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的人》Wodehouse

5、5

　　小文过来的时候，廖利才难堪地爬起来。
　　帅气的脸被气得又红又白，有几个好事的女生过来扶他，但都被他给推开了。
　　他瞪着屈妤清的背影，想要动手却又窝囊得不敢靠近。
　　“还不走啊？我跟你说，我们屈姐以前可是全国武术女子组的冠军。高中之前，暑假都在少林寺度假呢。我劝你，还是有自知之明，一边呆着去。”
　　小文歪着脑袋，看笑话一样地看着廖利，撇嘴之后，也一屁股在他之前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把他的餐盘推到了一边。

　　屈妤清发现，在她抵了廖利一肘子之后，大家看她的眼神都高大了一些。
　　这让她联想到了高一军训结束的时候调座位。
　　她搬着桌子跟一个女生狭路相逢，她正准备让，女生便哭哭啼啼地冲着男朋友委屈起来。
　　那傻逼男友二话不说，就呵斥她让她滚一边去。
　　那一下她哪里还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女生哭得更厉害，她男朋友要上来动手，屈妤清本能地一个抬脚踢，就把那个还没有过来的男生给踢倒在了地。
　　从此之后，班上再也没有人敢招惹她了。
　　这也导致后来跟宿舍人有说有笑搞好关系，都花了她大半年时间。
　　后来室友们才告诉她，她在学校是一个神话，所以她们才敬而远之。

　　现在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跟高中那些同学有点像。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这儿又不是高中，不需要天天呆，也没有善良温柔的室友们。
　　屈妤清继续低头吃饭，小文朝着她咧嘴一笑，弯弯着跟月牙儿一样的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哥哥的小助理加我了，昨天摁电梯的那一个！”
　　一勺子炒饭塞进嘴里，小文还开心地咬着调羹，开心地幻想着。
　　屈妤清笑着看她这样子，觉得她像一只可爱的哈巴狗。
　　“唇妆褪了。”
　　挑眉提醒，小文仿佛受了惊吓，立即紧张地拿出了口里的勺子，一本正经地坐笔直，张大嘴巴夸张地往里面送饭。
　　“不行不行，我还指望着今天晚上还跟哥哥坐电梯呢。昨天他特意就给我送了海报，今天我打扮得这么漂亮，一定能脱颖而出。”

　　看着小文激动的样子，屈妤清撇嘴一笑，有点无可奈何。
　　这女人，换哥哥如同换衣服。
　　之前喜欢一个韩国欧巴，结果那个欧巴被爆跟某性感女歌手交往三年，一夜之间移情别恋到国内一个当红小生上。
　　小生还没喜欢一个月，聂彬温在综艺里出镜，过五关斩六将进入前五甲的时候，她才开始粉他的。
　　掰起手指头算一算，也才一个多月。

　　下午练习完，屈妤清和小文接到通知，晚上去舞台排练，适应一下舞台环境。
　　因为一天的锻炼，多少出了点细汗，小文千提防万小心，还是得去卫生间补妆。

　　晚上的走过场，节目录制需要的所有舞蹈人员都需要到场，都坐在观众席上，等着顺序上去给导演过一遍。
　　歌手明星们倒没有强求，到场了的就一起跟导演坐在最前面一排的观众席，看大家表演参与一下。

　　屈妤清在去演艺厅的路上，跟去后台准备的廖利擦肩而过。
　　她是面无表情地冷漠，而这个男人面露不屑，等着看好戏地样子，甚至鼻翼还因为她的出现而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的节目挨着我们的，会不会报仇啊？”
　　小文注意到了那边的不对劲，有点担忧。
　　因为不止廖利，刚刚他们整个舞团的十来人，过去的时候，都不友好。
　　“报就报呗，小心一点就是了。”
　　从来都没有怕过，屈妤清无所谓地坐下，小文则打不起精神地紧紧抓着她的胳膊，生怕被人欺负。

　　廖利最开始就上场，屈妤清刚刚看了一下节目的名单，他负责编舞的节目一共有三个。
　　开场舞、挨着她们前面节目的一个舞蹈、节目闭幕舞，没有他，观众席上还算清净。
　　玩着手机，等着旁边的编导提醒，终于快要轮到她们的时候，小文突然把她的手一推搡，激动地指着下面。
　　“屈姐！屈姐！我家哥哥来了！”
　　小文高兴地喊了出来，屈妤清随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坐在聂彬温从台下的大门出现，跟导演在聊天。
　　“哥哥好帅！你说他会不会跟我们一起上台？不过刘芷溪没有来，没事，他就算不上台，在下面看看我也是好的……”
　　小文激动得像个小孩，话还没说完，一个编导就跑过来催她们上去准备了，屈妤清见状无奈拉了一把犯花痴的小文。
　　“拿出你的气质。”
　　她提醒道，小文反应过来，立即把刚刚的样子收回去了。
　　正经地看了一眼编导，微笑着跟着屈妤清一起走了过去。

