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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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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玊平静说道:“跳楼死相难看。”
随后语气冷漠:“亲亲这边建议您选择其他死法呢。”
席濯:……
果真相由心生。
下次他再搭理这人,他就给自己下跪!
不过经过卞玊这一遭,他原本沉闷的心情莫名消散开了。
晋江禁早恋,这十八岁刚跨过去他爸就带着他联姻。
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他做为一个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必须大力支持。
面对世伯们的旁敲侧击,他借口给同学送英语资料书溜了出来。
一位世伯含笑点头,一顿夸:“现在专心学习的孩子不多了。”
席濯没笑,神色沉稳而认真:“少年强则国强,一心向学,无心恋爱。”
一旁就有人立马附和:“格局大,ego小,不愧是席少。”
席闻冷着脸,看席濯装模作样神情谦逊地样子,沉声道:“恋爱只会影响你成神的进度?”
席濯:“知子莫若父。”
席闻:……别以为他不知道,席濯随身带着书的目的:
一有不对就开溜。
时间久了,都知道他儿子席濯是个书不离身的书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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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玊回到包间时,张章和张凤已经离开了。
玊盈妆容精致,气质干净利落:“转学的事情已经给张凤谈妥了,S高还有两周开学,好好准备下。”
卞玊扬起头盯着玊盈,心中泛着凉意,语调不受控制地上扬。
“刚刚张凤对我是什么态度,你还叫我去她班上读书?”
玊盈眼角勾着眼线显得优雅又魅惑,淡淡瞥了眼神色激动地卞玊,语气冷淡地说道:
“记住你去学校的目的只有一个,
学生的本职是学习,别想些有的没的,
不要总是像个孩子一样人性,什么时候摆脱抱抱我,看看我的心态就是长大了。”
顿了顿,看了眼已经高出自己头顶地儿子:“还有1周就成年。”
卞玊闻言下意识蜷缩着手指,盯着玊盈的眼神渐渐黯淡,额间的碎投出阴影遮住神情。
长大了就不能依靠妈妈?
他十四岁的时候被父亲抛弃,成年后还要被母亲抛弃?
为什么自从他父亲自杀后母亲就变了个样子。
玊盈看着卞玊垂头,头顶的软发还一如小时候一样翘着,叹口气,“要什么生日礼物,妈都可以满足你。”
卞玊仍垂着头:“能陪我过生日吗?”
“周六已经有安排了,有重要客户要接待,不能改时间。”玊盈此时终于有了一丝愧疚,“抱歉,小玊。”
“是的,您周六已经有安排,但我的生日从出生起就已经安排好了。”
再抬头,卞玊清澈的眼神已经风过无痕,没有了情绪波动。
成人的世界没有先来后到,只有重不重要。
“我尽量提前结束,等妈妈忙完这阵子就可以陪着你了。”玊盈匆匆收拾好包,像逃了似地走了。
卞玊听着远去的高跟鞋声,嘴角紧抿着。
他都快成年了,玊盈还是像初中那样敷衍自己。
真的可以忙完吗?
起初卞玊以为自己上学还要学画画给玊盈带来经济压力,于是他放弃了学画画,开始兼职工作。
遭到玊盈强烈反对,这么好的天赋不应该浪费。
但一向乖软的卞玊固执起来,她也没更多的时间来处理,最后就这样放任随卞玊了。
他越是渴望曾经温柔关怀备至的母爱,现实越是把两人关系推得更远。
他不是最重要的,在玊盈的心中。
那他也不想再用玊盈的钱,他渴望经济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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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点点,吹来一阵凉风缓解了躁意。
卞玊下了地铁穿过人行道,转进无人小巷子。
巷子口站着一个身影,再走500米就是小区的侧门。
“卞玊,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人影从暗处走到月色下,露出微肿的半边脸。
正是张凤口中被卞玊打到躺床上的张回,他眼神大有势在必得,耻辱必报之意。
卞玊正心情郁闷低头想事情,被突然出现的张回吓了一跳。
“你在说你?”脚步朝张回迈去。
张回看着逼近的卞玊,喉咙吞了下口水,身体记忆忍不住后倾。
不过借着月色不清挺了挺肩膀,他今天可是带人过来。
两个牛高马大壮硕的人影从巷子里出来,浑身暴戾的气息一看还挺吓人的。
“卞玊,你妈就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新仇旧恨一起算。”张回边说边往两个打手身后躲。
像是找到安全屏障一样,张回露出脖子手指着卞玊挑衅骂道:“来啊!你过来啊,你过来啊。”
……
卞玊怀疑上次自己下手过重把张回给打傻了。
微微抬起下颚,眼里藏着点光:“该给你点精神损失费?”
