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求我和纸片崽恋爱》溪桉

15、第 15 章

　　春节过后，楚然正在户籍科办公室里噼里啪啦的认真录入。

　　自从情人节活动后，他更加热爱工作，渴望忘记之前触发的失恋ptsd。

　　在办公室里同事们的交流声和键盘敲击声中，户籍科科长和马毅走到楚然桌子旁。科长清了两下嗓子，和颜悦色地说：“咳咳咳！小楚，忙着呢？”

　　领导的声音，即便不是自己的直属领导，也让这个办公室里面坐的二组成员都压低交流声。即便还有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大家却一个个竖起耳朵听领导指示。

　　同时楚然停下手中的录入并记下关键点，转头连忙询问：“怎么了科长？”

　　“你最近辛苦了。”户籍科科长赞许的表扬楚然，马毅站在后面也一副愉悦的模样。

　　看样子并非什么坏事。

　　“没有没有，都是应该的。”楚然绞尽脑汁地寒暄，“大家都很辛苦。”

　　户籍科科长笑得更加和善像尊弥勒佛，他拍拍楚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你也应该休息休息了，从现在起就回综合科吧。”

　　一瞬间，办公室里面所有交流的声音都消失殆尽，留下的键盘敲击声也都拼命压低自己的嗓音。

　　楚然脸色发白心中一咯噔，难道是自己工作不力，他努力争取：“科长，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我今后会努力改正的。”

　　“小楚，你别紧张。让你回去不是因为工作有问题。”科长轻声细语的安慰楚然，“小马给我汇报过，这些日子你的贡献很大。现在快要完工了，让你提前回去休息休息。”

　　楚然没吱声，看向科长旁边的马毅。

　　和他最近熟悉起来的马毅连连点头，在一旁附和：“小楚你也知道，我们科室这次从各科室抽调员工是因为之前的任务。等剩余的资料都录入完毕，所有抽调过来的人全部要回归原先岗位。”

　　在一片安静中，刚出院的刘琛接过话头：“楚然，虽说项目快完了，可这还没完。你赶紧回去，别耽误大家工作。而且按照科长和马哥这么说，如今你先回去也是一样的。”

　　整个办公室连敲打键盘的声音都几乎消失，安静的仿佛能听见呼吸的回音，所有人都看向楚然。项目完成后回归原先的岗位，跟项目未完成被劝退，怎么可能是一样的。

　　楚然的神色一下子暗沉下去，第一次当面回怼刘琛：“这和你有关吗？”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楚然向来攻击力较弱，面对别人的阴阳怪气只会努力当作没听见。特别是和工作有关的事情，这说不定对方背后就有什么关系。他回怼只图一时爽快，到时候被穿小鞋不说，还容易在其他同事跟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因为讨好型人格，楚然下意识地去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马毅的神色没有变，但是科长却皱起眉头，楚然的拳头随着科长的眉头攥紧，一旁的刘琛却露出愉悦的笑容。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户籍科科长语气严厉。

　　刘琛笑得更愉快，衬得楚然的脸色更显苍白。

　　“小楚说得对，这是我和他的谈话，有你什么事？”科长一转头询问马毅，“小马，这人从哪个科室借的？”

　　一时间形势便发生急剧的变化，刘琛的脸色开始发青，楚然却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畅快许多，原来……遇到不舒服的事情怼回去，并非全部都会迎来进一步的苛责咒骂。

　　科长口头上训斥刘琛，这人说的话或许会给小楚造成心理压力，他要好好宽慰一番：“小楚，局里就是因为看中你才让你先回去的。你知道，咱们局里的工作向来都是养崽为主。之前是我们没有考虑全面，导致你工作量过大压力也大。我听说，你最开始拒绝了情人节活动。经过局里早上的紧急会议，我们一致认为需要让你放松一下，再加上这个项目也快结束了，所以让你先回综合科。”

　　养崽……考虑全面……工作压力……放松……

　　“……”楚然一阵沉默，心中无言以对。

　　之前虽然知道局里面很看重养崽，可真的没有想到这么看重。就因为他前一阵拒绝情人节活动，现在就让他回原部门放松？？？？

　　这也太奇葩了！

　　可这个指令是局内领导商讨决定的，楚然也只能收拾东西准备回综合科。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马毅在一旁帮忙，户籍科科长还在旁边说——

　　“小楚有空常来玩”

　　“以后多多和我们科室联系”

　　“有什么事尽管和小马说，小马解决不了的让他上报给我，我尽量争取帮你解决。”

　　那态度热情如火，楚然再怎么调动自己的情绪都回想不起之前的忐忑。

　　*

　　继上午召开完特事局紧急会议后，下午正式召开“市特事局就sssr妖崽拥有者拒绝情人节活动一事”专题研讨会。

　　主持人：两名特事局副局长

　　参会人：各科室科长（执法队除外），楚然值班日值班长

　　副局长抿茶清嗓：“大体的情况，咱们在早上的紧急集会上已经说了。现在楚然同志是否已经回归原岗位？”

　　综合科科长：“已经回来了。而且出于让他放松的考虑，暂时并未给他安排任何工作，只是让他帮着搭把手。”

　　副局长着重表扬户籍科科长迅速的行动，又说：“因为早上的时间太过仓促，具体的情况我还没能了解。小周啊，情人节的时候楚然和你值班，你了解的详细一些给大家讲讲。”

　　机车男周哥和楚然从大年初二开始，总共值了初二、情人节、初四三天时间，对于楚然这几天的状态比较了解。他便从第一天开始给各个领导仔细汇报，其中对情人节当天的状况进行重点陈述。