　　前面的节目还在继续，屈妤清和小文已经在后台准备了。
　　小文左顾右盼，没有看到聂彬温上台反而有点失望。
　　编导咳嗽了一声才引起她的注意，叮嘱了两人舞台的方位，让工作人员递上两人的道具剑，就离开了。
　　上一个节目的舞蹈人员清场，屈妤清和小文在音乐响起后先后上台。
　　踮脚细步，轻盈地入场，两人都是一身黑色的练功服，简单的丸子头，完美的体态展露无遗，宛如两只高贵的黑天鹅。
　　随着歌曲的高潮地进行，两人也需要来一个几十秒的打斗。
　　在各自一个伏地翻滚的动作站起来后，都拔出左手的剑。
　　这剑身是轻薄柔软的材质，一是跳起舞来不用太费力，二是能在舞蹈过程中尽显美感。
　　但屈妤清在拔剑的时候，发现手里的剑柄和剑身振动地幅度不对，每次挥舞手感都不一样，好像剑身随时都会脱落。

　　有了几分警惕，可是就这短暂地十几秒，她要记着动作还得提防，根本就只能祈祷这 一段赶紧过去。
　　可偏偏就在还剩下的那段时间，她一跃而起的做出剑动作，跟同样朝她跑过来的小文打斗的时候，只听手里的剑“嗉”地一下飞出去了。
　　虽然没有开刃，但这使劲的力道也不容小窥。
　　眼看就要刺中小文，她还只穿着单薄的训练衣。
　　屈妤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管不了那么多了，当时就丢下了手里的剑鞘，抬脚朝着那倾斜飞过去的剑片往旁一踢，让它飞到了一边。
　　台下的观众屏住呼吸，小文吓了一跳，而屈妤清疼得皱眉，因为她的腿被刚刚的剑尖戳中，红色的血也微微渗透了出来。

　　屈妤清被小文扶了起来，后台的编导在质问具组准备道具的工作人员。
　　这边小文早就已经猜到了是谁，心直口快的她一上火，还没退场就在舞台上，对着观众席上面的人吼。
　　“廖利！我知道是你做的手脚！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她大吼完，才意识到爱豆还在台下，看了神情凝重的聂彬温一眼，立即就通红了脸。
　　匆忙地低头，弯腰过来扶屈妤清去了后台。
　　“屈姐，我们下去。”

　　屈妤清去后台的时候，居然看到了聂彬温，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周涵浩。
　　周涵浩看到她大步地过来，帮小文扶着，屈妤清看这儿耳目众多，虽然周涵浩是好意，可也不想被误会。
　　所以抬手避开，自个儿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没事，就刺了一下，给我一点药消毒止血就行。”
　　她无所谓地说道，小时候打打练练，这种事见多了。
　　她扒开破了的裤子看了一下，小腿处的伤口还在渗着血。
　　伤口不大，也不深，就划了小拇指长度的疤痕，明天估计就能结痂。
　　“小姐姐，给你碘酒，消毒，还有止血的药。”
　　熟悉的声音传来，屈妤清抬头一看，是昨天那个摁电梯的小助理。
　　小文一看是聂彬温的助理，咧开了嘴，不仅不停地道谢，还夸他人好。
　　简单地上了药，看屈妤清没什么大碍，编导便放心了。
　　“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
　　负责的人说道，屈妤清点头，便自己站了起来，要往门口走。
　　“屈姐，刚跳完舞，你又受伤了，还是坐在这儿再休息一下吧。”
　　小文不太情愿，使劲儿给她使眼色，因为聂彬温也在后台，她想多看几眼，最好上去搭个话。
　　“你休息，我去车里等你。”
　　屈妤清说着，坚持要走，小文哭丧着脸眨眼祈求，这一下注意到周涵浩还在屈妤清身边，又想起了正事。
　　“周老师，你最照顾屈姐了，她现在被欺负，是那个廖利干的，你得帮我们教训教训他。”
　　“你怎么确定是他干的？”
　　周涵浩问道，有点顾虑的神色，屈妤清也不想把他牵扯进来，所以拉了小文一把，可是小文不依不饶。
　　“当然确定，今天中午，他在食堂约屈姐，还动手动脚，屈姐一肘就把他给顶倒地了。他那脸就垮了下来，刚刚表演，他在我们前面，他节目又多，一直就在后台，不是他还能有谁？”
　　小文义愤填膺，周涵浩垂眸，一番思考之后倒是冷静。
　　“廖利是我们台重要的舞蹈老师，这事还是调查清楚再说。你们现在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他认真地说道，显然不想闹大，小文不满地撇嘴，还要说什么，这会儿聂彬温走了过来，眉头紧锁地看着她。
　　“你说的是真的？”
　　被爱豆关心，刚刚还铁打的小文一下子就委屈起来，瘪着嘴，可怜巴巴地。
　　“当然，就是他干的。”
　　“行，那把他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