张回神情一愣,遂即眼神防备:“你什么意思?”
卞玊:“众筹去看精神科。”
张回想起自己上次被凑的惨痛,五官神色很像是一道西红柿炒鸡蛋,鸡蛋还是惨白的。
狠狠地咬牙:“你TM别得意!”
“这次找的大哥,蹲过局子、插过刀子见过血!”
路灯下光影不清,卞玊眉间罩着阴影,视线才注意到那两位大哥身上。
只见那两人身形不稳,神色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一人手肘拐了下对方的肚子。
讪讪说道:“小玊,好巧啊。”
张回转头瞪着眼:“你们认识?”
卞玊:“小玊是你叫的?”
一个大哥抬手轻轻打脸:“不,玊哥,我们今天不想陪练了。您饶了我们吧。”
卞玊:“在所里发誓洗心革面,原本给小学生当保护伞,结果出来就给高中生当打手?”
大哥笑得牵强:“业务升级转型抓住客户痛点才有市场嘛。”
张回见自己找来的打手一副小鬼见了阎王爷的模样,“怕什么,他就这是个高中生而已。两个打一个还打不赢吗!”
卞玊晃了下手臂,没等张回扭头就一拳打过去,霹雳吧啦声中隐约听见卞玊破碎的声音,
“小三?你再说一次试试?”
张回痛哭叫唤。
“就是个高中生?”卞玊拳头又揍了下去。
张回捂着嘴,半边脸高高肿起,嘴巴像个破风箱,“呜呜呜,你别得意!等你到我姑姑手里,有你苦头吃!”
卞玊皱着眉头,听着张回呜嗷呜嗷的哭声,心里越发暴躁。
“不许哭!再哭抽脸。”
“呜呜呜,你敢!”
回应张回的是响亮的耳光声。
打人不打脸,可他偏偏数着张回的大嘴巴抽。
月色清幽,小巷子中耳光声啪啪响的清脆。
两个打手看得一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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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步在小巷子口另一边等着席濯,一边听墙对面隐隐约约的耳光声。
心里默默念着:夜黑风高月,杀人正当时。
抬手摸了摸脸,看着街对面人来人往,无处安放忐忑的心稍微得到一点支撑。
不一会儿,一辆幻影停在周步旁边。
“老大!你终于来了。”周步看着席濯开了车门,拔腿上前迎上去。
“你不是才出来?”席濯看周步像是脚后跟有刀子一般,连忙不迭朝自己跑来。
“也就十分钟前,隔壁巷子有人斗殴打架。”周步看起来文弱,架着黑框眼睛,此时眼睛泛着透亮的光。
席濯见他劫后余生胆小的样子,忍不住揶揄道:“兴许里面打架的就有你新转来的室友。”
然后把手里的英语资料书递给了周步。
周步低头看了眼手里抱着的书,忍不住上手翻了翻,欢喜地裂开嘴角。
“不会,虽然没见过室友,但隔壁一直没什么动静,卫生间也是很干净,应该是个很安静的人。”
但安静和暴躁并不冲突。
席濯看了眼周步进小区门口后,望了眼小区大门。
好巧,那个日抛客户原来这周步一个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