《[戚顾古代灵异架空]恶灵退散》溪水晶

18、18、事态的进展……诡异了！

　　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众人整装出发。

　　戚少商和顾惜朝都不说不问，好似没有昨天的事一般，其他人便也只好闷着。不过崔略商头晚便赖在顾惜朝房里歇息，白日更是不离前后，好似跟顾惜朝之间抹了糨子，粘得不行。

　　戚少商和西风都被防贼似的防在顾惜朝身边十步开外，很是不爽。戚少商还好，西风干脆和崔略商斗起了法，使出浑身解数往顾惜朝身边凑，无数次的从天而降或者凭空出现，然后……再被崔略商以快到莫名其妙的飞腿踹出去。

　　崔家的家传追命腿法江湖人称“如影随形、神鬼莫测”，对这个评价几天下来西风坚信没有谁比他体会得更深刻了。

　　顾惜朝由着他们胡闹，只是因为忙得没空理他们。除了赶路，他不停地思索，不停地让四乱替他传走消息。

　　四乱其实很让人惊讶。明明是四个乱七八糟的年轻人，可在某些方面却伶俐的出奇。说是打前站，可乱虎还是留在附近等候顾惜朝的差遣。也不只是顾惜朝是怎么召唤，经常可以看到丑陋猥琐的乱虎突然出现，带着毫不掩饰的仰慕和卑微听顾惜朝低声说几句很像黑话的……黑话，他就会立刻干脆利落的听命行事，还顺手儿把前路的食宿安排妥当，连劫路的盗匪都给清了。

　　说来这后段路也有些古怪：明明有顾惜朝这么一道“美餐”，可那些游魂野鬼好像老早就闻见了什么味儿逃得远远的，再加上连盗匪都没了，清静得简直无聊！

　　戚少商一边牢骚，一边蹭到顾惜朝身边嘀咕：“惜朝，我怎么觉得自打原本是你的那根仙苗觉醒后，我就浑身是劲儿呢？”

　　顾惜朝都没顾得上理他，崔略商已经从后头一脚飞来：“把手从我们家惜朝身上拿开！”西风也“倏”地从地底直直钻出，一拳直击戚少商的下巴。

　　戚少商立刻向外纵出，灵龙也忽地一下现身挡住西风的进攻。饶是如此机变，戚天师旋身落地时还是带着肩头半个大脚印。

　　“怎么了？”说一点不恼是不可能，戚少商想不明白自己凭什么要被当贼防！天晓得，跟顾惜朝腻久了是会让人上瘾的，之前朝夕相处如今只可远观馆还不让观清楚，他戚少商血肉之躯又正当年，这样会得病的好不好？

　　他们现在在离京城不到两日的路程，正在一片树林子里休息。而从老八红袍出现的客栈算，已经足有三天——戚少商和顾惜朝这三天里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扭头看戚少商真的捱了一脚，顾惜朝也有点不乐意：“崔略商你够了啊，这几天你干吗啊，你把戚少商踹死了来了厉鬼你挡么？”

　　崔略商居然露出一脸迷茫无辜的表情，为难地抓抓头道：“其实我也不是……”突然恶狠狠一指西风，“都怪这小子每天纠缠得我神经紧张，结果一看到有人望你身边凑合，不知不觉就踢出去了！”

　　他一颗大头开始在顾惜朝身上拱：“惜朝惜朝，你是我弟弟不会被人抢走得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碰上这样的惫懒家伙，你还能怎么办？

　　此时西风正独自立在一旁，斜着眼睛冷冷地盯着顾惜朝和崔略商。他脸上没有表情，眼中却波起云涌。顾惜朝瞥见了，突然想到：当初，他为什么要跟自己一起离开阴阳镇？他的本体是那棵梅树吧？贸然离开本体好么？

　　顾惜朝用力地想：那株梅树，到底是什么时候移到院子中来的？如是想着，他的目光和西风的对到了一起，顿时发觉对方的情绪似乎就要决堤。

　　然而就在这时，戚少商左臂一伸，灵龙就咆哮着扑向西风。

　　措不及防，西风大吃了一惊，身子飘忽忽向后急掠，不及宣泄的思绪化作滔天的怒意，口中不加思索地大喊一声“去！”只见他胸前衣襟耸动，那只总窝在他怀里胆怯又细小的宠物风龙便已尖啸着冲出来，陡然张开嘴，竟是一张血盆大口——它似乎只是一张“嘴”！上下颚之间没有骨头似的，整个小小的身体似乎都分成了两半。

