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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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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澄明的天空,就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的大海,几朵悠悠的白云,在天空中飘荡,宛如海面上航行着的几只帆船。温暖的,明媚的阳光,从空中倾泻下来,草原是无垠的,望不到尽头。
马的嘶声此起彼伏,经过的地方,惊起群群不知名的鸟儿,它们欢叫着,飞上天空。
蒙古王宫前的草地上,铺着大红地毯,侍卫,侍女,整齐的排列两旁,恭恭敬敬的垂首而立。
关天翔在侍从的簇拥下,是容光焕发,满面春风,律晓风跟在其后也是一脸喜色。
听侍卫来报,由皇太极亲自护送新娘子的队伍马上就要到了。
长长的送亲的队伍慢慢的走近了,关天翔眼力甚好,一眼就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皇太极。
车队走到跟前,皇太极是翻身下马,关天翔快步迎上去,笑容满面道:“有劳四贝勒亲自护送,一路辛苦,进屋休息吧。”
“哪里,哪里,关兄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皇太极还礼道。
“关某备好酒宴,为四贝勒和公主接风洗尘,”关天翔有意把努尔哈赤之女称为公主,以寓意可想而知了。
果然,皇太极大为高兴,也明白汉人皇帝之女皆称为公主,逐笑道:“关兄,大家都是亲戚,不必见外了。”
“关某得此美眷,多谢四贝勒之力呀”关天翔恭维道。
“关兄,英雄配美人,自古都是这样的,”皇太极也恭贺道。
“哈哈哈”两人是会心一笑,兴奋不已了。
一辆华美精致的马车停在了中间的地毯上,两边的侍女忙迎接上去,车帘一挑,两个婢女扶着
一位珠光宝气,后金服饰的盛装少女出来,众人的眼睛都向她望去,只见肌肤如雪,眉似柳叶,眼若水杏,容貌秀美,身材苗条,亭亭玉立。
走到跟前,姑娘朝着关天翔深深地一施礼,娇滴滴道:“小女东哥,拜见王爷。”
关天翔是笑逐颜开,拱手还礼道:“公主不必多礼,一路鞍马劳顿,赶快进屋休息吧,”说着,多情的目光看着东哥,马上赞美道:“公主真是天姿国色呢。”
东哥闻言是面颊粉红,眼含秋水,害羞的低下了头。
皇太极一见是豪爽的大笑道:“关兄,大喜之日,理当好好的庆贺一番。”
“好,四贝勒,请,”关天翔豪情满怀道,手一挥,立刻吩咐侍卫总管摆上宴席。
精致典雅的王宫内,正中上首坐着关天翔和皇太极,两边陪坐的是蒙古各部落的酋长,王公大臣,将军等等好几十人。。
大家是开怀畅饮,把酒言欢,热闹非凡。侍女来回穿梭,送上美酒,佳肴。各种山珍海味,供客人品尝。
乐工悦耳缭绕的琴声让客人陶醉,舞女轻盈曼妙的身姿让客人迷醉。
酒过三巡,关天翔满面笑容看了看众人,又看着皇太极高兴道:“四贝勒,这次蒙古部落和女真部落联姻,又结为友好兄弟之邦,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大明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说得对极了”皇太极是满面红光,兴奋道:“女真部落和蒙古部落既是兄弟之邦,大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争取打下大明江山。”
“唉”关天翔叹口气道:“我们两个部落地处关外,边塞之地,天寒地冻,百姓生存艰难。而关内中原大地,四季如春,桃红柳绿,景色绮丽。鱼米之乡物产丰富。真是人间仙境呢。我在大明当质子,所见所闻,确实天壤之别。“
“听关兄这么一说,我也想`进入中原看看呢,”皇太极也心驰神往的点点头。
关天翔的一席话,两边的王公大臣,贵族酋长都议论开了。
“听王爷一说,我也想去中原看看。”
“是呀,我们边塞之地老百姓生活很苦的。”
“要是打下朱明王朝,让我们到那边去好好的享乐一番。”
关天翔忙挥挥手,制止了大家的声音,高亢激昂道:“先静一静,这次汗王的公主嫁入我们蒙古,四贝勒又亲临我们蒙古,真是蓬荜增辉。”
“承蒙王爷盛情款待,我们两个部落化干戈为玉帛,不再互相争斗,共同对付敌人。”皇太极应声昂然道。
“对,四贝勒和关某既是兄弟了,大家从此同心协力一起攻打大明。”说着,关天翔脸上显出仇恨烈火般的表情道:“那大明用‘以夷制夷’的办法对付我们,挑拨离间,无所不能,让我们各部落自相残杀,消弱势力,无法与之抗衡,真是太可恶了。”
“是的”皇太极也慷慨激昂道:“想我祖父也被明廷所杀,此仇不报,难以做人。因此,我们边外部落要团结起来,不受明朝控制。而且朱氏王朝已末落了,理当取而代之,帝王将相难道是天生的吗?早该让大家轮流坐坐了。”豪言壮语道出了心中的鸿鹄之志。
一时间,群情激奋,情绪高涨,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炸开了锅。
见此情景,皇太极猛地站起身,关天翔和其他众大臣都站起来了。
皇太极环视了大家一眼,举起酒樽,按捺不住的激动,血液在沸腾,高昂道:“今日一是祝贺王爷新婚之喜,二是庆贺我们两个部落结为兄弟之邦,三是祝福我们一起打下大明江山。到时候在紫禁城里开怀痛饮一番。”说完一饮而尽。
“好,好”关天翔和众大臣,酋长也是一饮而尽。
喧哗的声音,热闹的声音,是响遍了王宫的各个角落,响遍了整个大草原。
等众人一落座,关天翔带着神秘的笑容对皇太极道:“四贝勒,关某让你见一见江南来的美人如何?”
