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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爱吃猪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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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那哭声不会再响起,几人继续手头的工作。
闷热消失,每个人脚步也开始加快,不一会就将木头运到了祭坛边,陈叔有些惊讶。
“回去吧,明天再加工木头。”陈叔挥挥手说道。
几人面面相觑,这是可以自由活动了?
“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我们几个分头找找线索吧。”时雨提议。
其他人没有异议,各自去其他地方搜寻。
曲旌走得缓慢,黎乾一烦躁的挠挠头默不作声的跟在他后面。
季旸和时雨自动结成一队,走到发现血的地方。
“没有撒上新的血。”季旸蹲下看了看。
“白天人多眼杂不好下手,这事肯定得晚上干,明早再来看看。”时雨道。
季旸担心:“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道,“心里毛毛的。”
时雨道:“第六感挺强啊。”眼睛笑得很好看,“放心,我会让你出去的。”
季旸听这话心里犯嘀咕,怎么有种被大佬罩了的感觉。
对方回头抛了个媚眼:“我罩你,别怕。”
季旸:“……”更毛了。
到了黄昏,天色渐晚,除了周越和孙子慕,大家都聚集在张福家,还是一锅棒子面粥几碟咸菜。
嚼着没滋没味的饭菜,刘雨泽精神有些恍惚,他颤声道:“今晚还会死人吗?”
众人面色沉重,没人回答他。
孟舒的死来的突然又蹊跷,除了知道她没上炕睡觉外也不知道做没做其他事情,死亡条件太模糊。
“今晚大家就早点睡吧,这才开始而已,第五天还没到呢。”魏衍不咸不淡的说。
季旸打量他,这个人的梦魇到底会如何发展呢?
众人回屋,李昊带了点饼子回去给周越和孙子慕,开门却只见周越难受的躺在炕上,孙子慕不见踪影。
“周哥,孙胖子呢?”李昊问道。
周越睁开眼,虚弱的说:“他说出去方便了。”
夜幕降临,过了许久还不见孙子慕回来,李昊嘴里奇怪:“掉坑了里吗,上这么久!”
话音刚落,只见孙子慕撞着门冲进来,满脸满身都是血,黄珺吓了一跳,大喊了一声。
“胖子,你你你怎么了!?”李昊惊讶。
孙子慕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血肉模糊的碎肉往嘴里塞,边嚼边说:“好吃,好吃,好吃……”
他宛如魔怔了,只重复着好吃二字,不断往嘴里塞肉,看起来没有受伤,身上的血应该来自那些不明的肉块。
“呕!”黄珺忍受不住吐了出来,刘雨泽也不好过,躲在众人背后不敢再看。
施君君满脸嫌恶,皱眉道:“他在吃什么肉啊,这么臭!”
季旸闻言也察觉到来自孙子慕嘴巴里的臭味,像是食物发霉变质的酸臭味。
孙子慕还在嘿嘿的傻笑,蹲在地上捧着碎肉眼睛像是在看什么珍贵的珠宝,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吞咽下肚。
其他人盯着这诡异的一幕,不敢上前。
等他吃完最后一口,孙子慕还仔仔细细的舔着沾满鲜血的双手,心满意足的摸摸肚子,爬到炕上呼呼大睡。
“操!”黎乾一干呕,“老子再也不想吃肉了。”
时雨凝视着门外:“他中招了。”
曲旌冷漠:“生死由命,他是个老手,却还犯这种低级错误。”
季旸手心寒冷,看向睡着的孙子慕,他会怎么死呢?
其他人陆续上床,李昊睡在孙子慕右边,虽然忌惮,但好歹是一起组队的兄弟,又不能不上床,孟舒的死就在眼前呢。
刘雨泽心里崩溃,他就睡在孙子慕另一边,他只是个被突然拉进来的新人,经过一天的洗礼,承受能力已经到极限,他求着女生房的施君君和黄珺,涕泗横流:“两位姐姐求求你们让我今晚在你们这睡好不好,我保证不说话不乱动,求求你们,我实在不敢跟他睡在一起!”颤着手指着孙子慕。
黄珺看向施君君,她心里有些不忍,换个人都不想跟一个疑似要死的人睡,犹豫着开口:“要不让他过来吧……”
施君君看两人殷切的目光,嗤笑:“我还能说什么吗,都这么看着我,我不同意显得我很不近人情一样。”
黄珺皱眉,她是真的看不惯施君君这一幅高傲的嘴脸,拉起刘雨泽:“你就睡我旁边。”
刘雨泽感恩戴德,连忙道谢。
李昊满脸不爽,啐道:“便宜这小子了。”转头看向平躺着的季旸,“喂,你女朋友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你不生气啊。”眼睛里带着恶意的嘲讽。
季旸实在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不理他就过去了,谁知有人不嫌事大。
时雨撑起脑袋,摸上季旸的胸膛,眼尾上挑,眼里尽是春色,配上他这张祸水的脸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李昊喉结滑动,反应过来心里暗骂。
季旸盯着那双在自己胸口胡作非为的手,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时雨声线好听,委屈的看着季旸:“旸哥,你背着我偷吃了?”
