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走火入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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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然望望天，沉默。
芮然望望紧抱住自己的寒碎潮，使劲沉默。
耳边听他喃语着，“青琰，青琰……别离开我……”
完，又来一个。事实证明，凡是跟雪青琰三个字扯上关系的，对芮然来说，都是灾难中的大灾难。
芮然右手搭在寒碎潮的肩膀上，尽量用力推开他。
芮然后退一步，面上扬着疏远而礼貌的笑，说道，“这位大哥，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青眼白眼的，今天以前也从未见过你。你也知道，世界上的人那么多，一个两个的长得相似，那实在是无可厚非无可避免。而且，你要找的应该是你喜欢的人吧，看你那么激动的样子。但你看看我，是人都看得出…呃，你当然看得出来我是个男的，对吧？所以说哪，我怎么可能是你要找的人呢？你认错人了！”
……
被推开的那一瞬，寒碎潮一时恍惚。
那怀里的温度悄然逝去，突然就觉得很冷。
刚开始，是曾这么想象过，被他推开，被他厌弃的情形。
最先看到的，却是他的笑容。
偎着那笑容的温暖，小心靠近，跨过了两人之间的沟渠，已经把那温暖拥在怀里。
那能将人身心也融化的温暖，却在此时，决然离去。
可当他已经小心翼翼的跨过了那条线，翻过彼此之间横亘的那堵墙，要怎样再把那已经迈出的脚步收回呢？
其实，收不回来了……
早就收不回来了。
寒碎潮抬起头，瀑布般的黑发飘荡开，一缕光顺着流动的发游弋而过。寒碎潮望着芮然，面上没有丝毫生气，眸底的寒意能将矿石冻裂。
寒碎潮看着芮然对着他疏远的微笑着，听着芮然陌生的话语，蓦然笑了。
那笑容把芮然震在了当场，浑身僵硬。
芮然这是第一次看见寒碎潮真正地露出笑容，可看过他酒醉时的模样，怎么也想象不出他的笑容竟然会这样冰冷，完全没有一丝身为人的温度。
寒碎潮踏前，再次靠近芮然，靠的很近很近。
手伸出去，指间再无一丝颤抖，抚过芮然方才伸向他也推开了他的右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已然渗透到内心里的温度，既然无法放开，被推开了，就自己去抢回来。抓住后，紧紧握在手心里，这般，不放开。
既然无法后退，被推开了，就自己去靠近。
已然无法收回那迈出去的脚步，那就不要收回。
我们，早已经，无路可退。
指尖划过芮然脸旁，轻轻地碰触那琉璃般的美丽眼眸，寒碎潮淡薄亦冰冷的笑容仍挂在面上，在芮然耳边低声道，“青琰，你认为，像这样戴张面具，说些不搞笑的笑话，就可以装做不认识了么？练功时走火入魔，对你做了那种事……想过你可能会觉得我恶心，会厌恶我。
我紧张过，彷徨过，却始终无法后悔。
青琰，没法道歉，是我不对。但像这样，轻轻淡淡的说不认识我，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说我认错人了……，你比我还过分呢。”
芮然全身一震，想后退，手臂却被紧紧抓住，冰冷的气息缠绕上来，芮然望着寒碎潮，望着他有些无神有些疯狂的眼神，无法克制的颤抖。
森林中的尸体，衣襟前的血渍，满身的青紫痕迹。这人，就是他能附身到这具身体上的原因。
芮然握紧笼在袖子里颤抖的左手，借着那钻心的疼痛，让自己恢复平静。
不是芮然太迟钝，从刚刚寒碎潮抱着他喃喃出青琰俩字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不妙。那般亲昵的动作，和那言语里流露的深情，都再再让他心中颤抖不已。他不清楚寒碎潮为何这般笃定自己的身份，甚至在一张面具的掩盖下也丝毫没有怀疑自己不是雪青琰。联想到狐狸暮突然而来的聚餐书信，一切似乎有了答案。这答案却实实在在地陷他于被动！
他希望可以混过去，装作不认识地混过去，因为还不确定狐狸暮对这人说了什么，说了多少。戴了张巧夺天工的面具，性格也刻意地张扬，言语也肆意跳脱完全不加修饰，应该是与这身体的原主不怎么相同了，就算是从前多熟悉的人，要认人也不那么容易了吧？
应该说是，更加不容易了才对。
自欺欺人地想就这么混过去，可寒碎潮毫不客气地摊牌，却自始至终只叫自己青琰，想见狐狸暮对寒碎潮也有所隐瞒，但自己瞒混过关偷偷溜走的期望，看样子也是无法实现的了。芮然的左手握的更紧，心跳渐缓，心底似乎被一片黑暗蒙上了，想不出该怎么办。
彷徨间，一丝恐惧油然而生。
芮然闭了闭眼睛，定了定神，再次张开眼睛望向寒碎潮，眼底的情绪都尽数隐去。
“你的青琰已经死了。”他冰冷地说。
寒碎潮面无表情地回望芮然。
“还记得那天吗？从你身边逃走，在那个漆黑的森林里，一整夜一整夜地呕着血，直到鲜血呕尽，身体也逐渐冰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逐渐没了气息，变成了一具死尸……”芮然无声调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地叙述着。
寒碎潮看着这样的芮然，无法言语。或者说，这样的语言让他的思绪变得很混乱，他松开了芮然，后退一步，眼睛中凝聚着痛苦的神色。
“青琰，别说这种话好吗？别说这种话。青琰，你还好好的，就站在我面前，别再说这种话，好吗？……别说这种话……”寒碎潮眼神痛苦，眼中不断闪现着腥红的光芒。
芮然面无表情，不是没发现寒碎潮异样的神色，却仍是持续不断地刺激他，讪笑道，“骗你？我骗你做什？我们毫无关系，骗你又没有什么好处，你倒是说说，我骗你做什？”
“青琰……”
“对，就是青琰！独自一人死在了森林里，尸体躺了一夜也无人收拾，死的干干净净的。他想死呢，也成功了。自己的血跟不要钱似的不停向外吐，他觉得恶心，他觉得难受，终于，血吐干净了，人也死了。雪青琰死了！死了！！死的干干净净了！！！”芮然见寒碎潮眼底的红光更盛，说的话也越发地恶毒，声音越发洪亮，语气中满是能溢出来的幸灾乐祸。
直到……，寒碎潮眼底的理智完全被红光覆盖。
芮然感觉像是被什么野兽盯着。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走火入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