皇太极一听,乐不可支道:“好,那我见见那些江南美人吧。”
“四贝勒,这些美女是我专门从书香门第之家搜来的,个个琴棋书画都会,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呢。”
皇太极也好美色,心中很是欢喜无比, :看看江南的美女,是大不一样呀。 ”
关天翔手一挥,进来二十多位袅袅婷婷,丰姿绰约的女子。都是巧绾乌云,肤如凝脂,娥眉吐娟,皓齿似玉,雪香粉嫩。与塞外的女人是不同呢,别具风姿。看了让人销魂。领头两位的容貌更是欺桃赛杏,柳娇花媚,柔弱无骨,翩翩而行。
两边的将军大臣,酋长们是看呆了,有的眼睛看直了,有的口水流下来了,更有的是一动不动了,没魂了。
皇太极则依然保持着王者风范,面带笑容,眼里还是露出炽热灼灼的目光。
关天翔指着前面两位领头的美女道:“妥娘,杳娘你们两人伺候四贝勒,其余那些伺候文武百官,酋长大人。”
话音刚落,众美人都莺莺燕燕的扑向了两旁的王公大臣,部落酋长。
顿时场面好看极了,有人晕头转向,手脚不知往哪放,有人跟急猴子似的,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嘻笑声,骂俏声,各种声音都有。
杳娘和妥娘是娇娇媚媚,纤腰似柳,黛色齐飞,一阵香风般的坐在了皇太极身边。
皇太极是温柔多情的看着她俩道:“姑娘真是美如嫦娥呢。”
“多谢贝勒爷夸奖,奴婢能伺候贝勒爷,是奴婢的福份”两人同时答道,声音婉转动听,让人的骨头都快酥了。
“妥娘,杳娘,你们可要尽心伺候四贝勒呀,”关天翔厉声喝道。
:“是,王爷。”
等大家稍微安静下来,关天翔站起身,扫视众人一眼,面容严肃,朗声道:“各位大人看到
了吧,江南不仅山美,水美,女人可更美呀。所以我们各部落一定要相互联合起来,协助女真汗王攻打大明,”说到这,关天翔目光严厉,提高嗓门,加重语气道:“明王朝也不是一朝一夕可破的,打仗要很多兵马,粮草,钱物。还望各位酋长大力支持,只要占领了中原,那数不清的金银财宝,绝色美女,任尔等尽情享用,大家也过过神仙般的日子吧。”
极富煽动性的话似火上浇油,将军,酋长,王公贵族纷纷坐不住了,争先拥上来,围着关天翔和皇太极。
一个道:“是有道理,我马上筹备粮食协助汗王一起攻打明朝。”
“我有不少千里马,还有汗血宝马,都送上来”另一个不甘落后道。
“我招集蒙古青年,立刻带来由汗王统帅”这个更是挤进来抢着道。
“还有我”“还有我,,”声音是一阵比一阵高。
目的达到了,关天翔狡黠的笑了,满意的笑了,看着皇太极。
皇太极脸上也是乐开花了,心里很清楚关天翔的计谋--美人计,笼络各部落酋长死心塌地的卖命。
“好,好”关天翔摆摆双手道:“大家就抓紧时间,准备一下,由四贝勒带回建州女真,我们也和汗王一起攻打大明,助汗王完成大业,那时候,大家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是的”皇太极也站起身,附和道:“到时候,我们大家共享人间富贵,江南美女。”
关天翔是纵情大笑道:“各位大人,今夜好好先享用这批美人吧。”
一时间,场面乱了,有的人是抱住美人狂亲,有的人是藏在锈帘里乱动,有些人是和美人躺在了桌子上,打碎了酒具,有些人更是钻入案下搂着美人快活了,真是各种姿态都有。
尖叫声,打骂声,撕衣服的声音,喘粗气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了。
关天翔见此时殿内有些不雅,逐朝着皇太极微笑道:“四贝勒,你长途跋涉,也劳累了,关某让下人备好房间,就去休息吧。”
“好,好,我也想出去走走。”
走出大殿,关天翔对皇太极道:“四贝勒,住上几日,你就要回建州了吧。”
“是的,我不敢久留,父王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去做。”
“恩”关天翔点点头,沉思一下道:“到走时,关某已把战备物资筹齐了,就由四贝勒押送回建州吧。”
“好的,这次多劳关兄帮忙。”
关天翔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皇太极,痛快淋漓道:“四贝勒,对明开战之际,关某一定前来鼎力相助,你我共同杀敌,干一番惊天地的伟业。关某在明朝所受的屈辱,一定让他们加倍偿还。”
“好,关兄真是一位大丈夫,”皇太极猛地折断旁边一根树枝,慨然赞道:“到时候,我与关
兄携手合作,并肩作战,直取大明之京都。”
“好,杀他朱氏一族片甲不留”关天翔也豪情万丈的笑了。
走到一处华丽的房间门口,关天翔停住了脚步,手一指:“四贝勒,你就在此休息吧,”又
转身吩咐妥娘和杳娘道:“你二人以后就是四贝勒的人了,好好伺候四贝勒吧。这会我还有些事情,你们二人先下去。”
” “关兄,你还有事要对我说。”皇太极有点的惊讶了。
等妥娘,杳娘两人退下去之后,关天翔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声音不是很大,说道: “四贝勒,我是有一件事要向你说,这事也必须由你,才能放心。”
“什么事,关兄。”
“关某自幼在明为人质,心有不甘,暗中走私官盐,劫持军饷,已积下大量的财宝,这次四贝勒前来,正好带到建州女真,以充作物资。”
皇太极静静的听着睁大了眼睛,心中是欣喜的,但他很佩服关天翔的手段,能力, “关兄,忍辱负重多年,是干大事情之人,让我是佩服之极。”
“明朝官员腐败,朝廷混乱,正是好时机,关某当然不会服输,积畜财力是应当的。”说着关天翔又是低声的在皇天极耳边说道: “四贝勒,在这里多住几天,明日我们去书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待一番。”
“
“好,知道,关兄,”皇太极郑重其事的直点头, “还有其他人知道么。”
“四贝勒,只有我一人知道,看护财宝的是我最信得过的死士。”
“关兄是相当谨慎之人,做事情不漏半点风声,说心里话,真让我钦佩不已了。”
“四贝勒,这批财宝由你护送,关某才放心。”
皇太极拱拱手答道: “关兄重托,理当竭尽全力,”
时候不早了,关天翔和皇太极两人又是一番惺惺相惜,才分手走了出来。
清冷的夜晚,空旷的大草原上,星星像雨后的果子缀满了柔蓝的天幕,月亮吐着皎洁的光辉,普照着幽静得像大海一般的草原。
轻风微微吹拂着,空气中夹着一丝丝淡淡的花香。
蒙古王宫内的喧哗声,吵闹声,乐鼓声,弥漫在整个上空。
李寻欢独自一人默默的沉思着坐在书桌前,脸上没有表情,心静如水,不时传入耳际的声音仿佛与自己无关,心中思索着,焦虑着,忧愁着,下一步该如何?
