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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情敌上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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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完了,谢玄苍又使唤,宋珏,香儿,阿喜和小稚去配药了。
花园里只有凝梅和雀焱在跳舞,先前的一支舞已经学会了,他们在学第二支舞,这支舞的难度增加了不少,有一些弯腰,伸腿的动作,而且此舞源自萨托斯,充满了异域风情。
“这支舞你倒是可依据你的心思来跳了,萨托斯不仅有女舞姬,还有男舞姬,他们跳起来又是另一番滋味!”她认为不要限制阿雀的发挥应该更好,对于有天赋的人,条条框框只会让他们感到窒息。
“我见过几次萨托斯女舞姬的表演,男子倒是未曾见过。”那还是三年前的事了,在皇宫里,萨托斯使节来访,就带了几个美女献舞,舞姿婀娜曼妙,令所有在场的男人都为之心旋神迷!
曾凝梅听到这句话,就忍不住好奇心,低声问:“你此前是不是宫门之人?”
他愣了半晌,尽量自然的反问:“为何这么说?”
“萨托斯舞姬从未在民间表演过,他们的国王曾经送给皇上四位舞姬,你若看过就肯定是宫门之人,而且还是京城任职的......别瞒我了,他到底是怎样把你弄到手的,莫非给你灌了迷魂汤?”她半开玩笑的问,实则心里也有疑虑,通过这几天的来往,她察觉到阿雀心事很重,好像藏了很多故事一般。
说漏了嘴,他都不知道如何圆谎了,只得苦涩的笑了:“就算是给我灌了迷魂汤吧!”
“我还以为你是中了他下的蛊呢,你别介意,我与他相识几年了,他的人品我还是了解的,嘴硬心软,说实在的,他和你成婚的事着实吓了我一跳呢,我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成家立业的。”当初,她曾经对谢大夫表达过爱意,却被委婉的拒绝了,理由则是不考虑娶妻生子这件事,但时隔几年,直接打脸,她真是无可奈何!
杜雀焱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顿了顿才说:“当初只是他太年轻,人总要成家立业的!”
“我觉得不是,他不愿意让自己有牵挂,可是这次见了面之后,我发觉他变了好多,你让他更像个人了......以前的他就像块石头,对谁都冷冰冰的,交往也是点到为止。”她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不知不觉就说了这么多。
杜雀焱心里很不好受,负罪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得舒了口气,婉转的说道:“我们接着跳吧。”实则不想再继续这个令人伤感的话题了。
“好~!”她知道是阿雀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了,而越是这样,她就越发的怀疑其中必有隐情。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车的响动,一个中年男子提着礼物下了马车,礼貌的对花园里的二人道:“在下冯粟,是阿喜的朋友,不知阿喜可在?”
杜雀焱看到有客人来了,连忙迎了过去:“阿喜在,我去叫他。”这位也不知道是何来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和玄苍说一下为好。
阿喜和冯粟在凉亭里坐着聊天的时候,父母二人却和儿子在客厅里攀谈,曾小姐当看客,时不时还会插上两句话。
“我看此人应该没有歹意,应当是阿喜的旧相识。”谢玄苍看着儿子在房里来回踱步,就只能点到为止了,旧相识是假,恐怕是以前的恩客。
“分明就是有歹意,他也想娶了阿喜,我能感觉得出来。”只要有人敢打阿喜的主意,就是有歹意,他就会将对方当成敌人看待。
凝梅捂住嘴巴笑了一阵,才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向他表白啊,你不说,他哪里会知道你的心思。”
谢枭稚连忙摇头:“现在还不行,我尚未成年,羽翼未丰。”
“再这样等下去,你就不怕他跟别人跑了?”她唯恐天下不乱,使劲敲锣边。
雀焱连忙补充:“阿喜不会随便跟人跑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谢大夫没有讲话,这种事应该让小稚拿主意,他们只是“外人”而已。
凉亭里,冯粟已经拿出了体面的礼物,除了糕点之外,他特意给阿喜买了一匹东照国的织锦,这种织锦纯手工制作,十分名贵,一匹布就要百两银子,一般用来做出席重要场合的华服。
“你我久别重逢,这点儿薄礼还希望你喜欢。”他走南闯北经商见过不少美人,但像阿喜这般特别的却是头一次遇到,因此这几年来从没有忘记,如今再次重逢,自然是要尽力去追求的。
“您不要太破费,带些糕点即可,织锦很贵重,还请您拿回去,我如今已经不在天香楼,和您就是朋友了,更不能收您这么贵重的礼物。”尨喜讲话的语气很温和,完全没了旧时在青楼里的影子,如今的他才算是真正的自己,不用装腔作势,阿谀奉承。
冯粟淡淡一笑:“你我不用这么生分,这块布料的颜色很配你,你穿上一定很漂亮。”
“我现在只穿常服,没机会穿华服的......除非是要嫁人!”阿喜无意中说出了心事,他其实并不是不渴望成家,只是还没有遇到能真心诚意对待自己的人。
“不知谁有这个福分能娶你,我们怕是真的错过了!”冯粟深深的叹息,而且硬是挤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我虽然出身低贱,又曾经是妓子,可也是希望能被尊重的,夫家贫富贵贱我并不在乎,只要他真心诚意的对我,娶我为妻。”他坦然的说出了心声,或许别人看来,他只不过是痴人说梦!
