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完美的世界》annafox

24、24

　　Sam倒在地上，大概有那么一小会失去了意识。腹部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他把手捂住那，血飞快的渗了出来。

　　Sam挣扎着爬了起来，ben呆呆站在那，满脸都是泪水。Sam叫男孩的名字：“ben？”

　　Ben突然跑了出去，在sam没有追出来之前，他把枪丢进了院子的井里，然后爬进impala，把钥匙抽了出来，然后丢到路边，接着远远的跑开。

　　Sam站起来，走向门口。每一步带来的都是强烈的眩晕感。他靠在门口的柜子上，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滑倒。等又一阵眩晕过去，他掏出小刀，转身又朝mark走去。

　　Mark的眼神里都是绝望的恐惧。

　　Sam把刀放在茶几上。“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他说。

　　血在衣服上慢慢扩大。但有那么一瞬，mary觉得，这个刚刚像疯子一样的年轻人，说着这话的时候，是真诚的。

　　Sam没有再回头，他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走去，ben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继续朝前走，路边是一大片围着铁丝网的草地。他注意到有一根铁丝上挂着一小条白色的布料。

　　Ben一直穿着那件白色的鬼魂装。

　　Sam钻了过去，ben在一片广阔的草地上奔跑。Sam尽可能在不让自己跌倒在地的前提下快步跟了上去。

　　血从侧腹部一直向下流淌，弄得他的牛仔裤湿乎乎的。sam解开T恤外的外套，围着伤口在腰上系了一圈，希望能让血流得慢点。

　　“ben。”sam冲着那个白色的小小的身影喊：“你不要跑，你做得很好，你是个英雄。”他苦笑了一下：“虽然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们。我以前做过很多错事，杀过很多人，但是从那之后，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只杀了一个东西，因为她要伤害你。我们来谈谈好么？我可以送你回家，甚至可以让你开车。你那单子上不是列着这个么？”

　　Ben飞快的爬上草地中央唯一的一棵大树上，堵住耳朵，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

　　Sam摔倒在地上。他觉得自己大概永远也走不到了，可是他还是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前进。等他到达树下的时候，已经记不清自己摔过多少次。没有另一双有力的手搀扶着他，前进时如此艰难。他没有力气继续站下去，靠在ben藏身的那棵树下坐了下来。“你瞧，以前我和我dad吵架，就总爱跑出去，但是dean每次都能找到我，我猜我也继承了一点他的天赋？”

　　上衣已经全是鲜血，牛仔裤的左边也染红了。他突然笑了下：“好在我把它放在右边口袋里了。”他把血糊糊的手在还没被血沾到的一边裤腿上擦了擦，然后费力的从后面口袋里掏出一小张纸片。Ben在树上俯身看着他，但是sam没力气抬头了。

　　“你瞧。我被一群家伙关起来过，他们给我洗脑，想让我变成什么都不记得的白痴。但在那之前我把我这一辈子重要的东西都写在这张小纸条上了。你看 ‘dean、winchester、sam、lawrence’。我曾经以为我是dean，后来我以为我是要到Lawrence去找dean。可是当我被射中的时候，我的记忆就完全恢复了。”sam苦笑了下，听起来更像是一声呜咽：“dean不在Lawrence，ben，他不在那。Lawrence也不在德州。我被那个bitch给骗了。”

　　“我们就在这休息会……”sam疲倦的说：“然后你再决定……”他连坐着的力气也没有了，慢慢的歪倒在地上：“是让我送你回家……还是你和我一起去kansas……那是我家……”他闭上眼睛。

　　Sam又梦到了那天梦里的白光，他身体里暴戾的那一部分狂热的想要熄灭那光，但理智的那一部分却告诉自己不要，拼命想要阻止自己的身体，但他无能为力，他绝望的注意到那红色火焰颜色如同鲜血，当那白光来到他身边，已经黯淡了下来，但他在那里面看到dean的脸，就好像每次他因为噩梦惊醒时看到的那样，安慰的微笑下是隐藏着的忧虑，他看着他的绿眼睛，他身体里的那个暴戾的部分也在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灵魂最深处。他感到恐惧，无止尽的恐惧，他没法控制那个暴戾的他将手伸过去，穿过他哥哥的身体，去追寻里面那温暖的光芒。

　　然而那光芒，熄灭了。

　　Sam再醒来的时候，ben已经从树上爬下来了，正趴在他身边哭泣。

　　“嘿……”他轻轻的说：“你知道么？我开始相信命运了。曾经很多人想要伤害我却做不到，你却能打中我。”

　　“对不起。”ben哭得脸上脏兮兮的。他用力的扯起sam，sam又靠着树坐好。

　　“没关系。”如果他不是满手都是血，他想给ben擦擦眼泪——如果他还有力气抬手的话：“我觉得这样很好。这早该发生了。开枪的人是你而不是其他我讨厌的家伙我感到很高兴。”

　　“一切早就该发生了。”sam转头朝孩子努力的笑了下：“我现在终于知道要去哪里了。”

　　不远处，草地上突然降落一排白光，sam拉过孩子，捂住他的眼睛。白光散去，一群警察制服的人远远的包围了他们，用一些长□□对着他们，为首的却穿着米色的风衣。

　　Sam松开捂住ben的眼睛的手，孩子飞快的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对sam说：“你最好还是快逃跑。”