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一点头绪,有些烦闷,索性站起身,走出屋子,向花园里走去。
走在狭小的青石路面上,溶溶的月光透过重重叠叠的树丫,漏下斑斑点点的月影。
沐浴着透明的,轻纱般的月光,踏着软软的轻柔的绿草地,偶尔传来一两声寒雁凄厉的长鸣,空气中更有一股湿润的味儿。
心不在烦闷了,清爽多了,抬头望着空中的一轮圆月,思乡之情又涌上了心头,眼里水波在闪动,明月映进了如水的双眸。
玉树临风,清华出尘的人儿,柔风吹起飘逸的白衣,拂动着丝丝波浪般微卷的长发,在银白色的月光照耀下,更是风华绝代,丽绝人寰。
站在花园另一处的皇太极,因为睡不着,也出来走走,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人影。心里不由得暗暗赞道:真是神仙般的人物,他是谁呢?思忖一下,走过去结识一番也好,皇太极心里想道,快步走了过去。
极为有礼的拱手道:“打搅先生雅兴了,先生也是来赏月的吗?”
身后传来爽朗的声音,李寻欢缓缓地转过身,如晨星般灿烂的眼睛惊讶的看着气宇轩昻的
皇太极,没吱声,那一身装束,李寻欢大约猜出他是女真部落之人,而且还是王侯贵族呢。
那容貌,那眼睛,皇太极一见更是吃惊的称赞,进一步温和问道:“敢请先生尊姓大名?”
李寻欢露出一抹柔柔的浅笑,淡淡反道:“既是萍水相逢,何必问姓氏呢?”声音清灵如水。
皇太极笑了,直爽道:“先生不愿说也无妨,那我先说吧,我是汗王之子四贝勒皇太极。”
“原是尊贵的王爷,寻欢不过一草民,先告退了,”李寻欢轻描淡写的道,心中极不愿与女
真部落的权贵多说话,况且还是野心很大的努尔哈赤之子。
“先生说到哪去了,我见先生不像一般世俗之人,真心与先生交往,先生又何必拒人与千里之外呢,”皇太极连忙解释着。
见此,李寻欢只好冷漠道:“寻欢是一草民,四贝勒是显赫之极的王侯,尊卑有别,能有什么话好谈。”
“先生何出此言,”皇太极豪迈一笑,直接道:“能在这里碰见先生,算是有缘吧。先生就不要拒绝了。”
“怎么说有缘?”
“是这样”皇太极解释道:“我护送我妹妹前来蒙古与关兄成亲,哪知有幸结识了先生。”
李寻欢闻言蓦地一惊,睁大星目,脸色微微发白,明白这次联姻对关天翔可是锦上添花。
皇太极看李寻欢没说话,又继续道:“我与关兄不仅结为兄弟,还是亲戚呢。”说着,反问李寻欢道:“先生是关兄的好朋友吧。那我当先生也是好朋友了。”
皇太极的心直口快,豪放,粗犷,李寻欢很是佩服,决心问些事情,带着赞许的微笑道:“四贝勒仪表不凡,豪情壮志,你与关天翔结为兄弟,又相互联姻,女真部落和蒙古部落难到只愿意安居边外大漠吗?”轻轻的话语像一把利剑直指对方要害。
“先生的话寓意很深”皇太极笑了,一双黑亮敏锐的眼睛看着李寻欢道:“先生不像我们关外之人,来自中原吧。”
“不错,我出生于江南,那是我的大明故土。”李寻欢毫不犹豫答道。
“好,先生快人快语,实言相告,我也不隐瞒了。我父王胸怀大志,决心伐明,成为一代帝王。把女儿嫁给关兄,联络蒙古部落,协助我父王攻打大明江山,”皇太极兴奋不已的一口气道完事情的经过。
李寻欢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大致内容,脸色越来越惨白。心如刀绞,胸中钻骨般的疼痛一阵阵的袭来,强忍住悲痛,凄楚的声音有着无限的悲沧道:“看来你们汗王是崛起于大漠的雄鹰,无人能胜的霸主,挟着势不可挡的豪气,要一举踏入中原,开创盛世基业呢。”
看是赞美之词,却有着丝丝的不屑和讥讽,皇太极也听出来了,毫不介意的大笑道:“先生的言辞很深奥呢,不错,我们女真人是想入主中原,开创一代王朝。而你们明朝日落西山,腐朽不堪,正好取而代之。”
皇太极的话不遮不掩,有着帝王的气魄,说的也是事实,李寻欢默默无语,眼里载满了痛苦,悲伤,无奈。
皇太极见状,带着婉惜的神情,劝道:“先生心系大明,情牵故国,让我佩服。但是改朝换代也是常有之事,我们女真人吸纳汉族文化,取长补短,广招贤才,看先生不似尘世中人,想必满腹经纶,博学多才,能否铺助我们大金,定能干一番大事。”
“寻欢是老朽之人,你们汗王要老朽之人何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冷冷的回敬道,透出一股
不屈的傲骨。
“先生不必过谦了”皇太极心里清楚,直言不讳道:“今日能与先生在此相逢,实在有缘,我
是诚心诚意愿与先生结为朋友,”说着,抬头看了看天空,拱手着:““时候不早了,不打搅先生休息,希望来日有机会与先生畅所欲言的一番。””言毕,转身告辞走了。
看着那英挺的身影渐渐远去,李寻欢心里涌起了百般的滋味,翻滚着,激荡着。刚才那番话还萦绕在耳边。一缕缕柔和的轻风吹过,李寻欢感到浑身很冷,很冰,一阵紧一阵。经历着海啸般的撞击,地动般的震荡。压制不住的咳嗽,喘息起来,口中的腥甜味越来越浓了,手绢上染了不少的鲜血,就如一抹燃烧着的夕阳,红得刺眼。
第二天早上,一缕浅金色的阳光如细纱轻柔的穿过梅花格子的雕花窗棂射进屋里,白色的鲛销帐薄如蝉翼,屋里很明亮整洁,李寻欢一人静静的坐在雕花圆桌子前,凝神思考,鎏金铜炉里燃着的百合香悠悠如一条直线的飘散出来,那香味清雅宜人。
看着愁眉深锁的少爷,铁传甲心里是忧心忡忡,关切道: “少爷,事情亦有点眉目了,我们该怎么办。”
“传甲,真没料到,关天翔太有本领了,这次与建州女真联姻,是喜上加喜,蒙古和建州女真就对明朝边境形成了虎视眈眈的情况了。”
“对,”铁传甲很是赞同, “少爷,我们又如何?”
