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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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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水马龙的水泥大道上行走着,跟以前在尸魂界时,走在那种古朴小道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白河拢紧了自己的衣服,看着前面那个整天不是穿着黑色T恤就是白色背心的某人,心里是不得不叹气的。
说是喜欢吧,那感觉好像还是差了一点;但如果说是完全没有所谓的感觉,又怎么可能说要想跟他一起死?
女人啊女人,你真是奇怪的生物。
“喂!”
走在前头的拳西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后面那个走得出神的某人:“走了那么久,你家到了没有啊?”
白河听到这里不禁有点滴汗,还以为他刚才一直往前走是想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呢,没想到竟然是在找她家。
叹了一口气:“我现在住在橘子头小鬼的家里。”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谈正事就别去所谓的“她家”了。
“拳西,”白河转过头当领路人,示意他跟上来,“我刚才好像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情。”
“啊。”
“那个时候你干嘛要带着我一起逃啊?”那个时候,已经虚化的拳西跟平子他们交战的时候,竟然还附带了一个累赘。
以前谁不知道他们两个都是看着对方不顺眼的人,每次一见面即使不打架都会不停地骂骂骂,就像是希望能用口水淹了面前那个人一样。
“不知道。”那个时候都没有了自己的意识,谁还记得自己干过什么?
“切,还想着你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呢。”
“就算是,对象也不会是你。”
经过多年的浸淫,拳西对于她的话也比较能冷静地回应。
两个人走到一家快餐店里,一坐下来就受到了各方飘来的视线。
“可能大家以为你是来闹事的流氓呢。”白河玩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
“想闹事的人是你吧。”压抑住头顶上的青筋,拳西带着有点抽搐的嘴角看着对面那个笑得不怀好意的某人。
她闹心不是没有理由的啊,自从到了现世之后她就特别的郁闷。
“拳西啊,”她将脸贴在桌子上,“我想喝酒了……”
“待会去买几罐啤酒就好了。”
“不是不是不是!”她突然坐直,不停地摇头,“我想要的是去居酒屋,然后跟大家一起喝酒一起闹的那种啊!”
简单来说,是想要发酒疯但是不想事后收拾房子的那种。
“你以为你顶着这样的一张小孩脸,身上又没有身份证,跟老板说你成年了,他会相信你吗?”拳西一手搭着椅背,另一手不耐烦地敲着桌面,“你给我一辈子在快餐店里吃儿童餐吧。”
“你这个笨蛋拳西,”白河猛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往门外跑了出去,“我要把你以前打我打得我睡病床睡了两个礼拜和趁着我意识不清抱着我到处跑的事情全部都告诉真子!!”
那些事情真子他全部都知道好不好,而且——
“那个时候我躺病床躺了一个月耶!”就是以前在尸魂界毁了大半个八番队队舍的那件事,而且到了最后所有的赔偿都是他在付的!!
虽然现在的拳西真的很想揍人,但是快餐店四周的那些人都用着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变态呢。”
“竟然虐待孩子,不是人!”
“还打人,真的太过分了。”
“我一看他的长相就知道不是好人,一看就知道是流氓。”……
那个女人,总有一天他会失手杀了她!!
“所以你就这样子跑回来了?”
平子真子一副服了你的样子看着一头青筋的拳西。
“要不你想我提着她的头回来见你吗?”
平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实在是有点囧。
难得他从一开始就看好这两个人,怎么想要玩红娘游戏就是这么难呢?
像是电影或者小说里面写的那样,两个欢喜冤家每天这样吵着吵着就对上了眼,然后就甜甜蜜蜜地生活下去不好吗?
虽然他还真的想不出白河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但若是拳西的话,他是绝对想象不出来的。
“真是的……”无奈地一搔头,但是马上被一道声音打破了沉思。
“笨蛋真子!!”
猿柿日世里风风火火地冲到平子的面前,一拖鞋拍到他头上,落地前还悠闲地穿上了鞋,一系列的动作熟练而流畅,让人忍不住想要举手拍掌。
当然除了被打的那个。
“白痴真子,看你这次又干了什么傻事了?”日世里哼了一声,看着那个正蹲在地上捂着痛处的男人,“要是你真的想找小白谈正事,干嘛要特意让拳西去啊?让他们混在一起肯定打架了!”
平子站了起来,“切”了一声也没有下文,这种举动自然又换来了日世里的一阵攻击。
“你是白痴吗?”日世里一边拍打他一边说,“要是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的话,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懂吗?”