“咳咳!”季旸被一口唾沫呛到,时雨温柔的拍了拍他,道:“你之前不是说已经和她分手了吗。”说完戳了戳季旸的胸肌。
季旸闭上眼睛,拳头握紧,心道我一世英名都被你和施君君毁了,你比她更没下限。
“我和她逢场作戏而已,对你才是真的。”季旸牙都要咬碎了,不顺着他的心意还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吓死人的话来。
时雨心满意足的躺了回去,手还搭在胸上。
剩下的所有人除了昏睡的周越,都是一脸看鬼的表情,黎乾一有些恍惚,喃喃道:“他们两个背着我都干了什么……”
曲旌恶寒,看了眼世界观崩塌的黎乾一,被子盖过头想离这三个神经病远点。
李昊更气,这季旸不就长得帅点吗,两个美人跟他都有关系,愤恨的闭上眼。
夜已深,李昊周越的连环呼噜声吵得季旸睡不好,他感觉整个房子像变成了蒸拿房,热得要命,一边的黎乾一已经在睡梦中把被子蹬掉了。
他掀开被子,热得坐了起来,时雨的胳膊还在他腰上。他注意到窗户外好像有火光,方向是祭祀的广场。
“怎么了?”时雨捏了捏季旸的腰侧,小声道。
季旸摇摇头躺了回去,侧身和时雨面对面,耳语道:“村民们好像在集会。”
时雨突然捂住季旸的嘴巴,示意他听周围。
只听见炕上传来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好像谁正要下来。
时雨靠近季旸,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十公分:“闭眼。”
季旸听话的闭上眼,一动不敢动,心跳剧烈,那个声音的位置正是孙子慕发出来的。
时雨的手心还对着季旸的嘴唇,湿漉漉的软软的,一时有点不太想收回去。
孙子慕微张着嘴,表情痴呆,嘴里发出低鸣,像在寻找着什么:“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来救我……”
季旸心里一颤,这不是孙子慕的声音,而是一个小孩的。
他感觉到隔壁黎乾一身体一僵,显然已经醒了。
孙子慕拖着步子,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嘴里念叨着那两句话。
他突然在季旸和时雨头前停了下来,季旸呼吸加重,喷洒在时雨的手背上。
孙子慕弯下腰脸对着两个贴在一起的人,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季旸刻意放缓了呼吸,怕被发现已经醒了。
嘴里的恶臭喷洒在脸上,季旸屏住呼吸,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憋死的时候孙子慕直起腰走向一边。
时雨收回捂住嘴巴的手,在被子里安抚的拍了拍季旸的腰。
黎乾一死死扣着虎口,以防自己下一秒就尖叫出声。
孙子慕一个接着一个弯腰盯着他们,到了魏衍时,他嘴里发出呜咽,哼着一首不成调的曲子,在静谧的夜里极为诡异。
时雨睁开眼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他慢慢抚上魏衍的脸,表情狰狞,像是要把他撕碎。
就在这时隔壁的女生房传来恐惧的尖叫。孙子慕被打断,晕倒在地上。
魏衍睁开眼大口呼吸,起床打开桌上的煤油灯,表情复杂的看着地上的人。
尖叫还未停止,已经醒了的众人跑到隔壁,只见刘雨泽缩在角落,手指着窗户,嘴里胡言道:“是他!是他来找我了!”
季旸看过去,窗户外什么都没有。
“是谁!你说清楚!”李昊不耐烦。
“那那那那个怪物!林子里那个怪物!他在瞪我,他想进来咬死我!”刘雨泽抱头惨叫,看起来神经兮兮,在随时要疯掉的边缘。
施君君烦躁的说:“每晚都要闹一次,让不让人睡了,时雨你能不能管管。”
时雨冷漠:“我还要管你睡觉啊。”
“季旸你管管他!”施君君知道说不过他,看向能治他的人。
季旸无奈的摇摇头:“你惹他干嘛。”
“哼!给你差评!”施君君心想真没天理了,夫妻作坊欺负人。
“那我可太谢谢你了。”时雨嗤笑。
黄珺裹着被子慌忙的点头:“我也看见了!一个黑影站在外面!”