李寻欢一双清水明眸里是深深的痛心和忧虑的目光,看着铁传甲,脑海中在激烈的思索着,怎样对付关天翔,他还有什么阴谋吗?
“传甲,我仔细想过,决定趁晚间他们守卫松懈时,去关天翔的书房看看,”李寻欢在铁传甲耳边是小声的说道。
“少爷,你内力不济,有危险,“铁传甲一脸的担忧。
“没事,越是危险的地方,一定要去,到时候随机应变。“
“恩“铁传甲虽然清楚李寻欢这一举动很冒风险,但又不好劝阻,只能点点头, ”少爷,你要千万小心,那传甲做什么。“
“传甲,晚上时,你打发那些侍从全部退出去,把灯灭了,假装守着我,我就趁机溜出去,到关天翔的书房。 ”
铁传佳谨慎的想了想,“ 少爷,我在这边守着,全力以赴。”
当夜深人静时候,屋外巡查的侍卫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铁传甲悄然的打开屋门,望外一瞧,四周无人,忙侧头朝李寻欢,道: “少爷,此时正好。”
“知道”李寻欢吹灭桌子上唯一一盏莲花宫灯,室内一片漆黑,安静极了。
换上一身的黑色衣服,李寻欢凭着记忆中关天翔书房的大约位置,轻盈敏捷的向前奔去。
到了关天翔的书房,李寻欢没敢冒然靠近它,因为书房外面不时有十多人的侍卫来回的巡逻。
隐藏在花丛里,借着朦胧月光和繁茂树叶为掩护,向书房里望去。
书房里的灯是亮着,纱窗上隐隐绰绰的映着两人人影,目光敏锐,密切的注视着,仔细的辩认,一个影子是熟悉的关天翔,另一个,,,,难道是他的手下,不像,两人是站着说话,一会儿侧头,一会儿靠近,在交谈着什么事情,,不可能是君臣关系。
李寻欢又看看四周,侍卫没有来巡逻了,心中一跳,不如走近书房,大胆偷听一下,就明白了。
主意已定,便轻轻的走近了书房,弓着身子,心头是跳个不停,靠在了墙角处,屏息静听,屋里二人的对话是听清楚了,原来是关天翔和皇太极在秘密的说着重大事情。
一个声音道: “关兄,你那里大量的财宝之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放心,我秘密押运回建州女真。”
“由四贝勒护送,关某很放心,关某在明二十年就走私官盐,劫持明廷的银饷才得到的富可敌国的财宝,现在交给四贝勒,补充物质。”是在熟悉不过的关天翔的声音了。
李寻欢一听,是震惊无比,看来杨孤鸿的话是真的应验了,没有空穴不来风的事情,心里一阵阵的疼痛,钻心的疼痛,财富,权力,欲望,关天翔心中一直没有放弃。咬住惨白的嘴唇,惨白的唇上是一排殷红的血色。
压抑着心头的痛苦,李寻欢接着又听下去,屋里又是他们二人的声音。
“关兄,那批财宝在何处。”
“四贝勒,那批财宝我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派了三个忠心耿耿的死士守着。”
“为什么,不多派人手。”
“多一人会走漏风声,少点人反不会让人猜想。”
“关兄很精明,那关兄,你把财宝放在什么地方。”
这可是最关健的时候了,李寻欢的心都紧张到了极点,暗自决定,不会让关天翔是那般的称心如意,更加的侧耳细听,仿佛一跟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了。
“四贝勒,我放在离王宫一,二里路,西郊的梅亭阁里,那里很破旧,也不引人注意。”
“关兄做事真稳妥,不过怎么去取。”
“等这里一切安好,我和你四贝勒一起前去,只十余人就够了。”
“好,就依关兄。”是皇太极欢畅的声音传了出来。
看来一切都明白了,关天翔是非常人所及,这批财宝,,李寻欢心里在寻思,,是不是想办法去弄走呢,,,又顺着书房向长廊望去,不好,有人来了,是律晓风带着的侍卫,,
来不及多想,李寻欢轻身一翻,赶快跃入花草丛中,趁身夜色迷离,最要紧的是脱身走为上策。
“什么人,什么人”律晓风也发现草树堆里似乎有人,慌忙和手下十多人是跑了过来。
律晓风,侍卫的脚步声,嘈杂声很大,惊动了书房里的关天翔与皇太极。二人对视一眼,吃惊不小。
于是,两人飞身冲出书房,二对犀利如剑的眼睛是四处张望,律晓风急急忙忙的走过来,拱手禀道: “王爷,晓风带人在巡视书房时,发现花丛里的树叶在摇晃,似有人躲藏,就让手下四处搜查。
关天翔一愣,是瞪大了眼睛,皇太极同样,都瞪了眼睛,怎么回事,“关兄,难道我们的谈话有人偷听。”
“四贝勒,王宫时时有人巡逻,”关天翔心头是相当的震怒,一股无名火直窜胸中,莫非真是有人藏身在书房外,偷听了自己和皇太极刚才的对话,那财宝之事亦有第三人知晓了,这可了不得呀。
“晓风,马上叫齐全部侍卫,宫里宫外都搜一片,”
“是”律晓风应声答道,手下的五千名侍卫开始分成一组一组的跑开了,到处搜查,
关天翔威严的声音夹着浓浓的火气味,盯着律晓风, “晓风,无论是谁,有嫌疑的都抓起来,挖地三尺都要找出来。”
“王爷,晓风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关兄,你本身武功已登峰造极,再加上王宫守卫森严,连一只鸟儿都飞不过去,难道就有比你高强之人来书房外偷听。”
“四贝勒,关兄不敢肯定,但树从里一定藏有高人。”
“那是谁?其实我们今夜主要是谈起财宝一事,看来就有人觑视上了,”皇太极约一思索,又道: “最奇怪的是,关兄你如果一直不说,没人知道的,连我也不知道,今日一番话,就引来人偷听,会不会是王宫里养的小动物惊了树枝,才让律晓风觉得有人藏在里面。”