若是两个人真有有可能,也用不着在现世耗了这么多年的时间都毫无进展了。
“这个嘛——”平子很擅长吊人胃口,即使对方是那个老是用不知道跑过什么地方的拖鞋打他的日世里也是一样,“其实是还差一点。”
“差一点?”
“火花!”平子双手竖起做撒开状,像他们那种人,想要等顺其自然然后细水长流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估计那水流的宽度比一只筷子还窄。
所以最快的方法当然还是在他们中间穿插着各种各样的火花,大概等将拳西那家伙被炸成爆炸头之后,估计就能成事了。
平子一手勾着日世里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身边带:“记得拳西那家伙在小白出事以后,问了多少次‘那家伙怎么样了’吗?”
“谁会数这种东西啊!”
他马上放开了手,摇了摇头:“三次,当然不算因为我不在而没有数到的。”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得他有问过一次,就在你跟白那家伙第一天去立海大的时候。”
“四次,”平子竖起四根手指头,然后一边说话一边摆着手,“我倒不觉得拳西会是那种那么担心同伴的人。”
日世里没好气地一摆手,想要掉头往里走:“大概是他自己忘了有问过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记性也不是很好。”
“好吧,不过你觉得他那种会是那种因为忘记了就不停追问的人吗?”平子也转过身,不过他的方向刚好跟她相反,“我有事去找一下小白。”
日世里本来往前的步伐停了一下,然后才又踏出脚步。
白痴真子,所谓的两个人,并不是两条直线般的简单。
尽管有的时候真的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这边的白河跑出了快餐店之后,才想起拳西好像是有正事要跟自己谈的。
扁了一下嘴,还是算了,反正如果真的是重要的事,真子那家伙会自己过来的。
虽然这种想法好像有点不负责任了。
刚走出了一个路口,白河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徘徊。
“橘子头!”
这一声怕是差点没把那人给吓坏了,只见对方带着一点颤抖的背影,白河不知怎的就想笑:“干嘛了你,又不是遇见鬼了。”
一护慢慢地转过头来,看见她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就觉得心里发毛。露琪亚刚才说有事就走开了一下,没想到这时就遇见那个被他们跟踪的正主。
黑崎一护,现在正经历着人生最艰难的时刻!
“呃,你,”一护有点口吃,但很快就找到了话题,“你不是说要见家人吗,怎么一个人在这?”
白河看着他,最后才轻松地说了句:“他走了。”
走了,或者说,他没来追上离开的她。
看着她的侧脸,一护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其余的话题了。
自己认识她才那么几天的时间,不要说是了解一个人,连要去真正认识这个人也不可能。
他所知道的白河白,就是一个老是做些奇怪的事情,然后将他惹得一头青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女人。
一个长得一点也够不上“好看”的边的女人,一个一点也算不上温柔的女人,但是——
一护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捂住自己的那双手,那双布满了薄茧的手,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能拥有的双手。
犹记得她说的那句“人生就是要从见死不救而开始成长”,虽是不赞同,但是又忍不住猜测,其实她也是有过那种时候的吧?
想要得到别人救助的时候。
看了一眼她的笑容,总觉得无比的刺眼。
“我之前怎么都没有发现,”一护突然发声,将白河的注意力引了过去,“你不笑的时候反而比笑着的时候更好看。”
“真是没礼貌的小鬼。”答复大概只花了零点一秒的时间,“即使是骗人也好,对着一名女性,夸她漂亮是错不了的。”
一护闭上了眼,然后又睁开:“我可不想骗你。”
人类是虚伪的动物,所谓的谎言无处不在,但是总会有那么一种人,面对着她,会忍不住想要诚实的冲动。
“那也是,我也不需要怜悯。”本来就是长得不漂亮,也难怪别人会连撒谎都觉得费力,“不过这种说法未免也太伤人了一点。”
一护马上翻了下白眼:“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啊,对了,去看海吧!”某人突然改变了话题。
“海?”
“对对对,去过一次之后就一直很想去第二次。”
他应该再补充一条,她真是一个说风就是雨的女人,难道她完全没有接触过“咨询”这个词语的吗?
“快点快点!”
“那你就别拉着我!”
“真是个婆妈的男人!”
“我的意思是,别用你的左手拉我的左手!!”
左手,
牵在她的左手上。
两个人像是孩子一样,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过了很久以后,他仍旧记得这种感觉。
她的左手覆在他的左手腕上,他扑通扑通的脉搏传到她的手心。
许多年后的那一天,她坐在家里的后走廊上,喝着一杯冰凉的麦茶,缓缓地述说着当时,廊上的风铃叮咚叮铃地轻响,像是在帮他们回忆那个难忘的夏天。
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那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