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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止水工作的地方离我们住的小区很近,出了小区的大门一直往右手边走就能看见,名字叫做——从之堂。
止水不单是从之堂的老板,还是这里最有名的大夫,很多人都是慕他的名而来的。
止水的生活是很规律的,每天早上八点半去诊所,下午五点下班回家,从周一到周日,除了法定节假日之外,他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
这天我回来的早,就顺便去从之堂接止水下班。
我和止水并排走在人行道上,我小心的跟在他的左边,尽量不妨碍到他探出去的盲杖。
“止水,和你商量个事儿,好不好?”
“什么?”止水侧头,微笑着说。
“你先答应我,我再说。”
“好啊。”止水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你都不问问我是什么,就答应了?”我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为什么不答应?”
止水笑着向我伸出了他温暖干净的手,我低着头慢慢的抬手握了上去,与他十指相扣,止水脸上的笑容随之变得更深了。
“以后你周末的时候不要上班了,留在家里陪我好不好?”我撇了一眼一直‘目视前方’的止水,心里有些紧张。
“留在家里陪你?”止水慢慢的重复着。
“怎么?你不愿意?”我眉头一皱,声音不觉提高了一度。
“怎么会!”止水急忙解释。
“真的吗?”我用不确定的口气小声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真的!”
止水说的一本正经,脸上的表情也相当严肃,就差指天发誓了。
看着如此认真的止水,我不由得“噗哧”一笑,捂着嘴说
“知道啦!”
“可是紫苏……有些患者……”
“不是还有别的大夫在吗?又不是就你一个人。”
“但是……”止水有些犹豫。
“医生也是需要休息的啊,是不是?”我继续蛊惑道。
“可是有些患者真的是需要我啊。”止水的口气中带了一丝无奈。
“我也很需要你呀!你就舍得周末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吗?”明明知道止水看不见,我还是用无比哀怨的眼神看着他,委委屈屈的说“再说,你刚刚不是都答应我了嘛。”
止水停了脚步,转身面向我,抬手顺着我的胳膊一路摸到了我的嘴角,声音温柔的说
“紫苏,我是一个医生,病人的需要就是我的职责,我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不能辜负病人对我的希望。你……能理解我吗?”
止水啊,你永远就只会为别人着想吗?
这些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所以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轻轻的翘了翘嘴角,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下个月吧,这月是不行了,周末都排的满满的。下个月我让人安排一下,看看周末的时候能不能休一天。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我一定好好的陪着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好吗?”止水的手指还停留在我的嘴角上,他带着询问的口气,声音轻轻的问。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许反悔哦!”我抬头冲着止水咧嘴一笑。
“嗯,一定不会!”
止水笑着牵起了我的手,我就势抱住他的胳膊摇了起来。止水的平衡感本来就不是很好,被我这一摇,几乎就站不稳了。我心里明明知道,却不肯松手,还拖着他一路向前走。谁让他拿这么正经的话来噎我,害我都不能反驳。止水一定知道我心里和他怄着气,所以也不说话,任由我牵着他东倒西歪的向前走,还时不时的微笑着提醒我要小心脚下。
和止水在一起已经有三个月了,这中间我们一直在慢慢的了解着彼此的过去,偶尔也会拥在一起畅想一下未来。
一天吃过晚饭,我递了纸笔给坐在沙发里看书的止水。
“明天下午我休息,把你想买的东西都写下来吧,我要去超市。”
我转身往卫生间去,准备洗我和止水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
“哦!”止水放下手里的书,乖乖的应了一声。
选好程序,按下‘开始’之后,我从卫生间里探出头问道
“写好了吗?可不要写太多哦,我提不动的。”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的,我帮你提。”止水向我的方向侧了侧头笑着说。
“不用啦!我自己去方便一点。”
我站在卫生间里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知道糟了。悄悄的从卫生间里再次把脑袋探出来,看见止水坐在沙发里没有说话,手里捏着笔,表情有些落寞。我赶紧把手在身上擦干净,走出了卫生间。
“止水?”我轻轻的喊了一声。
“什么?”止水回过神来,笑着看向我的方向。
“止水,对我来说,你一点都不麻烦,真的!”
