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使红尘一春梦（原宫门深离国恨）》左眼爱右眼

18、第六回 双燕欲归黯香魂（下）

　　第六回双燕欲归黯香魂（下）

　　婚事的准备就此开始了！
　　一个是皇上宠爱的弟弟，一个是琰国尊贵的公主，怎不让人忙煞！一面是珑国与琰国之间来使不断，聘礼嫁妆来来回回了好几车；另一面是绝王府张灯结彩不亦乐乎，一片吉祥红；同时，珑国是商市中也多出了大量的琰国商人，两国在经济上采取了比以往更为开放的政策。于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相比之下，两位当事人则冷静矜持了很多。虽说礼节上有规定，未婚男女婚前不能见面。但凭着两人的身价，自是没有人敢多言。经常，午后，坐于回廊内，或是携手赏花、或是吟诗弹唱、或是凝视相望，情意绵绵中颇有几分心心相惜。郇从不打扰他们，他总是垂手立于阴处，静静地看着王爷微微地笑着。
　　清澜的琴技单从技艺上是远远不如陵，陵的天份之高可能源自于其母，但无论何种曲目由清澜演奏中，就带着细细绵长的宁静安逸，让人沉醉于其中却不会不自拔。“我还是不如你。”陵坦然道。
　　清澜摇摇头，“不，只是您不愿意将心意放入琴声中，宁可只是摆弄华丽的调子。”
　　陵点点头，侧头想了一会儿，“我突然脑中有了首曲子，你听听。”他扶起清澜，自己坐上了圆凳，拨弄了几下弦，有些生涩的旋律缓缓扬起，轻快纯朴，带着少年般的天真稚嫩，随着旋律的熟练，慢慢地开始悠扬缠绵，好似藤蔓相缠、双蝶起舞，铮宗间迷蒙处，绵绵起伏的旋律化作铿锵之势，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咆哮，两军对垒厮杀拼搏，激昂之处，园内百树纷纷落叶，飘扬旋转却不落地，未顷，渐渐低迷，心神一敛，碧空万里而青天白云高悬，慵懒洒脱，红尘万丈，一切如梦似幻。
　　拨下最后一根弦，陵静坐不语。清澜魂不守舍。
　　飞叶轻轻落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首曲子……”
　　“《兰陵王》，共四折，原本只有三折，今日，我终于写出了第四折。”陵冷静地说着，语气淡淡。
　　“兰陵王？兰陵——是你？”
　　陵一挥袖口，起身走到花园中，“第一折，是我幼童时做的，也是唯一博母妃一笑赞赏有嘉的曲子。第二折，是我少年时写的，对什么都有着最为单纯的信赖和依靠。第三折，是几年前弹的，心中如烈火般万千激荡，恨不得燃烧尽一切。今日的第四折，终于吐出了那些郁在心中的仇恨，原来天高气爽，又何必耿耿于怀。”
　　清澜寻思着，抬眼看着眼前如天人般的俊秀人物，不由得展颜一笑，“得夫如君，已心惶然。闻君心音，再添知己。蒲柳之姿，愿担君忧。”她伸手牵住他的手，轻轻一握，似在许诺。
　　他一笑，“你也是我的知己，我不能用语言说的，今天就用琴声跟你表白了。”他反手紧紧抓住了她。
　　清澜顺着他的劲道倚入怀抱，“王爷，清澜也必须要坦白了。清澜奉皇命入使珑国，联姻本是无奈但绝非无望。实在是不想留在琰国。清澜有亲兄三人，大皇兄宅心仁厚却软弱无能，五皇兄聪慧敏捷却自恃甚高，唯有三皇兄内敛深沉，可惜……他心胸有些狭隘，过于阴冷可怕。清澜得父皇喜爱，但无力皇位抉择，三位皇兄对清澜关照有嘉，清澜不烦甚扰之下出使他国。我怕……”她低下头，避开了陵的眼睛。
　　“怕什么？”
　　“怕皇兄……”轻轻的，几乎难以听清，“算了，反正清澜就要嫁作他人妇，何必庸人自扰。”她笑，眼中淡淡忧愁。
　　不知为什么，陵的心中有些不安，有些什么好像在鼓动着。
　　他想追问，又觉得有些不妥。神色间有几分惶恐和惊慌，却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成亲那天，陵还是觉得不安。但郇安慰他，郇说：每个准新人都是这样，大家都有些紧张，或者也是一种期待。之后，清澜如常，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就没有再多想。只是，他的本能告诉他，有些或许很重要的事被遗漏了，他无力去寻找它们。因为，婚礼就在眼前了。
　　陵穿着大红喜服，更是桃花映面、美得不可方物，他骑着高大威猛的白马，骠悍的马脖子上系着大红礼花，喜气洋洋、气氛热烈。陵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握着金色小马鞭，随着马身的起伏而微微跳跃着。
　　刚才走出绝王府的时候，他在瞬间感到了些迷茫，但随即被王府外层层人群的高呼唤回了神，人们挥舞着手，后排的人不断地挤压着前人，即便有一排士兵手持缨红长枪阻拦着，但场面还是有些微失控。
　　陵对着人群微微一笑，仿佛春风拂面，顿时安静下来了！人们不由自主地伏地跪拜，高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脸上是公式化的笑容，陵飞身跃上郇牵来白马，一挥手，喜乐顿时响起，迎亲队伍开始行步。
　　陵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突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目睹过的一场婚宴，那是他还是流浪的寄公子、失意的寄公子、无奈的寄公子，但他亲眼看到了一场残酷的婚宴，红色的热烈的气氛中，鲜血腥臭流离、残肢断臂飞扬，那个新娘当众杀了她负心的新郎，而新郎的手下齐拥而上肢解了新娘。一场婚宴，成了闹剧。他是新郎的朋友，也是新娘的朋友，虽然只是普通到极点的朋友。
　　他又想到了更久以前皇兄和黎妃成亲，那个红色的黎妃美丽得好像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有一股新鲜芬芳的味道。她对着郅笑的时候，眼睛中只有童话般的单纯，她那渴望而依恋的眼神让他感到害怕，好像什么东西被打破了。那时他还不知道，因为他们两个的眼睛是如此的相似，他们都渴望着幸福、相信着童话。
　　这样想着的他眼中浮起了笑容，皇兄——郅，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今生解不开的枷锁，我选择屈服，我选择永恒。为了清澜，为了这份宁静，我放弃报仇、放弃遗恨，我想幸福……
　　周围的热闹似乎离他很远，等到他回神的时候，已经把新娘接入了花轿，正往回走。
　　他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一样。但又觉得一切都如常一样平静，他回头看看花轿，耳边听到旁人说他等不及了之类的话。他没有放在心里，他继续往前看，心却突突直跳。眼睛左右巡视，却觉得眼前有些迷离，他俯下身子示意郇伸过耳朵。
　　就这么一瞬间——
　　他救了自己，失去了幸福。
　　如果……
　　却没有如果……
　　在一片混乱中，陵呆呆地坐在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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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我自己都快忘了，我都这么久没有更新了。晕~~~
　　实在是这几个月太忙了，什么事都凑合在一块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汗，毕竟连我这个亲妈都忘了。
　　而且，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发展下去，虽说有些提纲，但到底让哪个人做男主角呢？
　　疑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