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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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丝最终还是在斯内普家暂住下来。
一是因为虽然嚷嚷着要离婚却没真的去离，她现在名义上仍是斯内普的妻子。
二是因为有了斯内普的庇护，墨菲家族就不方便来找她麻烦。
三是因为……因为斯内普的眼神太可怜巴巴，好像她一走他立刻就能哭出来似的。
格蕾丝想，她现在可是邓布利多指定保护对象，凤凰社最高级别机密武器。而且反正斯内普那家伙现在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楼上那间屋子被收拾出来。
格蕾丝离开的时候那间屋子冷冷清清，家居装饰都是最简陋的。而现在斯内普花了大半天翻新了一下。墙纸地板床单被子焕然一新。
最后斯内普将之前格蕾丝买的那些居家用品，什么小杯子小拖鞋小抱枕啥的统统都拿出来给她。
格蕾丝惊喜地看着那些。
“啊！你没扔啊？”
“你的所有东西我都没扔。”斯内普回答。
就有点不好意思……
格蕾丝摸摸脸颊，抱着那些东西‘蹬蹬蹬’跑回自己房间。
之后几天格蕾丝很少在家里看见斯内普的身影。斯内普还是会给她留吃的，这会儿她已经不怕对方再给她下奇怪的魔药了。她一直以为斯内普忙忙碌碌不着家，直到有一天她一个人吃饭时不小心打碎了个杯子，然后只见斯内普光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
太尴尬了。
格蕾丝捂脸：“你在家干嘛不出来啦！”
“我怕你不自在。”
哭笑不得。
“拜托这是你家哎！”
格蕾丝认为有必要和他好好谈一谈。
“我不是格蕾丝·墨菲。我知道你的恶意是针对墨菲而非针对我，所以我现在不会对你感到害怕了。你不必这样。”
“……墨菲早就不在了，我却实实在在伤害了你。”
“你干的那些事的确挺不是人的……”
格蕾丝话才说到一半，斯内普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沮丧的大狗狗。
“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只要你不再犯浑，我们还是可以维持表面的和平啊。”
于是斯内普看起来更沮丧了。
“我和你知道的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不一样，是不是？”
“只能说我们都不是对方想象中的那样吧。”
斯内普失落地说：“我一定让你非常失望。”
格蕾丝伤脑筋地挠挠头。
“不是，你干嘛非要和书里的人比？文字是文字，你才是活生生的人。”
“可你却迷恋文字中的我，而非活生生的我。”
愣住。
“一直以来，你透过我看到的都是另一个人。另一个不存在的人。你喜欢他，你爱他，你甚至愿意为了他放弃自我。”
是听错了吗为？什么他语气那么委屈？
“我那时也没想那么多……毕竟游魂状态浑浑噩噩就……”
“你应该恨我的。我毁了你对他所有美好的幻想。”
格蕾丝连连摆手说：“别别别，没那么严重……那个我吧……我只是喜欢书中斯内普身上的品质。比如他的坚韧，他的隐忍，他的深情。你说把这些品质随便套在一条狗身上，那条狗也会变成大众情人的。”
斯内普心道所以他连狗都不如咯？
格蕾丝大概也知道这个比喻略有不妥，立马扯开话题。
“至少你对莉莉的爱是真的呀！要不然你也不会和邓布利多校长联手……”
“我和莉莉只是朋友。或许我曾经的确对她抱有爱意，可在她嫁给波特之后我已经释然了。我和邓布利多联手一部分是为了给莉莉报仇，另一部分是我看透了食死徒的本质。跟着神秘人混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我和凤凰社说到底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额……”
好了你别说了！再说下去真的幻灭！
格蕾丝心累了大概十秒钟，突然噗一声笑出来。
斯内普：？？？
他刚刚的话很好笑吗？
“你不愧是个斯莱特林。你知道吗，书里的你也并非十全十美。除了我刚刚说的那些优点，你剩下的几乎就都是缺点了。毒舌，阴沉，小心眼，脾气差，恶趣味，睚眦必报，欺负小孩……说都说不过来。”
格蕾丝掰着手指一样一样细数着。
斯内普惊讶。
书里真的把他形容成那样吗？那倒也有几分贴合实际了。
惊讶过后是一丝窃喜。
这样的斯内普也能让格蕾丝喜欢，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有那么一点点机会？
“所以啊，你就是你。你也说书里那个是不存在的人。你又何必和一个不存在的人计较？”格蕾丝说。
“……谢谢你安慰我。”
