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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6、 ...

  •   36、取舍
      大中午都过了罗巡才睡醒。一睁眼,就看见段黎戴着副眼睛盘腿坐在他身边,抱着他上着夹板的右胳膊正专心致志地在板上绘画,内容是与自然物象完全没有相近之处又具强烈的形式构成面貌的线条艺术:(
      段黎看见他醒了,停下创作的手法,露出艺术家独有的流氓而忧郁的气质,询问:“罗巡,你觉不觉得我的这幅画作风格更倾向于抽象艺术?”
      “觉得!”即使睡眼朦胧罗巡也坚定地觉得。“如果你能拿支笔画而不是拿把刀雕刻的话我会觉得不止是倾向这幅作品简直就是抽象艺术作品之中极为少见且极具艺术成就的上乘佳作。”康斯坦丁、蒙德里安、马列维奇各位抽象派先贤先烈请原谅,他失血过多血压过低刚刚睡醒,——段黎不是抽象,他是抽风=_=!
      段黎对此评价欣喜若狂,拎着从也门顺来的小弯刀指指门口,“别抱怨了,你以为你大爷我想雕啊!那儿有监工看着呢!”他又不是闲疯了,跟着罗巡一起呼呼大睡不好非得在这时候显摆自己的抽象艺术修养?谁看得懂?谁看得懂!又有谁能理解他作品蕴涵的深意啊?!——好寂寞呦!——挥刀,继续霍霍向罗巡……的胳膊。
      罗巡顺着刀锋一眼就看见坐在门边的程浓了。程浓同志的眼神比刀子还利!打个寒战,友好地招呼:“早安,程浓。”
      “午安,教授。”程浓不看他,继续盯着段黎下刀。
      段黎愁眉苦脸地继续他的板雕艺术,“程程,请不要再无言的催促我了,这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了。”一胳膊肘杵在罗巡腰上把想坐起来的罗巡又给杵躺下,“罗兄,你再休息一下,再有几刀就完成了。”
      罗巡左手捂右腰龇牙咧嘴,“我坐起来你也能雕。”
      段黎当机否决:“这个姿势顺手。”
      罗巡只好继续仰面躺着:“你到底雕什么呢?”
      段黎溜了一眼程浓,严肃地道:“这个问题请去问安治。”
      罗巡翻白眼:“我说他昨天一定要求医院给上夹板呢。”他是中枪了,可庄书礼打的十分艺术,虽然子弹深入皮肉,可他既没伤筋更没动骨,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安治却非要人家给他上夹板。——当然,一开始安大校是想给他上石膏的,不过由于这个要求太过莫名其妙,连何冰都奇怪地看着他,最终安大校才退而求其次要求上夹板!——安治是想给抽象板雕艺术家段黎同志一个发挥所长的空间?
      听听外头的动静,隐隐约约有生人的声音,“谁在外面?”
      “牛大使和哈桑亲王。”这总统套房的隔音设施,没治了。
      “哦。”罗巡闭目养神。
      程浓终于出声催促:“章教授,快点。”
      “知道了。”命苦啊,到哪儿都是当农民工的命。
      罗巡躺着,右臂上能充分感觉到段黎一刀一刀的力量,虽然不至于会伤到,但是牵扯到伤口还是会一抽一抽的疼!——真的没有人记得他是一个伤患吗:(
      十几分钟后,段黎停手,大松一口气:“呼,好了。”摘掉眼镜,——他快瞎了—_—!
      罗巡不意外地扫到镜片上的全息图像,用左手撑起来下床。
      段黎把眼镜收好,程浓已经拉开了门。于是两位刚睡醒的教授同志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和一身更乱的衣服款步走出了总统套房的主卧室!
      坐在外面的哈桑老亲王看见他们,出于礼貌站了起来,于是刘大使、安治包括一屋子的闲杂人士都站了起来。
      太隆重了。
      罗巡立刻笑容满面,“各位,早上……哦,不,中午好!”刚才程浓已经纠正过了:(
      “两位教授,你们好。”老亲王亲切地回应,注视罗巡胳膊的眼神十分温柔加抱歉,害的罗巡的低血压更低。
      “过来坐吧。”安治指指身边的位置。
      罗巡和段黎过来,向亲王略弯腰,老亲王坐下,大使和安治也坐下了两位十分懂礼节的教授才落座。——程浓站到了安治身后,与他一起侍立的还有庄书礼。没看见刘静钟林晔和何冰啊!
      罗巡不多想,看对面的并排而坐的大使和亲王。
      大使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之类的东西,站在他后面的一位使馆秘书的鼻子上也架了一副眼睛,款式与段黎刚才的那副一模一样。
      大使把手里的资料合上,向亲王点点头,“殿下,这些足以表明贵国和国王陛下的诚意了。”
      “的确,”老亲王的表情很诚恳,“而且,陛下今天已经驳回内阁关于贵国政府向我国提供无偿援助《换文》的补充了。”
      大使看了一眼安治,“国王陛下英明,减少了两国合作中无谓的障碍。”
      段黎在一边鸭子听雷,拉拉罗巡的夹板:“喂,翻译!”受伤了就把本职工作给忘了?轻伤不下火线这句话听没听过!
