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梦（无限流）》禾刀

58、生日快乐

　　“你这小子还真是狠啊，要是猜错摔死了呢？”时雨无奈道，坐在吧台前看着擦着杯子的曲旌。
　　曲旌的神情如常，轻飘飘道：“彼此彼此。”

　　黎乾一看起来心情不错，穿着自己改良过的工作服，笑容开朗，不少休息区的女生来小月大饭店就是为了看他。
　　他和曲旌这对帅哥应侍生，一冷一热，完全成了餐厅的活体招牌，不少人慕名而来。

　　“哎呀，小哥真有活力呢，看到你心情都好了不少。”一个浓妆的女顾客扬了扬手里的空杯子，示意要再续一杯。
　　黎乾一：“真的吗，那一定要经常来哦。”
　　“太可爱了，我们一定会常来的！”

　　曲旌动作一顿：“……浮夸。”
　　时雨微微一笑：“吃醋了？”
　　曲旌：“吃你个头，旸哥呢？”

　　时雨叹了口气，摩挲着左手腕上的手环：“他说有事要办，晚上才回家。”

　　“他能有什么事？这么快就在休息区认识到人了？”曲旌说，“竟然连去哪都没告诉你，你不担心么？”

　　“怎么可能不担心，都快好奇死了，可他就是不说，我能怎么办？”时雨手托腮，有些惆怅，“他这几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干嘛，昨天还背着我在打电话，也不知道跟谁。”

　　曲旌眨眨眼，有些故意的笑道：“有情况，你要小心了。”
　　时雨淡淡抬眉看了眼一旁上蹿下跳的黎乾一：“先管好你自己吧，小蛐蛐。”

　　“这位顾客，你可以走了。”曲旌无情赶客。
　　时雨也不恼，冲着厨房里道：“毛叔，建议裁员。”
　　毛大可撩开门帘，笑道：“那我可舍不得。”

　　时雨回家的时候，季旸还没有回来，他独自摸黑坐在客厅里，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假寐。

　　这段时间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体温降低，浑身疲软，嗜睡，有时候季旸叫醒他都有些费劲。
　　不知不觉间，时雨在柔软的沙发里陷入睡眠，迷糊间，季旸好像回来了，轻声轻脚地走到他身边。

　　“别在这睡，会着凉的。”
　　季旸清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雨缓慢地睁开眼，朝他最喜欢的那张脸伸出手。
　　“怎么才回来？”
　　季旸捉住那只手，包在手心里，他淡淡吻了下时雨的额头，轻声说：“去给你准备生日惊喜了。”

　　生日？

　　对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上次在床上无意间跟季旸说过。
　　他问他是什么星座，时雨就提了自己的生日，九月3号，处女座。

　　时雨嘴角上扬：“不是惊喜么，怎么告诉我了？”
　　季旸眼里的心疼怎么也掩不住：“施君君提议的惊喜太刺激了，你看起来不舒服，我怕吓着你。”

　　时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躺进自己的怀里，季旸乖乖地照做，将自己整个人缩进时雨的怀里。
　　季旸声音闷闷的：“你到底怎么了？我好担心。”

　　时雨细密的吻落在季旸的额上，脸上：“我没事，只是累了而已，你陪我睡觉就好了。”
　　季旸紧紧抱着时雨的腰肢，感觉好像瘦了点，他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里面的心跳声很轻很轻，季旸有些心慌，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时雨，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季旸问道。
　　时雨：“什么都可以吗？”
　　季旸点头：“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给你。”

　　时雨的心口酥麻，微笑着和季旸对视，鼻尖相碰，缠绵缱倦。

　　“我想吃你做的蛋炒饭。”时雨的声音糯糯的，眼神却很认真。
　　季旸此时心里只浮现出一句话，他好可爱。

　　就在季旸做完蛋蛋炒饭的时候，施君君领着黎乾一和曲旌冲进别墅里，手里还抱着一个大蛋糕。

　　“生日快乐！”施君君朝时雨的头顶炸了一个纸烟花，瞬间满天的彩色纸片落了时雨满身，包括那盘蛋炒饭。

　　时雨原本带笑的眼神瞬间凝滞，施君君仿若未觉，继续笑嘻嘻的开始拆蛋糕：“给你做的寿桃造型，花了我不少钱。”
　　“本来想帮你办一场惊喜派对的，但被你家旸哥拒绝了，那就简简单单吹个蜡烛好了，恭喜你终于奔三了！”