　　灵龙原本比他大着不少，可如此一来却像是借着冲劲要把自己整颗头送进对方嘴里！然而戚少商似乎早有所料，竟只微微一笑。等西风察觉不对，大声惊呼“回来”的时候，风龙已经狠狠咬在灵龙颈上。

　　“嘭”！灵龙瞬间粉碎化为一蓬鲜红的灵雾。众人眼前一片血色，待灵雾散去，风龙已经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西风往前走了两步便突然停下，凶狠地瞪着戚少商，张张嘴，终于没有出声。

　　戚少商仍微笑，弯腰从地上轻轻捡起风龙托在掌中，扫视众人一圈后道：“眼看要到京城，事情除了傅……顾夫人的死，还牵扯进了我与惜朝过往的恩怨与仇敌。万般凶险自然要万般谨慎，于是便要从身边的人开始。”

　　他表情郑重：“我与惜朝的‘故人’太多，没有节外生枝的余地。而且……”他双指一捻，一张半个巴掌大的纸就凭空出现在他指间，“而且小妖和红泪失了风，红泪受伤，小妖……失踪，我不得慎之又慎。”

　　什么？顾惜朝本在冷眼旁观，闻言也是一惊。须知息红泪和赫连虽是天师，但一个有座毁诺城，另一个世代豪门，功夫了得不说，见识谋略都远远高出常人。就算他们御剑而行比较快，此时也不过才到京城三五天，竟被敌人找到还击败了？他与崔略商对视一眼，便各自低下头开始合计什么。

　　这厢戚少商已经从养灵符里把越小凉和玄妙妙抖落出来去警戒，自己大马金刀地坐在顾惜朝身边对西风道：“该你交底了。”竟是不怒自威。

　　西风僵硬地站在原地，过了好半天才突然像释然了似的放松了硬直的肩部，表情也缓和下来。他开始在空地上慢慢地踱步，喃喃道：“戚少商你够贼！不过这对我倒是个解脱，我早就想说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看向顾惜朝，“其实我早就认识你……好几百年前了。那时候我才成精不久，碰见一群妖精追杀你，只不过都死在你手上。我吓坏了，偏偏你又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所以我只能傻站着等死。”

　　色妖精。其余人一起想。

　　死了也活该。戚少商和崔略商还如是想。

　　顾惜朝不置可否，西风瞅瞅他，笑起来继续道：“可你没有杀我，还叫我跟着你，教我修炼……那段日子我才知道做人原来那么快活——就算被三界追杀，连最下贱的伥鬼都看不起我，我也觉得快活！”

　　他清秀稚嫩的脸庞似乎都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神采，眼睛盯着顾惜朝，似乎想从对方身上挖回那一去不复返的时光。可顾惜朝只是安静地回视着他，像是说别人的事一般道：“于是你是有意来找我的？”

　　“不错！”西风不知为何生起气来，蹿起半尺高，一手叉腰活像个葫芦，另一只手恶狠狠指着顾惜朝：“尤其是得知你又要碰上那个遭瘟的戚少商！”指着的手忽地转向提到的人，“当初要不是这小子，咱们就算人嫌狗憎也好过……好过……戚少商你倒还来查我的底了！戚少商我告诉你，你少得意了！我和惜朝要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儿陪小鬼儿玩呢。就算现在……”

　　谁也没想到，他突然上前一步一探身——已捧住顾惜朝的脸，随即嘴巴狠狠地贴在对方的唇上。

　　……顾惜朝一脚把西风踹了出去。

　　西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将将躲开戚少商大冰雹子那么大的灵活球，挣扎着爬起来拔腿就跑。饶是如此，衣衫发尾也被燎着了不少，而崔略商干脆咆哮着追上去：“臭小子本庄主要把你做成劈柴！”

　　顾惜朝平白被偷袭简直呕死了，心说这一个两个的“故人”有正常的没有？忽然肩头被人拍了一把，扭身却见戚少商青面獠牙地站在他身边（头顶似乎还有鬼火在冒？），两只手垂在身侧捏得嘎巴巴地。

　　顾惜朝有点慌，只好装作若无其事探头看他身后：很好，灵龙和崔略商追着西风已经快把整片林子掀了。“息红泪和赫连……唔！”

　　他的嘴巴又被贴住了。不，这已经不能叫“贴”，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热辣辣、攻城陷地的……来自戚少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