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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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小说戏剧或者众人的口耳相传中，据说，人在面临死亡的一瞬间，总会想到很多很多，比如曾经，比如后悔，比如未来，比如遗憾。
但是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前一世的死亡，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霎那便已经降临。
Vanessa看着吸血鬼藤迎面扑来，脑海中只浮现出以前看过的植物图鉴里，那些吸血鬼藤缠住猎物然后绞杀的图画。
自己也会那样的死去吧，没有丝毫美感，恐怖的，被吸干了浑身的血液，最终尸体腐烂成孕育新的藤蔓的温床。
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存在，任何生命都必须面临的终点，无论伟大到日月星辰，或者渺小如蜉蝣孑虫。
更何况，自己不是早就经历过一次了，早就在第二次生命开始的最初，就已经抱持了无所谓的态度。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Vanessa死死的睁大的眼睛，在这短短数秒内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无可扼制的恐惧感从她心底升起。
……我想，活下去！
物体快速的破空带起的剧烈啸声临空而至，就在这短促的瞬间，一根突如其来的树枝将已经近在咫尺的吸血鬼藤打飞了出去。
“OYE——，nice shot！”两个熟悉的声音异口同声的从Vanessa身后传来，还伴随着啪的击掌声。
Vanessa怔怔的看着那根藤蔓跌飞到数米开外，在地上蠕动着扭曲了几下后被一道石化咒命中。
“Nessie，亲爱的，你还好吧。”伴随着霍格沃兹的校服长袍划过脸庞，弗雷德•韦斯莱在Vanessa身边单膝跪下，小心的避开了她的伤口将她扶起靠在身上，“来，放松，呼吸，呼吸。”
呼吸？是的，是的……
仿佛瞬间被打开了一个开关，Vanessa从极度惊恐的屏息状态回过神，急促的喘息带起了一连串的咳嗽。
“没事了没事了。”乔治•韦斯莱也弯腰俯身，有些担心的凑近了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不，不是的，怎么可能没事，那是生命力极度顽强的吸血鬼藤，拥有强烈的魔法抵抗性，即便是成年巫师都无法将它们长时间石化。
Vanessa着急的想开口，可是麻痹的毒汁已经蔓延全身，让她努力的张开嘴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然后下一瞬间，原本那根被Vanessa石化的僵硬藤蔓，突兀的从雪地上弹起，转眼间已经卷上了乔治•韦斯莱的腿上。
还没来得及从这惊变中回神，Vanessa只觉得左臂上一阵绞痛，那些已经被四分五裂的藤蔓断块，就好像被截断的蚯蚓一样，复苏着各自为营的开始蠕动。
“该死，这东西怎么那么……唔——”
“乔治！”
乔治•韦斯莱手忙脚乱的想要除掉身上的吸血鬼藤，然而毒汁进入和蔓延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快。
“统统石化！”低沉的嗓音在这一片无措的慌乱中响起，带着暴风雪般的冰冷威压。
紧接着，随着一个身影的出现，黑色的长袍在三人眼前翻飞滚动，苍白的手握着魔杖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感挥动了几下，已经重新被石化的藤蔓和那些四分五裂的碎块在无声咒中被聚集到一起，然后在一瓶散发着强烈刺激性味道的魔药下，发出了股股白烟被腐蚀的一干二净。
干净利落的处理，整个过程不多一分钟。
“很好，很好，很好！显然格兰芬多的鲁莽已经让你们的头脑完全的退化到了空空如也的地步，两位韦斯莱先生，格兰芬多扣……”
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颤栗的怒气的斯内普教授眯着眼睛，视线从韦斯莱两兄弟转移到了Vanessa手臂的伤口上，再次的掏出了一瓶药水毫不客气的灌了一半到她的嘴里，顺手又将另外一半一股脑的倒在了她的伤口处，然后脱下了外袍裹在她身上后将她一把抱起。他浅色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冷厉如刀，“……格兰芬多扣十分，另外，我会和麦格教授谈谈关于你们擅入禁林的惩罚。现在，扶好你的兄弟，跟我走！”
“……斯……”Vanessa张开嘴，勉强地发出一个单音。