“我知道。”
止水摸索着放下了手里的笔,向我站的方向伸出了手,我上前一步握住他温暖的手,坐在了他的身边。
“止水,我……”我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安慰止水敏感的内心。
“其实这样挺好的,我一直希望你在我面前能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不要那么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伤害到我。我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我慢慢窝进止水的怀里,他轻轻的吻了吻我的额头,我把头靠在他肩上,小声的说
“止水……对不……”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止水就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用他微凉的嘴唇温柔的吻起了我,当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的时候止水松开了我,俯身在我耳边轻声的说
“紫苏,从今往后,你能对我说的三个字,只有‘我爱你’!”
我抬头呆呆的看着止水,眼睛里只有他温柔的笑容。
我靠在止水身上,有一搭无一搭的和他说着话,无意间瞥见了刚刚递给他的纸,一时忍不住,捂着嘴低声的笑了起来。
“紫苏?”止水听见声音,有些疑惑的喊着我的名字。
“没、没什么……”我笑着摆了摆手。
“紫苏!”止水的眉头微皱,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只是这次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焦急。
我仍旧忍不住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紫苏,你知道的,我的眼睛看不见。有些事情你不说,我就永远不可能知道。”止水的口气软了下来,脸上没有掩饰的露出了无奈。
我知道像现在这种状况一向是止水不喜欢也永远无法完全释怀的,所以赶紧止住笑,伸手拿起了他写过字的那张纸,在他面前晃了晃,带着笑意说
“止水,我完全没想到,你的第二张脸如此的让人不敢恭维。”
“嗯?”
止水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他白皙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转过头去不看我,用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我会写的字不多……而且也写不好。”
“嗯?”我没完全明白止水的意思。
我拉着止水的胳膊,让他转过身来看着我。
“止水,怎么回事儿,能告诉我吗?”
“什么?”
“关于你那难看的字。”
“你真的想知道?”止水挑着眉问。
“嗯,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止水笑着说。
“我不管!”我的倔劲也上来了,“今儿我非知道不可!”
止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我的缺点越来越多,有一天你嫌弃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发誓!”我跪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举起了右手。
“好啦,好啦,知道啦,相信你!” 止水笑着说。
“这才是我的乖止水嘛。”我笑着摸了摸止水的头。
止水拉下我的手握在手里,叹了口气,慢慢的说
“我生下来眼睛就不好,八岁的时候完全看不见东西了,所以我念的是盲校,学的是盲文。从盲校毕业之后开始跟着父亲学习中医,为了能写药方方便病人抓药,我才开始学习写字。除了自己的名字和常用的药方之外我会写的字不多。”
我习惯性的又在止水的指腹上打着圈,因为那里有一层薄薄的茧,摸的我有些心酸。
我拉起止水的右手,把笔放在他手中,握着他的手在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了三个字。
“紫苏,是什么?”止水侧着头问道。
“我的名字——白、紫、苏。”
止水放下手里的笔,在刚刚写过字的地方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嘴里轻轻的念着我的名字。
“紫苏,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样子,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啊。”止水的话语里透着深入骨髓的失望。
此时,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对止水来说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拉过止水的手放在心口上,认真的说
“止水,我的样子是会改变的,但这里,我爱你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
我知道这话很酸,但我就是想让止水知道我此时的心情。
止水吸了吸鼻子,将我搂在怀里,我也慢慢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我爱你!”
两人同时在对方的耳边轻轻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和止水在一起越久,我发现自己改变的越多。
和止水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时不时的弄出点声音,或是有事没事的喊喊他的名字,好让止水知道我在哪里、在干些什么。
我渐渐的习惯了穿走路有声音的高跟鞋,习惯了把所有用过的东西都放回原来的位置,最重要的是我渐渐习惯了身边有止水的感觉。
“止水,我把我的电话存在几号键里好呢?”我躺在沙发上,拿着止水的手机,冲着正在擦地板的止水喊道。
止水放下手里的抹布,想了想说
“5号键吧。”
“为什么?在中间啊,你按错了怎么办?”我伸着头看着止水奇怪的问。
“不会的。”止水笑着肯定。
“嗯?”我还是不明白。
“你在键盘上摸摸看。”
我伸手在键盘上摸了一圈,然后转头看着止水说
“那又怎样?”
“你闭上眼睛,再仔细摸摸看。”
我闭上眼睛,又慢慢的在键盘上摸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只有5是凸起来的!”我扭头冲着止水兴奋的喊着。
止水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擦着地板。
我高高的举起手机靠在沙发背上,盯着5号键发呆。
止水,这个世界,对你和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吧。
亲们实在是对不起
前几天忙私事去了
从今天开始
我会努力写文的
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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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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