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杜江云

10、第十章

　　残阳如血之四
　　看到那英俊而熟悉的面孔，和自己一样高的龙小云，李寻欢心里百感交集，激动不已，如水的眼睛里晶莹清亮的泪花在缓缓的流动，人影儿有些模糊了。双手颤抖着，慢慢的扶着龙小云的肩膀。凌角似的嘴唇微微抖动着，一时间不知要从何说起。

　　“李叔叔，你还好吗？小云和孤鸿到大漠来看你。”龙小云兴奋的，眼里含着喜悦的泪水，注视着李寻欢。

　　李寻欢瘦了，憔悴了，虚弱了，俊朗的眉宇间藏着深深的忧郁。

　　龙小云见李寻欢这样，很是心痛，关切道：“李叔叔，你在这里没遇到，，”话正要说下去，忽然，见关天翔板起面孔，神情冷漠，直眉瞪眼的瞅着自己，只好把要说的话咽下去了。

　　杨孤鸿见状，忙上前缓和一下道：“李寻欢，唐蜜和我也向你问好。“

　　“好，孤鸿，代我向唐蜜问好吧，”李寻欢欣然一笑道。

　　铁传甲见了，也安慰李寻欢道：“少爷，龙少爷和孤鸿都向你问好，你应当高兴才是呀。”
　　“是，是应当高兴呢”李寻欢喃喃道。

　　场面有点冷清，关天翔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人，脸色是越来越阴沉了，老鹰一样的眼睛圆瞪着众人。

　　大家见关天翔在旁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吞吐欲止，铁传甲是翻起白眼看着关天翔，气氛颇为尴尬。

　　关天翔心里明白，识趣道：“好了，你们慢慢谈吧，我出去一下，待会在来。”说完怏怏的走了。

　　众人等关天翔走远了，都松了口气，屋里活跃，欢乐起来。

　　“李叔叔，关叔叔对你还好吗？你在他这里没有受到伤害吧。”龙小云急忙进一步追问道。

　　“是很好”铁传甲在一边抢着不满道。

　　看着铁传甲一脸愤愤不平之色，龙小云惊诧了，道：“那关叔叔对李叔叔做了什么呢？”

　　“哼”铁传甲正想张口说出来，李寻欢回头朝他一使眼色至止了。他不愿让小云知道，毕竟
　　关天翔是玲玲的父亲，小云的岳父。

　　龙小云见李寻欢奇怪的举动，更加惊疑了，决心问个明白。
　　上前一把抓住李寻欢的手，真诚道：“李叔叔，我和娘都十分想你，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回江南。”

　　闻言，李寻欢心里一阵阵的激动，江南，那是自己的故乡，诗音还等着自己回去呢。可自己能走得了吗？一时间不知从何回答。

　　“哼，龙少爷，我家少爷能走得了吗？都是你那位好岳父大人做的好事”铁传甲在旁插言道。

　　“传甲，不要再多说什么了，事情都过去了，”李寻欢不愿让龙小云为自己担心，不愿让他知道自己失去武功一事。

　　“传甲，到底什么事？关叔叔对李叔叔做了什么？”龙小云焦急的催问道。

　　李寻欢欲阻止铁传甲说下去，铁传甲实在憋不住了，看了看李寻欢，又看着龙小云，气愤道：“龙少爷，关天翔为了控制住少爷，控制住这个对他威协最大的人，抓住我为人质，逼少爷服下化功散，成了废人。而且，他决不会放少爷走的。”

　　等铁传甲一口气说完，龙小云和杨孤鸿全明白了，杨孤鸿很是愤慨问道：“那关天翔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李寻欢幽幽道：“他有称霸中原的野心，而且还联和女真部落的汗王一起攻打大明。”

　　“什么他居然联和女真部落一起攻打大明，”杨孤鸿惊异了，望了望龙小云。

　　龙小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关叔叔以待罪之身被遣返，他的王侯之位是怎么得来的，他难道还有众多的军队，人马？”

　　“这个我也不十分清楚，”李寻欢明亮而敏锐的眼睛看着龙小云和杨孤鸿，缓缓道：“我质问过他，他老谋深算，始终不答，一次，我前去夜探，发现他暗中操练人马，筹备粮草，联和后金汗王准备攻打大明。”

　　“看来关叔叔的野心很大呀，所以他对你李叔叔就，，”

　　“是的，我夜探时，被他发现了，他用传甲的性命来要挟，逼我服下化功散，废去武功。他要牢牢的控制住我，是不会放过我的。”李寻欢凄然一笑。

　　龙小云听了十分的难过，娘日夜思念李叔叔，形容消瘦，而李叔叔的身体十分差，不宜留在寒冷的大漠，应该回到山清水秀的江南李园休养。想了想，约一思忖道：“李叔叔，你虽然没有了武功，但有我和杨孤鸿在，武功不比你差，我们一起带你离开王宫，是不成问题的。”