      罗巡把板子从段黎手里拽出来,——在这样下去他的伤有加重的趋势!——“几个月前我国刚跟约旦签订《关于中国政府向约旦政府提供无偿援助的换文》。约旦应该是提出了一个补充协议,内容嘛……”罗巡奸笑,“估计不是加钱就是增加无息期!现在他们要收回这个补充协议了。”呵呵,他这一枪挨的不怨啊!
      段黎也很高兴:“省下来的钱归咱们吗?”
      罗巡奸笑变愣笑五秒钟就成了惨笑!是啊,他高兴个什么劲儿,省下的钱一个子儿也到不了他口袋里,他就赚了一子弹@^@!“教授,不带你这样打击同志们的。”
      段黎摸摸他的头,劝解:“我不是打击同志们,我是让同志们认清现实!”罗巡同志认没认清现实无所谓,那位站在大使后面戴眼睛的同志一定得认清现实。
      果然,这位表情一直非常僵硬的同志感觉到了两位教授火辣辣热情的眼神,愣了一下,慢慢放松下来,然后挺直肩膀,面无表情地站立在大使身后。
      安治向亲王致意:“殿下,我代表我访问团全体成员,尤其是章明远教授和罗巡教授,对陛下的英明和您个人的努力表示由衷的敬佩。”
      “哪里哪里。”老亲王跟着客气,“国王和我都对各位在我国的遭遇表示万分歉意。”接下来话锋一转,“请各位耐心等待,不超过三天,我们一定会抓住那个凶手,给各位以及大使馆还有贵国政府一个交代!”
      罗巡扭头告诉段黎:“这老家伙让我们再在这个荒凉的沙漠危房里待三天。”
      “我不要!”段黎明确拒绝:“我热爱湖泊、树林、蓝天、白云,”一指窗外:“我讨厌沙尘暴!”窗外是惨白的烈日和能够蔽云遮日的沙尘!——多么不利于人类居住的环境啊,我们应该选择健康的、生态的生存方式!握拳!
      安治用英语与刘大使商量:“作为章明远教授访问团的团长,他的意见是我必须考虑的建议!”
      刘大使正直地点头:“这是当然。”转向亲王,“殿下,恐怕我国访问团的学者因为在贵国的遭遇都想早一点离开这里,尤其是章明远教授……”章明远教授正瞪着凶狠的无辜的委屈的悲愤地眼神看着哈桑老亲王,就算是语言不通也能充分而准确地表达一个意思:快他妈放老子走!不放?信不信我现在就扑过去咬死你!
      罗巡一把他的眼睛捂住,“喂,不带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人的。”没看见老亲王的脸都绿了嘛!“我们家小黑想要舔我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小黑?!”段黎的话里飘出了纯正的山西香醋味儿!
      “我爸养的德国黑背!”
      “大爷的,我有那么丑吗?”拿他比狗?!
      “当然没有这么丑,你比小黑丑多了!”那可是纯种的德国黑背!长的英俊神武,哪有段黎这么猥琐!
      —_—。“罗巡,你大爷的。”
      安治向面孔抽筋的大使解释,眼睛却看着亲王:“我团出发一个月了,章教授十分想念家人,尤其是抚养他长大的伯父。所以,我们想尽快赶往土耳其,完成此次访问任务。”
      “这个……”老亲王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我必须向陛下汇报,由陛下召开内阁来做决定,安先生,您知道,各位在我国遭遇暗杀,我们必须给你们一个交代!”
      “是的,我知道。”安治向身后伸出手,程浓会意,立刻走向安治住的房间,十几秒后拿着一叠文件回来,递到安治手上。
      安治直接递到老亲王面前:“殿下,请先看一下这个。”
      老亲王疑惑地接过来,翻开。一边看,一边脸色越来越惊讶加凝重加兴奋。
      段黎觉得要不是现在场合比较正式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家能当场手舞足蹈。接着拉夹板,“什么宝贝?无字天书吗?”反正一出了国他就是个文盲,所有刊物对他来讲都是无字天书!
      罗巡一边拽夹板一边保护自己的伤口一边抻长脖子围观,——一同围观的有大使、大使身后的秘书、亲王身后的若干人等!——事实再次证明,全世界人民都爱看热闹!
      “《援建约旦马安工业城基础设施项目备忘录》?!”罗巡歪着长脖子看封面外加练习同步阅读能力。
      所有人都在震惊,最震惊的莫过于牛刘大使阁下。
      安治笑容已经真诚到让他的组员毛骨悚然的地步了,“殿下,这份草案是我们临出国时,我在外交部的一位朋友怕我旅途寂寞送给我的消磨时间用的,我想我可以作为临别礼物送给您!”
      “安、治。”大使都快结巴了。很明显,安大校这一手连大使都不知道。
      段黎拽着夹板死不松手,促使罗巡百科全书般的大脑迅速还原事件的真相:“预定四月份我国将开始和约旦协商谈判援助马安工业城的项目,团长大人提前把咱们关于该项目的计划草案送给对方了。”
      段黎愣了一下,琢磨:“这算不算间谍行为?”在谈判前把己方的底牌先透露给人家!:(
      罗巡摇头,“你说的太严重了,这种行为顶多算是叛国!”
