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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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您的热爱，不减当年。
——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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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市区的地界以空置的房屋为主，街道暗巷常伴各类杂枝树木，在晴空万里喧闹的东京，是处难得的宁静地界。
褪去城市的繁华，多出绿意盎然的祥和。
旧日式风情的两层楼，住房建筑在市区已经是少有的存在。灰墙和翠绿的篱笆围着与周边的住房划分开，外侧是条幽静的小巷，石块铺设的地面青苔遍布。
这座会被人漠视的房子，老式、陈旧而充满上个世纪的风味。
就算有人路见过路口，朝着里面顺着小路看过去，狭窄的视线只能让人看见二楼的宽大厚重的屋脊和翘起深深的檐边。
这一带居住者都是以不爱城市的老人为主，又有阻挡在前的萧条商铺，所以一般少有人会往这儿来。若是翻过这间房子的矮墙，就会发现里面也不见得有多么吸引人，比它的外貌还要破旧，透露着陈腐的味道。
日式屋子的特点就是它的庭院，然而这家庭院看来久未打理。
不知名的杂草丛生，中间点儿的草地面甚至露出斑驳的泥土，只稀稀疏疏地冒出几根坚韧不拔的绿草。左右两侧本该用以观赏的灌丛，因长时间未经修剪，已经茂盛到挤在一起肆意生长，总之是很荒芜的模样。
全屋都是木板搭建而成，饱受风雨洗礼，木料将岁月的痕迹刻入木纹中，暗淡地发出种幽暗的气息。
对准庭院夹着木质制作的障子门大打开来，在它的门前木廊上坐着体型巨大的奇怪狐狸，旁人若见着准会惊声大叫着‘妖怪、妖怪’。
实在是这只狐狸不仅体型巨大、圆润，在它的身后还拖着九条丑兮兮的尾巴，往那儿一坐属实引人注目。
见狐狸人性化地将两只爪子搭在湿润的鼻尖处，难受着不时哼哼出几声‘呜、呜、呜’的抽噎声，听起来怪可怜的。
在狐狸身侧跪坐着俊秀的男子，关切地注视着，一副欲言又止，自责的模样。
沢田花玲努力包住眼眶里的眼泪，克制着让它不要掉下来，可惜的是这种事情是忍不了的，很不幸地挤出几滴热滚滚的泪珠子落在皮毛间。
她悲哀地想着，自己原本拥有健康、白洁得一排好牙，说不定一会儿就会缺上一两颗。
难看不说，说话还漏风，不免觉着她真是倒霉又好笑。
埋怨起自己的鲁莽，昨夜迎战[祸]，算得上是第一次真正的实战，还以为自己能稳操胜券，结果是被压制得昏头转向。
不动脑地使出[天罚]，是真没有摸清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以为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应对黑手党和咒灵就已经厉害得不得了。
那种毫不自知地自满化作一击铁掌，扇在脸上。
以为就凭着这点小伎俩能够安安稳稳地混日子过，身为半妖还保持着能游离事态中的不成熟心智，她是人类——可也是个半妖，眼中的世界早已不痛往日。
弥额尔说过，因为前十多年自己都是作为普通人在生活着，若是不管不顾让妖力充斥全身，以现在的实力来说是很容易失去理智，沉溺在强大妖力中无法自拔，它的所有能量都在维护她的灵魂与□□的融合，妖力则是需要自己消化。
反思着自己做错的每一步，调动妖力使出[天罚]，直接让妖力疯涨，属于大空的力量自然会和妖力掐起架来，这次还算庆幸，没有被妖力操纵理智，只是妖力紊乱，化为[狐狸]昏昏睡去。
