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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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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热的火焰跃动,冲天的火势不断蔓延,直至将天空映成血红色。
艳红的血顺着森白的骨剑嶙峋的脊骨,流淌着滑至尖锐锋利的骨尖,最后汇成珊瑚似的红珠子,挂在尖处摇摇欲坠。
嘀嗒。
晶莹映照出猩红的水滴,在远山间腐朽的晨鼓声滴落,一圈圈涟漪荡开,烈焰吞吐着火舌,袭上昏暗不清的天空。
大地荒芜,满目疮痍,暗红汇成一条宽阔的血河;火焰山下,血河之中,白衣纤细,孑然独立。
乌黑的长发用枯枝束起,发尾若云雾随着滚滚热气萦绕在白衣人身旁,当她抖动骨剑,天雷阵阵,骇人的白雷划破黑云,朝着那人而来。
在电光闪烁的刹那,她缓缓回首看了过来。
叮铃铃!!!!
刺耳的闹铃乍响,沢田花铃猛地从床上惊坐起,面色是死一样的煞白,床单被紧紧攥着。
毛孔竖立,冷汗从额角冲出一道道水痕,脊背生出莫名的寒意,心脏不受控地砰砰砰狂跳,仿佛下秒要破开胸腔跳出。
空旷的房间回荡着粗重喘息声,贴有陈旧发黄壁纸的房屋,四壁横七竖八得添了不少沟壑。
以手盖住面容,让视线归于黑暗。
沢田花铃倒回软塌,等了许久,遮住双目的手发软地滑落向身侧,金眸犹如炽热的火石释放着诡异的光芒。
简租屋的顶部上的吸顶灯,不知被什么东西划破表面,塑料壳的外表支离破碎,裸露出金属线。
“什么嘛,又是那个梦。”
试着动动发软的四肢,沢田花铃嫌弃地撇过头,长吁一口气,发出死不活的感慨:“啊啊啊~这次控制的蛮好,不用担心被房东阿姨赶出去。”
狭窄的公寓仅有六叠半大小。
所幸沢田花铃的东西并不多,多数物品又被付丧神们以各种理由搬入本丸内,屋间内只放着简单的褥子,以及超大的冰柜。
这儿是东京,物价奇高。
曾经以沢田花铃的财力(老爸的私房钱),要想住好公寓也是绰绰有余;然而当她在梦中,毫无知觉的炸了间高档公寓被巨额索赔后,她义无反顾的住进了‘贫民区’。
天色晴朗,万里无云。
沢田花铃打着哈欠,双手抄在运动服内,眼睛都睁不开的漫无目的走着,与正在长跑的白衬衫大爷们擦肩而过。
对比大爷们的朝气,沢田花铃则是被快要‘报废’的气息萦绕。顺着宁静的街道,缓慢移动,每一步恰似有千斤重。
如同行尸走肉绕完一圈,掏出手机,沢田花铃滑开手机版面,点到备注为[万恶之王]的联络人,发送今日的运动量给远在意大利处理事物的‘老师’。
正准备把手机放回去,意料之外的来电让她稍微清醒一些,来电显示为吉吉便利店。
今天是休息日,店铺怎么会联系自己?
沢田花铃疑惑着接通电话:“摩西摩西!”
“请问是沢田小姐吗?”
“嗯,是月岛夫人吧。”
电话里的声音传来的女声非常温柔,是老爷子的儿媳妇吉吉月岛夫人,她们有过几次照面。
电话那头短暂安静下来,等了好一会儿,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斟酌许久,才充满歉意地说:“抱歉打扰到你,实在是有一件事情需要沢田小姐的帮助。”
沢田花铃不清楚月岛夫人哪儿有什么事情是自己能帮得上的,“没关系,请说。”
“今天早晨婆婆起床下楼,不小心摔倒……。”
沢田花铃清醒过来,连忙问:“严重吗?!”