      +_+,这个好像更严重!
      安治好像根本没听到,与大使攀谈:“这位朋友大使应该也认识,姓唐!”
      大使的表情变了好几变,最终除了“安治”外什么都没说。
      亲王在一目十行阅读文件,安治与大使一起静候。
      段黎和罗巡还在嘀嘀咕咕:“这么说这东西是从国内带来的?你怎么不知道?”罗巡这家伙估计是最清楚本团有多少家当的人了,连人家的私人物品、贴身带的东西他都知道!
      罗巡扼腕:“我竟然不知道他还带着这种东西!”这种在关键时刻不知道是用来保命还是能要命的东西。
      “有这份就能有其他份!有约旦的就肯定有其他五国的。”段黎断言!
      “不过是今天刚用得上罢了。”罗巡感叹。
      ”不过为嘛从国内带过出来的文件却是阿拉伯文的?”那个曲曲折折的象形文字是阿拉伯文吧,好歹他也见过好多次了。
      “因为本来就是准备给阿拉伯友人们看的!”
      这边大使闻言瞪大了眼睛,瞬间顿悟了。
      那边终于看完,老亲王抬头,眼神中难掩兴奋加怀疑,“安先生,请原谅我的直言,这份东西的可信度是多少?”
      中国要援建约旦的事情并非绝密,有心人打听一下知道消息的可能不是没有,而且,做一份伪造的东西对某些人来讲难度也不是很高!——虽然这份备忘录真的很像真的!
      “殿下,我国驻贵国的大使就在这里,您不妨问问他?”安治的语气微妙地上扬,“至于马安计划,四月份就开始协商了,大使阁下的任期可是还有三年呢。”
      罗巡钦佩:如果牛大使的任期只有三个月了下一任大使是不是就要被安治给害死了?!
      不过刘大使的正直估计在约旦也是有口碑的,大使阁下主动而恳切:“殿下,请您相信他!”
      老亲王点头表示相信:“可是,安先生,这份东西好像并不全!”
      安治不否认:“是的,殿下。我刚才说过了,这是朋友怕我旅途寂寞给我排解无聊用的,所以下半部分我还没有看完,”看看老亲王的脸色,轻松地补充:“不过我想在我们去土耳其之前我就可以看完了。”
      老亲王闻言,只考虑了几秒钟:“刚才大使阁下和安先生都表示希望贵团今天离开,”很自然地站起身,看看窗外的天色,“时间已经不早了,各位可以准备一下,傍晚有飞往安卡拉的飞机,我这就安排。”举起手里的文件,老亲王站了起来,难得有一点不好意思,“安先生,这份文件可否让我带走仔细阅读一下?”
      安治也站起来,行礼:“当然可以,殿下,这是我的荣幸。”
      老亲王不再废话,对已经都站起来的人告辞,“阁下,各位贵客,恕我先走一步,晚上八时前我会在安曼机场为各位送行!”说完略行一礼,领着人就走。
      大使带人送到楼下门口。
      罗巡贴着段黎报喜:“今天晚上8点飞机,安曼飞安卡拉。”
      段黎怪叫,“靠,又是红眼飞机,我从国内到国外都不用倒时差!”一半的时间都日夜颠倒。看表:“哎呦,没多长时间了,快快快,老庄,收拾东西。钟林晔!——哎?钟同学呢?”本团第一劳力钟林晔同学呢?还有刘静,从刚才就一直没露面!咦?冰冰呢?
      心有灵犀:“嘭!”第一客卧的门被从里面踢开了,何冰同志周身带着火苗大踏步地出来,“都走了?”靠,憋死他了,“老庄,让我透口气,你去跟他们待着!”他妈的中东的法律太没有人性,为嘛禁止两个同性单独相处一室?!钟林晔在里面卧床刘静陪床凭什么让他当第三者啊,他在屋里的功能那就不是灯泡的功率可以比拟的,他根本就是个太阳啊!——日啊!
      庄书礼吓一跳:“何冰,怎么了?”
      段黎抢答:“他们欺负你?”3P!3P!欧也!
      “他们恶心我!”钟林晔那一脸的情深意重,刘静那满面的感动万分。苍天啊,他这么亮的一个太阳都没能阻止那两人靠在床头嘀嘀咕咕窃窃私语互诉衷肠暗通款曲,老亲王要再晚走一步何冰同志已经在认真考虑再跳一次窗了。“我实在顶不住了!”坚强的冰冰悲愤地坦承!
      庄书礼闻言,接替何冰的脚步僵在了主客卧门口,从门里已经能看见里面床上躺着的两位了。老庄同志非礼勿视,向后转,尴尬地看着同志们:我也不坚强啊。
      段黎张着大嘴往那门口探头探脑,可惜,前有庄书礼挡着门后又罗巡拎着他的衣领:( 。——大爷的老庄,你又不是门,有必要挡的那么严实吗?