这一夜在高温和酸痛中度过，仿佛是被按在水中溺亡般的难受，直至醒来那刻，压抑感才消失。
但不适感和残留的影响仍然是左右了她的心智，尾巴的疼痛让沢田花玲苏醒过来，见着自己九条尾巴秃成麻绳，隐藏着的邪火立即被点燃。
第一眼注意到五条悟落在门口的袋子，散落出不同款式的梳毛工具，昏头地自然而然默认对方就是‘罪魁祸首’。
初衷是吓唬为主，没真心想咬人（毕竟又不是真的狗），但万万未想到的是，五条悟的六边形战力是全方位360°毫无死角，咒力充裕得不像个正常咒术师，那一口下去就跟啃硬石块一样，咒力的反弹通过犬牙一路波及到脑仁，疼的精神恍惚。
要是外公他们知道，她被咒力把牙齿给崩掉几颗，肯定会被当作笑料在大妖怪里流传开，那种耻笑声完全能够想象出来。
不过，好在是没有咬伤人，心底依然是阵阵发毛。
感叹着‘六眼’果真是天选之子，人家全身武装咒力，就跟永远不会[空蓝]（游戏里的魔力值消耗的意思）似的。
他才是真的BUG吧，纯粹是耍流氓的力量！
“少主，抱歉。”
太郎太刀恭敬地致以最真挚的歉意，作为看到全部过程且梳秃沢田花铃的罪魁祸首，他是想要收集些脱下的狐狸毛和弟弟人手一个。
但替少主梳理毛发时，见贝壳梳齿缝间每次都会勾出非常多的浮毛，那点儿只梳一点点的心态，逐渐产生变化……。
做事不爱半途而废，可以说得上严谨的太郎太刀，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情况发生，克制不住的加大力度。
就这样不断梳着，直至每根尾巴都再也不会有浮毛缠在梳子间，他才擦过额头的薄汗罢手，而那时他身侧被梳出的狐狸毛已经多得直接能够垒起来。
少主醒来误把咒术师当做梳秃她的人，太郎太刀认为自己是有很大的责任。
刀剑主动阐述是他梳秃的自己，还拿出‘罪证’贝壳梳，得知误会咒术师的沢田花铃既苦闷又内疚、羞耻。
苦闷着现在牙疼说不出话，看着太郎太刀平日里冷酷、端正的面容，难得的红彤彤一片，心中火气自动减灭一半。
所以，她还能说什么喃？
思去想来，好像还是自己的错更大，如果当初早早听从弥额尔的话，不拖延着去异世界的事情，就不会在半夜遇见[祸]，更不会遇见五条悟，也不会变成狐狸的形态。
啊啊啊啊，那可是六眼，被外公耳提面令要离远点儿的留言。
放下爪子，沢田花铃垂头连连叹气，顺便用爪子拍着太郎太刀安慰道：“没关系的。”
五条悟提着一袋冰出现，“附近便利店开门的实在不多，来、先用着这些。”
嘶！
突如其来冰冷，沢田花铃打了个机灵，炸毛起来，眼前飘起冰冷的水雾直往鼻尖窜。
冰块？
金色的竖瞳看向帅气拿着冰袋子替自己冷敷的人类，白色微卷的发丝，苍蓝漂亮的眼睛，精致的面孔以及时刻保持的不靠谱笑容。
‘六眼’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坏人嘛，外公让她离他远些，结果现在转头……就跟人正面相对，决不能让外公知道。
五条悟细心的替大狐狸敷冰块，发现她的金瞳正看着自己，爽朗地打起招呼：“哟，沢田同学，是不是被我帅气的面容迷倒了？”
附送‘六眼’的wink。
沢田花铃右眼抽动：别以为是童颜就可以随意wink啊！混蛋。
刚才升起的一丢丢儿的好感，被这惊人‘wink’抛之脑后；沢田花铃撇开眼，心道外公说得果然不错，那有‘六眼’是正常人的，作为快30+的男性真是过于‘活泼’了一些啊。
嘛。
起码他没有把自己抓起来，也算是不错的人啊。
冰凉的冰块很快让下颚火辣辣的疼痛消失，沢田花铃放松着将脑袋的重量全部压在五条悟手上，发现对方竟然能笑眯眯的稳稳接住，对他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知。
