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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野马 ...
罗汉 3019
紫色的天空看起来仿佛在他头顶颤抖,伴随着动荡、变幻和舞动,倾盆暴雨即将随着呼啸的狂风而来。闪电划破了单调的灰色天空,几个回合之后,轰隆隆令人沮丧的雷音几乎震憾了大地。
伊欧墨见那匹野马泰然自若地穿过起伏的平原大地,完全不受可怕的暴雨前兆威胁,就仿佛它在和煦阳光中漫步别无二致,不禁微笑了。
“陛下,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说话的是他的贴身仆人赖恩,一个不受约束的年轻人,一头亚麻色头发永远都是乱蓬蓬的,一双眼睛永远都是懒洋洋的。他的工作包括给国王穿衣服,给他整理行装并且跟在他身后哪里都去。他必要时也可以很有效率,国王留他在身边却主要是因为他那寡居多年的母亲实在希望儿子可以在国王那里找个差事。赖恩总是为了这位卓越的国王操这心操那心,而他操心的本事是他所有本事里面最大的。
“一下雨,马一定会飞跑。”赖恩催促他道,“算了吧。陛下。不值得为了一匹马被平原上的闪电击中,要知道,您这样年轻的国王要是就这么死了,可不是好兆头。”
伊欧墨对他挥挥手让他住嘴。他们两人正趴在一个小山丘上窥视那匹紫酱红毛色的公马。
“没有被暴雨吓着,它绝不简单,而且它会是我马厩中一件不错的收藏品。”
伊欧墨小心翼翼站起身来慢慢走向山丘下,他自己的马正在溜达着等待主人。赖恩却立刻爬起来跟着国王。
野马的头突然转过来,对着入侵者骚动的方向嘶叫了一声,然后猛地后腿一踢,用一种风驰电掣的惊人速度向前冲去。
“赖恩!”伊欧墨不满地吼了一句,一边飞快上马前去追赶。
“请您恕罪,陛下!”赖恩嚷道,气喘吁吁地在自己的坐骑上追赶国王。“真对不起!”
伊欧墨咬着牙奋力追赶。他的马倒是很喜欢这种竞赛——马蹄重重敲打地面,声音就像是一种炙热的心跳;而那风,正在将人与马都变得激情四溢。
“那匹马会是我们的。”伊欧墨低下头,对着他坐骑厚厚暖暖的耳朵低声说道。这种征服美丽狂野生灵的欲望是他那一族的天性,就像他血管里流着的鲜血一样古老。他的一只手放开了缰绳,伸到马鞍袋中取出了套马索,而他的双眼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的猎物。
雨滴开始在他周围落下,一开始是零落的成串水珠,然后渐渐加重,变成了数不清的白色丝线,穿梭于空气中把天与地连接了起来。
他眨着眼睛保持视野的清晰,将粘在脸上的湿头发摔到脑后去。
“那匹马会是我们的。”
他在步步追近。那马在浓密的暴风雨中仅仅是一个隔开雨水的深色影子。它跑着、闪躲着、威风凛凛地移动步伐,傲视雨的激流,不畏追捕者的绳索。
突然间,伊欧墨意识到,就在这昏暗的倾盆大雨形成的厚厚幕帘中,还有另外一个影子,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在平原上就直挺挺地站在罗汉国王以及野马冲过去的方向上。
“快让开!”伊欧墨惊慌地大叫。这匹野马既不认人,也不懂收腿,那个站在那里的傻瓜一定会被活活踩死!
“快让开!”伊欧墨再度嚷了一声,催马加快速度,希望能快一点套住那野马,但是……肯定来不及了……
让他惊讶的是,野马居然稍微偏离了跑的方向,就那么一点点,以分毫之差的距离避过了穿斗篷的人,而那个愣在那里的陌生人从黯淡的、浸透雨水的斗篷皱褶中,伸出一只苍白而优雅的手,轻轻在野马经过时触碰它的脖子和身侧,而那马居然放慢速度任由他这么做,等他摸完了才放开脚步跑掉了。
伊欧墨喘着气,暂且放过了猎物,让自己的马停下来并使它安静。他很生气,是的,这个傻瓜居然不怕死地站在原地。更重要的是他很妒忌,野马本应该属于他,却好像对这个陌生人颇有好感。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伊欧墨下得马来,质问他。
那双美丽的不同寻常的手举了起来,将斗篷的帽子向后拉了拉,露出了脸部。伊欧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因为眼前竟是一位老朋友。
精灵王子和战士莱戈拉斯正在踌躇地对着他微笑。他的蓝眼睛在这暴雨中明亮出奇,他满头金发即使此时已经彻底湿透了,却还是让人不可避免地想起阳光的色彩。
他对着罗汉国王鞠躬,一只手恭恭敬敬放在胸前施礼。
“莱戈拉斯,”伊欧墨总算说得出话来了,也微微鞠躬,因为他这位老朋友自己也是个王子。
“我正准备问你同一个问题呢。”莱戈拉斯对他说。
“嗯?”伊欧墨没有明白,他已经忘记自己刚才的话。
“问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莱戈拉斯解释道,“不仅仅是闪电,这雨本身对于脆弱的人类也是威胁。我听过人家这么问……‘你想活活冻死自己吗?’”