　　龙小云的话很温暖，很体贴，如涓涓细流，流进了李寻欢的心田，李寻欢感到十分的欣慰，满足。是啊，以小云的武功带自己离开这里不成问题。

　　顿时间，思潮起伏，浮想联翩。自己时时刻刻都想回到故乡，见到梦里魂绕的表妹诗音。眼前仿佛看到了相隔千里的故国，那山，那水，清灵，娟秀。故土上竟相绽放的梅花，暗香浮动，争奇斗艳，表妹灿烂妩媚的笑容一定在梅林里等着自己回去，还有酒和菜。可是眨眼之间，外族的铁骑踏进了中原大地，自己的故土上，到处是残梁断壁，百姓流离失所，哀嚎遍野。关天翔已得到明朝的江山，他傲视着一切，眼里满是凶残，暴虐和杀戮。脚底下是鲜血，尸体，和奋力反抗他的人被砍下的头颅。自己的心能不痛苦吗？

　　留下来，想办法对付关天翔。

　　走，还是不走，李寻欢轻轻地叹口气，愁肠百结，寸寸欲断。

　　龙小云见李寻欢愁眉不展，继续劝道：“李叔叔，你难道还犹豫什么？干快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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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李寻欢，不要再犹豫不决了。”杨孤鸿也在旁劝道。

　　“少爷，不要再多考虑了，马上就走吧，？铁传甲直接催促道。

　　李寻欢如水的眼睛，泪花盈盈，感激的看着众人，嘴角颤抖着，忧伤道：“小云，孤鸿，你们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还是想留，，”
　　龙小云知道李寻欢想说什么，忙打断他的话，一把抓住李寻欢的双手，提高语调道：“李叔叔，你想说什么，小云知道，我一定要带走你，不会让你留在这儿受苦。”
　　“少爷，你还是听龙少爷的话，走吧，”铁传甲又一次苦心劝道。

　　“时间不等人，快作决定吧，李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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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寻欢是非常的激动，激动得如同波涛汹涌，万马奔腾。心里被一种强烈的亲情充填着，落叶归根，不再到处飘迫了。诗音一直盼望着自己回去，小云也真心要带自己回去。心中是温暖的，温馨的。自己并不孤独，凄凉。回到江南，回到李园，享受着愉快的浓浓的天伦之乐。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心又是一阵阵的波动，是走，还是不走。

　　目光移向了窗外，淡蓝色的天空透着宁静，祥和，如圣洁的莲花般的云彩，缓缓的划过天空，平静，安宁。

　　李寻欢脑海里激烈的斗争着，思考着。凝神的想，痛楚的沉思。回去就能和诗音相会，与亲人团聚。自己是一直盼望着这一天来临。但是关天翔虎视眈眈着肥沃的中原大地，野心勃勃准备再调起战火。留下来对付他，阻止他，破坏他联和女真部落攻打大明的计划。作为一个子民，为了君王，为了大明朝，为了锦绣河山，理当尽一点微薄之力。

　　经过一番痛苦的，无奈的，悲伧的思考，那对诗音难以割舍，生死不渝的爱情，将深深的，刻骨铭心的记在心里。为着故国，故土，自己的心在颤抖着，悲伤着，忧虑着，这一番决定作出之后，李寻欢明白今生今世或许再也不能回到故乡，回到李园，再也见不到那倩影了。

　　心很沉重，沉痛，慢慢的一双如蓝天般明净的眼睛，淳朴，宽广，深沉仿佛可以把一切痛苦都能隐忍，看着龙小云，杨孤鸿道：“小云，孤鸿，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我感到很欣慰。但是我还是要坚持留下来，对付关天翔。”

　　一听李寻欢还是要留下来，龙小云急了大叫道：“不行，李叔叔，你一定要和我们回去。”

　　“李寻欢，我们一定要带你走的，”杨孤鸿也不容置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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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你就听大家的吧，不要留在这里了，”铁传甲苦口婆心地开导李寻欢。 :

　　众人的诚心诚意，众人的真心恳切，李寻欢心里激动得像滚滚春潮，翻卷着浪花，似有一股暖暖的热流涌上胸口。

　　李寻欢微微有点发颤的右手，轻轻的护着龙小云的肩膀，注视着那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庞，柔声道：“小云，李叔叔见到你和孤鸿两人，已心满意足了，我一定得留下来。”