关天翔黑亮出奇的眼睛目光极好,扫视了书房周围,还有花从里,花枝像是被什么东西踩蹋过的,真是人么,还是其它的动物。。
“四贝勒,你的话有道理,可王宫里从来不准养小动物,”关天翔的眉头皱紧了,双眸更是炯炯有神,“今夜不同寻常,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关兄,你的怀疑太多了,塞外之地,中原的武林高手想来夺这笔财宝是很不容易得手。”
皇太极一句无意的话似乎提醒了关天翔,他猛然一惊,睁大眼睛,看着皇太极,神情凝重,说道: “四贝勒,快跟我去一处地方,越快越好。”关天翔现在心里想到的绝对是李寻欢,只有他质问过自己财宝一事,对,绝对是他,不能小看李寻欢,他一直在猜测这大量的财宝是否确有其事呢。
关天翔是心急如焚的飞身似箭般的向李寻欢的寝宫而去,皇太极也连忙快步追上去,他满脸惊疑之色,“关兄,你走得太快了,慢一点。”
是的他也佩服关天翔心思细密,谨慎从事。
“关兄,在你的王宫里,出不了大事。”
“四贝勒,有一个人不能小看。”
“有比你还厉害的么。”
再说,李寻欢借着时明时暗的月色,飞快的返回了自己的屋子,关天翔一定会追查而来,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行踪。
一进屋,立刻关好屋门,铁传甲是忠心耿耿的守在屋里。
“少爷,你怎么啦,脸色不好看。”铁传甲一见李寻欢进屋,满脸是汗,神色很紧张。
“传甲,来不及细说,你要沉着点,”李寻欢边说边迅速的脱去一身黑色衣服,赶紧换上自己的白衣服, “马上关天翔会来,传甲帮我把黑衣服藏起来。”
铁传甲心头也是很紧张,拿着李寻欢脱下的黑衣服,是左右在看,藏那里呀。室内跟本无法可藏,就算藏起来也会被找到的。
李寻欢也急了,这身黑衣服可是去书房偷听的证据呀,怎么办,被关天翔抓住了,以后自己再想行事,都不好办了,还有连累铁传甲的。
铁传甲急得满屋乱转,藏哪儿呢,再不快点,时间不等人了,忽的,铁传甲一看自己的身躯高大壮实,就把黑衣服往自己怀里一塞,“少爷,传甲藏在自己身上,我料他们不敢搜身吧,”
看来只能这样了,比较妥当,想他关天翔既使搜屋子,也不敢搜身吧。“传甲,我们只好见机行事,沉着应对。”
“知道,少爷。”
李寻欢稳住自己的心神,压抑住不断的心跳,恢复了镇静自如的神色。坐在床上,铁传甲守在他身旁。
两人互想看看对方,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雕花木门就被一群人给推开了,为首走进来的是关天翔,紧跟着律晓风,皇太极,身后还有大总管周进,侍卫十几人,都站满了屋子里。
关天翔的目光犀利无比,先是扫视了一遍室内,然后是从上到下的看着李寻欢,仿佛要从他的脸上,身上找出破绽来。
平视着关天翔凌人的目光,李寻欢心头一阵的冷笑,剑眉微挑,扬眸以对,面无惧色。
周进是皮笑肉不笑的低着头,走到李寻欢的跟前,说道: “李先生,今晚王宫里有刺客,王爷亲自搜查,你这里也不例外,”转过身。朝身后的几个侍卫一使眼色,侍卫们便在屋里子到处搜索起来了。
站在关天翔右侧的皇太极是惊诧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寻欢,他就是昨天在花园里碰着的那个人,他原来是关兄的朋友,微一转身,眸子里满是惊奇和疑点,道: “关兄,这位李先生是你的朋友,住在你这里。”
关天翔这时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口气是平稳的说道: “四贝勒,他是我在江南时结拜的兄弟,一直住在我这里,”走到李寻欢的面前,声音却是温和的,唇边一抹的微笑, “寻欢,今晚晓风值勤,发现有刺客潜入王宫,所以大哥亲自搜查,打搅你休息,改日大哥向你陪不是。”
“不必了王爷,这是你的王宫,大不了挖地三尺都要找出刺客。”李寻欢淡淡的说道,声冷如冰。
“寻欢,消消气,大哥是为了你好,你江湖上得罪人太多,也为你的安全,免得有人找你麻烦。”
“好,寻欢还要感谢王爷的关照了。”
见关天翔,李寻欢二人之间的对话不是很友好,皇太极也想不出原因,他只好微笑着上前缓和僵硬的气氛,“关兄,我们是打搅李先生的休息了,李先生这里哪会有什么刺客,改天摆一桌酒宴,给李先生压压惊。”
不多时,律晓风,还有侍卫的小头目是走到关天翔,皇太极面前拱手回道: “王爷,李先生的屋里都仔仔细细的搜过了,没发现什么。”
关天翔一愣,目光中很是惊讶了,看着李寻欢,本来是想即时来找出可疑的东西,却什么都没有,李寻欢的星眸里是冰冷的嘲笑,彼此都在猜测对方,彼此都明白了什么。
“真是没发现什么。”
“是,王爷。”
关天翔是将信将疑的看着手下人的汇报,皇太极是笑吟吟的劝说道: “关兄,李先生这里什么都没有,是我们失误,惊绕了李先生。”
“事情不会那么的简单,”关天翔口中说着,眼睛一直是注视着李寻欢,凌厉的目光扫过其他人之后,最后定格在了铁传甲的身上。
铁传甲怎么腰身很粗大,难道藏有东西,李寻欢一见关天翔是直棱棱的看着铁传甲,心头一惊,手也颤抖了一下,难道要搜身,真要那般,关天翔是做得出来的。
李寻欢的心是跳个不停,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以不变应万变,铁传机看出关天翔鹰隼的目光紧紧的盯在自己的腰身上,冷笑几声,; “王爷,你认为传甲身上藏有赃物,”
