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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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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接帝女回来,就得去魔界。
仙界众人不得不做好万全的准备,虽然有消息探回来说,帝女在魔界一切安好,但他们打心底说还是不太相信传言的。
什么帝女和魔尊情投意合,什么两人深情对视,什么二人共同经历生死紫雷劫才互相难以忘却。
这还是说得比较好的。
更难听点的都说帝女一见那魔尊便倾心于对方容貌,将仙界抛之脑后,更将与风衡仙君的婚约抛之脑后,不惜背叛仙君背叛仙界,也要和那魔尊在一起,让人唾弃,令人不齿!可怜那风衡仙君一表人才的人,硬生生被此女拖累!
再有第三种传言,说魔界的人会一种蛊惑人的秘法,能将见一面的人就诱惑得迷了心智,无法清醒,为对方唯命是从。
仙云浮居的众人对最后一个传言还是比较信的。
毕竟谁都知道帝女自小见风衡仙君一见倾心。
刚巧双方父母恰巧也是多年好友,风衡仙君的父母与仙帝仙后在当年四界之争时并肩作战、同舟共济,力助仙帝,他们的功劳并不小,之后仙帝也给予了众人羡慕不来的赏赐和地位,也对他们二人很尊重,甚至见到仙帝两位仙尊都不需要行礼。
两位仙尊当时见到帝女,也是觉得小姑娘可爱,跟自家孩子算是青梅竹马自小长大,双方父母一合计就定下婚约。
只可惜,风衡仙君完美遗传了父母的优点,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帝女却越长性子越歪,连修炼都不懒得多修炼。
虽说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帝女面对风衡仙君时,却是变了个样一般,低声下气都是常见的,仙帝仙后都叫不来的人,却只要风衡仙君眉头一动她就能双眼发光地觍着脸追上去,只求对方能回个头。
甚至风衡仙君的生辰,每年都要换着法子找更好的东西赠予他,有一次还亲自去了妖界荒海,狼狈的找来了妖龙地珠给他。
就算修炼之后都很少有人在乎生辰日,那帝女也很执着。
执着的跟个风衡仙君的跟屁虫一样,至少前五六十年的时间,人人都能见到风衡仙君在哪,帝女就在哪。
仙界众人有多讨厌帝女,就有多为帝女对风衡仙君的痴情而感叹。
风衡仙君那是怎样冷情的人啊,他似乎一颗心都放在修炼上,分不出给半点旁事。
帝女那样的纠缠,他都无动于衷般。
但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婚约也是不甚在意,对天天跟在身后的帝女也能视而不见。
大概也是青梅竹马的缘故,众人虽看不出来风衡仙君动情,却也能见到对方偶尔在帝女的生辰日上,回个一礼。
这或许也是属于风衡仙君的温柔了。
是以,此次去魔界接帝女,做的准备不能少,众人打起十万分的心,开始布兵排阵,备好丹药、符咒和秘宝等,云舟更是直接用上了三艘,气势宏伟,架势浩荡。
更有风衡仙君领命,带领几名仙尊和几名仙君前去,大约是做好要打上一架的准备了。
封行一正在吩咐一名护天卫时,有一道小巧的人影犹犹豫豫躲藏在门后。
护天卫离去时,他头都不用抬地说:“出来吧。”
那人影探出一个头,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出来,朝他行礼说道:“风衡仙君。”
“不必行礼。”
封行一淡淡地说,不过却还是请她进屋坐下:“你有何事来找我?”
坐在他面前的女子,看着娇小可人,天真烂漫,笑起来时有个可爱的酒窝,她穿一袭浅白色的长袍,手腕处系着一条挂着玉石的红绳,任谁见到她都要心软上三分。
江若鹜瞅着他的脸色,笑了一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布袋,放到他面前说:“风衡仙君。这是我炼制出来的丹药,已是上品!仙君也能用,绝对能派上用场!”
