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丑乐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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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这边，曲旌也不闲着，他从昨晚开始就觉得有古怪。整个城堡从外面看并不小，里面的空间却和外观不匹配。
于可蓝躲在房间里躺在床上，昨天晚上根本没睡好，现在精神萎靡头也酸胀。打算在他们回来前补个觉。
房间里的温度突然开始降低，于可蓝睁开眼看向窗子，关得严严实实也没有漏风，怎么感觉有点阴冷呢。
她裹紧被子，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股阴冷愈演愈烈，被子也不薄，可就是怎么盖怎么冷。
于可蓝哆嗦的睁开眼，看见一只鲜红色的气球紧贴着窗户玻璃像是要挤进来。她盯着那只气球，鬼使神差的起床走到窗户前，明明昨晚大家怎么也打不开的窗户此刻被于可蓝轻而易举的打开。
她着迷的看着鲜艳如血的气球，伸手去够它。那个气球被她抓在手里带进了房间。于可蓝像是抓到了什么十分温暖的东西，慢慢的把脸贴在气球上。
只见气球上突然出现一张血盆大口，鲜红色的嘴唇发出尖笑，尖利的獠牙上面沾满了鲜血。
气球下面的细绳此刻宛如一只灵活的触手，它缠在于可蓝的脖子上逐渐收紧，于可蓝满脸的痴迷，仿佛感受不到疼痛。那恶心的大嘴突然张大一口咬断吞下于可蓝的整颗头颅。
做完这一切，气球变为原样，房间归为平静。
曲旌在发现面包的仓库里发现不少纸箱，里面都是一些派对布置得道具。在他低头搜寻的时候，突然脚边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红色的海绵球。
他捡起来，感觉手上有些湿润，只见碰到海绵球的地方粘上了暗红色的液体。他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是血。
这时仓库的门自己大力合上，巨大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城堡。
曲旌扔掉海绵球，这玩意很像小丑的鼻子，抱臂靠在墙上，他倒想看看小丑要干嘛。
“嘿嘿。”一个滑稽的笑声似有若无的回荡在仓库里。
“曲旌——”小丑说，“你还记得我吗？”
曲旌纹丝不动，仿佛在听屁。
“呜呜呜，你死的好惨啊！”小丑开始整活。
“你是不是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了。”小丑语气诱惑，“你很想记起来对不对？”
曲旌挑眉，看来这个小丑能知道每个人的内心所想。
看曲旌不说话，小丑有点迟疑：“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的鼻子被你扔到地上了，你能把我的鼻子捡给我吗？”
曲旌看着被他扔在地上的红鼻子，心内嗤笑，好一个碰瓷。
沉默了片刻，曲旌语气平静：“你是不是上火了？”
“……？”小丑有点懵，啥意思这。
“你鼻子都出血了，看来挺严重的，吃点牛黄解毒片。”曲旌一脸认真。
场面一时陷入了死寂。这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小丑感觉自己被深深地侮辱了，不再和他纠缠这些，直接开大。
只见从黑暗的角落里不断涌出红色的小球，像是一片红海从四面八方涌进这个狭小的房间。这些海绵球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地吸附在曲旌的身上，将他牢牢的压制在球海里。
曲旌迅速的拽下身上的海绵球，但海绵球前仆后继的贴在他身上。他费力的向窗户边移动。拿起散落在房间里的木凳奋力砸着窗户。
“嘿嘿嘿嘿嘿嘿——”小丑恶意的邪笑在房间里回荡。
窗户被砸出一丝裂缝，曲旌不松懈继续朝裂缝砸着。但此时房间里的海绵球已经到了曲旌脖子出，海绵球吸附着曲旌的臂膀将他绊倒在球海里，木凳也被甩开。
无数的海绵球涌向曲旌的口鼻处，就在曲旌被淹没的一刻，仓库的门被踹开，小丑的把戏瞬间失效，本来像有生命一样吸附着曲旌的海绵球变回了普通，满屋子的球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黎乾一和毛大可冲进来查看瘫倒在地上的曲旌。
曲旌喘着粗气被毛大可扶起来，看向门口的时雨：“小丑来过。”
曲旌简单复述了一下刚刚遇到小丑的情况，毛大可也将他们找到的线索讲了一遍。他们担心曲旌的安危所以把窗子砸了，跳了出来，辛亏阁楼不高。
季旸看向仓库里快被砸碎的窗户，心道这两人绝对是窗户杀手。
“所以小丑就是这个人？”曲旌看着他们拿回来的照片。
“这是八年前的照片，可是那个卖气球的模样一点没变。”时雨，“而且这里像有员工的样子吗。”
那之前小丑说的今晚参加生日会的员工是什么东西。季旸思索。
“这个气球……”曲旌看着毛大可把留给他的气球绑在他手上，“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曲旌从兜里拿出昨晚的手册，翻开中间的一页，上面是一副手绘画，画的是一个热闹的派对，舞台上的小丑卖力表演，台下都是欢呼的游客。每个游客的手里都拿着一只红色的小丑气球。
“气球是小丑受欢迎的标志，拿着就是他的追随者。”季旸淡淡的说。
“现在开始不要单独行动，小丑会盯上落单的人。”时雨道。
“我现在还是不懂小丑办生日会最终目的是什么？”黎乾一发问，“是想宣誓自己的权威吗？”
“如果按照毛先生说的梦魇是一个人的阴影，那么梦境高潮的这场生日会就是做这个梦魇的人最大的噩梦。”季旸和时雨对视，“整个梦境能还原的如此详细，这个梦魇可能就是小丑自己的。”
