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阳光》果木木

15、第 15 章

　　课外活动时间就要结束了，杨光这才想起来同桌方默叫他去看小品的彩排，因为他的退出，剧本都改写了。结果气喘如牛的跑到体育馆，方默怜惜地看着杨光道：“你来晚了，我们结束了！”潜台词你白跑了。杨光气的不轻，拉着方默狠狠照着他脑袋瓜子就是两个大锅刷，方默哇哇的叫疼。
　　晚上放学，褚卫出门看着杵在教室门口不动弹的杨光，眼里询问着怎么了，嘴里说道：“脚疼？走不动了？”这么一耽误，两个人成了最后留在教室的人了。
　　“神仙！你怎么知道？”他下午急着赶去方默那里，路上跑的急崴了下脚，当时没觉得怎么滴，还能跑，结果整个仔细这个脚就闷胀的疼，他揉搓了好久都不管用。
　　“看你整个自习就跟屁股底下长刺了。”褚卫把杨光推坐在了第一排的桌子上，蹲下身脱掉他的鞋，“来我看看。”
　　“肿成这样了怎么不早说，托这么长时间，平时见你小病小痛的没少闹挺，这回怎么这么安静？”褚卫看着杨光高高鼓起的脚面，气闷地说。
　　“我这不是不怎么疼么……”杨光托辞。
　　“等断了才好是吧？”褚卫站起身，“回去洗脚，臭死了！”
　　“哎哎，说我呢，你脚不臭啊？”
　　“至少没你臭！”
　　褚卫背着杨光，边拌嘴边往回走。回去太晚了家里会不放心，先回家再去看病。
　　回家结果杨妈不在，姥姥早就睡觉去了。褚卫没招，叫他等等，他回去打个招呼就下来。杨光微微点了头，靠在门口的墙上等着，屋里没开灯，楼道里的声控灯不一会就灭了，他就这么安静地站着，完全融进了黑暗里。
　　“哎，杨光？”褚卫一声把声控灯又开开了，“咋就这么抹黑站着？”
　　“省电呗……”杨光是懒得制造响动，“去哪看医生啊，我看咱今天睡觉，明天我自己去得了！”
　　“不行，明天要是严重了就坏了！”褚卫转过身，“上来。”
　　杨光不甘不愿地趴上去，“唉，你说这像不像猪八戒背媳妇？”
　　褚卫道：“像，你就那小媳妇，我就算猪八戒也乐意了！”
　　杨光心顿时不受控制地抖了下，甜蜜的感觉溢满全身，嘴上不饶人地：“谁乐意做你这猪八戒的媳妇！”
　　“自然有人乐意！还屁颠地往圈套里钻！”
　　想到自己着了这腹黑男的道，杨光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当下在褚卫背上扭动起来，抡起手臂就勒褚卫脖子，“看小爷我勒死你，你再提那事！”
　　“唉唉，别掉下去，好好，我不提了！”
　　下了楼褚卫扶杨光站着，就一直在门口等着，杨光问：“等什么呢？”
　　“我爸，他跟咱一起去，有个啥也能照应！”
　　说着褚爸就下楼了，看着杨光单脚着地，笑着问：“小光你这脚怎么弄的啊？”
　　“不小心崴了，谁成想成这样了！”
　　“走走，上医院看看！”
　　“去医院花那钱干嘛，去个诊所就行了！”
　　“不行！必须去医院！”这回说话的是褚卫，他坚信医院比诊所强。
　　杨光被押送去了市中心医院，挂了号，因为是夜里，没什么人，值班的医生给看了看说是韧带拉伤，有些轻微的骨裂。养好了日后没啥问题。褚卫听到骨裂就狠狠给了杨光脑袋一个爆栗，臭小子忍了那么长时间不说！
　　杨光也给吓着了，就崴了下脚就成这样了？不会是查错了吧？脚上很快被固定了绷带，杨光看看被裹成粽子似的脚，用它踢了褚卫一下，褚卫立马闪开。
　　“你不想好了是吧？”
　　“切……”
　　杨光想着褚卫这么紧张自己，心里又开始泛蜜了。这种感觉是他的恋爱史里从来没出现过的，就连医院阴森的过道，都显得温暖起来了。
　　坐在出租车上，杨光靠着褚卫安心地睡了，他知道明天早上起来自己一定会在家里。
　　都说生病的人最大，杨光这个脚受伤了，虽然行动不便，可他是一刻也没消停了。指使褚卫做这做那，像使孙子似的。方默看不过眼，褚卫扶杨光上厕所的时候，他便在一边数落杨光说褚卫是你孙子啊这么指使人家？
　　杨光瞥他一眼道：“那是我媳妇！”
　　方默直接趴桌子上笑到拍桌子。“褚卫，听到得跟你急！”
　　“哈哈，不怕，我怎么说也是重伤员！”
　　“就你？单脚跳都够了，用的着伺候上伺候下的么？”
　　“我乐意！”杨光小人得志，笑的贼兮兮的。褚卫走过来看到一脸花儿的杨光问方默，“你俩说啥呢？”
　　“没啥，我说褚卫啊，干嘛对这小子这么好？”
　　“我对你也很好啊！”褚卫笑容灿烂地回答，方默再次趴桌子上呐喊，“上天明鉴，褚大班长哪里有对我好过杨光一半啊？”
　　杨光给了方默一拳，然后趴在褚卫背上去上厕所了。方默盯着两人背影别扭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艺术节刚过，马上就张罗运动会了。褚卫因为要跑运动会的事情，所以没办法全方位照顾杨光了。于是这一重担就落到了同桌方默头上，任方默呼天抢地也没逃的了杨光的魔掌。杨光小人得志，指使方默干这干那就差喂水喂饭了，方默这一天坚持下来可体会到褚卫的辛苦了，临放学敲了杨光脑袋一记，留下句也就褚卫能忍你这小人，头也不回地背了书包回家。杨光傻兮兮地趴桌子上笑，等褚卫会议结束回来接他。
　　褚卫推门进来就看到杨光流了一桌子的哈喇子，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教室里该走的都走光了，就剩下他们俩，褚卫关了教室门，走到杨光跟前，弯下腰，轻轻地在那张微微嘟起的嘴上亲了下，然后迅速离开。下一秒，杨光眼睛唰就睁开了，大喊道，
　　“小人！你偷袭我！你偷亲我！”
　　褚卫一挑眉，不搭理，拉过自己的书包，拽着撒娇的小孩，“回家！”
　　“不行！我不干！你刚才偷亲我，我也要亲！”
　　“回家自己亲个够！”
　　“不要！”说着掰过褚卫的头对着嘴上就是一口，结果用力过猛，磕的两人都捂着嘴忍着泪。
　　“臭小子你故意的？”褚卫捂着嘴，声音不真切。
　　“你就不能配合下？”杨光也捂着嘴，嘶嘶地吸气。
　　“混小子，回家！”褚卫缓过劲来揪了杨光脖颈子就往外拉，杨光吱哩哇啦乱叫，走廊里几乎没有人了，空空地响着回声，褚卫听着，心里暖的不行。
　　坐在出租车上，杨光靠着褚卫安心地睡了，他知道明天早上起来自己一定会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