关天翔的脸色微变,没作声,皇太极脸上的笑容就不自然了,
“关兄,这要搜身,就不必了,李先生会不高兴。”
“搜搜铁传甲的身,寻欢,你不介意么。”
李寻欢是星目白了关天翔一眼,也不说话,铁传甲是应声答道: “没事,少爷,我脱给他们看,有无赃物,反正都是男人。”
闻言,李寻欢心头很紧张不已了,黑衣服就藏在传甲身上,这下子,脱掉外衣,会完全暴露,脑海里飞速的闪过一线的假想,难道,铁传甲想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心里是翻滚得厉害,李寻欢的神色依是淡定自如,看不出一点的惊慌,铁传甲是麻利的解开上衣,露出了强壮魁梧的身躯和一身古铜色的肌肤。
“王爷,仔仔细细看清楚,传甲窝藏了赃物。”铁传甲的嗓门挺大,因气愤而满脸胀得通红,又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膛, “还需不需要脱光呀。”
“不用了,不用了,这位大哥”皇太极见状,连忙劝解着,回头看着关天翔,道: “关兄,这子虚乌有之事,就算了,不必惊动太多的人了。”
关天翔见铁传甲身上并无可疑之出,目光又望向了李寻欢,是复杂而意味深长的目光,才轻声开口, “寻欢,大哥有预感,此屋人太杂,不如去另一间屋里说话,暂时和传甲分开一下。”
从让铁传甲脱衣服检查,李寻欢的脸色气得苍白,银牙紧紧咬住,一言不发,冷眼旁观,见关天翔还心存疑虑,决定要好生戏弄他一番。
双眸里是冰冷的目光,冷言道: “随你,王爷。”
“少爷,你真要去,”铁传甲一脸的关切,拉紧了李寻欢的右手臂。
“传甲,没什么大不了之事,放心,”柔柔打声音有着安抚的味道。
皇太极脸上的笑容是僵住了,他朝关天翔,道: “关兄,这么点小事,何必闹成大事,关兄,就算了吧。”
那一间屋子却是刑讯室,阴森森的,四周点着粗壮的火把,照得屋里如同白昼,墙角处还放了不少令人恐怖的刑具,正上方是一把檀香木的太师椅,一个大案桌子上放着笔,笔筒,纸等文房用具。
律晓风和几个精壮的侍卫押着李寻欢走了进来,关天翔,皇太极也在那里等着了。
“关兄,李先生是贵客,咋在这种地方说话呀,”皇太极是哭笑不得的问道。
“四贝勒,这里有人守着,吓唬人还是管用。”
皇太极心头硬是想笑了,说道: “关兄,你看那李先生,如神仙似的人物,这些不管用。”
“能吓唬一下,就试试吧。”
李寻欢走到屋中央,看了一眼,冷笑连连,“王爷,酷刑之下,你什么口供都会得到。“
“寻欢,大哥不和你逗圈子了,今晚是你藏身书房外偷听吧。”关天翔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 “你承认了,大哥不怪罪于你。”
皇太极一愣,吃惊不小,“关兄,你就怎么这般的肯定。”
李寻欢没吱声,是围着关天翔,皇太极二人走了一圈,又看看屋顶,神色冷静,眼睛亦不是正视着他们两人。
律晓风是忠心耿耿的,讨好献媚的搬来两把大椅子,放在屋中间,道: “王爷,四贝勒,坐下说话,别站着累坏身子,李先生的嘴很严,怕要几个时辰呢。”
“好”关天翔看着律晓风,是满意的坐在了椅子上,皇太极也坐在了椅子上,两人并排着, “晓风,你先退一边去,等着。”
“是,王爷,”律晓风是小声应着站到了一边。
李寻欢有点惊诧的看着关天翔,皇太极他们,两人是并排坐在大椅子上,但是位置是屋中间,正对着主审官的太师椅子,咋有些怪怪的呢,李寻欢星眸大睁,看着主审官的太师椅子,是空空的,而关天翔和皇太极皆出生皇族,他们明白此时处的位置是犯人站的地方,怎么就,,,李寻欢的凌唇边是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寻欢,你最好老老实实承认了,一个时辰前躲在书房外的窗户下偷听了大哥与四贝勒的谈话,”关天翔的面容是威严的,声音很响亮, “你心里清楚,对不。”
李寻欢没理会关天翔,只冷眼看着他们二人,然后,慢慢的向正上方的檀香木太师椅子走去。
“寻欢,你快点招认了,大哥不会对你怎样,希望你什么都别隐瞒。“
“王爷,寻欢没有隐瞒你的,你搜也搜了,查也查了,还要寻欢说什么,“李寻欢是悠然的坐在太师椅子上,看着屋中央的关天翔,还有皇太极,
不错,这主审官的位置挺好,看得高,看得远,屋里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关天翔的眼睛是瞪圆了,他有些的不耐烦了, “寻欢,快点说,全部交待一切问题。。”
“王爷,你让寻欢说什么,交待什么问题,”李寻欢则不慌不忙的拿起笔筒中的笔,把玩一番,“王爷,什么事情,你要先说清楚。”
这一句话把关天翔问住了,他很不高兴,声音显得急躁了,道: “大哥给你说得清清楚楚,你跑到大哥的书房外偷听是吧。”
“王爷,偷听了什么,你和四贝勒在书房里说了什么呀,寻欢不明白了,你先说说。”
李寻欢这一反问,让关天翔真是无话可说了,能说么,绝对不能,皇太极看出李寻欢确实机智过人,非一般人所及,温和的笑道: “关兄,有些事情,李先生是不知道,就算了,不再追问了。”
“四贝勒,我这位兄弟,原来是名动天下的小李飞刀,虽然武功不行了,可踏雪无痕的轻功,”说着,关天翔是心有不甘的注视着李寻欢,道: “寻欢,你还是有三层功力,绝对是你躲在书房外,你干脆承认为好。”
“王爷”李寻欢是轻蔑的笑了, “承蒙你夸奖,你一定认为是寻欢,寻欢也无话可说,是的,酷刑之下什么口供都能得到。”李寻欢铺开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口供两个大字。
