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写文的第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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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自述，然后我考虑一下用舒服一点的方式，把你祓除。”
瓦尼塔斯眨眨眼，“没有商量的余地？”
五条悟挑挑眉，“你想怎么商量？无非就是挑一挑死法。”
瓦尼塔斯叹口气，“你的世界是不是永远都是非黑即白？咒灵也有好坏，比如我就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咒灵，我从来不伤人，也没有什么改造新世界的想法，我只是上辈子活得太辛苦，这辈子想活得快乐一点，我也不是自主想要成为一个咒灵的。”
五条悟伸手摸了摸下巴，“那你干嘛来找我。”
瓦尼塔斯瞪大眼，修长的手指包裹在深蓝色手套里，一下下地抚摸着自己的耳坠，“追星啊，咒灵不能追星吗？”
五条悟：“……”
天知道地表最强有一日会被诡异逻辑堵地说不出话来。
于是这位咒术高专的头牌双手插着裤子口袋站起身，有些无聊地垂下嘴角，“你这样表现地跟人类一样，真无趣。我更喜欢把那些叫嚣着‘理想’‘未来’的家伙碾碎。祓除你这样的咒灵，会让我觉得自己在欺负弱小。但是放任一个特级咒灵逃走，又很让人不爽。”
瓦尼塔斯唇角露出一丝隐秘的笑。
“那就……我跟着你呗。”瓦尼塔斯说。
五条悟没说话。
“你想啊，我不能跑，又不愿意被你杀死，而且还想跟你证明我是个‘与世无争’的好咒灵，唯一的办法就是待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喽，你们不是有的咒术师能够收服咒灵转化为自己所用嘛，咱们也差不多，只不过我跟你不是隶属关系。”瓦尼塔斯笑嘻嘻地，“放心啦，我不会背后放冷箭或者下毒之类的。”
他大咧咧地站在那里，面带微笑任凭五条悟观察自己。
片刻后，笑容重新回到了五条悟的脸上。
“差点被你骗过去了，你的领域，什么时候展开的，一点咒术波动都没有。”五条悟伸手指了指天空中骤然出现的苍蓝色月亮。
“你不答应，我就跑。”瓦尼塔斯回答地诚恳。
五条悟没再啰嗦，蹲下去破除了「帐」。几乎在「帐」消失的同时，瓦尼塔斯也收回了自己的领域。
这就算是约定达成了。
公园的僻静树林再度恢复了生机，偶有小孩子坐在学步车上“咿咿呀呀”地沿着小路走过来，身后跟着家长。
“那个……首先商量一件事情，今天能不能麻烦你先跟我回趟家。”瓦尼塔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头发，“我连载还没更新，得把存稿先放在存稿箱里定时。”
五条悟：“……？”
瓦尼塔斯几步跳到五条悟面前，友好地朝五条悟伸出手，“我叫瓦尼塔斯，是一名作者。”
五条悟没跟他握手，而是轻轻松松地把手搭在瓦尼塔斯头上，将他整个人向后一转。
“喏，带路吧。”五条悟说。
瓦尼塔斯除了接受各位金主的邀约写专门的CP同人之外，还在网上连载了一本原创小说。
小说写的是关于吸血鬼的故事，甚至连很多咒灵都慕名而来津津有味地追更。
目前原创小说已经连载了快一个月，主角是一名与猎人相爱却被背叛的吸血鬼，在觉醒之后找那位曾经的负心汉报仇的故事。
「苍月之下，他暗暗发誓，要那人付出血的代价。」
五条悟双手环臂看着瓦尼塔斯敲击键盘，凑近了道：“我有一个地方很好奇。”
“好奇什么？”
“为什么你文章里的月亮都是苍蓝色的？”
瓦尼塔斯打了个哈哈，鼠标点了一下保存，侧过身子对五条悟说：“因为我的那个世界，月亮有时候就是苍蓝色的。”
“哦呀，你是异世界的客人。”这是个陈述句，而五条悟的下一句是，“那么有时候会变成白色吗？”
“大部分时候是红色的月亮。”瓦尼塔斯的目光凝聚在桌角，“在那里吸血鬼和人类共同生活，出生于红月夜晚的吸血鬼是「红月的眷属」，而出生于苍月夜晚的吸血鬼会被视为不祥，被同族所驱逐。”
五条悟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继而脸上布满同情。
瓦尼塔斯摊开手道：“喂喂，你不会脑补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吧。”
“瓦尼塔斯，我已经透过你的文章仿佛看到了一名被同族遗弃的吸血鬼，历尽艰辛来到了不同的世界，渴望在这里获得温暖继续活下去，却不料成为了一名咒灵。”五条悟就差抽出张手帕擦眼泪了，“真是可怜啊。”
瓦尼塔斯嘴角抽搐。
“五条老师真厉害，看来我的笔应该送给你让你来写。”
这句话说完，瓦尼塔斯当着五条悟的面，摘下了自己的长手套。深蓝色手套褪下，瓦尼塔斯的手腕上露出一片蛛丝网一般的疤痕，看起来就像是白玉般的手臂曾经被狠狠打碎又重新拼接起来。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你面前的这个是苍月吸血鬼的「所有痕」，我是他的眷属。”瓦尼塔斯的眼眸中透出一片冷意，“我曾经想要把这块肉剜掉，目的就是和那个吸血鬼不再有一点点关系。不料想成了咒灵，这个「所有痕」依旧跟着我，实在是让人不爽极了。”
“这是很私人的秘密吧，你完全没必要让我知道。”五条悟说。
“因为我晓得你根本不信任我。”瓦尼塔斯慢条斯理地重新戴上手套，“我在观察你，而你也在观察我。在你面前我最好实话实说。”
五条悟饶有兴味地托着腮，双脚踩在椅子挡板上。
“所以，你是那些仇恨吸血鬼的人为了复仇凝集而成的咒灵？”
“不，我不是带着人类的咒怨重生的。”瓦尼塔斯声音放得很轻，“我是吸血鬼们所有希望和绝望的集合体。”
“希望……和绝望？”
“希望和绝望一直都是相辅相成的，当希望消失，也就不会再有什么绝望。所以我啊，就是个矛盾体的结合，一方面想要摆脱过去的影子，借着重生的机会开开心心地过自己的日子，另一方面，我想尽可能地拯救那些吸血鬼，就像我从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瓦尼塔斯朝五条悟笑了笑，“我听说，这个世界有一本书，写在上面的东西都会变成真的。”
「我要找到那本书，然后亲自把我的存在，从所有世界里抹除。」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写文的第六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