“我可一点都不脆弱。”伊欧墨简单地回答,望着那匹马消失的方向不无惋惜地叹息,“那是你的吗?”
“不是。”莱戈拉斯回答,“抱歉我毁了你的猎捕行动。”
“陛下!”赖恩总算跟了上来对他喊,“我真的是很抱歉。”
“可见猎捕行动老早就已经被毁掉了。”伊欧墨用讽刺的口吻对精灵说。
赖恩下了马,发愣地盯住莱戈拉斯。“哎呦老天爷啊!我认得他的脸。人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为我们战斗过的,来自森林王国的莱戈拉斯。”
“要是这样,对他行个礼才不至于失了体统,笨蛋。”伊欧墨恼怒的看着他的跟班男孩,“你爹现在在坟墓里躺得都不安稳了。”
“抱歉抱歉!”他喊道,慌忙对莱戈拉斯频频鞠躬,“大人, 我可否请教……您到此地干嘛来了?”
伊欧墨为了这样不够谦虚地口气而皱眉头,不过他也期望地看着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好像对这个问题思索了片刻。“旅行。”他小心翼翼地回答,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要是我说我也不清楚,你会不会很惊讶?”
“我们自己也流浪过,”伊欧墨说,“一点都不新鲜……不过我没想过你会这样而已。”
“啊,是啊,” 莱戈拉斯吸了口气,“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的。‘四海云游未迷踪’。” (注*)
“因此,你只是无意中经过这里,而你清楚自己究竟要去哪里咯?”伊欧墨猜测道。
“是的。”莱戈拉斯回答。
“你说话口气好像巫师似的。”伊欧墨评论道,而莱戈拉斯感觉那不是一个好的评论。
“我只是在旅行而已。”他说。
“我猜你打算穿过我的领地,却没打算知会我一声。”伊欧墨淡淡地说。
“我猜也是。”莱戈拉斯回答,忍不住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景。”
“不过既然我们都在这里,而且都从头到脚湿了个透,”伊欧墨宣布,“你就有必要在我的大殿里忍受我了,还得跟我一起烤火呢,不然我不放你走。”
莱戈拉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暴雨和美丽的平原……他冷,他累,他意志很弱,就连心也一样,所以这些给予的确很有诱惑力。
“谢谢你,”他对国王说,“听起来真是太好了。”
“很好,”伊欧墨点了点头,“你是徒步旅行的吗?”
“我的马就在……”莱戈拉斯往四周看了看,“这附近。我可能走得远了一点,它本该就在我身后几步之遥而已。”
伊欧墨停下来,伸了一只手给莱戈拉斯,“来,我带你。我们可以一起骑到艾多拉斯去。”
莱戈拉斯接受了国王的建议,伊欧墨的手就好像所有战士的手一样,温暖而坚定。又或者只不过是他自己的手冷得过了份。他坐在国王身前,一起以一种舒适的速度前行。
“我记得这条路,大人。”赖恩在他们身边骑过,对莱戈拉斯说,“这些平原,山丘和山石。那边还有一个悬崖,是不是?我记得的。很久以前,我们在这条道上前往圣盔谷。您不会知道我也在的。可是我知道您,莱戈拉斯,您和我们塞尔顿国王以及伊西尔多的后人在一起。我们还在这里被袭击了呢!”
“是的,”莱戈拉斯安安静静地证实,“就是这条路。”
“我们还以为阿拉贡大人在这里牺牲了。” 赖恩对伊欧墨解释道,“您当时不跟我们在一起,陛下。”
“这个我清楚得很,”伊欧墨小声对男孩说,“我只是十分殷切地希望你现在不跟我们在一起。”
他可以感觉到莱戈拉斯在他身前笑得肩膀抖了抖,但是谢天谢地精灵王子免开了尊口。
****
那匹带灰色斑点的马老得不成样子,鬃毛黑灰,瞳色黯淡。根深蒂固的骠骑之国将士伊欧墨忍不住惊讶了。
“这个可不是阿诺德。”他评论道,然后就发现没什么其他的话可以说了,这马还算站着,倒也不在乎雨水,而且它怎么会在乎呢?除了嘴巴里面的一簇草以外,它大概是什么都不在乎。
“不是的,”莱戈拉斯笑起来,“那是‘黄油’。”
“‘黄油’?”伊欧墨无力地回答“那是它的名字?”
