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荀』暗香浮动》扇瑾

29、第二十九章：夫人消瘦

　　快入冬，岸边萧瑟一片。
　　冷风倒是吹入人的袖里，人的肌肤不抗冻，便易变冷。荀彧的一只手被曹操牵着，是一只手暖着，另一只手他便缩入他自己的袖里，便抓紧边上的衣服。可风真是无孔不入，荀彧真不知道曹操是有何事，偏来河畔谈。
　　“冷了吧，也不说一声。”
　　曹操察觉了荀彧的动作，就猜到荀彧是个怕冷的人，当即解下还带着自己温度的黑皮外衣，然后给荀彧披上去，再在胸前认认真真给他系好，他几乎能听见荀彧的呼吸声。
　　自然，荀彧见曹操这般举动，下意识是不配合的。他也不提前道一声，外边风凉，曹操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自己是温暖许多，可他是主将，若着凉得了风寒，荀彧心定不安的。荀彧当即和目前的人说，若是久谈，不妨回曹操的营帐里，不让人听就是了。
　　“文若是担忧我啊？”
　　曹操闻言心里头高兴，也不急着回去，就站在他面前冲荀彧笑。
　　荀彧哑口无言，不知这曹操今日是怎般回事，他还不该担忧曹操吗？
　　“文若不冷就好，我乃习武之人，身子好。”曹操拍了荀彧的肩膀，想着荀彧要着急了，也就不惹他，想了一下，直接和他说：“其实是这样，家内日夜操劳，消瘦了许多，我唤她寻几个侍候的人吧，她又只挑了一个，偏那帮手还有事走了，现下家里头怕是忙不过来了。我想，要不然再给他找个帮手吧，可她眼光又高，别的人又看不上。家中事重，可我又不想她为家事熬坏了眼。文若以为，我该如何啊？”
　　这。料荀彧再怎般聪明，也听不出来曹操和他说这些事做什么。荀彧觉得自己不该介入这个话题，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他对曹操说，这是明公的家事，他不好去说。
　　“无妨。”曹操不让他避开，偏要荀彧说。
　　“荀彧以为，无为即可。”若是女子与家事的话，荀彧稍思量后，便也看向曹操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也不再犹豫了，与他言道：“彧闻明公言，夫人日夜操劳家事，该是端庄贤惠之人。既是如此，或在夫人心底，劳苦未必就不是福分，其所为未必是不图回报的，但图明公的一片心意。明公体贴，若是心疼夫人，不妨另作嘉奖，投其所好，多加陪伴。”
　　曹操见荀彧这般叙来，若有所思地点头，与荀彧说他知道该怎办了。
　　既目前的人都这般说了，那么应该是能解决家事，荀彧觉得或能回去了，刚想问曹操是不是可以回营，却见曹操又开口说话了，他说：“虽是有段时间了，我刚想起，还未问文若喜否我送的匕首。”
　　“明公一片心意，已是放置盒中珍藏，未曾启用。”荀彧恍然也才想起来，他把盒子搁在角落里，怕是生灰了。只是这匕首放着不知何用，素日也不能佩戴，他也不会去杀人，荀彧想着，干脆当纪念。
　　“就这样啊，文若就不怕我心寒咯。”曹操也想着荀彧的性子，恐也用不着匕首。可他偏又对荀彧说：“你若是要食果之类，就取来用，拿来削皮，莫让锋刃绣了。”
　　可谁这般奢侈，取来这般好的匕首来削皮的？若是曹洪或是夏侯惇知晓，定说他不惜物，是一副改不掉的矜贵公子脾性了。荀彧又想，若自己继续说理，定是被曹操询问下去，倒是先应了。
　　曹操一听荀彧应了话，当下也笑得灿烂。随后，他靠近了荀彧，低头轻抓了他的手臂，又回头看着他的侧脸，对他轻声说：“问完了，走，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