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磷基文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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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伯关心了林恩最近的工作安排，询问了他和青瓦最近进行的实验，又问他是否适应了UA巡弋舰的生活等等琐事的事，半晌也说不到重点。
于是林恩说：“是关于地心救援的任务吗？我是UA巡弋舰的船员，舰长需要我做什么只需要下达命令就可以。”
希伯只好说：“但这并不是你的职责，所以我在犹豫。”
林恩说：“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
希伯注视着林恩认真平静的脸庞，Alpha的年龄并没有带给他青涩和懵懂，反而令他如时光般轻盈清澈，好似一捧纯净的山泉，泠泠流过，寂静无声。
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Alpha？林恩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他的腿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希伯突然对林恩产生了浓郁的兴趣，但现在不是探索的时候，希伯按捺住好奇心，告诉了林恩指挥室关于救援行动的一系列计划。
“尤斯金的数据还没有出来，但我希望你会成为最后一条退路。”希伯说。
林恩想了想，说：“可以把生命探测仪的扫描数据发给我一份吗？我可以帮忙计算。”
希伯带着林恩去了舰长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里有配备有军用智算光脑，与巡弋舰上的操作系统同出一脉，能够控制整个巡弋舰，只有舰长级别才有资格使用。
“请。”希伯允许林恩使用智算光脑，但由于智算光脑的权利庞大，希伯同时在光脑上设置了一些密码关口，只放开了部分林恩需要使用的功能。
林恩注意到了他对智算光脑只有游客权利，但并没有任何异议。生命探测仪不断扫描着地火洞，实时传回大量扫描数据，计算过程不断加入新参数，以至于需要得到结论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尤斯金至今还没给出希伯结果就说明了一切。
林恩的蓝色光纤与智算光脑的接口连接上，大量数据飞快的屏幕上滚动，希伯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不得不称赞林恩的处理速度。
光脑的屏幕反射出林恩的脸庞，希伯看了一会他的计算过程很快就被屏幕中那张英俊年轻的脸庞吸引了注意力。
林恩认真的神情让希伯有些恍惚，好像心里深埋许久的记忆蠢蠢欲动的冒出了头，他明明根本不认得这张脸，却总在某个不经意间感到有些熟悉。
晚上19点30分，希伯完成了航行日志以后，抬起头，注意到林恩的手指停止了计算，正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休息。
希伯静悄悄靠近，看着Alpha浅色的嘴唇。
林恩忽然睁开眼睛，蓝色的眼眸一闪而过的锋利，希伯从善如流的站直身体，说：“累了？”
林恩安静的点点头，微微皱起眉，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实物，但舰长刚刚似乎离他很近，近到他仿佛能感觉到呼吸，舰长想做什么？
希伯默默抬起头，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色胆包天’，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想非礼自己的船员，希伯干咳了一声：“怎么了，累了？”
林恩说：“不是，我已经有结果了。”
希伯下意识看了眼个人终端，上面还没有收到尤斯金的消息，希伯走到林恩身后，看向智算光脑，生命探测仪的扫描还在进行中，大量数据源源不断从莫森星的地壳里传送回来，希伯说：“扫描还在进行，要不再等等？”
他的意思是，扫描还在推进，越多的数据越能确保最终的结果。
林恩说：“这些已经够了。”一缕蓝色光纤小心翼翼点了下智算光脑的屏幕，很快，大量数据模型出现在希伯面前。
林恩说：“根据扫描结果，我做了坠毁模型，舰长请看这里，地航船的坠毁地点在硅盐酸类组成的软流层附近，碰撞损伤很低，以硅盐酸类腐蚀损伤为主。”
希伯沉思说：“腐蚀程度呢？”
林恩：“三级。”
希伯：“可修复。”
林恩说：“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冷冻熔岩通道需要3个星时，我的计算结果告诉我使用维修机器人下沉地壳内部修好地航船的时间预计需要68个星时，同时在这时间里，地火复喷的概率在75%以上。”
希伯的眉头紧紧皱着，目光盯着这些数据，林恩又调出一些数据，说：“这是我的可行性分析，舰长，我申请着陆莫森星。”
希伯看着林恩，犹豫片刻，隔空点了点林恩的计算结果，说：“仅凭这些数字我还不能做决定，做一下可信度分析给我看。”