“‘黄油’。”莱戈拉斯重复道。那匹马抬头看它的精灵主人,倒还有点捣蛋的神气似的放下了草,跑过来选择被它主人拍拍。莱戈拉斯凑上去溺爱地碰它的鼻子。
“你从哪里找来这东西的?”伊欧墨问。
“从一个老流浪汉那里买来的。”莱戈拉斯回答,“很便宜。”
“可是你买的不是方便,而是负担。”伊欧墨指出,“这马都快不行了,瞧我说的对不对吧。你启程时我会另外送你一匹的。”
“它还能顶用的。”莱戈拉斯对伊欧墨保证,“它会做它该做的事情,会带我去我该去的地方。”
精灵对马低低诉说了几句他自己的语言。然后才对伊欧墨解释:“阿诺德对我来说很重要,它陪着我走过了最艰辛的道路,我到现在还感谢你呢。不过我最后决定把它送给吉穆利,矮人还是跟从前一样骑马很困难,我不忍心让他跟唯一的马朋友分开。”他自己笑得出了声。“不过你可别跟他提起这个,他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通过一场赌牌赢得了阿诺德,一直为此得意洋洋呢。”
“本来矮人一直跟你在一起,”伊欧墨看着莱戈拉斯上了自己的马,说道:“可是这次你为什么一个人上路呢?路上还是很不安全的。”
“我要去的地方他不能,也不可以跟着。”莱戈拉斯回答。“那个地方,我不得不说,任何人都不可避免要单独去。”
“是的,”伊欧墨说,“但是没必要非这样不可吧。”
“啊,”莱戈拉斯点着头,“问题就在这里,各种情况造成了这样单独旅行的必要性。”
伊欧墨皱紧了眉头:“是有麻烦吗?”
“也不是特别麻烦。”莱戈拉斯回答,再次把帽子盖住了脸部。“要是你能够对我在艾多拉斯的事情暂时保密,我将很感激。”
“在我的领地你不必担心什么的。”伊欧墨说,“但这终究是个小城罢了。哪怕你一直这么遮着脸,也会最后被认出来的。”
“我只是请求不要当众宣布我的到来。”莱戈拉斯解释。
“如你所愿。”伊欧墨回答,然后特意看着他那年轻助手。赖恩看起来有些失望的样子。
“你不是有话要说吧?”他用一种国王的口气问,潜台词也就是威胁你最好没什么话说。
“没什么,陛下。”赖恩一口气接下去,“就是……那个,老百姓要知道精灵战士回来了,一定会高兴而骄傲的。我们本来可以象象样样地欢迎他。”
“人们行事都是有原因的,”伊欧墨冷冷地说,他们此时渐渐走近罗汉的王都。莱戈拉斯用眼角扫视了一下国王,他知道这句话里也浸透了国王的口气,潜台词就是威胁我马上就会搞清楚你的原因是什么。
******
他好几次充满渴望地盯着那张床,好容易才回过神来面对这个有些可笑的境况。
“大人?”
莱戈拉斯看着那个年轻仆人鼓励地笑笑,都忘了他还在了。
“这住处还行吗?”赖恩问道。
“非常完美,”他回答,“就跟以前一样,感谢你们的款待。”
赖恩点了点头,向那个装潢精致的木质衣柜走过去。
“这屋子从前是国王住的,”赖恩一边从橱里取出一些外套、袍子和毛巾递给莱戈拉斯用,一边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伊欧墨国王继承王位之前是住这间屋的。衣服都是他的,您的衣服洗干净烘干之前,可以随便用。”
他将衣服放在床上,上前一步一本正经准备侍奉穿衣。
“我并不需要仆人,”莱戈拉斯笑道,“你可以去服侍你自己的主人。”
赖恩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是,大人。”然后转过身去把壁炉的火捅捅旺,他干活很熟练,三下两下就弄好了。呼地站起身来在裤子上拍掉手上的灰,“欢迎您回到罗汉来,殿下。国王两个钟头后等您一起用餐。”
莱戈拉斯看着男孩子带上门出去,终于把他一个人留下了,他走向火堆,吃力地在地上坐下。温暖是如此诱惑而舒适,仿佛要将他引诱到那种早就需要、早就应得的睡眠中去,即便他现在并不真的想睡。
他屈起腿来,把膝盖抱在胸前,又把额头靠在上面。他正在被严重的头痛所折磨,都已经痛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还以为只要习惯就没事了呢,只可惜事实却并非是如此。
咳嗽了几声试着恢复正常的呼吸,他真的需要休息一下,可是他不愿意。以后有的是时间用来休息,急什么呢?