      罗巡看着安治莫测地脸色,提议:“那个,团长,这事儿程浓同志好像有经验,让他进去陪着吧。”
      庄书礼感激地看罗巡,内疚地看程浓。
      安治点头:“程浓,去让他们下床,让钟林晔联系驻土耳其使馆。”
      “是。”程浓领命,不过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环顾四周,终于看见了一把靠在大门后的扫帚,过去,一把拎起,两只手都试试看看合不合手,满意,拎着扫帚绕过庄书礼就进主客卧了,“嘭”一声关门,世界都清静了。
      这边门关那边门开,去送客的大使带着秘书又回来了。门还没关上已经迫不及待地询问:“安团长,你真的要把另外一半的草案也交给约旦?”大使知道这份东西肯定是真的了,使馆和约旦方面就这个问题已经沟通了两年,凭他就扫了几眼《备忘录》上的内容,就知道这些条款不是不知情人可以凭空想象的,不然约旦人也不会相信。但是如果草案泄露,接下来的谈判中国方的利益该如何保障!
      安治还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大使,你也说这是草案了,草案就是没有最后确定、随时可以推翻的东西。”
      段黎没听完就跑到何冰身边,一把捂住他的耳朵,回头告诉庄书礼:“老庄,你自己来。”扭头向安治建议:“团长,这么明目张胆的背信弃义你就不要教坏小朋友了!”
      何冰气的一巴掌把段黎拍开:“一边去,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他堂堂军人,哪儿来那么多玻璃心!——庄书礼在一边使劲儿点头。
      段黎撇嘴,“哦。”谁信啊!连看着刘静跟钟林晔相濡以沫都会脸红的家伙们!——随手一指,“你们不脆弱谁脆弱?大使?”
      被指脆弱的大使阁下还在震惊中,“安团长,你是说在最终谈判时,之前双方所有的提议和沟通都会被推翻?”
      安治很无辜:“我什么都没说!”他就是对“草案”这词做出了个名词解释。
      大使严肃的提醒:“只有不到四个月时间谈判就要开始了。”来不及的!
      段黎善于察言观色,揣摩这安治的表情,给大使宽心:“老牛,你记不记得太祖他老人家教导过我们,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大使一愣,不耻下问:“章教授,什么意思?”
      段黎摇着头叹气,看庄书礼。果然老庄同志也是一脸的问号,表情和大使如出一辙。——你们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要说还是何冰,脸上已经有了悟的神情了。——这孩子毁的还是比较彻底的,段黎知道自己拯救大兵何冰的想法已经太晚了。算了,我也就是想一想而已^^。
      大使还在追问:“到底什么意思!”
      罗巡好心,给大使解惑:“意思就是人家可能有两套方案,这套不行就用另外一套呗。”
      大使不可置信地盯着安治:“第二套……方案?!”
      安治继续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大使深呼吸,给自己顺气,面色终于平静下来:“六点整我会来接你们,不能带走的东西整理一下,我会带回大使馆!我们走。”说完也不等安治等人表示,带着秘书就走了。
      何冰过去关门。
      罗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呻吟:“疼,疼,我疼!”
      “我操!”何冰暗咒。刚看完一场半春.宫,又听到叫.春。
      庄书礼还杵在主客卧门口呢,讷讷开口,“团长,我收拾东西。”
      安治吩咐:“在迪拜买的东西都留下吧。”
      “是。”老实巴交的庄书礼同志开始干活,坚决不与其他危险分子掺和。
      罗巡还在叫:“啊,啊,疼,疼。”
      段黎都受不了了,不理他,蹭到何冰身边,压低声音八卦,“钟同学和刘静在里面怎么了,把你迫害成这样!”
      “关你屁事。”何冰一想起在屋里受的非人折磨就想暴走!
      段黎大惊:“他们在接吻?”让何冰脸黑成这样!
      何冰的脸又黑一层。
      “难道是做爱?”不会吧,那两个人没这么开放吧。
      何冰的脸再黑一层。
      “冰冰,你别告诉我他们邀请你一起参加!”3P,3P,不会真的是3P吧!
      何冰跳起来掐住段黎的脖子大吼:“他们他妈的在讨论以后谁上睡下!”
      …… …… …… ……
      全场的同袍都沉默地向何冰行注目礼,包括快被掐死的段黎同志。
      慢慢放开段黎的脖子,何冰僵着手脚走到墙角边,蹲下,挠墙!——好想快点回国,永远不要再看见这帮人。
      庄书礼满面疑惑,求教:“什么谁上谁下?”
      ……
      段黎揉着脖子又是一阵无语。
      罗巡直接开口结束上述儿童不宜的话题,举着自己的残肢询问:“团长,章教授的大作有什么警世含义?”
      安治把不善的眼光从何冰庄书礼身上收回来坐下,“M60A1坦克、F5E战机、F16战机、AH眼镜蛇攻击直升机、拖式AGM65D空地导弹分解图形!”