　　开此次会议是为商讨楚然今后的待遇。

　　以往的待遇都是在妖崽等级的基础上加上妖崽所拥有的战斗力强弱来进行划分的。妖族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特殊事务局所处理的事情都是妖族与人族相关的事情，但局内部分人知道此真相，部分人却不知道。

　　养崽app则是将妖族的妖崽与人类相关联的重要途径，也是个很好预测发生情况的软件。

　　人族数量众多力量却较弱，妖族数量较少力量却在顶峰。为人妖和谐，社会稳定，给予养崽人类高度重视及资源倾斜，有助于人类对自己的纸片崽相处，妖崽心情良好暴戾性将会降低。

　　战斗力高的妖崽发脾气易造成大面积危险，战斗力低的自然会安全一些。

　　因此对于楚然拒绝情人节活动，导致游戏世界毁灭一事，特事局的领导们皱起眉头，灵机一动，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对战力极弱的sssr妖崽拥有者楚然是否提高待遇一事，会上现有两种意见。

　　正方主动陈述：“尽管楚然拥有的sssr妖崽只有一个技能，但此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游戏app打出隐藏结局一事。所以我觉得应该给予楚然资源倾斜。”

　　反方表示反对：“楚然才进入我局工作不到一月，与妖崽接触时间更少。这么快就开启情人节活动，速度过快。要知道妖崽楚鹓扶种族数量稀少仅剩一妖，他们会不会为了局内及妖族资源倾斜而做的局。”

　　正方质疑：“如果不是呢？而且从来没有人类与妖崽在app中出现过游戏世界毁灭的情况。对于特殊情况我们给予特殊对待，特别是妖族这一战斗力过高的存在，妖崽年纪幼小容易冲动，我们就应该更加重视。”

　　正反双方经过多番唇枪舌战的交流，最终正方略胜一筹。

　　副局长总结：“经过上述讨论，对于sssr妖崽拥有者楚然应给予高度重视此事，是否还有人有意见？”

　　反方中有人想要表示不同，但被旁边的同伴压下。

　　“那我们就逐步开始进行资源倾斜，按照未来发展情况逐步进行倾斜。”副局长又表示，“不过我们也要进一步了解楚然同志。调职之前他签署过同意背景调查的协议，那么就对他进行一次详细的背调，这件事情就安排给户籍科。”

　　“对了，户籍科科长，让妖族的员工们都四处打听一下楚鹓扶，能打听出来多少算多少。”

　　*

　　一日风和日丽，“嗷——”“杀啊——”的吼叫声和厮杀声遍布整片荒野，震动得大地上的尘埃滚滚，草树皆颤。

　　小黑团楚鹓扶从来不在乎这些斗争，祂不在斗争中，斗争却偏偏奔向祂。祂不会主动去参与，也不惧战斗。原计划要走的路线上哪怕有战场，祂也不会拐弯。可如果离得远，也不会主动前往观看。

　　妖与妖之间争斗的怨恨、敌视、恶意，黑漆漆的一片向恶意之主涌动。

　　这也是为何小黑团路过战场，定会被场上妖怪联手袭击的原因。

　　小黑团此次外出是想要寻找他的人崽踪迹，原计划路线是径直往前走。可当听到战场上的厮杀声，硬生生地拐弯朝那个方向走去。

　　这些日子来，小黑团总是会选择偏离路线往战场上路过。

　　随着祂的靠近，战场双方的嘶吼声有一瞬间的暂停，随后双方的嘶吼融合成一股朝着小黑团的方向扑过来。

　　小黑团停住，站在原地等着用战斗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暴戾。

　　那滚滚的尘埃，草木的战斗，随着大妖的动作也如同水波一般涟漪而来。

　　经过激烈一番厮杀后，遍地染满鲜血，妖怪们的肢体七零八落地堆在地上、挂上树枝。

　　整片荒野只剩下小黑团一个活物，祂心中暴戾也稍微降低。

　　——何必四处挑衅？

　　上古文字在意识海中缓缓浮现，这一段时间祂看到小黑团到处为非作歹，嗜杀成性。祂和小黑团多次搭腔未得到回应。

　　——我的人崽最近怎么不理我？不是到了情人节庆典？

　　——……饲养员已经开始为你准备礼物。

　　上古文字深知恶意之主的性子，直接在意识海中幻化出这次礼物的模样，花瓣美丽，枝干带刺。

　　原本已多次闪现前往目标地的小黑团，落在一棵茂密的树上，祂停下是觉得上古文字在敷衍祂。

　　——这个礼物收过。

　　——玫瑰是代表人类心悦和仰慕的花，情人节是人类伴侣之间的活动。情人节活动送玫瑰花寓意不同。

　　余下的话没有浮现，可却让妖遐想——饲养员人崽楚然爱慕小黑团楚鹓扶。

　　*

　　下班后，楚然和辛桐两个人一起到超市买了一些酒和凉拌菜。

　　将酒水食物拎到楚然隔壁辛桐的员工宿舍中，他们一屁股坐到地毯上就撬开啤酒开始往胃里灌。

　　两人说自己春节怎么过的，说着说着都有些微醺。

　　辛桐借着醉意问出自己这一阵最为感兴趣的事：“我也听说了，小楚你怎么一开始拒绝了情人节活动？你后来送给妖崽情人节礼物了吗？”

　　“情人节礼物？嗝……”楚然的酒量浅，脸上到耳尖都浮现出红晕，“对，我还没给崽崽送礼物呢。”

　　趁着酒劲压过失恋ptsd的恐惧，楚然摸出手机把之前打出来的情人节道具玫瑰花点击送给了妖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