季旸走到窗边查看,外面空无一人,他道:“应该走了。”
时雨蹲在刘雨泽面前:“仔细说说,长什么样啊。”
刘雨泽眼神惊恐:“他全身都很黑,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摸上脖子,“我突然就感觉自己喘不上来气,屋子里很热,我就拼命叫你们起来。”边说边抖,像是随时要晕过去。
季旸想起孟舒倒地的动作,看来也跟这个黑影有关,但黑影是不是林子里的怪物就难说了,入口那摊血肯定不是摆设。
他看了眼魂不守舍的魏衍,不再说话。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安抚完刘雨泽,大家都不敢睡了,掌着灯躺回炕上。孙子慕太重搬不动,只能给倒在地上的他盖个被子。
时雨眯着眼睛看起来很困:“好困。”
季旸给他盖上被子:“困了就睡吧。”
“那要出现危险怎么办。”
季旸心道就跟出现危险你会怕似的,他到底没敢真说出来,轻声道:“你睡吧,我看着你。”
时雨得逞的微笑,秒睡。
季旸:……
曲旌盯着天花板,心里无力吐槽,旁边的黎乾一嘴里一直哼哼唧唧。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你嘴里有火车吗?”曲旌忍无可忍。
黎乾一见某人终于理自己,打开了话匣:“你听见那胖哥刚刚哼的歌了吗?”
曲旌默认。
“我没听错的话应该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黎乾一说。
魏衍突然开口:“《致爱丽丝》?”
“对啊,我学钢琴的,这首曲子很熟。”黎乾一说。
“你还学过钢琴?”曲旌难以想象黎乾一和这项高雅的艺术能有联系。
黎乾一不服:“不像吗!我从小就学音乐,还拿过不少奖呢。”
曲旌心想,你这打扮不像弹钢琴的,像打鼓的,还是敲鼓不咋地敲人在行的那种。
季旸看向魏衍:“想起什么了?”
魏衍摇头,不说话。
折腾一天,众人不知不觉就睡到了天亮,他们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起来起来!干活了!”村长拍着木门,李昊下床给他开了门。
“呕——咳咳——”孙子慕这时突然开始呕吐,暗红色的呕吐物发出的恶臭让人不适。
黎乾一闻到这味下床冲出去也开始吐。
村长进来看到这一切,脸色大变,立马走了出去,季旸时雨对视一眼,两人走出屋子看到村长背对着他们,腿在发抖。
时雨试探:“村长,我们的同伴好像病了,你看怎么办?”
村长回避着视线,吞吞吐吐:“那那在屋里休息,你们自己看着办。”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回到屋子里,孙子慕已经吐完了,被李昊和魏衍扶回床上,他脸色惨白,嘴里说着胡话,仔细听是什么肉啊肉的。
魏衍简单做了下检查,摇摇头:“看不出是由什么引起的。”
周越清醒过来,听完李昊说昨晚的事情,有些难过,孙子慕和他是一进来就认识的,看来这次要折在里面了。
李昊安慰他:“不要想太多,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周越酸涩的点点头。
众人黑眼圈极重,萎靡不振的坐在张福家。
黎乾一喝了两碗粥,胃里才舒服些:“还有三天,哎。”低头注意到曲旌还红肿的脚踝,“就不能提前出去吗?”
魏衍:“不能,祭祀是关键。”
周越脸色发白,看向时雨:“我想吃完饭回去照顾孙子。”
时雨点头:“接下来几天你就不要去干活了,养伤吧。”
李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要好好休息。”
周越面色有愧,他生前是个退伍军人,什么都不干,白拿积分这事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施君君自嘲:“这次的梦魇还附赠我一个缝衣服的技能。”
季旸:“你们一整天都在缝衣服?”
“嗯,五颜六色的,有小孩穿的也有大人穿的,不过小孩穿的比较多。”施君君吹了吹手指,上面被扎的地方着实是痛。
“放在那的衣服不少。”她疑惑,“村里有这么多小孩吗?”
时雨:“没有。”除了第一天见到的四五个孩子,村子里逛遍了也再没遇到。
“那这些衣服是给谁穿的?”施君君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