“闭嘴。”斯内普教授的声音轻柔却阴森，“扎比尼小姐，相信我，您绝对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向我解释今晚的这个令人‘惊喜’的意外，在接下去的禁闭时间内。”
Vanessa的喉咙中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哝，在斯内普教授满身辛涩的药味中闭上眼睛，疲惫以及魔药的效果，让她迅速的陷入了昏睡。
*****
*****
这是一个诡异的黑夜，Vanessa站在自己寝室的衣橱前，抽出了一件厚实的斗篷披上。在一旁聒噪的落地镜中理了理头发，镜中的人有着如同最浓密的夜色般的黑色长发和黑色眼睛。
离开了休息室，匆匆的在无人的长廊上奔走着，最后跑出了城堡。不知道目的，没有理由，仿佛有什么东西冥冥中在召唤着一般，在苍凉的月光走进了禁林。
被白雪覆盖的密林并没有漆黑一片，不知从何而来的亮光——不是月光的那种朦胧白，而是带着一种阴冷的惨碧色——将周围照的透亮。
厚厚的积雪在脚下发出让人心悸的咯吱声，Vanessa从一棵棵的树底下走过，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荆棘和灌木丛，然后远远的，看到了一小块空地。
寂静无声的深夜中，那片干净的没有任何脚印的雪地上，安静的俯卧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Vanessa右手紧紧地抓住魔杖，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极度恐惧从心中涌现。
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心底仿佛有着一个声音颤抖的叫嚣着离开，可双脚却好似脱离了意志的掌控，一步步的走近了那个不知死活的躺在地上的人。
她慢慢得蹲下身，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抓住那人的肩膀，用力的一翻——
啊——!!!!!
Vanessa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向后摔倒在雪地上。
一张熟悉万分的，却也已经陌生无比的脸！
黑色的长发如同干枯的海藻散落在雪地上，黑褐色的鲜血在铁青的脸上凝结了一条蜿蜒的污痕，睁得大大的眼中黑色的瞳孔扩散，表情狰狞而悲伤。
有什么东西在那具尸体僵硬的皮肤下游弋滑动，伴随着暗红色的液体四溅，浅灰色的藤蔓猛地破肤而出，一圈一圈的紧紧地缠绕……
这是，Vanessa•Zabini……不，这是……鹏静……
白色的房间内，躺在最里床上的Vanessa霍然睁开眼睛，她急促的喘息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身上的被单，后背和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的神志一时间还没有从噩梦的恐惧中抽离，只是茫然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房间明亮且温暖，耳边还隐约的传来了低语。
这里，是哪里？
“……真是逊……吸血鬼藤你们没见过吗……”
“……上次我从图书馆借回来的……有提到过……你们明明看了……”
“……所以说，英雄救美不仅要勇气和运气，还要实力啊实力……”
Vanessa慢慢的翻身坐起，只觉得浑身无力，不过左臂的伤口倒是已经不疼了。
她怔然的呆坐在床上，柔和的阳光透过施加了魔法的窗户明亮却不耀眼的洒满了整个房间，身下的被褥和滑落的被子散发着微微的暖意，带着一种好闻的天竺葵香味。
医疗翼吗？
“哟，醒了吗？早啊。”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啧啧啧，真的是好狼狈啊。”语气微微含笑，带着一些没有恶意的调侃味道。
“……欧伦格•迪戈里？”Vanessa转头看着站在床边撩开了透明白纱床幔的少年，好半晌才回过神似的开口，声音中还带着几分的犹疑和不确定。
“我记得吸血鬼藤的毒素中应该不含有导致失忆的成分啊。”欧伦格•迪戈里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看着Vanessa仍然有些呆滞的表情笑道，“或者说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出了错误？啊啊，那真是太让人惊讶了。”
“……啊，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到……”Vanessa低下头，看着自己仍然紧紧地抓着被单的双手，一缕长长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肩膀上滑落，垂到了她的眼前。