　　说罢，将蜡烛点燃插在蛋糕上，粉色的寿桃形状尤为乍眼，一看就是施君君的恶趣味。
　　曲旌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个礼物盒：“生日快乐，老东西。”
　　黎乾一撞了他一下，笑嘻嘻地接话：“这是我和曲旌一起送的，雨哥生日快乐！”
　　季旸笑了笑，上前替他挑出蛋炒饭上面的彩纸：“生日快乐。”

　　时雨眉眼一松，无奈地轻笑：“真是麻烦。”
　　施君君招呼道：“快点快点，蜡烛要烧完了！快点闭眼许愿！”
　　黎乾一帮忙将屋里的灯关掉。

　　时雨凝神盯着黑暗中的火光，思绪有些晃神，透过火光，对面的季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火光温暖明亮，季旸在他眼里发着光。

　　自从他进入梦魇以来，只有这次的生日是和别人一起过的，往年因为他一直入梦，毛大可是个糙人，不会搞这些花哨的，早起做碗面吃掉就算过生日了。

　　这次，有季旸，有大家。

　　在季旸期待的眼神里，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愿望么，很简单。
　　希望，和季旸永远在一起。

　　吃完蛋炒饭，等到晚上毛大可回来，时雨又吃了点他煮的长寿面。
　　“啊——好撑啊。”时雨摸着肚子喊道。

　　季旸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盯着手环，好像在想什么事情，闻言笑了笑：“生日吃长寿面是传统，不能丢掉。”

　　时雨上前将下巴搁在季旸肩膀上，嘟囔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季旸动作一顿，否认：“没有啊，生日惊喜不是告诉你了吗？”

　　“不是这个。”时雨眼睫低垂，手却松了下来，“蒋文雀，你找他了吧。”
　　季旸没有说话，擦了擦手，转过身拉着时雨上了楼推进房间里，反手锁上门。
　　“对，我跟他联系了。”季旸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道。

　　“你找他干嘛？还背着我。”时雨眉眼低垂，看模样好像有点委屈，“难道我没他好看么，这才见了几面就被他迷上了？”

　　“小雨，你这是吃醋了？”季旸蹲下身子仰视着床边的时雨，脸上的笑容让时雨耳尖一红，移开视线，“对，我吃醋了，有什么事是要背着我的。”

　　时雨越说越小声，显然是知道自己的言语没什么说服力。

　　季旸：“我是因为你，才去找他的。”
　　时雨：“我？”
　　季旸：“你的身体最近出现了异常，蒋文雀和你都是十年的老人，我想去看看他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时雨叹了口气，刚刚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他同样蹲下来和季旸面对面，指尖戳了戳他的额头，无奈道：“你啊你，我都说了只是最近入梦有些频繁，累了而已，你别想太多。”

　　季旸啊了一声，摸了摸额头：“问了他也说不知道，所以我才担心啊，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我不想失去你啊。”

　　时雨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揉了揉季旸的头顶，两人呈半蹲的姿势面对面看着，越看空气越热。
　　“看来今晚好像又要睡不好了。”时雨故意上前亲了他一下，啵的一声让季旸微微一愣，随即脸开始发热。

　　“别想了，这几天都给我好好休息。”季旸站起来把人按在床上，盖上被子，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

　　“旸哥，好困啊。”时雨眯着眼睛，意识开始模糊。
　　“困就睡吧，我在呢。”季旸躺在他身边，轻声道。

　　休息区的夜晚无边无际，所有人都笼罩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不去想死亡何时会到来，享受着片刻的欢愉与宁静。

　　季旸盯着时雨的睡颜，不敢闭上眼睛，手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他的嘴唇苍白微凉，季旸很怕，怕一闭上眼，再睁开，时雨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