冯粟听到这话,只得将视线转向旁边的一片花丛,低声道:“人活于世,都有很多无奈,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需要让步,需要妥协......我十七岁就成婚了,结婚之前根本不知道新娘的模样,我妻子姓陈是故城富商的嫡女,我们两家联姻,只是为了生意,这些年下来也算是相安无事,她对我很少过问,只守着本分在家教育两个孩子......当年我在天香楼里遇到你,算是我人生中一道靓丽的风景,我是真的爱上了你!”
“谢谢您从前对我的关照,您教给了我很多东西,我只希望您从今往后安好,生意兴隆!”阿喜弯起嘴角笑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们都应当往前走才是,没有回头的道理。
说到生意,冯粟只能摇头:“莫谈生意了,不谈还好!”
“生意不好做吗?”他很纳闷,冯先生是名满龙渊的富商,商号遍布各大城市,主要做纺织业和酒楼。
冯粟抱着胳膊答道:“最近几年经济萧条,生意确实不好做,再加上朝廷的赋税更是雪上加霜,这两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凡是生意做的大的,干脆要收一股了。”
“还有这种事?”他很吃惊,毕竟自己不是生意人。
“龙渊的稀奇事多着呢,我们这些商贾之家若是不和朝廷的人拉拢关系,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为此我又娶了个平妻,就是因为她是工部员外郎的嫡女!”他这个妻子相貌平平,偶尔还会和发妻争风吃醋,每次回家的时候,他的心情其实都很不愉快!
“您也有很多难处呢!”阿喜叹息,都羡慕权贵之家锦衣玉食的生活,谁知却有更多的无奈,首先就是要牺牲自己的婚姻。
二人正聊得起劲之时,小稚忽然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站到了阿喜身边,像是哼哈二将一般的守着。
“有事吗?”阿喜很莫名,但小稚好像很生气。
“没事......就是想听听你们聊什么。”他孩子气的说,唯有此时他才显出一丝幼稚。
倒是冯粟豁达的笑了:“还没请教这位小兄弟姓氏名谁呢,在下冯粟。”
“谢枭稚。”他不客气的说道,一屁股坐到了阿喜身边,仿佛一道墙分割开阿喜和冯先生。
“小兄弟今年贵庚?”冯粟问,看起来这位应该十七八岁的样子。
小稚斩钉截铁的答道:“十八。”总不能说他刚满月吧,而且这话也是母亲教给自己的,有外人问就说自己十八岁。
“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这点上他不得不认输,而看对方的衣着打扮应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人家住的可是异邦人建的房子。
“现在不行,我要和父亲一同赚钱,等赚够了钱,就成家立业。”小稚说道,最近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化为鸟身练习飞翔,但还是只能飞数丈远,不过尾羽却已经长得差不多了。
这番话倒是让阿喜吃了一惊,没想到小稚已经考虑成家立业了,灵鸟果然和人不同!
胡乱聊了几句之后,冯粟就留下礼物离开了。
阿喜只能将布料送给了杜雀焱,他反正是用不上的,布料是鲜亮的淡紫色,泛着珠光,还织着樱花的图案,虽然算不上特别女气,可男人穿起来就不太合适了。
“这么好的布料,你为何不自己留着?”杜将军问,刚才那个男人必定是个有钱人,出手如此阔绰。
“我用不上了,您拿去做几件衣服吧。”阿喜说完又把糕点盒打开,请谢大夫吃,一会儿再叫上宋珏,香儿和御先生也一起尝尝。
谢玄苍随口问:“你这朋友倒是很有眼光,这布料可是东照国皇室的贡品。”
阿喜点头:“嗯,冯先生做的就是布料生意,商号遍布整个龙渊。”
“是不是冯记布庄?”玄苍来了兴致。
“对,他是少东家。”他刚想上楼帮忙做药,却让谢大夫叫住了。
“有机会介绍我和他认识吧,我们刚制出的冰蚕丝需要找合伙人,他倒是挺合适,能和他合作,我们就少了很多麻烦。”谢玄苍道,生意无论如何还是要做下去的,过些日子他还要找东照国的商人洽谈合作事宜,在那边找一家商号销售冰蚕丝。
“没问题,我知道他住在哪里,明天找人给他带个口信。”阿喜很高兴能帮上谢大夫的忙,可他的脚还没踏上楼梯,便看到御先生兴冲冲的抱着做好的机器下来。
“谢先生,机器做好了,我们刚才在楼上试验了很久,拿给您来看看,有什么可以修改的地方。”正滜说完就将机器放到了茶几上,看起来好似一个水车,又摆好了试验用的药材。
谢大夫走近了仔细观察,然后就亲自放了些药进筒里,药筒上有个盖子,开合方便,机器由一套齿轮带动,转动手柄就可以操作,省力方便,而且碾压的部件还可以根据药材的数量,硬度更换大小,十分灵活。
“很不错,如果售卖,希望它的外观更好些。”他不由得称赞,心里窃喜自己捡到一块宝了,此人不仅讲信用,而且做事相当勤奋认真,这便是东照国人最大的优点了。
“我这两天再做一台用于售卖的机器原型,然后评估成本,和您商榷之后就可以定价格了。”这么一台小机器花费的心思不多,可却找回了丢失已久的成就感,他觉得无比满足。
“这还真是精巧的设计呢,不知道御先生可会设计火枪,大炮?”杜雀焱随口一问,这只是他感兴趣的领域罢了。
御正滜一本正经的答道:“设计的原理都差不多,虽然之前没有做武器的经验,但应该可以,没想到夫人对武器感兴趣!”
他苦笑:“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但问这些也没有用处了,如今的他只是谢某的妻子,再不是龙渊的杜将军。
这句话却让谢玄苍听进去了,或许御正滜比他之前认为的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