“伤势不算重,但需要观察三日。”
老人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沢田花铃知道若非遇见难事,恐怕这位夫人不会联系自己,主动询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
沢田花铃望眼碧蓝的晴空,吉吉爷爷家里真是多灾多难,儿子在医院至今未醒来,如今连婆婆也出事,那样坚硬的老人一定备受打击吧。
……。
天空中,伴随着低声的噪音,一架飞机在晴空留清晰的烟雾。
“嗯,没关系,”沢田花铃轻声回复道:“请您稍等一会儿,我马上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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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匆匆赶来的沢田花铃,吉吉月岛饱含歉意地鞠躬,以表达自己无礼要求的愧疚。
“实在是抱歉。”
“啊啊!夫人不用这样啦。”
沢田花铃不太适应地避开身,:“一直以来备受爷爷和奶奶的照顾,该是我感谢大家才是。”
吉吉月岛是位容貌温柔的女性,此时眉宇间忧愁弥漫,叹气道:“公公他们回乡下了,哪儿实在需要人帮忙送些东西,而我现在又走不开。”
看向收银台后,里面坐着哭得厉害的龙凤胎。
“小全、美芽一直在哭,公公因为婆婆摔倒的事有些精神恍惚。正一那边的护士来消息,说人有醒过来的势头,要我尽快赶过去,两边都需要人……。”
原来如此。
吉吉正一是吉吉爷爷的儿子,前年突然昏倒成了植物人,目前在东京的医院里由医护人员照料,现在有苏醒的迹象,算是难得的好消息。
沢田花铃自告奋勇:“不如把东西交给我,由我送去。”
“那真是太好了,”吉吉月岛眉间的忧愁散去,“麻烦您走一趟,我现在就把东西整理出来给您。”
当吉吉月岛走出收银台,哭闹不止的龙凤胎瞬间停止哭泣,孩子眼眶湿润,泪巴巴地望着母亲,如同受到什么惊吓一样。
顺着孩子们的视线,沢田花铃神色顿变。
吉吉月岛的后背攀附着扭曲哀嚎的鬼脸,体型正在不断变大,压迫着吉吉月岛连弯腰的动作都极为费劲。
孩子没有看到诅咒的能力,不过出于天生的敏锐,能感受到母亲身上传来异样,才会一直哭闹不休。
沢田花铃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夫人。”
近来腰疼厉害的吉吉月岛,扶着腰,弯身收着东西,沢田花玲的突然出现,让她吓了一跳,有些紧张地问:“沢田小姐?”
沢田花铃看眼吉吉月岛的腰背,“夫人最近是不是总觉着腰背酸痛。”
吉吉月岛惊奇:“诶?你怎么知道。”
沢田花铃说观察到吉吉月岛弯腰动作的僵硬,自己在种花国和外婆学过理疗知识才能看出,一边说着‘失礼了’,伸手覆盖在吉吉月岛身后的鬼脸上色。
[破势·一]
默念。
寄生的咒灵凄惨嚎叫,彻底从吉吉月岛身上消失。
背上有力的按压,原先身上的疲惫感和沉重顿时消失,吉吉月岛眼中一亮:“好神奇,背部竟然不疼了!”
沢田花铃笑着说:“推拿的方法比较特殊罢了,夫人最近太过疲惫才会造成腰疼,以后一定要注意休息,保持健康的作息。”
吉吉月岛眼神温柔如水,再次感谢沢田花铃的帮助,说要是有时间,自己也去学习推拿,到时候可以帮助婆婆和丈夫恢复。
物品其实都早已备好,就差放入袋子里。
现在又沢田花铃主动帮忙,吉吉月岛很快的将东西整理好,一起交给沢田花铃,并嘱咐她路上多注意安全。
吉吉爷爷的电话落在家里,本想联系医院帮忙转告正一清醒的消息,只是转念想起清晨的事,吉吉月岛眸子里浮现出忧思。
沢田花铃接过物品,“请放心,我先走了。”
吉吉月岛送人到了店门口,直至看到少女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回到店铺内。
龙凤胎眼里水雾未退,当母亲走到身边时,却再也没有之前的抗拒和哭泣,见孩子们恢复往日的乖巧,吉吉月岛欣喜极了,温声安抚着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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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需要乘坐新干线。
这让许久未经历过新干线毒打的沢田花铃,差点交代,等好不容易出站台,沢田花玲考虑要不要买一束花带给奶奶。
自己受吉吉家的照料居多,空手去实在不好看,哪怕她现在手上提着不少物品,但也都是店铺里的。
恰巧。
经过红绿灯路口时,抬眼看见一家营业的花店。
进入店内,环顾四周。
鲜花让人眼花缭乱,沢田花铃实在拿不定主意,选择向花店老板询问,“您好,请问有探望病人用的花束吗?”
刚好前面有位客人正在挑选,他停在收银台前,正开口:“请帮忙拿一束……诶,花铃姐?”
伴着惊喜的呼唤,沢田花铃发现招呼自己的是粉色的刺头,浅金的瞳孔里全是诧异,“だれ?”
一句‘谁’,问得虎杖悠仁踉跄两步。
喂喂喂!!
太伤人了,不过才两年没有见面,就忘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