      “美制武器?”罗巡不会用,但他会鉴赏。
      “美制台售武器。”
      罗巡愣一下,点头:“我明白了。”
      段黎悲愤:“你明白什么了?”一大早他被安治直接从床上拎起来安治如是说的时候他可什么都没明白,为嘛一直失血过多昏睡的罗巡一觉睡醒就明白了:(
      “明白约旦与台海都保持密切的军事关系,据传两边军方不少重要装备都是相同的美制装备,约旦还向台湾购入大量轻武器。”明白我军希望透过研究约军的装备了解台军武器性能。
      段黎看着他,严肃地道:“罗巡,向弼马温大使学习吧。”从军队跳槽到外交部或者哪个部都行,这样的人才留在军队是政界的一大损失!说到这个,不解,“团长,他们不放心给你看倒放心给牛大使看?”最终导致站在大使身后的秘书同志因为进门后就被安治等人强制换了眼镜儿而把全息图像传至他的眼镜上。
      安治笑笑:“不是每个外交官都像弼马温大使那样是从军队跳槽到外交部的。”约旦方确认了牛大使和他的秘书是绝对的文官才肯给他们看的,当然,其中肯定有误导的地方,好的谎言就是九句真话掺和一句假话。
      “直接传到钟同学的电脑上多好!”雕刻很费时费力的。
      何冰在墙角一边挠墙皮一边回敬他:“教授,人家不会比你更傻!”刚才就是这家伙恶心他,他才会口不择言的。
      段黎思考了一下,明白了。钟林晔把这间套房屏蔽的连固定电话都快打不进来了,对方也不傻,人家也会屏蔽。两副眼镜靠的是同步接受瞬间影像,同一画面超过5秒钟恐怕就得被拦截!“呵呵,”段黎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傻,“我的记忆力是一流的。”这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啊,“就是这个辐射会不会太大了?”房间里快天罗地网了:(
      安治向他招招手,“教授,只要你的免疫系统正常,你在这里待一辈子也不会有事。”
      段黎颠颠地跑到安治身边,弯腰:“您有事?”
      安治从他的口袋里掏出眼睛,“老庄,这个也留下。”有可以不用雕刻就记录图片的方法,问题是就算带的出约旦也带不进土耳其!
      “是,我知……”
      “嘭。”倒了霉的主客卧门今天第三次遭到重击,门框都开始摇晃了。——钟林晔抱着电脑从里面落荒而出,程浓举着扫帚在门口当门神。——刘静被隔离在里面—_—!
      安治头都没回,“钟同学,土耳其使馆说什么?”
      钟林晔小心翼翼地回答:“他们就回答知道了,还就说土耳其格莱帕梅坚持等我们到达后再举行颁奖会,章明远教授确认为内定得奖人选。”
      安治低头不语。
      段黎揉着脖子坐到罗巡身边,十分期待地问钟林晔:“什么奖?”内定啊!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给他买的奖。也!
      “格莱帕梅基金奖物理学特别奖,号称是中东的诺贝尔!”
      中东的诺贝尔奖?好有名,段黎直接摇头:“没听过!”碰碰罗巡。
      “我也没听说过。”他是博学杂收,可他不收垃圾。
      钟林晔提供第一手资料:“这奖没几年历史,虽然年年办,但参加的国家不多,每年都有不少国家没人参加。奖项设立的目的是旨在发展阿拉伯世界的科技,目前为止还没有非阿拉伯国家的人获得过!”
      “他们要真想发展科技首先就得消弱宗教的政治地位,”段黎碎碎念,“其次应该注重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至于其他习俗嘛,应该保护!
      “你想起谁了?”罗巡笑得温柔。
      “别学团长。”段黎一巴掌把他拍一边去,“我在想何冰在哈依马角不是宣传过男女平等嘛!”
      一块墙皮破空而来:“少拉上我。”
      罗巡瘸了一条胳膊用另一条不屈不挠把被拍歪的身躯支撑起来,咬手指:“你果然想起你未婚妻了。”
      ^灬^,段黎的五官都拧一处去了,“我就是想到一个比较自由的地方去不行啊!”他的要求过分吗?不过分啊!
      罗巡点头,“行,当然行,我们下一个目的地应该会合你的心意,土耳其共和国经过六十年的努力从根本上改革了国家的制度成功削弱了□□教的主导地位,不但使社会非宗教化,还改回使用土耳其语并用拉丁字母取代阿拉伯字母书写文字语,同时推行男女平等的五年制义务教育,而且那个国家虽然也禁猪肉但满大街都能买到酒,最重要的是妇女同志们虽然都还带着头巾但是人家不蒙面!”
      段黎把都扭过去,=_=,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蒙面我也看不出外国人的丑美啊!
      “罗巡,你吃醋的样子太难看了!”刘静的正义之声传来,“团长,请让钟林晔坐下,他身上有伤!”
      我身上也有伤!这会儿我的心灵也受伤!——罗巡眼观鼻鼻对心,露出了史无前例严肃正经到可以马上念一边金刚经的肃穆表情!——因为段黎已经靠过来了,“喂,罗巡,你在吃醋?”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得意!何冰怀疑小人得志这个词就是专门给段黎预备的。
      罗巡坚决不说话。
      安治说话:“钟同学,你要坐吗?”
