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袁朗同人]错位》一粒海沙

6、第六章（修排版）撤音乐= =

　　搭在肩膀上的手清楚的感觉到那温热的身躯略微一僵。
　　远眺的视线一点点拉回到屋中。高磊缓缓转过头，凝视着袁朗。年轻的双眸中，不久前进驻的哀伤已经淡化成雾，消失于眼底。戏虐再次重现于眼中，淡笑再次挂上嘴角。
　　“现在还不算。”
　　“这话有点伤人。”放下肩膀上的手，袁朗含笑的挑了挑眉毛。
　　“伤人的总比骗人的好。”
　　“哦？我骗过你？”
　　“骗得人太多，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
　　高磊眼睛烁亮的缓缓的俯首，在袁朗的耳边轻语道，“你根本没有哥哥，半个也没有。”
　　袁朗的笑意更深，抱着胸，一脸的坦然，却浑身的懒散。
　　“你觉得我说的是假话？”
　　“是真，是假，你来告诉我。”
　　“现在我说，你会相信？”
　　“也许！你编得再动听一点，我还是会相信。”
　　袁朗大笑出声，“在你心里，我特像一个会编故事的骗子？”
　　高磊不假思索的摇头。
　　“不是像，而是‘是’。”他挑着眉，“这次想怎么编？我洗耳恭听。”
　　袁朗想了想摇着头，凑近高磊，将嘴唇贴近这个年轻的耳朵，用带着磁性的嗓音懒懒吐出两个字：“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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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4日，太阳照常升起。
　　对袁朗来说，今天的清晨与以往无异。
　　漫跑在海滩上，行至东岸时，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的捎到了那块小小的墓台。他脸色凝重的缓缓靠近那片圣洁。
　　不大的地方，说是墓台，其实就是用一些海石围成的一个圆圈。里面摆放着一张照片，四周再用水蜡围拢。石圈中堆着鲜花与卡片。
　　照片上的人，很年轻、很秀气。一双明亮的眼睛中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
　　对于死亡，他见得太多，也经历过不少，硝烟弥漫的战场，战友的、朋友的、甚至兄弟的。看得多了，就会慢慢变成一种习惯。习惯性的面对一个生命的消失，习惯性的看着自己周围熟悉的人的离去。
　　最后，甚至麻木得不知道痛，就像心里磨上了茧，厚得连针都扎不透。
　　但此刻，看着照片上那张年轻的脸，袁朗的心中不禁一痛。似乎有一根针正悄然刺穿茧底，触到了心底的柔软。
　　因为这完全是两种不同意义的死亡。生命的脆弱与难料，在普通人身上会显示出它更加残酷的一面。
　　一个女孩拿着束百合，放入圆圈中。默默的看着照片。
　　“你的同学？”袁朗问。
　　“是。”女孩看了他一眼，轻声回答，“今天是他一周年祭日。”
　　“太年轻。可惜。”袁朗有点感慨。
　　女孩点点头，“出事前一周，他才拿到国外留学的录取通知。”
　　袁朗心里一阵叹息。
　　女孩打量着他，“你是高磊的朋友？”
　　看到袁朗奇怪的表情，她补充着，“我看到你们经常在一起。”她顿了顿，“高磊没什么朋友。现在。”
　　“现在？以前他朋友很多？”
　　“在小艾出事前，很多。”
　　“小艾？”
　　女孩指着照片，“我们都叫他小艾。他和高磊特别要好。他走了，似乎也把高磊带走了。”
　　女孩脸上带着忧伤。因为跟高磊有关，袁朗突然有了好奇心。
　　“小艾，他是怎么……”袁朗看着女孩，隐晦的问。
　　立刻，女孩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意外。溺水。”
　　“那跟高磊？”
　　“是他把小艾救上来的。但还是晚了一步。高磊很自责。有一段时间，他消沉得让我们害怕。可是，谁也帮不了他，他拒绝我们任何人的帮助。”
　　袁朗低垂下了眼睑，他了解那种感觉。他知道，那个时候任何人的帮助都不会有用。
　　沾满鲜血的双手压制着沽沽流血的伤口，心中惶恐着，嘴上却安慰着，“不会有事的。会好起来的。”
　　对方眼中的星光一点点熄灭，手下身体的温度渐渐的冷却。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关心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那是一种被抽空感觉。无力且无助。生命随着对方生命的消散而一同远离自己的身体。
　　袁朗甩甩头，挥走脑海中跳跃闪现的景象。
　　他冲着女孩点了点头，走向栈道。
　　“最好能有人陪着他。”女孩他身后轻轻说道，“对他来说，今天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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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并没有去找高磊，而是直接回了宾馆。
　　打开桌上的手提电脑，他在搜索栏中键入了时间、地点、事件。按下搜索，查找着自己想要了解的内容。
　　溺水并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却做了报道。没用上五分钟，袁朗对事件的经过已经有了了解。
　　当他点击开一张当时现场拍下的照片时，整个人变得有点发怔。
　　黑白底色的照片上，高磊双手忤着腿，跪在小艾的尸体旁边。
　　脸上，苍白，空洞，绝望。一个完全没有生命的行尸……
　　“该死！”袁朗咒骂着，整个人变得焦虑起来。因为，这孩子脸上的表情，他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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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见到高磊时，他正在海边拿着相机，照旧的对着大海猛拍。
　　对东海岸的那片肃穆，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今天是你朋友的祭日。”
　　“那又怎么样。”
　　“不打算过去拜祭一下。”
　　“去了，人会活过来？既然活不过来，何必去呢。”
　　高磊放下相机，看着袁朗，“一早上的时间，知道了不少事情？”
　　“没办法。海风太猛，有些话总是不自觉的往我耳朵里刮。”
　　高磊从鼻腔发出一声笑，“除了知道他是我朋友，还知道什么了？”
　　“关于他，你还想让我知道什么？”袁朗笑着反问。
　　“没有。我们俩的关系还没到可以谈论他的地步。”
　　“哦？我很好奇？达到什么样的关系能让我谈论他？”
　　高磊凝视着他，表情带着点莫测高深，“一种你不会喜欢的关系。”
　　他转向大海，调着焦距再一次按下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