　　“不行，我一定要带你回去，和我娘团聚，”龙小云坚决而果断道。

　　“小云”看着有点孩子气倔强的龙小云，李寻欢耐心的解释道：“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意气用事。关天翔阴险毒辣，只有我能对付他，阻止他，小云，”说着，李寻欢郑重的道：“我不能看到外族入侵，大明山河被人践踏。”

　　“这”龙小云一时间不知说啥了，看着眼前的李寻欢，他的胸襟，他的侠义，他的大智，他的悲悯，心里面装着国家大义，天下兴亡，黎民百姓。把痛苦，思念，寂寞都深深的埋在心底。

　　四目相对，没有言语，屋里一阵的沉闷。

　　良久，杨孤鸿又一次关切的劝道：“李寻欢，你还是走吧。”

　　“是呀，少爷，走吧。”铁传甲也附和着。

　　李寻欢忧郁的双眼，再次深情的看着龙小云，杨孤鸿，强抑着泪水，用略带欢喜的口气道：“小云，孤鸿，你们来大漠看我，我感到由衷的高兴。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不会感到孤独的。你们对我的爱，对我的情，我将一生一世铭记于心。”

　　“李叔叔”龙小云感到心中被块石头堵着似的，带着眷恋，带着难过的语气道：“李叔叔，小云知道，你一旦作出决定，是不会更改的。我们都舍不得把你留在这里。娘因为想念你都病了。”

　　一听诗音病了，李寻欢像中了魔咒似的，身子一僵，心如刀绞。眼圈湿润起来，有两抹雾气在眼中凝聚，终于变成两滴清泪，沿着消瘦的面颊流了下来。
　　“诗音，诗音，“李寻欢嘴里念着，心在痛，在流血。难道这一别竟成永决。当初答应她，

　　一定要回去的。难到真要在梦中相会了吗？记得在梅林里分别之时，秋波盈盈的双眼，梨花带雨的容颜，时时刻刻都牵动着自己的心。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已被泪水浸润。
　　龙小云见了，心里明白，于是，搬出自己的娘，加大力度继续劝道：“李叔叔，娘真的好想你了。走吧，回去吧。”

　　“少爷，不要再坚持了。回去吧，和家人团聚吧。”铁传甲平平常常的语言却很质朴，深挚。 ¬
　　心又一次撕裂般的痛，刻骨般的痛，是走，还是不走，又是艰难的决断，李寻欢踱步走到窗前，望着天空中一堆堆舒卷自如的白云，像悠悠的历史风烟，故国的千里江山就隐隐锁于这风烟之中。

　　青梅竹马的童年，纯真无邪的少年，都依依在眼前出现。心颤抖着，挂念着，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绞绕于心。痛苦的选择，悲伤的选择。那一颗经历沧桑，伤痕累累的心，又一次面临着重大的选择。

　　李寻欢更加颤抖的右手，扶着龙小云，明澄的眼睛里充满着一种强烈的悲天悯人之情，坚定不移道：“小云，我决定留下来，对付关天翔。你代我向你娘问好，告诉她，李叔叔心里也一直思念着她。”

　　李寻欢的决择，李寻欢的坚持，龙小云心中是很清楚的。他不会责备李寻欢的，他知道李寻欢已是万分的痛苦了。如云的青丝夹着不少的白发，眼里充满着忧伤的泪水。把悲痛，悲哀，愁思深深的隐埋，转化成对寥寥苍穹，世间万物，天下百姓的爱，浓烈的爱，深沉的爱了。

　　“李叔叔，小云知道你作这样的决定是很痛苦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你放心好了，娘由我和玲玲在尽心伺候着。”龙小云难受的道。

　　“小云你能孝敬你母亲到最后，李叔叔十分的放心了。李叔叔欠她的太多，今生不能偿还，只有等来生加倍的偿还她了，”声音很轻柔，出自李寻欢内心深处最真挚，最炽烈的感情。
　　龙小云感到自己的心在抖，看着李寻欢，紧紧的握着他冰凉的双手，道：“李叔叔，能见上你一面，小云也感到十分的庆幸了。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我娘的。”

　　“小云，”看着亲子一样的龙小云，李寻欢眼里的泪水是喜悦的，约一思索道：“小云谢谢你了。还有你把关天翔勾结女真部落一起攻打我大明边境一事也上奏朝廷吧。”

　　“李叔叔，好的，小云也知道该怎么去做，尽一个大明臣民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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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云，那我就放心了。只是我欠你娘和你的太多了，恐怕只有等来生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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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龙小云打断李寻欢的话语，急促道：“我相信李叔叔你会回来的，我们都等着你。你为了国家，黎民，作出巨大的牺牲。把痛苦留给了自己，我不让你再说丧气话，你一定会回来的，我们都爱着你。”
　　李寻欢的心激动着，颤抖着，一股浓浓的幸福的暖流温暖了自己，过去的恩怨，情仇，此时都烟消云散。 "