“李先生,不要误会,我和关兄怎能这样待客呢。”皇太极是忙着解释着。
“寻欢,大哥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想和你多费口舌了。”
“王爷,寻欢也不原和你多费口舌,你要把话说明白,什么事情要有原因的。”
“哼”关天翔傲然一仰头,道: “寻欢,你是心里清楚,是你在书房外偷听,你直接承认了,再不说,大哥另有办法对付你。”
“王爷,怎么承认。”李寻欢故意不正面回答关天翔的话,“你有证据么,拿出来看看”把原先关天翔反驳自己的话,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关天翔心头当然明白,他十分生气,“寻欢,少说废话,你做过之事,应当光明正大承认,大哥对你是从不隐瞒,有问必答。”
闻言,李寻欢是百感交集,目光如水,清冷的看着关天翔,意味深长的说道: “对,王爷,江南结拜时,我们一起发誓,坦诚相待,王爷对寻欢是从不隐瞒,有问必答,不过,有些事情就很奇怪了,怕是王爷自己清楚吧。”
皇太极没吱声,笑容在脸上是不自然的,那财宝之事是不能说出来,他侧头看着关天翔,看他有什么反映,
关天翔倒是不惊不诧,不甚舒服, “寻欢,不要扯远了,说正事,快点承认。”
“王爷,做贼见赃,做奸见双,你有证据么,莫须有罪名可服天下之人,寻欢是领教了。”
李寻欢的振振有词,让关天翔是招架不住了,他心头是怒气涌动,声音亦是严厉了, “寻欢,你少和大哥强词夺理,戏弄大哥,把大哥和四贝勒玩弄于掌上之间。”
星眸冷冷的看着快气昏了的关天翔,李寻欢神色自如,平静,心中暗暗在思忖,这关天翔怕真是理屈词穷了,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轻视一笑,李寻欢微扬的声音是显得有理有据, “王爷,四贝勒,寻欢如何戏弄你们,寻欢无权无势,怎么玩弄你们于手掌之间,王爷,你的措词用尽了吧。”
将才关天翔的话,皇太极就觉得不妥,这不,又被人抓着要害之处了,他脸上的笑容很尴尬, “关兄,就不要再追问了,”皇太极又朝关天翔眨眨眼睛,那意思是关兄话不能这么说。
关天翔是清醒的,是知道的,可心头就是不服气,“四贝勒,关某一定要捉查到底,凭直觉寻欢是藏在书房外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唉,但是无证据呢。”
“寻欢心里知道,所以他不承认,”关天翔的目光咄咄逼人,看着李寻欢,怒火在胸中直冒,质问道: “寻欢,你把大哥当成三岁小孩,这样戏弄于大哥。”
“王爷,寻欢哪敢呢,你有权有势,寻欢怎么戏弄于你,性命都掌握在你手上。”李寻欢看着已经满面怒容的关天翔,反到是风轻云淡的笑了。
见状,关天翔的脸色渐渐在变了,极为难看,如团团黑云密布,眼睛里是快要燃烧起来的愤怒。
场面正僵持着,大总管周进是冲冲忙忙的跑了进来,他走进屋子,小眼睛一看,怔一怔,皱了皱眉头,没来得及开口。
“大总管,你有何事,”关天翔没好气的问道。
周进眼珠子一转,赶紧走到关天翔,皇太极的跟前,他拉着关天翔的手臂,说道: “王爷,四贝勒,你们咋坐在这位置,这地方不能坐。”
“为什么”关天翔与皇太极同时一愣。
“王爷,四贝勒,这是犯人呆的位置,”周进用手一指李寻欢坐在的正上方的太师椅子上,又道: “李先生坐的地方是主审官的位置,是你们二人的位置,怎么你们就颠倒一番,站在犯人呆的位置上了。”
这一下子,关天翔,皇太极两人是才明白过来,很明白了,皇太极的笑容是僵硬的,关天翔的神情是好看的,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发火又发不出来,二人是互想看看,咋就在把位置弄颠倒了呀,自己都是出生皇族的人,尊卑有序,咋就弄错了呀。。。
“王爷,四贝勒,你们还要问么,你们的闹局收不收场。”李寻欢依是坐在主审官的位置上,声音不高,可听在关天翔,皇太极耳里却是特别的刺耳。。
“不必了,李先生这次多有得罪,”皇太极连忙带着满脸的笑容说道,又朝着周进道: “快叫下人好好伺候李先生休息。”闹局是要收场了,皇太极心头也怪怪的。
关天翔心里火气甚大,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知道自己是被李寻欢戏耍了,不仅颜面无光,而且怒气还无从发泄,他看到李寻欢清亮如星的眸子里是浓浓的嘲笑的目光。
“关兄,”皇太极看出关天翔的心思,忙开解道: “别生气了,我们的正事要紧。”
“对”关天翔无奈的点点头,忽的,他看到墙角处站着的律晓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喝斥道: “蠢才,还不快去伺候李寻欢,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似的。
“是,是”律晓风慌乱不已的点着头,脚下生风般的跑了出去。
走出屋子,天空已经开始蒙蒙的泛白了,星光渐渐隐退,露珠凝冷,空气清新而湿润,微微吹拂过来的晨风,夹着鲜花的芬芳,这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