金色的，柔软的，带着明亮色泽的发丝，完全不同于梦中所见的漆黑深沉。
“什么？”欧伦格•迪戈里疑惑的眨了眨眼。
“……不，没什么，我忘记了……”
“看你的脸色显然那不是一个什么令人愉快地梦境，所以，忘记了就忘记吧。”欧伦格•迪戈里放下了手，“我去叫庞弗雷夫人，你别乱动。”
Vanessa看着白纱床幔失去了支撑无力的垂摆下来，她抿了抿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然后，一阵略微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而来，打破了房间中这短短刹那的安静。
“Vannia！”门被用力推开，娇柔的女声传来，一个身穿精致华丽长裙的金发女子娉婷的站在门口，“亲爱的，你还好吗？”
“……母亲……”
金发女子——扎比尼夫人偏了偏头，柔顺的长发从肩侧滑落，她朝着同样赶来的庞弗雷夫人点头致意后，走进房间来到了Vanessa的床边
“真是令人惊讶，亲爱的Vannia，你简直无法想象昨天晚上西弗通知我你在禁林被他捡回去时我的心情。”扎比尼夫人在床边坐下，姿态雍容动作优雅。
“我很抱歉，母亲。”
“抱歉？不不不，我的女孩，你完全不需要抱歉……不过，亲爱的，我想或许你会有什么事情需要和我谈谈？”
沉默了许久，Vanessa缓缓的开口，依然是同样的一句话，“……我很抱歉，母亲……”
“……我明白了。”扎比尼夫人抬起手，染着艳丽色彩指甲油的手指在Vanessa脸上抚过，最终重新地放到了身前抓紧了漂亮的手袋，“那么，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找下邓不利多校长。”
Vanessa点点头，目送着扎比尼夫人神色平静的离开。
庞弗雷夫人随后为两人——Vanessa和昨天同样被吸血鬼藤扎伤的乔治•韦斯莱再次的检查了下，得出了令人欣喜的结论。
Vanessa需要继续住在医疗翼观察两天，虽然身体内仍然残余微量的毒素，不过总体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而乔治•韦斯莱在喝了两瓶口感苦涩的魔药后，已经被允许回去自己的寝室了，只不过这几天不可以剧烈运动。
等到庞弗雷夫人也离开前往校长室向邓不利多以及扎比尼夫人汇报孩子们的现状后，得到了好消息的韦斯莱双胞胎再次的活跃起来，甚至连叽叽喳喳的声音都比往常更轻快的三分。
“我们亲爱的Nessie，想要一些什么样的慰问礼物呢？可以打发时间的消遣读物怎么样？”
“或者一些糖果，当然，不是特殊的那种。”乔治•韦斯莱笑嘻嘻的接过了弗雷德递上的外套，顺手从口袋中翻出了几颗包装的色彩斑斓的水果糖。
“没关系，尽管开口吧，哪怕你要的是洛丽丝夫人——”
“我们也会想办法把它抓过来！”
“请容许我提醒一下，两位想救美最终被救的英雄，如果你们不希望接下去会得到更加严厉的禁闭或者劳动服务，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安分一点比较好。”欧伦格•迪戈里在旁边为显然想要找点乐子庆祝一下的两兄弟泼了一盆冷水。
“哦，不——”
“你就不能够假装已经忘记了麦格教授的警告吗？！”
韦斯莱双胞胎兴高采烈的动作一下子僵硬了，然后两人的神色同时从兴奋变成了痛苦。
“当然，这句话同样送给你。”欧伦格无视表情夸张的两兄弟，转过头看向了Vanessa。
“……什么？”Vanessa顿了顿，神色漠然的反问。
“我是说……”欧伦格左手放在胸前托住了右手手肘，右手手指推了推眼镜后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角边，他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不觉得你是在找死吗？”
“我以为，你有足够的理智来判断这次事件的发生原因，绝对不在于我。”
“显而易见。但是，只要是正常人，面对一个对自己有着强烈恶意的对象，不说主动出击，但起码的警惕心和防范意识还是该有的吧。”
“很遗憾，只是要知道安全的防备是建立在足够的实力基础上的，而我还不满十三岁。”
欧伦格哧笑了一声，拍了拍手，“一个好借口，不是吗？”
“或许……”Vanessa微微的扬起头，面对着欧伦格不以为然的微妙表情，加重了语气，“但，就算我真地在‘找死’，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略带着针锋相对味道的短暂对话后，房间内突兀的沉默下来，欧伦格和Vanessa安静的对视了半晌，缓缓的点头。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推门的瞬间，轻声道，“的确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