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诗人篇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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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过得怎么样？”酒吧里，一个金发蓝眼的青年甩开人群，径直走过来，朝他打招呼。金发青年叫做尤莱亚·巴尼，是他在美国旅游时交的朋友，他们认识有三年了。但他们两年没见了，因此得知伯德要前往哥谭取材时，尤莱亚特地从纽约赶了过来。
伯德露出了一个见到熟人的微笑，“没你想的那回事。不过也很不错。”
尤莱亚闻言有些吃惊，他顺势坐下在伯德的左手边。“你对韦恩不感兴趣？我还以为......”
“不。我是对他很感兴趣。”伯德打断道，他支起二郎腿，单手撑在吧台上，托起腮，态度散漫而放纵，一只手捏起透明的酒杯轻晃，又吩咐调酒师，“麻烦为我的朋友调一杯Alexander。”
“那你......”尤莱亚话语未尽。
最易滋生暧昧的暖黄灯光之下，他将紫红的酒液一饮而尽，连同冰块碰撞的声音也一同吞咽，笑道：“布鲁斯很有趣，但是他拉着我讨论了一晚上的诗歌，你知道吗？”
尤莱亚发出了迷惑的声音：“我以为韦恩和你一样？他不是花花公子吗？我昨天还和人打赌你们**的速度会破了你最快和人在一起的速度。没想到他这么不中用。”说着还露出嫌弃的表情。
“别这样说，起码他还是很可爱的。”伯德对尤莱亚说的打赌的事不感兴趣。
从尤莱亚的视角，可以看到青年漫不经心的侧脸，朦胧而梦幻的美已占据他的视线，他知道很多人仅仅只是看一眼伯德的侧脸，就会怦然心动。这个家伙就是有着这样的气质和资本。他有些酸溜溜地想。
但是听到伯德的话后，他吐槽道：“不敢苟同，不敢苟同。韦恩恐怕有三十多岁了吧？你确定......他可爱？”尤莱亚甚至有些纳闷，“我也没听说你换口味了啊？”他还从来没看到伯德和大他将近十岁的人在一起。
“也许是因为......我已为他坠入爱河。”伯德轻笑，语气越发轻柔。
“得了吧。”尤莱亚居然笑出声，“如果你说是因为韦恩的脸，我还十足十地信你，毕竟韦恩确实长着张你会喜欢的帅脸。至于‘爱’的话——”
“你每次都会这样说。”
尤莱亚的实话实说显然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咿呀一声，伯德捂住自己的心口，垂肩的金色发丝随他的动作而晃动，“亲爱的尤莱亚——”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他用控诉的眼神看向尤莱亚，向来多情的紫眸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可爱。他为自己辩解道：“这就是爱呀。诗人的、狂想的、艺术的爱！我似乎已为他神魂颠倒。他的眼睛——他的蓝眼睛，你若亲眼见到，就该明白，他的眼睛有多么动人！”被美神亲吻过的脸庞泛起激动的红晕。
伯德似乎已沉浸在自己泛滥的爱潮里。尤莱亚知道伯德现在是进入了一个忘我的状态，平时的伯德是很温雅浪漫的一个人，但陷入这种状态他就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搭理外界的事物，有时候甚至可能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艺术家的通病，尤莱亚点评。
身为商人的尤莱亚将一切文字、绘画、音乐、雕塑等称为艺术，总之是和金钱无关的东西。他有些百无聊赖地想着，慢慢地品起鸡尾酒。同时心中还有对未曾谋面的韦恩的不爽，伯德居然为了这个人抛下他。
尤莱亚喝完三杯酒后，就见到伯德含笑看着他。他看上去已经清醒了，整个人都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我该回去了。”尤莱亚说道。
“唔，知道了，我还能再喝点酒。”伯德不以为意。
“那好吧。再等几天，我的工作就能做完，到时候你可得带上我，一起玩玩。”尤莱亚是借着到哥谭洽谈商业合作的借口才从他父亲那里脱身的。
“放心。我当然会带上你，两年没见，是该聚聚。”伯德神采飞扬，“当然，得等到我的事也做完才行。”
“你的事做得怎么样？”尤莱亚问道，却没有问对方随口提及的事情是什么，他深知人与人之间是要保持距离的。
“刚开始。”伯德神色无辜。他也不想的诶，可是舟车劳顿从意大利到美国哥谭，总需要休息几天吧，刚开始调查就遇到当地的老大蝙蝠侠，总得消停消停吧，风头过了他一定干活jpg.