      “不必,不必,不必。”钟同学不想坐在他们中间,他想回卧室里去。人都已经又挪回到门口,无奈程浓同志毫不徇私就是不让他进去:(
      “你还有什么说的吗?”安治依然低着头问。
      钟林晔缩了缩脖子,“有。”
      “说。”
      “国内转来消息,为了嘉奖我们之前的贡献,每个人平地晋升一级!”亲爱的说现在不是提这事儿的时候,钟同学自己也这么认为,可惜,安治是谁!愣是看出来了。神啊!——看见安治抬头了,立刻补充:“不过,您的晋升要等回国后才能任命。”从大校晋升少将,从准将变成正式的将军,就算是特升也不可能像他们这些尉官这么容易。至于少校罗巡,——8384晋升更容易 >< !
      安治还是没回头,直接向后面挥挥手:“程浓。”
      程浓应声离开,站回安治身后。——钟同学内牛满面:您终于不堵着门了。
      没等他溜回去,刘静已经跨步出来了,拉着钟林晔在一边坐下。——虽然钟林晔的伤比罗巡轻,可是伤的地方不好,比罗巡废的还厉害:(
      段黎还趴在罗巡肩上,低声逼问。罗巡瞅着刘静全副心思都在钟林晔身上的空,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想个办法,让钟林晔在上面!”
      段黎愣了半秒立刻嬉笑颜开:“放心把您嘞,这活儿我熟!”刘静,你就甭想翻身了。
      干了半天活儿的老庄同志过来向领导汇报劳动成果,“团长,不适合过境的东西我都收拾出来了,您过目。”
      安治告诉其他队员:“你们去看!”对于庄书礼同志他是放心的,老庄的严肃认真是有品牌保证的。
      呼啦,好几个人都围了过去。
      只见庄书礼同志指着六个大包:“带走的”,还有两个大包十几个小包,“留下的。”
      段黎第一个冲过去,一把从大包里掏出一样东西,质问老实人:“我的弯刀为什么不能带?”这是他的旅游纪念品,刚才还立下汗马功劳呢!
      庄书礼正正经经地回答:“违禁品,国际海关法禁止携带入境!”
      “禁止携带?那我是怎么从也门带到这里的?”不满,大大的不满,拆成乐器的武器不算违禁品,他这种地地道道的民族工艺品就是违禁品。看来不光中东,全世界的法律都有问题!
      庄书礼一板一眼:“因为咱们从也门到这里就没有走过正常的入境渠道。”
      凸!话是没有错,就是听着太逆耳:(
      钟林晔也从个小包里掏出一要饭碗来:“这是我从拉克沙鲁亚兹部落顺来的纯手工全天然艺术制品。”刘静醉酒的那个大碗!——多么具有纪念意义的物品啊!
      庄书礼挠头:“小钟,上次就想跟你说了,罗教授认为,这个碗……是罂粟壳做的!”这不是违禁品,这是毒品!
      “啊?”钟林晔大惊。
      “啊!”刘静跳起来,“怪不得我那次发酒疯跟平常不一样!”靠,原来不止是酒精的作用,他还嗑了药了!凸^-^凸 “罗巡你个孙子你知道也不说。”存心跟着钟林晔一起回味他出丑的盛况吗!
      罗巡赶紧解释:“我看见钟同学这么喜欢这个碗我不忍心告诉他,就告诉老庄一声让他看着小心别让人用就行了。”庄书礼同志是一个多么可靠的同志啊,一路上不负重托他容易吗!
      赶着换话题,罗巡吊着个断臂也来看即将永别的物品,掏出一个小塑料袋,脸色瞬间很伤心:“老庄,这几根头发它招你了你不让我们带?”这是他和段黎在大净身寺拜天地结发的定情物啊!
      何冰倒是开心了:“教授,您忘了吗,这里是中东,禁止偶像崇拜,你带着这把头发人家会以为是崇拜人体的克久拉霍邪教教徒!”
      罗巡讶然:“何冰,你可以去自创门户了。”才几天,纯军事爱好者何冰同志已经连邪恶的克久拉霍都知道了?本次中东之行实在是毁人不倦啊!
      何冰对此嗤之以鼻。
      刘静也伸手从一个小包里掏出一个叠的很整齐的纸包,指到庄书礼鼻子下霸道地问:“这个沙棘叶的标本为什么不能带?”别告诉他这也是什么什么的崇拜!这是钟林晔第一次送给他的东西。
      钟林晔撑着腰感动:“你还留着啊。”
      刘静脸一红,口气有点冲:“留着!”
      罗巡抚额:“又来了。”从昨天晚上开始这两个人就开始喜欢上深情对视了?琼瑶大妈,您在哪里啊在哪里?——不会就在这儿阴魂不散吧。
      庄书礼不屈服恶势力,也没有被深情感动,拿着简明版《土耳其入境须知》回答:“土耳其禁止携带稀有物种出入边境,我不知道这种植物的品种是否稀有,我只是防患于未然。”
      钟林晔据理力争:“老庄,有必要这么严格吗?”
