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Episode 18 有明光掠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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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于表面的平衡，已像是博洛尼亚的双塔（*），歪斜着却稳固不倒。
或许2.23米、3.22米并不是个长距离，所以若只流连在表面的话，大抵什么都会看不清的吧。
从一开始抱有的想法是什么，他从来不曾忘记，那是他跟随于她走进这个肮脏溃烂的世界的契机，亦是无法释怀的执念。
他们都一样，踯躅在某件事，某个人。
弗拉斯自嘲般地勾起嘴角，事实上这句话在说出口的时候他是怀有恶劣的想法的——哦……真想看看最忠心的家伙会是什么反应。
结果他大大地失望了一回，尽管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有关失望的情绪出现。他眼中最忠诚的骑士先生亚诺，一扫平日里一沾首领之事便炸毛的相关规律，眼底平静如无波的海洋，这其中意味不明的光彩让人颇感不适应——看来他知道些什么呢。
“这点自不用你说啊，混账。”
哦？果然都是了解的么。
“看看你混球般的行为吧，哪里像个对首领忠诚的家伙？！”亚诺横他一眼，忽地凶神恶煞起来，“首领这样纵容你，你就应该感恩戴德、老泪纵横、感慨无以回报才是！”
“噗。哈哈……哈哈哈！……”男人的双肩开始颤动起来，从微不可见到恣意狂抖，弗兰斯认为自己当真是不正常到蠢毙了——
对于亚诺来说，所有思考模式都是围绕一种存在而运动的。
而他居然在刚刚彻底忘记了这条定理乃至真理！
啧啧……竟犯这种低级错误，这事儿可真离奇，真不可思议呢。
不羁的笑声持续了许久，外头淅淅沥沥的雨点声也不断涌进耳膜，两两相撞，说不出的排斥感。贝利萨原本阴鸷的细眼此时也变为了死鱼眼的状态，他无语地抽搐了几下嘴角。刚想吐槽两句然后完毕走人继续挑战杀人GAME，弗兰斯倒是自动自觉自发地先止住了笑声。
他隐忍笑意的微妙表情像在告诉亚诺，你真有趣。
不过这句明显不是什么恭维的话亦不是夸赞，他只是明明白白地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永远不要以常人的标准来代入某种人类的大脑回路。
耸肩，指腹来回磨过光腻的杯沿，“总之，就是这个意思。我无意为BOSS破费心神，只是将烫手山芋丢给想要的人手上而已。”
他压低了声线说出这句话，却在下一秒有人突然旋门而进，打断了他接下去未完的话语——
这名部下公事化的报告声与弗兰斯未说完的话交叠着响起：
“——仅仅如此，你不需要来揣测我的意图。”
“各位守护者大人，Pitti大人已经回来了。”
***
两胜两败的战绩。那么，接下去的云之战会是主宰胜负的关键。
XANXUS在雾守战结束之后大放豪言，说是云之战输了就把彭格列指环悉数交给沢田纲吉。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坂田步无论怎么从各个角度去思考，绞尽了脑汁也无法理解XANXUS这番话的真实性。
“以前无知的自己被XANXUS狠狠地摆了一道呢。”
“现在当然要讨回来咯，让霸道的暗杀头子也吃吃亏嘛。”
“……”她眨眨眼，无语。
……
那个时候纲所说的“被摆了一道”，莫非就是指这段时期里发生的事？唔，看来有必要斟酌一番呢……碧发女子若有所思地眯紧了眼，若不是熟悉斯夸罗的性格，她还真想直接从他嘴巴里撬出来真相。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不散，男人一头银发宛如上好的绸缎，铺陈在纯白的背景之上。然而全身包裹着的惨白绷带却把这美感破坏殆尽，哦……他现在这模样像极了木乃伊，是不是该拿出去展览展览？就这么隔离在病房里还真是可惜了。
“你在想些什么= =”斯夸罗斜眼看了过来，瞳孔微眯。他相信那不是错觉，这个来自十年后的学生明显是在打着什么算盘。不得不怀疑。
“看来你伤的不轻呐，斯夸罗老师。都出现幻觉了么？”病床前的碧发女子交叉着修长的双腿，抱肘坐在凳椅上。
“别给我打马虎眼。就算受伤了动弹不得，连气息也会分辨不清吗？！”斯夸罗很郁闷，不由拔高了声调，以至于一口气淤积在了胸口，“咳咳……咳咳！”
“喂喂……你可是伤患啊，小声一点都做不到么！”看他咳得触目惊心，坂田步面上虽依旧波澜不惊，心里却紧张起来。
就现在的时代而言是敌对的关系，但无法抹消斯夸罗对她的意义。
在她迫切需要力量的时候，是这个银发的剑士以绝对无法抗拒的强大带给了她希望的曙光。虽说他是父亲雇来的导师，本该感到排斥的她却乖乖地跟随他学起剑术来。最后挑选武器的时候，她的第一把匕首是由斯夸罗亲自送与的。
可惜的是，那把很合她心意和手感的匕首早已随着父亲的死而不再存在。
“咳咳……我没事。”斯夸罗皱眉，又低低咳了两声。
看来的确命硬的很——坂田步叹气，她不该怀疑这点的。