等尤莱亚起身离开时，伯德叫住了他，青年神色随意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放进他的掌心，抿一口酒含糊道：“玛氏的水果糖，哈密瓜味，刚好带了，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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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紫眸的青年晃晃悠悠地出了门，他知道自己有了醉意，但他还是清醒的，因为他还能在被抢劫的时候心底吐槽——哥谭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又一个来抢他的，他看上去那么好欺负吗？
伯德不动声色地装着一个醉酒的人，等小混混过来上手摸他的钱包时他就会出手教训。
然而，然而——命运是不受控制的，因此它叫每一个艺术家都发了狂的爱它、恨它。
一轮弯月无情而悲悯地洒下辉光，然而与那个矗立在高塔之上的身影相比，永恒的月只是衬托他的背景。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冷漠与孤寂，他从高塔俯冲而下，决绝，且义无反顾。背后的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锋锐冷厉的痕迹。
时间似被暂停在此刻，不，不，是脑海中的画面自动暂停在此，这是何等、何等震撼的画面啊！有时候他也会遗憾于自己不会绘画，语言怎么描述得了他此刻心中的动容呢？他已被这一幕的艺术性与神性深深地震撼：这个肉/体凡胎的凡人，难道是想成神吗？
不同于哥谭普通民众，伯德是有些消息渠道的，至少他知道蝙蝠侠的背后是个普通人，毫无超能力。四天前的那次见面太匆忙，关于蝙蝠侠他只在心里留下了个一身黑、审美糟糕的印象。
而现在——伯德自己也承认，他是很容易被打动的一个人，瞬间的美就足以打动他。而瞬间在伯德的心中，就足以成为永恒。
蝙蝠侠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伯德。不，应该说他知道伯德在哪，但他不应该在这时候出现和伯德见面。蝙蝠侠应该隐藏在暗处。只是他没办法为了测试伯德就对青年可能会受到的伤害视而不见，那个混混手上拿着刀，而昨晚他已经见识到了伯德的身体有多脆弱。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青年眼眶中的泪。
人的灵魂被触动时，会流下眼泪，眼泪是可贵的珍宝——伯德曾经在自己的书里说过。所以他为某样事物动容时会流泪。他知道自己在流泪。
晶莹的，剔透的泪珠，映着青年紫罗兰般的眼眸，没人可以否认这泪珠不是珍宝。
人们会疯狂地追捧他，哪怕只为一亲他的眼泪。
青年往前踏出一步，却一个踉跄，被蝙蝠侠接在怀中，他的脸颊染上浅红，蝙蝠侠在他身上闻到了烈酒的味道。蝙蝠侠有些想说教了。但他低头看见了青年的泪痕。
伯德怎么会哭？这让蝙蝠侠不解，然而当他触及伯德迷醉的眼神时，心中却有了隐约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伯德深情倾诉时达到了顶峰。
蝙蝠侠听到了一段让他感到荒谬、且分外耳熟、似乎在昨晚就听过（重音）的深情告白。
伯德双眼朦胧地轻抚上蝙蝠侠的脸，他碰到了金属质感的凉意，他柔声道：“你知道吗？蝙蝠侠。”
“在法语中，有死亡来自爱情的说法。”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爱你使我灭亡。”
他的语调那么深情，他的声音那么温柔，他的神情那么怅惘，就好像，已经预见了可悲的未来。
“我将为爱你而痛苦。”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诗人篇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