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豁然开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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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走路不带眼啊。”
“什么嘛，撞了人也不道歉。”
“臭小子，给我站住。”
黑川茫无目的地跑着，沿路不知撞了多少人，撞翻多少摊子。从学校跑到街上，从街上跑到海边，他只想往前冲，像似是要逃离某些东西，直觉告诉他要跑得越快越越好，越远越好。
一个踉跄，他整个人扑倒在沙滩上，埋首无声痛哭。
一直以来，他都是个优越感很强的人，家境富裕，自己又是幼子，在家中可谓是受尽宠爱。自己要长相有长相，要头脑有头脑，然而这些都比不过那个叫手冢国光的人。
大人们会讲手冢家的小子有多懂事，多孝顺，多厉害，时常拿同样优秀的自己拿来相比较，而往往他自己是被比下去的那个。
大人们训话的模式常常是“你看手冢家小子怎样怎样，你又怎样怎样”，黑川打心里不喜欢那个总是一本正经的家伙，切，就知道装乖巧讨好大人，有什么了不起？
周围的小孩愿意跟他玩，那是因为他会提供很多玩具和零食，而在他眼中端着清高的架子手冢什么都不用做，静静地站在那，只需一个眼神，其他人都不会有异议，无条件地信赖他。凭什么？又凭什么自己先认识的森田都对他偏心？
就连他得意网球都比不过他，在他还在跟年纪小的小鬼炫耀的时候，手冢已经一声不吭地拿下少年组单打冠军。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他都要来参一脚！（这小孩钻牛角了- -）
可恶！黑川右手握拳，狂击沙面。
耳边传来嬉闹的声响，黑川才发现自己竟然跑到了家附近的海边，一群小鬼脱得光溜溜地在水里玩得不亦乐乎。
黑川认出来好几个都是周围邻居的小孩。
“喂，不准在这里玩！”黑川红着眼睛冲他们吼道：“不准在这里玩听见了没有？！”
玩闹的小鬼被他这么一吼，都停了下来，待看见来人是他的时候，立马捡起衣服跑人。
“黑川大坏蛋来了，快跑啊。”
“说谁是坏蛋，你给我站住！”
“是谁谁知道，憋~”胆子大点的小鬼不怕死地回头从黑川做鬼脸。
臭小子，淹死你最好！
黑川气的炸肺，果然小鬼最让人讨厌。（他自己也是个小鬼，至少性格很小孩子气……）
这片沙滩离家里最近，但大人们禁止小孩在这里游泳。
手冢以前也做过这种事，他的就被接受，我就要被小鬼嘲笑？黑川想不明白。
还小的那会，黑川就已经很叛逆了，大人越不让做的事，他偏偏要做。不让他到这边来游泳，他就偏要来，还要带一群人来玩。
“都上来，太危险了。大人说过这里禁止游泳，要玩的话去别的海边。”
手冢经过这里，发现了他们。
“这里好好的，大老远的跑去别的地方干吗？”整个沙滩都没有人玩，那种感觉比发现秘密基地还让人兴奋，黑川自然不会乖乖听手冢的话。
“大人他们不是说过，这里的沙滩不是浅滩，会突然变深吗？更何况里面还有小孩，不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玩了。”
“我们只是在浅滩玩而已，这有什么的，何况大家都会游泳，就算深的地方也不要紧啊。”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能负责吗？亮，快上来。”
手冢亮在听到他哥声音的时候就躲在其他人后面，还以为自家大哥没看见自己，被他这么一唤，条件发射地就要跑过去。
黑川拦下手冢亮，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再挑衅地看着手冢国光。“干嘛，平常被大人称赞惯了，就自以为很了不起啊！”
出了什么事黑川的确不能负责，要是其他人跟他这么讲的话，他或许能听下去，不在这玩。但劝的人是手冢国光，黑川向来看他不顺眼，要是就这么乖乖听他的话，那该多没面子。
“你以为你是谁，可以代替大人来管教我们？别忘了我比你大，你还没有资格管我！这里究竟哪危险，你自己恐怕都还不知道吧，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凭什么拿来限制别人啊？”
手冢没有回话，只是坦然地定定看着黑川。
被他这么看着，黑川多少有些底气不足，暗骂一句别开头。
“那好吧。”手冢说完越过他们往海里走。
“喂，你要干嘛？”黑川见他头也不回地往海里走，越走越远，水越来越深。
“我来确认下这里有多深，多危险。”手冢转身回答他，然后继续往前走。
“别开玩笑了，你刚刚不也说这里的沙滩很危险不可以游泳吗？”水已经到手冢的腰部了，黑川早就开始慌乱，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长治哥，怎么办？”
“我有听说有人在这里溺水。”
“在不拉他回来就要出事了。”
“哥哥，我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来这里玩了，我们回去吧。”手冢亮听他们这么一说，小脸吓得惨白，边哭边跑去他哥哥那里。
手冢在水里抱着弟弟，眼睛却看向黑川。
“手冢国光，算你狠！”黑川气恼地瞪了手冢一眼，冲其他人吼道：“走了。”
之后，那天在场的人都没有再去过那片海滩玩。
湿润的海风带着凉气迎面扑来，黑川打了个冷战，双手抱肩搓了搓。这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在他面前闪过，黑川向它奔跑的方向望过去的时候看见一只拉布拉多一颠一颠的屁股和它左右晃动的尾巴，还有……