汉白玉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很干净,王宫巍峨的层层宫殿,十分壮观,高高翘起的飞檐上似乎还有朦胧的云雾缭绕。
关天翔的脸上是堆起的笑容,走上前,扶着李寻欢的右臂,道: “寻欢,都是一场误会,改天大哥向你解释清楚,你先回屋好好休息。”
“对,李先生,先回屋休息,养养身子,”皇太极也是笑着说道,回身朝大总管周进一使眼色,喝斥着, “快前面带路,好生伺候着,如果李先生不高兴,你们脑袋就搬家。”
李寻欢没理会关天翔和皇太极二人,冷笑一声, “王爷,四贝勒,你们折腾了一晚上,也该回去休息吧。”
“寻欢,消消气,大哥明天设宴向你陪不是,”笑容是很亲切的,关天翔声音都特别的柔和。
皇太极同样,也在一旁劝说:“李先生,误会一场,千万别放在心头上,”向身边的随从吩咐道: “快去,把关兄选的江南美女,弄十名来伺候李先生。”
“你们留着自个用吧。”李寻欢冷冷的甩出一句话,是头也不回傲然的走了,
微风轻轻吹起他飘然的白衣,那纤长削瘦的身姿,宛如天际边一抹纷飞的白云,胜似神仙,何曾染得人间一丝尘埃,世上一缕烟火。
“那样的人是高傲,人如梅花,“皇太极是不住的连连感慨。
等李寻欢走远了,关天翔,皇太极二人是相互看着,正像李寻欢所言,瞎折腾了一晚上,什么结果亦没有,还被人戏弄一番,心里面的滋味是不好受,真是哭笑不得。
屋子里,大总管周进正指使手下一群侍女忙开了,众人一会儿进,一会儿出,不多时,室内就焕然一新,整洁明亮,浅红色的锦帘柔柔的垂下,用白玉玉钩钩住,濯然生辉,鎏金炉里是淡淡的百合香,香味宜人,花案上的青花瓷瓶里插着几株鲜艳的荷花,粉色盈盈,让人的心顿生愉悦之情。
铁传甲是诧异了,他走上前,朝着周进,道: “大总管,这屋子昨天才打扫过了,怎么今天一大早又来打扫,太折腾人了,难道有人要成亲。”
“传甲大哥,”周进脸上的笑容是挤出来的,回道: “我们是下人,伺候人的,李先生爱干净,这不,是要天天打扫。”
“你也知道我家少喜欢干净。”
“我们是伺候主子的,一看就知道李先生是爱干净之人。”
“不错”铁传甲满意的点点头,拿起一个侍女递来的香茶,咕咕咕的喝了几大口茶水, “好茶,啥时候,你把我也伺候好。”
“我这不是在伺候你么”周进是翻起一双小眼睛,看着铁传甲。
正说话间,李寻欢从外面走了进来,周进一见,立刻笑吟吟的毕恭毕敬的迎了上去。
“李先生,赶快坐下休息。”周进忙拉过一把雕有玫瑰花心青凤鸾鸟式样的紫檀木椅子。
李寻欢是坐上去,周进就忙递上一杯梅花香茶, “李先生,才泡好的,喝口茶水。”
茶水清亮,玉绿色润,香气淡雅,李寻欢浅喝了一口,是香入肺腑。
周进见李寻欢神色平静,无一点疲惫之色,心头亦是知道昨晚的事情,更讨好的说道: “李先生,要休息,床已铺好。如果饿了,小人也备好小吃和糕点了。”
李寻欢没开口,周进是会看人说话,朝着身后的五名侍女,道: “快去端上来,”
接着,十多名侍女从屋外走进来,人人手中都拿着描花漆器盘,大圆桌子上很快摆满了香味扑鼻,鲜美丰盛的佳肴了,有红烧鸡,清蒸鲈鱼,酸味鱼唇,韭黄肉丝,木耳肉丝,葱花鸡蛋,小蘑菇炖鸡汤,清汤官燕粥,天山雪莲粥,水晶虾仁饺,什锦包子,桂花山药糕,四鲜鱼茸羹等等。
“李先生,请慢用,不合胃口,小人马上吩咐厨房又重做,”周进的脸上是堆满了笑容, “李先生心情好,要不要美女伺候。”
“得了,我家少爷由我伺候,你们先退下。”
“好,”周进使劲的点头,手一挥,领着十多名侍女是悄然的出了屋子。
屋里清静了,铁传甲赶紧走过去关上木门,李寻欢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传甲,昨晚藏在你身上的黑衣服,你是转移了,没让关天翔找道。”
铁传甲得意的笑了, “少爷,传甲知道关天翔的鬼点子多,趁侍卫搜查完屋子后,我立刻将藏在身上的衣服转移,藏在别处了。”
“是,这样”李寻欢不得不佩服铁传甲关健时候的机敏过人了, “关天翔很狡诈,对付他是很难。”
铁传甲则看着李寻欢,关切的问道: “少爷,昨晚他们没把你怎样,”轻叹口气,“传甲是一夜焦急不安,合不上眼。”
“放心,传甲,我让关天翔是无计无施,”李寻欢此时露出一丝明净淡定的微笑。
“别管了,少爷,你先吃点东西,这么好的美味,先享受一番,以后之事,再作计划,”铁传甲看着桌子上的好菜,开颜的大笑了。
“是的,传甲,好好享受一下。”
下午,浅金色的阳光似轻柔的细沙照进屋来,醉如琥珀色的葡萄美酒,花枝的暗影映在地上,疏疏离离,屋里清幽雅致,窗外的一株杜鹃花开得极盛,枝繁叶茂,花色娇红,绰约多姿。李寻欢看着杜鹃花,心中是感慨连连,思缕万千,仿若丝丝透进的阳光,涌上来是无限的愁怅和重重的忧郁。
“少爷,传闻不是空,关天翔真是在中原时就想尽办法弄到了一大笔的财宝。”
“对,传甲,我当时听了他和四贝勒之间的谈话,心头也是跳个不停。”
“怎么办,少爷。”
李寻欢的剑眉紧皱,深思一番,道: “传甲,财宝的存放在那里,我都偷听到了,关健是怎么弄出这笔巨大的财宝。”
“是很艰难,我们无法出王宫半步,”铁传甲看了一眼窗户外面,景色绮丽迷人,但守护的侍卫众多,衣着鲜明,个个强悍。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关天翔把宝藏运往建州女真,”李寻欢不由的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