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建议你去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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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阶文明真的存在吗，如果存在，为什么从前从未接触我们？
——你会去试图接触一只硬壳虫吗？
它们为什么现在出现了？
——如果硬壳虫遍布你的生活，你还会忽略虫子吗？
它们观察我们，想做什么？
——你观察虫子时，想做什么？
凌晨四点半，希伯将会议记录交给了总部，没过多久，星舰总部就回复了消息，令希伯与陈禄即刻前往莫斯比星，抵达以后，会有人接待他们。
希伯向陈将军提议他想要带上林恩，陈将军犹豫片刻，最后选择同意了。
UA巡弋舰距莫斯比星约十七万光年，需要飞行115分钟，三人乘坐小型飞船离开星舰，林恩和陈禄担任领航员操纵飞行器，希伯则在休息区参与一场来自莫斯比星的线上会议。
舷窗外是浩瀚恢弘的星河，偶尔能看见彗星拖着绚烂的尾巴划向宇宙深处。
飞行器平稳的运行，陈禄一边留意操控面板，一边说：“舰长应该不知道你和玻尔的关系，要提前告诉他吗？”
林恩微微皱眉。
陈禄说：“玻尔·冽文是最早提出‘超波文明’的那批人，玻璃体附近既然已经发现了超波信号，很有可能军方已经把玻尔也带到了莫斯比星。如果他没来，来的是别人还无所谓，如果来的是玻尔，很难保证那个神经病见了你以后不会当场发神经。”
林恩垂眸，蓝色光纤在他的指尖穿梭闪烁，林恩沉思了片刻，说：“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禄说：“我帮你？其实你也不必苦恼，这事很简单，并不是你的错——”
“什么错？”希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驾驶区，恰好听到陈禄的话，因为他们提及的是自己，所以希伯出声询问了他们。
陈禄碰了下林恩的手臂，林恩说：“有个情况，是关于玻尔·冽文的事。”
希伯没有见过玻尔·冽文，只看过他的书，知道此人是Beta，年约四十，自幼痴迷物理，二十岁进入国立研究院，长期钻研天体，二十八岁时因论点不同与人发生争执，动手打伤了对方，被辞退离开研究院，后来长期活跃在民间研究组织中。
希伯会看那本书，是因为警官朋友在一次抓捕行动中获得的，罪犯宣称该书会推翻宇宙中的所有理论，朋友知道希伯长年参与宇宙救援，遇到过许多古怪的事，所以拿来让他看看。
希伯不知道玻尔·冽文和林恩之间有什么关系，但他很想了解，于是和蔼的说：“请说。”
林恩说：“玻尔·冽文在研究超波信号时，曾到学校找过我，让我配合他的研究，他认为精神力物质化是迈向‘高纬度文明’的重要一步，当人脑能够最大程度释放精神力以后，精神力通过物质化储存下来，这时，精神体就可以取代人体，以光纤的形态生存，不受疾病、时间、躯体的限制。”
希伯不了解超波，但清楚精神力的作用，每一艘星舰都配有神经系统，神经系统的计算方式、获取数据方式、敏锐程度比人工要优越许多倍，但至今只有少数人能够熟练使用神经系统，而达到使精神力物质化的程度，联盟四百亿公民里，算上林恩在内，这样的人屈指可数。
陈禄在适当的时候插话，说：“如果只是配合研究就算了，他想要林恩自杀。 ”
希伯的眸中一暗，“原因是什么？”
陈禄说：“人脑是无法自主的完全释放精神力，大脑的保护机制会为了保护自己的神经系统，主动使部分神经处于休眠的状态，当大脑受到刺激时，才会启动那部分。玻尔想要研究林恩的大脑，所以他建议林恩自杀，将大脑捐赠给他。”
