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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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舟的动作明显一顿。
片刻，她偏过头，低垂的视线与夜一对上，微微地勾起了唇，轻轻地说：“喏，还好意思说是来探望我的呢！这才是目的吧？”
“不要那么说嘛！自从大家都当了队长之后，我也很久没来正式拜会桐生了啊！你就不能当我是来探望老友，顺便问上一句的么？”如果指望愧疚这种感情会出现在四枫院夜一的身上，那绝对是异想天开。
“既然你已经肯定了他的能力，又何须多此一举？”曳舟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
夜一笑了，那笑容竟如孩童般稚气，以手托着下巴，她歪头说：“桐生的认同很重要啊！这毕竟是你带出来的番队，如果得不到你的承认，我也是不能安心的。”
“拜托，四枫院家的，一个几百岁的女人装可爱，是件很恶心的事，请不要侮辱我的眼睛败坏我的胃口。”曳舟伸手，掐了掐夜一的脸，一副受不了的口气里，是浓浓的笑意。
拍开对方的爪子，夜一抬了抬下巴，提醒道：“喂，你还没回答我哪！”
“四枫院家的，其实嘛，我以前一直以为，所谓的隐秘机动队就是一群鬼鬼祟祟见不得光的养着光吃皇粮不干活的徒有其名的冗繁多余机构……咳咳，你不用瞪我谁叫你手下那堆人给人的感觉就那样……总之，我的重点是，啊！原来一直都是我有眼无珠错看了你们！没想到，隐秘机动这么有料啊！任命还没下来，理应只有中央四十六室与总队长知情的事，居然也被你打听到了啊！说真的，这么危险的机构只听命于四枫院家上头的就没想过铲除这么具威胁性的存在吗？”
呱啦了一长串，听得夜一无聊地挖了挖耳朵，吹了吹小指尾，才轻悠悠地说：“喏，桐生，在见识过隐秘机动队的资料搜集能力后，你也想亲、身体验一下他们的暗杀能力么？”
“哦呵呵，不过开个玩笑，何必那么认真？”曳舟造作地甩了甩手。
然后，她慢慢地把手放下，敛起嬉笑，温和地看着夜一，认真说道：“你推荐的人，我没什么好说的。哪，以后十二番，就有劳浦原三席……多多照顾了呢！”
“放心吧，他会的。”夜一的语气依然轻佻，只有知她甚深的人，才听得出话语深处，坚定的承诺。
“啊咧啊咧，话说回来，我人还没走呢！这么快就图谋我的位置，真是太让人伤心了啊！”曳舟的正色没能维持多久，马上又恢复了不正经的调调。
“切，你这种没良心的人，最没资格说这种话了。”夜一的不屑简直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喂，我说，你真的决定了吗？你确定，你家那只小老虎能接受得了？”
“我以为身在贵族之家的你该是最了解的呢！这种事，哪里轮得到我来做决定？上面的旨意，从来都只需要我们遵守并执行的吧！”曳舟双手撑在身后，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她脸上、身上，浅浅地映出微光，一时间，竟让她看起来有了出尘之姿。
被阳光照得舒服地眯起眼，曳舟勾着唇，轻轻地说：“人总是要自己学着长大的哪！而且，还有真子他们在呢！不过呀……”
她忽而调皮地一笑，像恶作剧得逞似的用一种看好戏的口吻对夜一说：“开头一段时间里，可能要稍微辛苦浦原桑了呢？”
“好坏心呀！故意丢下这样的烂摊子，你就是见不得你的接任者过得好是不？”
“既然浦原桑的上司兼好友你都忍得下心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内疚的。”
“阿嚏——”在十二番队晃悠了半天才找到人带他去加水的浦原在温暖的午后生生打了个喷嚏，用力吸一下发痒的鼻头，他困惑地自语道，“啊咧？难道真如曳舟队长所说，是最近缺乏锻炼，所以身子变弱了？”
“浦原三席？”带着淡淡讶异的声音，将浦原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抬眼看到迎面而来的人，浦原也显得有些惊愕，但他还是迅速地反应过来，打招呼道：“呀，蓝染副队长，好巧啊！”
两个人，一个二番队，一个五番队，居然在十二番队的队舍里碰上，的确是有些巧了。
“在这里遇到浦原三席，确实有些意外。”蓝染在初见时的一丁点诧异已经敛起，带着斯文的微笑，他礼貌地对浦原点了点头。
“嗯嗯嗯，意外，真是十分的……意外呢……”浦原的视线落到某一点时，情不自禁地连连点头。
蓝染顺着对方的目光，低下头，看到右手上提着的一只旧鞋，脸上没有任何困窘之意，也没有多作解释，只是温和地笑笑以作示意，正欲离去，一个爽朗的声音就响起——
“喜助你个笨蛋！倒个水倒到哪里去啦？不要告诉我你迷路了啊！”
声音落下后，夜一悠然的身影才从转角处拐出，看到蓝染，她也不觉惊讶，只是略略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快地招呼道：“嘿，蓝染副队长！今天怎么有那个闲情逸致过来坐啊？”
说得仿佛她就是这里的主人似的……浦原默默投去的目光无声地诉说着这一点。
夜一也回了他一记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意思是“你有什么意见吗”。
蓝染对他们默契的眉来眼去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四枫院队长，我不是在坐的，只是有点事情，需要找猿柿副队长。”
“哦？是来找日世里的呀……”夜一的眉毛挑得更高，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提醒道，“不过日世里现在好像不在哦！刚才都一直没看到她。”
“是吗？谢谢四枫院队长告知。”
“呀，随口说一句，还要谢什么！蓝染副队长什么都好，就是太拘礼了啊！”夜一甩了甩手，笑着说。
“礼多人不怪。”蓝染仍是那般浅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夜一耸耸肩，没有对他的话发表意见，转头对浦原说道：“喂，回去了！”
“哦！”浦原答应一声，正要跟上去，夜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疑惑地说，“怎么了？不是要回去了？”
“我们二番队还没有穷到需要偷拿别人家的茶壶回家，你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夜一粗暴地从无知无觉的浦原手中一把抢过装满水的茶壶，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就往蓝染面前一送，在他反射性地接过后，她才笑眯眯地说，“那个，反正蓝染副队长也要进去找人，就麻烦你顺便把茶壶送回去给曳舟队长吧！”
“……”
“这举手之劳，应该不会太为难蓝染副队长吧？”
“嗯，没问题。”蓝染抬起头，深褐色的眼珠闪过转瞬即逝的微芒。他对夜一笑了笑，说，“就交给我吧！”
桐生的一大爱好，是把瀞灵廷内稍微有点牵连的男女都配成对。不过这种令人发指的特殊癖好，她却从来不会放到自己身上，让人总是忍不住……给她找点麻烦。
——By 四枫院夜一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