她伟大的斯夸罗老师是个被虐狂隐性M——这点由人妖君鲁斯利亚眨着眼作捧心状披露的时候她还不够成熟，张了张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一副傻掉的样子。然而之后见识到了斯夸罗随时随地被拉扯长发、被玻璃质的高脚杯砸、被高级醇香的红酒泼一身、被山丘般的巨石扔、以及被呼来喝去做些鸡毛蒜皮却要求极端的活计，她想她完全相信了人妖君的话。她常常看到他鲜血淋漓的头部，血液不要钱似的汨汨挂下，这已然成为他的惯有形象。
这样子都死不掉，他斯夸罗的命难道还不够硬么？
是什么原因致使他愿意跟随XANXUS这样霸道狠戾的BOSS，他不曾讲，她也不曾询问，尽管对此她抱有很强烈的好奇心。“好吧。相信你也不愿意说明哥拉•莫斯卡的问题，不打扰你养伤。”她举手投降，“毕竟我并不是你熟知的那个‘坂田步’呢。”
她起身离开，斯夸罗的视线一路跟随她移动到门口。
然后在门扉紧闭上之前，坂田步听到斯夸罗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低语，悉数落入耳中。
“即使是阿步在……哼，假设不成立。那丫头如今只是个执着于如何去杀掉她父亲的偏执家伙而已。”又怎么会对彭格列之间的战火感兴趣呢。
阖上门，坂田步垂了垂眼睑。斯夸罗口里说的那家伙……的确偏执地愚蠢了呐，她不得不承认。
旋即，抬眼就瞧见金发青年走了过来，伸手打了声招呼，“早啊，迪诺。”
***
事情的真相总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一点地浮出水面。
既然无法提前得知，那就耐心等待吧。
云雀恭弥的战斗在他最热爱的校园里准时进行，同时刻纲吉则在并盛山里加紧领悟绝招。云之守护者的战斗水准足够强悍，其规模简直足以匹敌战场。
运动场的四周被带刺的铁丝网包围，宛如野兽的撕裂血肉的利齿。还有八门自动炮台会对30米之内的运动物体产生反应，随时发动无情的攻击。
坂田步扫了眼四周，之前接到的情报里表明在运动场的地下还设置了无数的重量感应型机关，一旦发出警报声之后变回立即爆炸。
告诉她这些情报的时候，紫色短发的清俊少年口气淡淡地说，“这能把人炸成肉末。”随即皱眉，大概是想到了什么，紫檀色眸子闪过困扰的情绪，“成为黑手党就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吗？”
坂田步一愣之下汗颜：“当然不用……我们Starrk可没有什么古老的指环流传下来。”
“那就好，我放心了。”
“……零，谢谢你这次的帮忙。”
“啊……没什么的。”柳生零淡淡地别过眉眼，“那么，我先回去了。”
XANXUS对云雀作为“王牌”的说法嗤之以鼻，狂肆地大笑打断了坂田步的思绪。
抬眼望去，黑发的纤瘦少年已经握好双拐站到了场地中央，肩上的黑色外套被风掀得哗哗作响。
双拐一直是云雀恭弥钟爱的武器，用它咬杀了数不清的对手，而建立了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的名号。
莫斯卡机械地抬起手掌，手指头对准了云雀便发动攻击。炮弹轰轰烈烈地打出，发出惊人的巨响。凤眼少年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向巨大的莫斯卡直冲而去，银色的拐子就像它所散发出的寒光一样犀利无比。
莫斯卡笨重的身体被拐子咬得粉碎，里头的零件周围遍布窸窸窣窣的乱窜的电流。轰然炸开的气流与浓黑的烟尘滚滚如潮，□□般的刺鼻气味顿时将运动场完全包拢。
“恭弥他啊，根本没有把那个莫斯卡放在眼里。”
这点毋庸置疑，坂田步完全同意迪诺的评价。
只是，暗杀头子会这么容易收手吗……？抱有疑惑地紧盯着XANXUS的一举一动，没想到恰巧扫到夺得了云之指环的云雀只淡淡瞥了一眼，就把它随手丢给了一旁的切尔贝罗的情景。
云雀嘴角挂着孤傲的笑，“好了，快点下来吧，坐在那里的家伙。”
那边的XANXUS一手撑着脑袋，冷漠的视线好似不经意地投过来。
“今天不干掉猴子山上的大王，我可不能空着手回去呢。”身旁的双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吸收新鲜的血液了。
隔得有些远，坂田步却分明地注意到XANXUS有嗤笑了一下。只不过不是对着挑战他的云雀恭弥，而是已然损毁得七零八落的莫斯卡。
坂田步以她优秀的动态视力以及静态视力保证，她绝对没有看错。
于是，趁着云雀和XANXUS无视规则地瞬间打到了一起，并且打得不亦乐乎甚至引发了地底下重重的爆炸，坂田步迅速拿捏主意，旋即向哥拉•莫斯卡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必须亲自看看，到底有什么值得XANXUS在意的东西在。
脚下的步子实实地踏在地上，额头却突突跳动了起来。下一个瞬间，不详的气息浓郁地围拢过来。仿佛有什么冲天的声响即将在耳旁零距离地炸响——
0.01秒的时间已足够她避开炸裂开来的危机。
然而她却不动如山，直至眼前哗然掠过艳丽的、足以遮天蔽日的橙红明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Episode 18 有明光掠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