　　龙小云体贴的，朴素的话语，让李寻欢感到自己是天下最幸运的人了。 '

　　忠君报国，舍生取义，乃是男儿之责，小李探花，惊鸿的飞刀，绝世的才情，旷世的恋情。 :

　　行侠江湖，惩恶扬善，只为着人间的正义。

　　如今为着大明朝，故国，将卷入那波澜壮阔的历史风云之中。

　　李寻欢眼里含着热泪，看着龙小云和杨孤鸿，声音哽咽道：“小云，孤鸿能见到你们，我心愿已了。你们也要多多保重呀。”

　　“李叔叔，我们知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说着说着，龙小云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杨孤鸿在一旁看到这感人的一幕，也是热泪盈眶。铁传甲更是泪流满面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
　　“好了，小云你们和李寻欢见了那么长时间，该走了，”关天翔已不耐烦的边走进来，边吼道。

　　“我们知道，关叔叔，马上就走，”龙小云忍气吞声答道。

　　分手在既，大家的心是痛苦的，悲伤的，酸楚的，只有一个人是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一声不吭，那就是关天翔。

　　龙小云再一次依依不舍地看着李寻欢，那更加苍白的脸庞，更加忧郁的眼睛，心酸的语气，凄凉道：“李叔叔，小云就要走了，你身体不好，在这边寒之地，要多多的爱护自己的身体。”

　　听着龙小云体贴的语言，关心自己的话语，李寻欢心里是暖洋洋的，露出一丝愉快的笑容道：“小云，放心吧，李叔叔知道保重自己的。”

　　“李叔叔，多多珍重，珍重，”龙小云已是泣不成声了。看着李寻欢亲切的笑容，心中又是一痛，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了李寻欢瘦弱的身躯，留恋着，眷恋着，闻着那熟悉的淡淡的冷梅香，以后在也闻不到那气息了。

　　他对自己的关爱，对自己的呵护，对自己的忍让。如今，龙小云感到这份感情是无比的珍贵了。紧紧的抱着那纤白的人影，不愿松开，害怕一松手，李寻欢就不见了。
　　看着孩子气般的小云，和自己一样高的小云，有力的健臂紧紧的抱着自己，李寻欢思虑万千，激动不已，看着亲子一般的小云，李寻欢心里十分的快慰，欣喜。

　　“小云，你和你母亲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等我回来。”
　　“好，李叔叔，小云知道，我们等着你回来。”

　　“够了，小云，你们马上走吧，”关天翔毫不留情的命令道，脸色更是阴云密布。
　　龙小云松开了双臂，又紧紧的握着李寻欢的双手，杨孤鸿也走上前握着李寻欢的手，默默相对，千言万语，万般情思，都凝聚在这紧握的手中。

　　关天翔见状，早就是憋了一肚子火，脑后长反骨，尽和我作对，脸色变得铁青了。

　　最后，再一次恋恋不舍的看了李寻欢一眼，龙小云和杨孤鸿转身走出了大门。

　　李寻欢目不转睛地看着远远离去的两个人影，一动不动，眼里水波盈盈，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动着，是悲，是苦，是痛，是哀，填满了胸口。强忍住，强压住低低的咳嗽，喘息。直至忘我，忘记周围的一切，两滴晶莹的泪珠还是顺着眼眶流了下来，饱含着对亲人无限的眷意，对诗音浓浓的爱意。

　　关天翔一直在旁监视着李寻欢的举动，神情，心里也说不出是高兴，得意，狂喜。他清楚李寻欢这个人把再大的痛苦，再大的悲哀都能隐忍。脸上的表情是越来越复杂，诡秘了。

　　肃穆的夜晚，皓月当空，清寒素白的月光如雾如纱，弥漫在幽静的大草原。

　　李寻欢一直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天空清冷的明月，思念着远方的亲人，思念着故乡的山山水水，

　　月，永恒的月亮，照耀着大地，照耀着茫茫的苍穹，千年不变。能否给家乡的亲人捎去一颗装满了沧桑，思念，多情的心。

　　关天翔走了进来，默默的看着眼前清俊飘逸的人儿，他知道李寻欢此时的心早就飞回了故乡。

　　走到李寻欢身边，李寻欢没有回头，连看都没看关天翔一眼。

　　关天翔满脸带着深沉的，虚伪的笑容，和悦道：“寻欢，今日和小云，杨孤鸿见上一面，你该高兴了吧。大哥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明知故问，李寻欢心里清楚，眼睛一直望着辽阔的长空，点点闪烁的星星，没答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