“八年前小丑生日那天发生了让小丑心理扭曲的事情，导致他一直重复做着这个噩梦。”时雨接着说，“如果想要破局，就只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才能知道怎么应对。”
“不行那就杀了他。”曲旌眼里有戾气，他很讨厌小丑看穿他的心思还诱骗他捡球这种小瞧他智商的行为。
“那这不是个有小丑恐惧症做的梦啊。”黎乾一泄气。
季旸心道，你那一脸失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一番折腾已经到中午了，宁湘三人满身狼狈的走进城堡。看到时雨一行人已经在吃面包了。
“我们遇到了小丑。”宁湘摊在沙发上。
“在哪？”季旸问。
“厕所。”宁湘回忆，“跳楼机旁边那间，我刚进去就看见昨晚在跳楼机死掉的三个人横躺在里面。”
“然后……”宁湘表情痛苦，“然后他们突然诈尸上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看见小丑在窗户外面盯着我。”
“我听见她叫了一声就冲进去了，发现宁湘倒在地上。”钟易明接着说。
“你看清小丑的模样了吗？”季旸追问。
“惨白的像涂了白漆的脸，深凹的黑眼睛，红鼻子，长着獠牙的血红色的大嘴，很恐怖，他笑着看着我。”宁湘那一刻被死亡的恐惧包围，无法忘记小丑的笑容。
钟易明脸色难看的问季旸他们：“你们呢，有发现什么吗？”
毛大可简单交代了一下这上午发生的事情还有大家的分析。钟易明皱眉，拿起季旸从阁楼里带回来的笨笨乐园手册和照片翻看。
“如果这是小丑自己的梦魇，那他简直无敌。”钟易明感到不妙，如果魇怪就是做梦者自己，那他在这个梦里将有非常大的自由度和权力，可能死亡规则都很难限制他。
“你们这个气球就是在小丑那买的吗。”宁湘看了眼气球然后和钟易明对视了一眼。
季旸点头。
王旭莫名其妙的看着绑着气球的几人，心里感到滑稽无语，真当玩来了吗？
“我有一个疑问。”季旸拿起笨笨乐园手册，“这个玩偶笨笨去哪了？”
一直闭着眼的时雨睁开眼，说道：“人气吉祥物笨笨，是小丑获得追捧的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如果他对笨笨做了什么，那么一定会在梦魇里显现出来。”时雨说。
“曲旌，你在城堡里发现什么了吗？”季旸问。
曲旌摇摇头：“我怀疑城堡里有密室，外观和内部空间不符，肯定有房间被隐藏起来了。”
季旸沉思，这个发现很重要，如果没有曲旌这么细心，绝对会被忽略。现在虽然出现了不少线索，但都很分散，没有决定性的东西能展现生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必须找到关键性的线索，才能有应对的法子。而且，小丑没等到晚上，已经开始杀戮了。
宁湘环绕大厅，问：“于可蓝呢？”
众人仿佛才想起还有这号人，季旸询问地看向曲旌，后者摇头：“早上你们一走她就回房间了。”仓库那一闹让曲旌的注意力都放在小丑身上了。
“我去叫她下来。”宁湘上楼敲了敲门，“于可蓝！”
等了许久都没人回答。察觉不对，众人来到于可蓝门前，钟易明让王旭撞开门。
王旭心不甘情不愿的撞了几下，结果发现门极结实，像这样的老式门锁应该承受不住王旭几下。
王旭示意钟易明跟他一起，用上全身的力气撞上门，没想到整扇门都倒了下来。两人摔在地上，低头发现地上一大滩深色的血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沾满血的气球飘在半空中，气球下面挂着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尸体脚拖着地，悬在空中，断掉的脖子处还在滴着鲜血。墙壁上，床上地上都是四溅的红色。
门口的众人惊讶于房间里的惨状，黎乾一捂住眼睛背过身去。
“气球里是不是有东西……”毛大可手指向那个气球。
季旸看过去，眼神冰冷：“头，在里面……”
塞进头颅的气球还能飘起来，只有鬼神之力才能解释。
季旸撑在栏杆上，尽量平息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楼下肖冰的尸体花瓶还在，现在又出现一个人头气球，他感觉越接近八点，城堡里死亡的气息就越浓厚。
时雨走到他身边：“吓到了？”
季旸垂下眼：“我还是高估了我的承受能力。”他转头看着镇定自若的时雨，“不能像你们一样对这样不公平的死亡习以为常。”
时雨咀嚼着公平二字，仿佛这两个字是什么新鲜词汇，轻声道：“公平吗？好多年没听过这个词了。”
“在这里，公平就是把命抛诸脑后，进入一个个梦魇赚取积分，换取在休息区的生存。”时雨笑容温和，“吃的每顿饭，喝的每瓶酒，都是命换来的。这就是这里的公平。”
“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活下来的理由。”时雨看向宁湘钟易明的方向，“但前提是要逼着自己面对死亡。”
季旸认真地看着时雨：“那你的理由是什么？”
时雨眨眨眼，笑着说：“毛叔做的蛋包饭很好吃。”
季旸愣怔的看着他，时雨接着说：“等出去了我请你尝尝。”
季旸不再跟他开玩笑，指了指屋顶：“刚刚曲旌说的隐藏空间会不会在上面，城堡从外观来看其实很高，里面不应该只有两层。”
一旁坐在楼梯上后怕的黎乾一听到这话有些迟疑的说：“其实我昨晚好像听到了天花板上有声音。”
季旸：“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我在做梦啊……”黎乾一委屈，“旸哥你提到我才想起来。”
“详细说说。”时雨说。
“就在惨叫停止之后，我过了好久才睡着，半睡半醒的时候我好像听见天花板上发出一种很刺耳的摩擦声，就像有人把金属拖拽在地上的声音。”
黎乾一浑身发冷：“要是我没听错，那小丑杀完人之后一整晚都在我们上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小丑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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