      “有必要!土耳其虽然只有3%的土地位于欧洲,但它一直坚持自己是西方国家,它恐怕才是我们此次行动最艰难的一环!”回答的人是安治,这位即将晋升将官的大佬站了起来:“钟同学,我会向国内报告,要求驳回你的晋升命令,有异议吗?”
      “没有。”钟林晔毫不犹豫。
      “很好。”安治的眼中有一丝欣赏,“那么,昨天的事到此为止。”
      钟同学的眼睛亮了!刘静眼中都有一丝不敢置信的喜悦。
      “太轻了吧。”段黎嘟囔!
      “滚。”何冰一脚把他踹开,顺手从六个大包中的一个里掏出一块刻着阿拉伯字的马蹄铁:“团长,这个可以带?”老庄你差别对待啊。
      罗巡看着马蹄铁诧异:“章教授,这是你用来捅开圣路的那块?”
      段黎点头,但是立刻撇清:“我那就是使用权,所有权是程浓的。”他就是借来玩玩!
      程浓呆了一下,看安治。
      安治坦然:“我送他的,怎么啦?”
      “没……怎么!”何冰轻轻地、恭敬地把这块诡异的马蹄铁放回去!
      安治问庄书礼:“这个不可以带?”
      庄书礼凛冽地对比《土耳其入境须知》,“没有禁止。”土耳其是突厥乌古思部的后裔,也爱马,马具用品不禁止!
      “哦。”安治点头。
      何冰把包拉上,同志们都开始后退,对庄书礼同志带什么不带什么的安排不再有任何质疑。
      段黎狗腿地进言:“团长,只要你说可以,就可以!”
      *************
      段黎同志被关禁闭那是家常便饭,即使这位同志当上了一团之长后,关禁闭的频率也基本达到了一季度一次,可见没当团长之前他进出禁闭室的频率有多么频繁了。
      段团长的历任领导都觉得,唯有待在禁闭室里的段黎同志才是最安全最安分最知道上进的一名好同志。——就一间小屋子一张单人床,外面有人看管,里面没有一切娱乐,里面是面壁思过的最佳场所。
      当然,作为段黎其人,让他什么都不做面壁思过他能把禁闭室铁窗撬了、墙壁打通了来折腾,所以看管禁闭室的纠察连同志们都知道,但凡段黎被关,扔给他一本兵法书,不管关多久,他都能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待在里面,——禁闭时间到了书要是还没看完他老人家还不愿意出来呢!“出去我没时间看!”该同志如是说:(
      不过这次,段黎进禁闭室的时候愣是没接纠察GG递上的最喜欢的《斗战经》——段团长一直认为对付小日本就应该研究他们的兵书!——而是捧着一信封失魂落魄地飘进了进去。
      俩纠察十分诧异:“团长怎么了?被那几个将军给吓到了?”
      “不会。咱团长才没那么胆小!”另一个纠察GG力挺团长,“肯定是失恋了!”他手里捧得那封信,一看就是十分重要的人来的,再参考团长大人梦幻般的悲痛表情,“你忘了,上次咱们寝的大毛,接到对象的绝交信,那么大个子哭成什么样?那几天他不就是这个表情!”
      “是啊。”这位点头,“可是”,压低声音:“我听说,团长的爱人,是隔壁的罗……唔、唔!”
      那个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要死啊,让政委听见了他能把你大卸八块!”
      这个吓一跳,赶紧闭嘴,拍着胸口,“还好还好,我没说出口。”本团政委是一个和蔼可亲对下属关怀备至的领导,其为人比经常性不靠谱的团长大人可靠多了,但是就是这位可靠的可亲的到全师全军都有名的李致政委,因为曾经有人议论团长大人的私生活而颁下三道军令:胆敢非议领导私生活,听到一次,打断一条腿,听到两次,打断一双腿,听到第三次,直接活埋!
      这三道军令绝非危言耸听,那个跑步跑到差点跑断脚筋在医院住了仨月的哥们儿、还有那个因为想往上爬而散布不利于团长大人的谣言被清除出红星团的官迷是红星团全体官兵心口的朱砂痣头顶的明月光!——想忘都忘不了:(
      那个提醒:“小心没过逾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政委就来……”
      “立——正!”
      俩纠察内牛满面地立正敬礼,——政委来了!神啊,不会是听到他们在非议领导了吧!
      还好,李政委的全副心思显然不在他们身上,引着身后的一位中校直接到这间禁闭室门口。身为上校,李政委却对这位中校十分客气,客气的程度肯定超过上次来把团长关进去的三个将军!
      纠察同志们傻愣愣地看着。
      “开门!”
      “是。”应声打开门。——俩纠察面面相觑。政委,嘛时候关禁闭的都允许探视了?!您以前来看团长大人最多也就是在门口的小格子上看几眼骂几句啊!
      李政委对规章制度置若罔闻,客气地请中校进去:“他在里面,你去和他谈一会儿吧。这里到底是禁闭室,我就不方便进去了,半个小时后我来接你。”
      “谢谢。”中校简单谢过,迈步进去。
      俩纠察在政委同志的示意下关上禁闭室的门,满脸问号地看着政委。
      李政委长叹一声:“段黎,你就自求多福吧。”命令:“好好看着,如果里面发生什么流血事件,你们就算拼了命也要把团长救出来。”
      “啊?”“啊?”俩纠察GG一起张着大嘴发呆!进去的这个是去报仇的?