后知后觉做了一把知心大姐姐的格蕾丝顿时有种想要主动走进电疗中心的冲动。
斯内普戒断反应就真的离谱！
“我……我才没安慰你哼！我还没有原谅你呢！”她红着脸大叫。
斯内普好整以暇地抱着胸，痞兮兮地说：“哦？是吗？可是我已经被安慰到了，怎么办？”
“谁管你啊！大坏蛋！”
格蕾丝冲他做了个鬼脸，又‘蹬蹬蹬’钻回自己房里老长时间都不好意思出来。
斯内普：可爱，想揉。
…………
……………………
不知不觉，假期临近尾声。
原本弗兰克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格蕾丝和斯内普闹掰了的消息。他把消息告诉表姐，表姐又传给了格蕾丝的父母。
墨菲家的家主想利用这点想闹腾一下，转头就发现自己女儿好端端住在斯内普家呢。霍格沃茨放假期间斯内普家对外闭门谢客。墨菲家即使有心上门打听也统统吃了闭门羹。
这就很闹心。
而另一方面，提前拿到攻略的邓布利多也悄悄开始了行动。
格蕾丝没有用攻略换任何好处，她对邓布利多唯一的要求就是尽量少死人。
她是这么对校长说的。
“你不准死，斯内普不准死，小天狼星不准死，卢平不准死……总之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谁都不要死……”
邓布利多：我看你是在为难我胖虎……
但战争是残酷的。一旦上了战场，生命便不再握在自己手中了。
战斗持续了五年。
在这五年中，斯内普费尽口舌终于将马尔福家争取了过来。
在这五年中，凤凰社到底还是损失了不少精英。
在这五年中，格蕾丝终于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直躲在背后，于是亲自出马与墨菲家周旋。
在这五年中，身在局中的人没有一分一秒是安全的。
斯内普有好几次差点就死了。
格蕾丝有好几次差点也死了。
邓布利多更是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
众人皆是伤痕累累，然而谁都没有想过放弃。
这回，伏地魔死透，墨菲家倾覆，食死徒被连根拔起。
格蕾丝默默站在魔法部大牢。
大牢中尽是斯克雷托夫·墨菲充满恨意的叫嚣。
“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啊！你害了整个墨菲家！你是墨菲家的罪人！”
此刻格蕾丝心中没有快意，也没有恨。她本就不是格蕾丝·墨菲。墨菲家的所作所为对她来说就像是看了一场戏。她不过是被迫当了十来年的演员罢了。
“你错了。”她淡淡地说：“我不是你女儿。你女儿在被你当做工具牺牲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我也没有害墨菲家。害了墨菲家的人是你。你阴狠，狭隘，目光短浅。你根本不配当一个家主。现在好了，墨菲家被你玩坏了，高兴了吧？”
斯克雷托夫疯狂地怒吼。
格蕾丝微笑着转身离开，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战后满目疮痍，魔法部和凤凰社联手开始一点点修复千疮百孔的巫师界。
和多年前一样，有人注定要吃牢饭。不一样的是，这回再也没有人能利用金钱和权势耍滑头逃过惩罚。
马尔福家因为倒戈而堪堪躲过一劫。
斯内普和许多人被封为战争英雄。
但格蕾丝却更愿意做个没有姓名的幕后工作者。
格蕾丝真正的贡献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斯内普，马尔福，邓布利多和凤凰社的极少数成员。她谢绝邓布利多想要将她的事迹公布的想法，余生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
战争结束后不久，格蕾丝·米勒消失了。
她没有留下只字片语，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
地球没了谁照样转，巫师界没了谁也照样要过日子。
霍格沃茨年年迎来新生，不变的是那些坚守了一辈子的教授们。
斯内普还是留在霍格沃茨做他的斯莱特林院长兼魔药学教授。邓布利多以为他会消沉一段时间，但没想到格蕾丝的离开并没有让斯内普一蹶不振。
斯内普对邓布利多说：“许她的自由，我做到了。她应该去拥抱这个世界，而我这辈子都不配得到她的原谅。”
邓布利多倒觉得格蕾丝对斯内普是有感情的。但人家小两口的事他也不好说。
生活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进行下去。
格蕾丝这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的时光，她去了许多地方。
去过前世生活的地方。虽然城市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但那些熟悉的山川河流仿佛是跨越时空的坐标，让人觉得这里不只是书中的世界。很有真实感，又很怀念。