“真是好姑娘啊，”五条悟勾起唇角，一边夸奖着，一边揉着狐狸脑袋。
对于虎了吧唧咬自己的沢田花玲，五条悟不觉得有被冒犯到，反而是有种新奇的体验感，像是多了只大型‘宠物’在和自己嬉笑玩闹。
啊啦啦，真是可爱死了。
毛发柔顺，还很结实。仿佛在揉着团棉花，五条悟越发满意，皮厚=血厚=随便solo！
五条悟思索着该如何把沢田花铃拐入高专，冰块有简易镇定疼痛的作用，手中毛茸茸的触感，还有沉甸甸的重量，让他觉得自己真是个计划通。
即使沢田花铃拒绝了夜蛾校长，可不代表她不会改变主意啊，看着她现在信任自己的样子。
呀，真是可爱极了，越想养了怎么办。
总有办法让沢田花铃留在高专，留在他的身边吧，抿着的嘴角微上扬。
牙齿疼得舌尖都在泛苦，沢田花玲并不知道五条悟正在盘算着养自己的成本，等着疼痛有所舒缓，焦躁得差点绞起来的尾巴都乖巧地贴在地面。
看着一切的太郎太刀脸色暗沉下来，双目闪烁着寒光：……我的刀喃！？
少主被五条悟拍着额头的画面，实在是太像大家和狐之助玩耍时候的样子，少主你清醒点啊。
五条悟自然地搂住狐狸脑袋，靠了过去，多摸了好几下，学着见过的养宠物的主公：“哟西、哟西，一会儿就不疼了。”
一人，一狐，相互依偎。
岁月静好的模样，深深刺痛背后升起腾腾火焰的太郎太刀，要不是刚让人背了锅，他真的会忍不住拔刀的。
五条悟以前常见有人喜欢撸狗撸猫，还特别喜欢挠它们的下颈，自己试过后感觉手感的确很舒服，但可能是体型不够大，远不如沢田花玲的狐狸体型刚刚好。
满意看着狐狸的大脑袋，摸起来就像天鹅绒一样的蓬松且有质感，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视线移向已经秃掉的九条狐狸尾，计算起重新长出来需要多久的时间。
“阿秋！”
仿佛感应到有人正不怀好意地打着自己的注意，沢田花铃直接打起喷嚏来，吸吸鼻子，想着难道自己感冒了？
有了冰块，疼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沢田花铃看向帮忙按着冰袋的五条悟，注意到他的衣袖都被融化的冰水润湿好大一块儿，而托着冰袋的手更是被冻得发红。
五条悟只是看上去不怎么靠谱，实则是位大好人的想法在脑海里深深地扎下根来。
沢田花铃抬起头，谢过对方的帮助，想着先变回人类的形态。
闭眼集中精力，平衡身体的力量，有弥额尔的帮助和压制，尽管妖力依然还活跃着，但好歹是与大空的力量达成平和。
白茫茫的白光包裹住沢田花铃全身，柔和的光晕中变得模糊的身影开始逐渐缩小。
对于此种变化，五条悟颇感兴趣，勾着墨镜往下些认真地观察起来。
在他眼中裹着沢田花铃的柔光正随着她的体型大小而变化，原本缠绕着的紫色火焰平复下来，不见昨日狂躁的迹象。
同时，之前见过的金灿灿火焰俏皮的冒了出来，随着白光变淡，当所有暖洋洋的金色火焰将紫焰替换，一道刺目的光芒绽开，所有的光全部被收敛入沢田花铃的身体内，而她也变回人类的外表。
唔，有些遗憾啊。
见到人类状态的沢田花玲，那种遗憾又消散得无影无踪，五条悟往后仰一点儿，眼睛微微发亮。
颇感兴趣的研究、打量起她的人类模样，他原本还期待见着狐耳娘，结果是完全变换成人类。
沢田花铃变回人类的状态，又与之前大不相同，比之前艳丽许多，明明是同样的样貌，偏偏给人这样的感觉。
“之前是我误会您了，真是抱歉。”
变回人类，沢田花玲立刻上前，双手取下五条悟手中的冰袋。
拉起对方冰冷的手拢在手心，用大空火焰的温暖驱散着五条悟手掌的冰冷，沢田花玲怕他的手已经被冻伤，急匆匆说声‘抱歉，失礼了’。
抓起他的手指检查起来，她看着的时候发现五条先生的手掌很宽不说，连手指都很纤长，简直就是钢琴家的手。
对比起自己的小短手，留下羡慕的眼泪。