她露出来的手指,却是十指都有烫伤的痕迹,被小心的遮掩,左手更是有白布包扎,难以忽视。
封行一见状,要开口拒绝的话语,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大约是在两年前,封行一外出历练,想寻求晋阶的机缘,巧遇一座无人秘境,那秘境大概是上古神族遗迹,就是他这样一身的本事,也惨遭重伤,侥幸破开一条生机出来后,整个人就陷入昏迷,一头栽入黑渊,再醒来时,便是到了人界,被面前的人救下。
他身上的重伤已不是人界的医者能医治的,昏迷多日不醒,却还有呼吸,江若鹜只能带着他,一个人用木板拖着他,去寻求修炼者的门派医治。
封行一虽是昏迷,不能动弹,神魂却醒着,对外界的动静一清二楚。
他知道她一个孤儿,靠着去医馆做医童而生活,那医馆的人也好心,每日都会分给她一些吃食。这样的人,凭着毅力,一路坎坷,也要咬牙救治他。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多月后,有一处门派见他们实在可怜,愿意医治。
半年后,封行一苏醒,表明了身份,赠给了那门派不少灵石和法宝,但面对这个孤女,他有心报答,却也不能给她钱财。因为她护不住。
思来想去,一探她又有资质修炼,便带回了仙界,暂住于他的仙府。
这一住便住了一年多。
江若鹜的秉性和天赋都叫人很难拒绝她,刚上仙界不过是一介凡人,短短一年多,却能踏入玄仙,前日更是晋升为金仙。
这等修炼速度,说是仅次于风衡仙君也不为过,叫人惊羡不已,众人也没想到一个凡人还能有这样的天赋。就连仙帝仙后也对此女甚是喜爱。
还有人茶馆议论说,江若鹜这般的人当真是跟帝女两个模样,若要论起来,前者更像一个帝女样。
众人如此喜爱的人,帝女是必然不会喜欢的。
她日日欺负江若鹜,叫人看不下去,江若鹜也咬牙忍着,叫人心疼。
封行一面对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江若鹜见他沉默,以为他不想收,只能讪讪地收回手,脸上的表情让封行一看了也不忍拒绝,便伸手接过。
“炼丹不可操之过急。”
他看了眼她手上的伤说:“去找仙医拿些膏药,免得落下疤痕。”
江若鹜立马开心道:“好的!多谢仙君关心!”
她说完,又担忧地问道:“听闻仙君要带队去魔界接回帝女,可是……要去多少日?”
封行一摇头道:“不好说。”
但一提起帝女,他眉间已是不耐。
封行一压下情绪,看着面前的人叮嘱道:“你才晋升金仙不久,仙界又出这等事,暂时空不出手来为你挑选仙府,等我回来后再为你择一处福地。你自己要多加巩固,待日后仙品大会才能取得好名次。届时,说不定你的父母也能看到你。”
江若鹜手上的玉坠红绳,就是她身上最值钱的物件,从她小时候就一直待在身上,怎么弄也弄不掉。
封行一看到后,就知道这个是仙物,还被人下了禁制,了解实情后,这才决定将她带回仙界。
江若鹜点点头:“我一定会的!”
“主要是有些担心仙君这次出去会受伤,仙君定要多加小心!也不知道帝女在魔界过得如何,还是遇到些什么,我这次炼得丹药也有不少是玄仙境界能用的,到时若是能派上用场,还请仙君尽管用。”
封行一听得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就好似春风暖过寒冰,一下子融化了般,叫人挪不开眼。
“你有心了。”
帝女这般欺负她,还能这样关心,真跟过去在人界时那叫人动容的善良一模一样。
他并没有说有仙医跟随,根本不需要单独炼制。
封行一只是又想起帝女,有些头疼和淡淡的厌烦。
江若鹜呆住了,回过神后脸颊微红,然后又嘱咐他千万要小心,才步伐缓慢似有不舍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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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微宁觉得自己多少是有点劳碌命在身的。
前世,作为单亲家庭的孩子,为了让老妈生活更好,勤勤恳恳工作,不想,自己母亲竟是早早地去了,好在走的时候也享受了好几年的福,她自己赚了那么多钱却也没派上用场,过于忙碌而猝死在桌前。
没想到,重来一世,开局就是死局。
好不容易幸运的活过来,又变成不能停下来休息的身份。
这魔尊,在自家的藏书阁找不到办法,就只能回到仙界,说仙界有一处名为十境塔的地方,藏有天下书,五界的内容都有,更有各种秘法。
但进去需要条件,也受仙界严格看守,是上古神族陨落前交由仙界掌管的一物。
他会进入十境塔找到办法。
确定要离开魔界后,魔尊对她的态度便刷的一下就变了。
此前是什么都不肯多说,之后就是恨不得将所有的功法都在一夜之间灌入她的脑海里,叫她一夜学会。
这也就罢了,光是无念城大大小小的机密要点,写一个册子都写不完,好在他先前也早有备份,放在他卧室的密室里。
谢微宁:好家伙!她住了这么多天,居然还有个密室不知道!