叹了口气抬起头来,他颤抖的手伸过去脱靴子。然后把靴子,外衣一件件放在火边。他的浅蓝白衬衣湿答答粘在皮肤上,贴着他鲜血浸透的、包裹着身体的绷带。那块原本是白色的绑在他左手臂直至肘部的布,也早已被雨水和血水湿透,跟他右侧肩膀和腰上的没有两样。
看起来好多了。他还可以继续欺骗自己,只不过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些伤已经是两周以前的了。血流得并不厉害,也许应该说,自从他把这些本来只需要任其自生自灭的伤口缝起来,自从他发现这这些伤口并不会自己长好以来,血已经流得不很厉害了。不过即使是不会愈合的血流不止的伤,缝起针来却还是一样的麻烦。血液从他衰弱的身体不停冒出来,本来如果不是他几周来出现的那种奇怪的病症,实在算不了什么大事。不论怎么说,他并没有感染,从这一点看来,他依旧感觉自己实在是很走运。
他缩了一下光着脚站起来,慢慢走向他的旅行袋,那里面的东西绝对不会比他干到哪里去。他小心瞥了一眼门口,才取出一些湿掉的绷带,挂在壁炉边上烘干。
这是一个错误。他飞快地想。我不应该来这里。在这里,他的伪装和他的秘密被发现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可是他清楚地看见窗外的倾盆大雨,外面的世界比起屋内的温暖来,实在并不令人神往。
太阳一出来我就走。他决定。
他又在火堆边坐下,在火光的温暖照射下渐渐放松。盯着那光亮,想着他的朋友们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大战获胜才几天而已……要不是病成这样他是不会离开的。他也许会接受矮人的邀请去那些辉煌的洞穴看看。同时也给吉穆利讲讲森林。或者,他会在米尼斯蒂里斯多呆一段时间。那城市真得很美,到处都充满胜利的欢欣,忙着欢迎她长久以来流落他方的孩子阿拉贡•阿拉松之子回归怀抱。更或者他也会回家去,回幽暗密林他父亲那里去。只不想到他却跑这里来了。在艾多拉斯跟伊欧墨在一起,真是奇怪。
这个人,他想,可不止是个普通人。伊欧墨决不会轻易被蒙蔽,他是个高尚的、无畏的、相当有能力的战士,拥有与年纪不相称的聪明才智。但是他跟他相似之处也仅止于此了。莱戈拉斯对于战场之外的伊欧墨毫不了解,甚至说不上他是自己朋友。他不记得他们是否曾经一起吃过一顿饭,或者一起为了什么事情发笑。他并不是不喜欢罗汉国王,这是肯定的,他只是跟他不一样。命运却在这样一个时候,这样一个境遇下让他们相遇,实在令人费解。
他倒是希望自己此刻身在别处。跟吉穆利这个让可恨的洞穴变得神奇、让紧张的战役变得有趣的家伙在一起,或者跟阿拉贡这个他心灵上的手足在一起,看着他那双爱开玩笑的和蔼的眼睛。阿拉贡对他来说就好比一块坚硬的石头,从不动摇,他的力量如同光,不停召唤和感染,但是一旦远离那力量自己就会弱下来……就像现在一样。一切都不同了,他再也不能依赖他了,他自己日益深邃的暗淡将会侵犯和浑浊那种光,他知道如果继续跟刚多国王在一起,他就会给他的快乐蒙上阴影。
想起阿拉贡和他妻子,他笑了。阿尔温会让他幸福的。他们会有漂亮的孩子,还有一个叹为观止的国家来养育孩子们。他可不会打搅和破坏那样一种完美天堂。他自己的心,就曾经因为失去他所爱的东西而……被毁了。
注#:“Last Stand”是不正规的军事用语,用来描述部队或者个人在面对严峻困境之时采取的防御措施。通常意味着防守一方形势很不利,很快就会被彻底击垮。
注*:四海云游未迷踪(Not all those who wander are lost),引自The Fellowship of the Ring: "Strider" p. 182《大步之歌》,比尔博•巴金斯的一首诗,用来描述阿拉贡的流浪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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