去过一直想去的国家。终于发现中国人也不是人均有熊猫的。想在山里骗一只熊猫带走，结果差点被中国的修真者把头打爆。
吃遍了各种美食，看遍了各种风景，也遇见过各种各样的人。
但总觉得少了些东西，少了些人。
到最后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英国。
六月底，正是霍格沃茨假期的开始。
等学生们都离开后，斯内普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假期总是很难熬，因为家里有太多她存在过的痕迹。斯内普不舍得抹去，只能在想念的甜蜜与痛苦中循环。
每年都是如此，斯内普家的房子冷冷清清，孤孤单单。
只是今年似乎有所不同。
因为家门口坐着的那抹娇小身影。
“斯内普，我回来啦~”
格蕾丝朝他挥挥手。眉眼弯弯，笑的比阳光灿烂。
什么淡定？什么认命？
不过是她还没有出现。
斯内普现在只想紧紧抱住她，将她揉进自己的血骨。想要虔诚地跪倒在她的脚边，又想要把她关起来，锁起来。
各种强烈的情绪在胸口互相碰撞，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千言万语到嘴边却只剩淡淡的一句：“欢迎回来。”
“哇，那么冷淡的吗？不愧是你。”格蕾丝撅着嘴吐槽，脚却先一步踏进房子。
斯内普忙跟进去。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哪里？英国吗？英国是我的家哎。”
斯内普‘嗯’了一声。
“还有你不会忘了吧？我走的时候我们还没来得及去办离婚。”
他强忍着情绪：“所以……你是找到了喜欢的人才回来找我办手续的？”
格蕾丝垂眼，双手在背后紧张地搅来搅去。声音小小地说：“你曾经说过的，我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爱任何想爱的人……”
斯内普的脸色一下子惨白。
格蕾丝低着头没看见他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那……任何人……包……包……包不包括……你啊……”
有的时候从地狱回到天堂只需要一句话就够了。
斯内普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抓住格蕾丝的肩膀焦急地问：“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我……”
格蕾丝从未见过他如此着急的样子。吓了一跳，话都不会说了。
“格蕾丝，你再说一遍，求你……”
格蕾丝自暴自弃。
“啊呀好啦！我就是喜欢你啦！电击治疗都治不好啦！”
斯内普心想这一刻就算是让他去死也值了。
“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才不要原谅你！所以你以后要听我的！”
“好。”
“你要加倍对我好，只能对我好！”
“好。”
“工资都要交给我，你负责赚钱我负责花！”
“好。”
“就算给你带绿帽子也不准给我下毒！”
“……好……”
“喂！你怎么回事啊？有点骨气啊！”
斯内普一把将她抱住，哽咽道：“只要肯留下来，你做什么都行。”
“……”
格蕾丝拍拍他的肩。
“这位先生，我喘不过气了……”
斯内普放开她之后，格蕾丝的目光在这个男人脸上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一声叹息。
“我要的不是愧疚，西弗勒斯。我要的是你的爱，和我对等的爱。你知道吗？”
斯内普露出迷茫的神色。
“那些伤害不会马上消失，但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变淡。我喜欢你，是喜欢你那些美好的品质，也同样能包容你的缺点。我愿意回来，是因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再也不会伤害我，相信你会像我爱你一样爱我。我接受你的过去，接受你的不完美，接受你的爱意，唯独不接受你的愧疚。”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用一个深情的吻作为回答。
格蕾丝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存在，而他却曾经弄丢了她。
如今失而复得。
再也不会放手了。
他会用一辈子来信守承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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