希伯的眉间染上风雪，林恩考虑到舰长大人可能会让他返航，从而避免与玻尔见面，于是说：“只是建议而已。”
他好好的在这里，就说明他没有接受玻尔的建议。
但陈禄却没有林恩想得开，扭头看着林恩，说：“我记得你拒绝他的建议以后，玻尔在你的食物中放了催化剂。”
希伯的眼里更冷：“什么催化剂？”
陈禄想说话，但是被林恩制止了，林恩看不见舰长的眼里的冷意，但能分辨出他的生物波正不稳定的起伏，林恩只好及时打断陈禄，略带无奈的说：“促进精神的药而已，并没有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林恩注意到他们的飞船航线，于是转移话题说：“长官，我们到站了。”
飞船缓缓进入莫斯比星的大气层，希伯注视着林恩操作面板的背影，想要更清楚的知道玻尔对林恩到底都做了什么，但看林恩的态度，小Alpha似乎并不愿意继续讨论下去，由于涉及林恩的隐私，希伯不好当面在打听什么，就也暂时作罢。
莫斯比星的地理环境复杂，宜居区域面积较小，极端地带多样，所以有许多地质天文类科研所驻扎在这里。
他们的飞船外壁上有UA巡弋舰的标志，于是科研所派来迎接的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
飞船着陆，希伯身穿银白色舰长制服率先走了下来，陈禄和林恩跟在后面，看着希伯的背影，陈禄小声对林恩说：“舰长不愧是联盟里排名前三的Omega。”
林恩不解，陈禄笑道：“条靓”
林恩：“......”
林恩神情淡漠的说：“老师，不得不提醒您，UA巡弋舰大副的胜任条件之一是不能——”
陈禄接话说：“我知道，不能爱上舰长大人。我是想问，你呢？”
林恩平静的说：“我很敬重舰长，老师，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禄总觉得林恩说完这句话时，走在前面修长笔挺的那个背影咯噔了一下，但又好像是陈禄的错觉，希伯离他们有十步之远，陈禄和林恩又刻意压低了声音，理应是听不见的。
希伯迎面和科研所的人握住手，表面是一本正经风度翩然，心里却苦唧唧，陈禄和林恩刚刚的交谈内容一字不落的被莫斯比星地表的风吹进希伯耳朵里。
舰长大人寡廉鲜耻的内心忽然生出一种罪恶感：他这么敬重我，我竟然睡了他，我好无耻下流。
他们登上地面飞行器，在舱内，科研院一名叫威廉的年轻研究员向他们简述了目前他们对玻璃体的研究情况。
他们称玻璃体为‘晶纳米立方体’，因为通过多次分析处理，他们发现玻璃体的分子单位很小，结构类似冰晶分子，且每立方厘米中就包含十亿个晶纳米粒子，正是由于这些粒子小而多，任何可见光照射进去，都会被完全吸收，所以才定义玻璃体的材质为晶纳米。
威廉：“第一次发现超波信号时，晶纳米体中的人学会了直立和坐卧，第二次捕捉到超波信号时，晶纳米体中的人学会了倾听和思考。”
陈禄说：“抱歉打断一下，请问你们怎么判断它们在思考？也许是发呆？”
威廉说：“您的问题很好，发呆和思考在外在表现上的确有共同之处，但大脑皮层的活跃程度却绝对不同，而伴随大脑皮层活动的同时，人的瞳孔和呼吸也会出现细微的差别。我们用233个拍摄晶纳米体内的人类的视频通过瞳孔、呼吸频率等生物现象进行了分析和比较，最终确定他们是处于‘思考’状态，而非无意义的呆滞。”
陈禄点点头，示意威廉可以继续往下说了。
威廉说：“第三次捕捉到超波信号时，12个星时以后，晶纳米体中的人穿上了在12个星时里出现在晶纳米体前的联盟公民的服饰。”
这刚好解释了在奥特莱星上玻璃体里的人身上出现的是UA巡弋舰的制服，而非奥特莱星当地人的服饰，因为当时陈禄和唐娜娜正好在此地。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建议你去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