横在它嘴里的球拍怎么这么眼熟啊，黑川低头一看，自己的球拍果然不见了！
小家伙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黑川，褐色的小眼满是纯真和疑惑，彷佛诉说着，你怎么还不追过来啊？
“乖，把球拍还我。”
要是别的球拍黑川才不会在乎，想拿去玩就拿去，可这幅是去年自己生日森田送的，他平时都宝贝得不得了，才不会给那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狗当玩具玩，就算它再可爱漂亮也不行。
黑川怕惊动它，伸出手慢慢地向他靠近。
哪知它一见黑川理它，竟然撒丫子跑开，黑川气急败坏地追上去。
死肥狗，那么胖还跑那么快！
与它笨拙的外形不同，小家伙灵巧的很，带着黑川在大街小巷的东窜西跑，上蹿下跳，愣是没有让黑川追上，最后还把它给跟丢了。
黑川站在河岸边四处张望，没有发现那只肥狗的身影，却意外地发现另一个人。
迎着夕阳，少年拖着轮胎在沙滩上奔跑。
只需那么一眼，即使是背对着自己，黑川已经知道那人是谁。部活结束了后竟然还在练习，他多少有些意外。正要离开，却眼尖的发现自己的球拍在下面，和那人的网球袋放在一起。
他想着那小子正在练习看不到这里，于是走了下去。
平时总把‘不要大意’挂在嘴边，却将东西顺便乱放。黑川不认同地对着地上的物品‘切’了一声。要是被人拿走了活该。
眼角撇到被书本压着露出一半的白纸，鬼使神差地，他拿起来看。
等看完里面的内容，黑川早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哪是一个中学生该有的运动量，就算是职业选手也没有那么多吧？！
黑川下意识地看向那人越跑越远的身影。
人们通常看到的，往往都是台上的风光无限，却很少想到这些光鲜的背后所付出的汗水。
“黑川前辈，你觉得打网球快乐吗？”
他想起少年之前说过的话。
快乐吗？
刚开始接触网球的时候，的确是。学会一种步伐，一种招数的快乐，破解别人的招数的快乐，还有在场上追逐和奔跑的快乐。
带自己入门的教练说过，他很有天分，一学就会，一点就透。也许太容易得来的东西不易被重视，那段时间黑川认为，网球也不过如此，逐渐少了趣味。
再次让他重视起网球是去年开学没多久那会，网球部来了个新星，一个下午挑了五个人，而他是其中一个。
手冢是什么时候学网球的，黑川不知道。知道手冢会打网球的时候，也是他惨败给他的时候。
这对一向骄傲的黑川来说，那无疑是个噩梦，这个噩梦一直持续到现在。那天之后，黑川时常梦见自己那时的狼狈和屈辱感，压得自己喘不过起来。
黑川知道自己近一年的苦练没有多少进步，现在猛然发现是因为有个东西一直横在他心里，限制了他的发展。
“黑川前辈，你觉得打网球快乐吗？”
脑海里又想起那人的话。横在自己心头的苦闷，竟然被那小子一眼看穿。
黑川一手将那张单子放进自己的口袋，一手捡起地上的球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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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打网球快乐吗？
扬勉问黑川的时候也这样问自己。
他觉得很快乐，因为只有在打网球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那人的存在。仿佛他就站在自己身后，陪着自己一起努力。
扬勉心情愉悦地跑完最后一段。
“干得好，亚里士多德。”里包恩惬意地躺在沙滩椅上，一手拿冰饮，一手抚摸趴在一侧体型肥胖的拉布拉多。小家伙眯眼享受里包恩的爱抚，热情地将嘴凑上过去舔他的脸，尾巴兴奋地左右频繁摆动。
“里包恩，你有没有看见我压在书本下的那张单子？”
扬勉跑完回来，就看见这么一副景象。
“这只拉布拉多犬谁的？”
圆滚滚的身子，黄橙橙的毛，憨憨的样子煞是可爱。扬勉被它歪头呆呆打量自己的模样萌了一番，禁不住伸手揉揉它毛茸茸地脑袋。
他刚一靠近，小家伙突然扑了过来，扬勉被它这一意外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生生被压倒在地。
亚里士多德为示对扬勉的喜爱之情，热情地拥吻身下的人。
“里包恩，快把它弄开。”成年的拉布拉多犬体型本来就大，亚里士多德这家伙还不是一般的肥，扬勉推不开，唯有双手撑住他凑过来的脑袋，阻止这家伙的狼吻，侧过头艰难地向里包恩求助。
“NE，阿光，今天比赛赢了，想要什么奖励？”
“先帮我把它弄开再说。”亚里士多德锲而不舍地向美人索吻，把扬勉急的够呛。
“你不说的话就我来决定吧。”里包恩舒适地翻了个身，对扬勉说：“就奖励你多两套我出的数学题吧。”
“喂，这根本不是奖励好瓜。”这是惩罚，赤裸裸的惩罚。
“刚刚你说，单子不见了对吧？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没完成任务故意将它弄丢捏。”
“我要奖励。”两套题跟一天的运动量想必，扬勉明智地选择了前者。
“这才对嘛。”
扬勉忍受着亚里士多德的骚扰，内心吼道，里包恩，你这个臭小鬼，你这个独裁者，你这个法西斯，你%$$#@#@$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豁然开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