但是关于大长老的事,他只说对方是个不太一样的魔修——这点,她已经感受到了。
大长老一向不喜欢魔修的手段,他虽是修魔,但行事方面讲究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所以那日,对她说的话才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还没完,还有说,他每月十五日,也就是第十五天,会去不灭山站在最高处看。
那个地点,现在已造了一处亭子,她去的时候坐在那也行。
谢微宁问:“那我是要看什么?”
封谌只答,随便。
然后又同她说,她若有什么处理不妥的事,交给三位长老或者护法便可。
事实上,她可以以受紫雷需要休养的理由,将城内大小的事,都交由三位长老。
谢微宁:“那二长老怕是要杀了我吧?”
封谌听后,很随意地点了下头。
谢微宁:“……”
那你还好意思说。
最后说及定魔碑试炼的事,那是她自醒来便听到,也一直很困惑的事。
因为原著对魔界这边的描写少之又少。
“哦。”
封谌轻描淡写地说:“那是登上魔主之位的试炼。”
谢微宁:“???”
她惊到下巴掉下来,叫道:“不是吧?!那那个试炼是何时开启?我……我如今到你身上,我应该不用进入试炼吧!这事还是等你自己来比较好!”
封谌说:“试炼是魔界中心,名为定魔碑的石碑。只需以十名魔尊的鲜血为约,滴入石碑,定魔碑自动感应,随时能开启。”
谢微宁松了口气。
那还好。
“不过我早先与所有魔尊定下,在一个月后开启。”
一句轻飘飘的话,让人五雷轰顶。
谢微宁赶紧问:“那可以取消约定吧?”
封谌看向她。
一个眼神紧张,一个目光淡然。
半晌,后者在前者紧盯的视线中,面无表情,不做任何动作。
轰!
谢微宁悟了。
她捂着心口,瘫软地坐在靠椅上。
“不必多虑。”
他这才开口道:“我先前已私下尝试过两次,都未能通过试炼。”
谢微宁弹坐起来:“你都不行?”
封谌抿了口茶,神色不明地说:“谁都不行。”
自上任魔主身亡后,近百年都无一人能行。
所以这定魔碑,过不过也罢。
但他若要掌管魔界,却也需要一个形式。
不能通过定魔碑,那便打,也要叫他们臣服。
谢微宁不知这其中的种种,只是听到谁也不行后,松懈下来,夺过他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不知想到什么,又悄悄笑起来。
堂堂魔尊私下还试过两次定魔碑,那是不是说他偷偷收集了十名魔尊的血珠啊?
想想那画面也怪好笑的。
“……”封谌喝茶的手顿住。
他望着眼前这个“不知轻重”还莫名笑起来的人,不语。
谢微宁很自然。
又见他垂眸看着茶面中的弯月倒影,忽地低声说:“还有半月。”
“我会找到换回来的办法。”
谢微宁觉得这个“还”字有点微妙,但定魔碑还有一个月,跟这个也没关系,以为他是说再给他半个月时间,于是鼓励道:“祝你成功。”
封谌看了她一眼。
谢微宁正要继续倒一杯茶时,大臂猛地被人拽起。
“起来。训练!”
谢微宁听到那后面的词,条件反射性身体开始累得颤抖。
深夜。
封谌回到西院,待灭灯后,所有人退下。
他却只静静坐在屋内。
片刻后,一个人影从暗中浮现。
“真没想到帝女还有这本事。不仅能发现了我,还能瞒着魔尊进了藏书阁不被人发觉。”
那人笑道:“说出去怕是四界的人都要大吃一惊。帝女,你藏得也太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