林恩收到命令立刻将原先的数据进行可信度分析，这时，办公室的门铃响了起来。
希伯同意开门，尤斯金健步如飞走进来，用全息投影将他们的计算结果展示给希伯看，做完这些时，尤斯金才回头看了眼坐在舰长办公位的林恩，“他在这里做什么？”
希伯一边看数据，一边回答：“和你一样。”
十分钟后，希伯叹了口气，对林恩说：“不必做可信度分析了，他们的计算结果和你的几乎一致。”
尤斯金惊讶的走到林恩身边，说：“你用了多长时间算出来的？”
林恩回答：“两个星时。”
尤斯金用力拍了拍林恩的肩膀：“我们用了四个星时，人数也比你多，伙计，你真是太棒了。”
希伯咳了一声，尤斯金便马上收回了手和脸上的笑容，因为不管是尤斯金还是林恩，对于这次救援行动的结果都不值得他们高兴。
使用维修机器人修复地航船，然后唤醒地航员，从而帮助其自救，这是最好、也是伤亡最低的方式，但这个想法落空了。
晚上11点，距上一次会议五个小时以后，希伯再次召开了紧急会议，这一次参会的人员多了林恩。
希伯向各部门宣布最后的行动，有关林恩的行动。
由于物质化精神力的罕见，并且没有任何参考案例，所以支持的人和否定的人都拿不出能够说服的理论，但如若不试，谁都不会甘心。
确定了林恩参与救援行动以后，希伯定了随同林恩进入莫森星的领航员——就是他自己。
出发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七点，各级部门即刻开始着手准备。
晚上12点，散会以后，希伯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林恩，说：“不必害怕，今晚好好休息。”
林恩回：“收到。”
希伯见他安安静静的样子，很想伸手摸一摸林恩看起来很柔软的头发，但他身为舰长，身份显然不合适。
算了，希伯心想，下一次伪装以后去见林恩，一定要摸好几次。
一夜好眠，早上六点，林恩和希伯与各部门碰了面，最后核对了救援方案、装备和飞行舱，七点整，希伯和林恩踏入飞行舱里，准时离开UA巡弋舰。
莫森星一如往常的炽热、沉闷的大气、高强的气压、地表上布满漆黑看不见底的地火洞坑。
林恩的蓝色光纤与飞船连接，默不作声的留意着所有数据。
希伯的操作很稳，等飞船适应莫森星上的气压以后，就开始向特定的地火洞降落，降落的过程需要十分钟，由于林恩实在太过于安静，希伯又不想显得自己是话痨，于是点开了一段音律。
过了一会儿，林恩问：“这是在地壳内录下的那段声音？”
希伯：“嗯。”
林恩没再说什么。
希伯看了他一眼，关掉了和巡弋舰的同声系统，他们现在说话巡弋舰指挥室里听不到了，希伯问：“一直想问问你的同学在对莫森星研究时发现了什么？你可以说，只有我能听见。”
林恩想了片刻，说：“早在十年前那名陷入地心的地航员遇难之前，莫森星地质研究小组就已经开始对莫森星展开了研究，大约有一百多年了。”
希伯说：“我从来没听过。”
林恩说：“嗯，应该没有对外公开过。”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在毕业前夕，波文受邀参与了一次民间组织的天体物理研究会。”
林恩看了希伯一眼，说：“民间组织能够得到的消息有时比官方更加庞大，只不过大部分都无法得到证实。波文告诉我，一百多年前一架载有核|弹的武装飞船因为遇上敌袭而误闯入莫森星，为了保护飞船上的资料，飞船在莫森星引爆了核|弹，爆炸在莫森星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后来安检队趁着莫森星上的地火短暂熄灭的间隙进入莫森星回收飞船的残骸时发现了一具异于寻常的尸骸。”
林恩：“根据星球联盟已知的生物文明，所有的星球上的生物都是碳基文明，而那具尸骸是磷基。”
希伯惊讶：“以磷元素为核心的生命骨架？”
众所周知，人类以及所有组成有机物的生物都是碳基生命，而智能光脑、智能计算机则被命为硅基，就是以硅分子为主组成的。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从未有磷基生命被科学家提及过，因为从多种方面考虑，磷都不具备组成生命的条件。
林恩：“嗯，联盟文明中磷氢化物有许多，但大都不能成功分离磷元素，并且磷的稳定性很差，成键多样性和连接能力不如碳和硼，而这样的特征下却可能存在磷基文明，这种文明如果存在，必然能颠覆存在了上万年的查尔斯·罗伯特的生物学说，在星球联盟中引发轰动。”
希伯说：“莫森星自诞生以来就是熔岩星吧？”
林恩：“是，五千年前星球大联盟时，数万颗行星被扫描，当时并没有发现莫森星上有生物存在，那次飞船爆炸曾引发莫森星上最严重的的地火喷薄，当时的科学家猜测这种磷基生物就是随着地火大喷发从地心被喷到了地表。”
希伯若有所思：“这就是传说中的地心人。”
林恩说：“在此之前，我一直将这件事当做故事来听。”
希伯说：“联盟忌惮‘地心人之说’也是正常，人类可以遨游亿万光年的宇宙，去往外太空很远的地方，但对自己脚下几万英里的土地却一无所知。”
飞船里，来自地壳的古怪音律正柔柔的回荡着，仿佛在为林恩的故事做最后的结尾曲——这些神秘来客，不，是神秘的邻居究竟存不存在，又以什么形式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磷基文明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