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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修排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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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却着你的手,抗拒着我的心。”
四天,对高城来说过得别扭。他对袁朗有感觉,但如今这种感觉却无法表露,尤其是面对袁朗时,他要隐藏,要自然,要做得像什么都没发生。
感情是永远没有度量的,多一分少一点,游刃有余的拿捏增减,不可能,做不到。比登天还难。
所以,四天,他竟然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我明儿走。”高城抱着胸倚靠着桌子看着坐在床边玩PSP机的袁朗。
“好啊。”袁朗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全神贯注的埋头奋战。
“你呢?”高磊极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一个人来的,他不想回去的时候仍然是一个人。
“我?还有五天假呢。”
“哦。”高城点点头,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有什么需要提前带回去的,我顺路给你捎着。”
“有啊。”
“啥?”
“我!”袁朗将手中的PSP扔到一旁,笑嬉嬉的看着高城,“想一起走直说。”
高城摇头,“不想,一个人多清静。”
他站直了身子走到门口“走了,回去收拾东西。”
“喂!”袁朗喊住他。
高城回头,“又怎么了?”
“一起吧。”
高城静静的看着他,“决定了?”
笑意仍旧停留在袁朗的唇角,“有什么好决定的,搭顺风车,省时省力省银子。”
“这小算盘打得,”高城撇撇嘴一脸的不屑,但眼角却带上笑意,“明早啊,车里等。”
门关上了,同时也带走了袁朗脸上的笑容。一起回去四个字,一直暖到他心底,但这种温暖感觉,却熟悉得让他有些惶恐。似乎曾经也经历过,感受过。
他闭上眼凝神回忆,除去突然袭来的头疼便再无其他。最近头疼得频繁,因为在不断的回忆,努力的去找寻那段被抹去的记忆。但仍是徒劳而空白一片。
袁朗泄气的仰倒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放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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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副,队长找你!”
“队长?他回来了?!”齐桓将球扔给自己的队友,下了场。
“是。”
“人哪儿呢?”
“队长说你知道在哪能找到他。”传话的兵摸摸头,有些迷惘。
“知道了。”齐桓点头,走出去两步,又停下。
“哎,别给我输啊。”他指指那个兵,脸上挂着愉快的笑,大步流星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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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如旧。
齐桓朝着校场旁边的小山坡走去。
落日的余晖依旧彤红,只是今天的太阳在落山前少了往日的夺目,带上了些许的柔和。
袁朗整个人就浸在这温柔的余晕中,低垂着头看着腿上摊开的一本书,神情专注。
“队长。”齐桓走近,敬礼。
“来了。”袁朗仰起头,冲着他微笑。然后将合起的书递上去,“送你的。”
齐桓接过来,只扫了一眼便欣喜的叫出声,“哎,这书我找了好久。你怎么找到的,绝版了。”
“只要想找一定找得到。”袁朗说得意味深长。
“坐会儿。”他伸手指着旁边的石阶邀请着。
齐桓依言坐过去,有些爱不释手的翻弄着那本书。
“我看了。真的不错。”袁朗说。
“是,不过真正喜欢的人并不多。”齐桓有些遗憾,“不然,也不会绝版。”
“好的东西并一定受众面广,很多时候曲高和寡。”
齐桓认同的点点头,扬扬手中的书,“谢了,队长。”
袁朗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两个人静默下来,一个看着远方出神,另一个拿着手里的书专注。
“齐桓。”好久,袁朗开口,声音很轻,“我有事问你。”
“问我?”齐桓的注意力仍在书上,忽略了袁朗语气上的异样,“你还有不知道的?”
“有。”袁朗淡淡的接口。
齐桓诧异的抬起头,视线与袁朗的碰触,黑色的眼眸中透露着一种让他不安的情绪。他忽然明白他的队长让他来并不是简单的要给他一本他找寻已久的书。他知道他的队长想问什么了。
于是他局促的再次低下头,“别逗了队长。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不可能知道。”
袁朗忽然笑了,“我还没问,你就推得一干二净啊。”
“是你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袁朗的笑一点点隐去,看着自己的手沉默良久,“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对吗?”
齐桓的心猛的崩住,强笑着,“怎么可能,我又不会读心术。”
“但你却读懂了我的。”袁朗转过头,眼中带着洞察一切的犀利。
心弦在瞬间崩得更紧,似乎稍一用便会断开。齐桓闭着嘴巴不说话。
“告诉我。我要知道一切。”
“我不知道。”齐桓很坚决。
“你知道。”
“不,你错了。”
袁朗盯着他,眼光中流露出无奈。“要我求你吗?我……”
弦终于断了,齐桓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我求你这个三个他听不得。
“队长,我什么都不知道。”拿着书的手轻颤着握紧,“抱歉。”
他转身,仓皇的想要逃离,却在瞬间被抓住了手腕,袁朗的手,他的腕……
“我求你,齐桓,我求你!”袁朗低低的哀求,声音中的脆弱尤如破碎的玻璃。
齐桓的心像被紧密的渔网兜住,狠狠的勒紧,勒出伤痕,痛着……
他挣扎,想要甩开那只冰冷异常的手。但却是那么的力不从心。
那只手抓得更紧,袁朗的眼中有着难以掩藏的痛苦,“告诉我,齐桓。”
齐桓摇摇头,无奈的哀求,“别这样,队长,你放过我吧。”
“我放不下。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问谁。我想知道,我需要知道!”痛苦之色更甚。
网收得更紧,勒出了血,一点点漫出浸入胸腔,向上延长升着一直攀爬至喉咙。
齐桓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说还是不说,他早已经打定了主意。但此刻,他动摇了,举棋不定。他的心绵软着,酸楚而疼痛……
他的队长竟然是在求他,这个想法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终于,他有了决定。虽不知道这个觉得是对是错,但齐桓还是选择了它。
“好。我说!”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人脱力的一屁股坐回袁朗的身边。
手腕上的压力消失了,但心仍旧沉甸甸的,一直坠入谷底。
“我宁愿一辈子不说。”齐桓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