      “啊什么啊?谁教你们回答领导用‘啊’的?说‘是’!”
      异口同声:“是,政委同志!”
      政委同志拭泪,回身,迈着哀怨的小碎步走了。
      “政委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那个。
      “不知道”那个比较活络,贴上门,连听带观察内部情况,“政委既然命令了,咱们就执行。”
      “也对!”
      俩位纠察同志不站岗了,他们听墙角外加不时偷窥。

      里面的情景倒也没什么,那个长的十分俊美到不像军人的中校同志在团长大人惊讶的目光下坐在了床头。——本来坐在床头的段团长这会儿是真的面壁思过了,他老人家正一个劲儿地往墙角里挤呢@@。
      只听得段团长谄媚到让人鸡皮疙瘩只掉地跟人打招呼:“呵呵,呵呵,程程,哦哦哦,不不不,程浓,程浓同志,呵呵,没想到你会来看我!”不要用这么深邃的目光注视我,我害怕!
      十几年养成的良好习惯让程浓挺胸并膝坐姿标准地坐在那张简陋的破床上,十分地对比出了快蹲在墙角里的段团长的不着调。
      程浓表情一贯匮乏地开口:“段黎,我来问几个问题!”
      “你问,你问!”
      “那些药都是你给他的?”
      “我发誓!”段黎举起了三根发抖的手指,“只有五年前的那次是我给的,此后都是他自己自学成才自我研究自我改良特制而成的。”不管我事啊!是安治,是安治!
      程浓摇头:“没有此后!除了第一次和最近的一次,我和他都不需要用药!”
      “呵呵!”段黎想抽死自己,“程程、程浓,不用这么直白吧。”
      程浓点头,开始迂回:“元旦那会儿的药是你给的?”
      “是……”段黎的声音媲美蚊子。
      “死缠烂打是你教的?”
      “斯……”
      “千金一笑是你教的?”
      “死……”
      “哀兵必胜也是你?”
      “不是,坚决不是!”段黎振臂高呼,“程浓,这你可不能冤枉我,你们家安治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他是个天才,就是把脑子都用在阴暗面了,我只是小小地点拨了他一下,非常小,作用基本可以直接忽略不计!”撇清,一定要撇清,一个安治就够他受一辈子的了,再加个不言不语行动派的程浓,十年前被海空特种兵联手揍的伤痛可是记忆犹新,这会儿程浓不会直接就想打死他吧?还是说要去吹枕头风害死他?!嫌他还不够惨?——所以说我们要坚决反对不正当男女……男男、女女、不男不女之间的关系!咳咳,他和罗巡的关系是十分正当的!
      程浓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指着段黎手里的信封,“这个,是你这次送药给他装药的信封吧。”
      他见过!段黎只能承认:“就是它。”
      “你竟然在信封上敲了私章。他打印一封信再临摹你的笔迹就OK了。”
      “我就知道!”段黎对自己的大意失荆州追悔万分。
      “就算没有你的私章他也一样有办法能达到目的。”
      “程程,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你让我想一想。”
      段黎:??……
      “应该是!”程浓站起来,“给检查组开车的少尉是你团特务连马连长的同乡,信是他交给马连长的,不过他本人不知情。你父亲给你活动升大校的事已经被搁置再议,你一放出来,应该就要去国防部报道了。”
      安治手腕通天门客三千啊!呜呜!“程程,谢谢你!”段黎真心实意地道谢,“你让我死了个明白。”
      “不客气。”程浓敲门。谈话顺利,没用半个小时。
      外面听得云山雾绕的俩纠察赶紧开门,敬礼:“首长。”
      程浓向他们点头致意。回头,“段黎,既然你谢的如此诚恳,我就让你死的再明白一点。”
      段黎愣住!天啊,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吗?程浓今天竟然说了这么多话,好像比十年前朝夕相处地时候对自己说的话加起来还要多。“程程浓,你要说什么?”
      程浓突然一笑!——神啊,不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而是地球要毁灭了,他看见了什么?他看见了程浓同志在笑!啊啊啊啊,认识十年出头,除了安治有人见过程浓的笑吗?
      在美人的嫣然一笑下,流氓成性的段团长禁不住诱惑,他——在撞墙?!
      边撞边躲开程浓的笑容边哀嚎:“不要吓我啊,我胆子小,程浓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安治他折磨你了。”就算安治折磨你了你也不该专程到这儿来折磨我啊,我已经够倒霉了。
      程浓笑容不减:“我没受刺激,他也没折磨我。我就是想告诉你,是我要他把你们再次弄到他治下去的。”
      看着段黎瞬间灰败的面容,程浓心满意足地收敛笑容,潇洒离开。——安治还在红星团外面等着呢。
      “咚咚咚!”段黎继续不屈不挠地撞墙玩儿。
      俩纠察终于冲了进去,一边拉团长一边叫政委:“政委,政委,快来,不好了……团长,团座,您别想不开啊,这么撞真的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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