仔细检查过后，奇怪的发现除了被冰冻得有些红外，似乎没有其他问题，拿了那么久的冰袋竟然没有冻伤。之前坦然享受着对方帮忙敷冰块，是想有咒力在应该不会被冻伤，结果看见的是冻红的手掌，疑惑之余对咒力的使用产生不少的好奇。
低头注视着检查自己手掌的沢田花玲，五条悟察觉到金色火焰倒是和咒力有些相似，具有包容性很强的力量，反转术式？不，不是反转术式，更像是另一种能力。
五条悟看着沢田花铃围着他的手施展能力，一言不发，目光明亮。
无论是从九尾狐这种妖怪的身份来看，还是沢田花玲拥有的这种力量，他都觉着不能流失此等人才啊，尤其他实在喜欢九尾的模样。
“阿秋，怎么还在打喷嚏。”
嘀咕几句，沢田花玲疑惑地放下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五条悟的手掌，忽地背脊发凉，总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比自己还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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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昨夜，街道传出爆炸事故的住宅区已经拉起警戒线。
不少附近的居民不明所以地围拢在警戒线外，他们都很震惊这片区域会有煤气爆炸的情况出现，同时很庆幸不是发生在他们家附近。
“听说是煤气爆炸？附近的人可惨咯。”
“哎，家里人今日还打电话在问我，好在是昨天我工作很晚又有大雨的阻挠，不然回家后，今天还不一定能够安全地站在这。”
“好可怕，不过听警察说到没有人受伤，就是路面全部被毁掉了。”
“没有人受伤真的是万幸啊。”
“是啊……。”
……
将手揣在袈裟里的男人，阴沉着脸站在人群后。
透过缝隙看到里面的情形，在触碰到留下来的咒力残骸，以及强大的妖力，先是好像受到震撼一般地睁大双眼。
目光里充满不可置信，随后连额头处的缝合线都跟着五官变得狰狞起来，他咬住大拇指的指甲，焦虑地恶狠狠往里看了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哟，回来了？”
躺在海边沙滩的躺椅上，有着一头灰银色半长发的男人躺在沙滩椅上并未起身，只是愉快地抬手，朝进入领域的人打了声招呼。
他正享受着日光沐，露出精瘦却有肉的上半身，牛奶一样的肌肤上分布着诡异的缝合线。
直至发现身旁坐下的是谁后，眨巴着看起来如婴孩儿般纯洁无瑕的眼睛，天真地发问：“诶，怎么就你们两，夏油杰那家伙喃？”
杵着拐杖的漏瑚，两耳喷出火气，气得咋呼道：“哼，你问我，我问谁去！”
“诶？人家对能够引起他巨大情绪的人可是很感兴趣，本来想今天问问来着，”撑起身来，用手理着额头落下的灰银色发丝，脸上有着两条竖着的缝合痕迹。
他有着孩子气的一面，说话的语调上下起伏明显，套着宽松敞开的运动衫，盘起腿，好奇地看向漏瑚，询问着：“呐，能告诉我一下吗？你们见过吧，那个女人……。”
漏瑚斜视一眼，半眯着：“真人，你想做什么。”
“就是好奇，什么都不会做哦。”
“骗人。”
无所谓的哼声，撩着长发的发尾，真人意味深长地说着：“嘛，想看看会不会是可爱的女孩子，可以的话还能请她喝一杯哦。”
“咒灵请人类喝茶？是想诅咒他人吧，”漏瑚直白地戳穿真人打着的注意。
真人耸肩:“因为很有趣，才会让人越发在意。”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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