　　Sam笑了笑：“我要有响亮卡带机的时间机器，全身闪着黑色的光芒，只有它才能送我去目的地，我才不要走路。”

　　他又看了一眼包围圈，castiel正在向天使们交代：“不要伤害那个孩子，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

　　Ben突然飞快的跑开，然后又立刻跑了回来，他小心翼翼的将捧在手心里的水淋在sam的伤口上。Sam很想告诉他，这没用的，但是还是忍住了。

　　Castiel远远的看着这一切。他身边有个天使轻轻的发出一声惊叹：“天啊，lucifer中了一颗colt的子弹还能不死。”

　　“因为他不是lucifer。”castiel看了他的兄弟一眼：“他是sam winchester。一个人类。”

　　那天使还想说什么，但是castiel没再理会他。

　　“sam，你不能再继续下去了。”castiel大声说：“和我们回去。我们会治好你。”

　　“然后再给我洗一次脑？”sam看向远方的castiel;“不，我不要。”

　　“那是你哥哥的愿望。”

　　“不。”sam摇摇头说：“除非你把他的灵魂带来，让他亲口告诉我。”

　　窒息的安静。然后castiel说：“我们没有找到……”

　　Sam轻轻的叹了口气：“那么我自己去找他。”他渐渐感觉不到痛了，他猜这大概是失血过多的表现，ben蹲在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你把枪丢哪里了？”sam问。

　　Ben低头拔了根草：“井里。”

　　Sam微笑了下：“干得好。”

　　又一道白光。比之前的要柔和，ben好奇的盯着它，sam没有阻止他。渐渐的白光下显出黑色的阴影。Sam说：“看到了么？ben。梦想成真。那就是天使。”

　　“我能向他祈祷吗？”

　　“当然。今天就可以。”sam想了会，补充一句：“不过他们通常不大会听。”

　　Ben盯着那团白光慢慢消失，翅膀的阴影也消失不见，在那只留下两个人，一个不认识的漂亮女人，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

　　“是我妈咪……”他转过头对sam说。Sam点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

　　Castiel走向lisa，指了指ben所在的位置，让她看到她儿子。“sam。”他转过头来：“孩子的母亲在这，你该让他们母子团聚。”

　　Ben看看sam。又看看远处的母亲。他的神情有些沮丧，sam安慰道：“你看，你已经穿了鬼魂装了，你妈妈大概会让你玩Trick or treat了。”

　　Ben瘪瘪嘴。Sam朝他招了下手：“过来。”男孩走了过去，sam笑了笑：“一会我们玩个游戏好么？”

　　Lisa在远处哀求：“求求你，放过ben，他是我唯一的孩子。”

　　Sam撑着让自己坐直了点：“他也是我哥哥的。”

　　“不。不是。”lisa有些歇斯底里了：“我是骗你的，为了让你不要伤害他。我求求你，放了他吧。Dean很喜欢ben，他不会希望看到他受伤的。”

　　Sam看向castiel，那天使犹豫了一会，然后点点头：“winchester家族只剩下你一个人了。Sam。你应该好好的活下去。这也是你哥哥的心愿。”

　　Sam抿了抿嘴，嘴唇干涸得让他不想说话。他看向ben：“准备好回家了么？”

　　Ben站到他身边，认真的点了点头：“yes，sir。”

　　Sam努力抬起手拍了拍孩子：“cas。”他问：“你有彩虹糖吗？”

　　Castiel明显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Sam摇摇头：“好吧，我就不该指望你有。不过你不能变出来么？万能的天使。给我糖，我就放了这个孩子。”

　　“看来他脑子真的不太正常。”一个天使说，不过他们还是很快的弄来了一大罐。

　　“你得每年让他过万圣节。Lisa。”

　　Lisa大喊：“我答应你，只要你把ben还给我！”

　　Sam摇头。他问ben：“你那个清单带了没？”

　　Ben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哈。”sam笑了一下，但牵扯到伤口让他的笑容迅速隐去：“你居然撕了本子。Dad知道会气死的。”sam叹了口气：“不过他已经死了。”

　　他接过单子，展开来。“你得让他去游乐场，得带他玩过山车。”

　　Ben打断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我妈妈是个好妈妈，其实她会带我做这些的。她只是上次被吓坏了，怕我再受到伤害。”

　　“ben.”sam说：“你不要再说了。这不是剥夺你的权利的理由。”他拉过孩子，让他蹲在他身边：“我不能让你过那种生活。那是不对的。我们很像。真的很像。”

　　当sam伸手去拉孩子的时候，lisa小小的尖叫了一声。“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能相信她吗？”sam侧过头问ben。

　　Ben认真的看着sam，用力的点了下头：“她真的是好妈妈。”

　　“好吧。”sam让ben站起来，指向那些天使：“我要你一直高举着手，走到他们面前，然后高喊Trick or treat!”

　　Ben没有动身。他的神色像个大人一样成熟凝重：“那你呢？”

　　“我会想办法的。”他尽量轻松挤挤眼睛：“没人能拦住winchester家的人，除非是另一个winchester，”他停顿了一下：“可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

　　Ben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

　　“去吧。”

　　Ben按照sam说的，举着双手一步步朝母亲走去。

　　“嘿。”sam在他身后冲着castiel喊：“他是个好孩子，万圣节里最可爱的小鬼魂，我知道你们天使其实不怎么在乎人类的死活。但你们得保证这个孩子的安全。”

　　“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