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荀』暗香浮动》扇瑾

78、第七十八章：一夜春宵

　　“是吓着你了吗？”
　　曹操见荀彧不说话，就偷看他，发觉荀彧半皱眉，抿唇，惺忪朦胧的睡眸渐醒，好似清晨里森林的一片叶，叶心上凝了一滴露，剔透湿润，却又朦胧、茫然。
　　“我等你，你不要急。”曹操低头，手穿发丝，将穗般的黑发放于手心，再细搂发丝，然后把散落的中衣捻起，为他穿回肩上，双手再朝前方绕去，贴近后背，牵住他的手。荀彧的手有些凉，但握在手心，总是舒适。
　　“明公，这实在不妥。”荀彧回首，本欲相谈，但见曹操目光，又避开。
　　视线实在是灼热。荀彧在思虑旧日，他早该知道，曹操待他异于常人。荀彧总告诉自己该守礼法，以身作则，既如此思虑，其实就不能为之犹豫，直接果断离去就是，可此次破礼法的人偏是曹操，荀彧觉得自己该讲些什么，可唇颤时却一言未出。
　　“你现在说不妥也晚了。”
　　曹操耍赖起来，刚一说完，荀彧目光就落他身上，多有一丝惊异和责怪的意味，曹操才连忙改口道：“荀先生莫气，是我一时冲动。”
　　这道歉没一丝诚意，嘴巴满是歉意，行动都是流氓气，曹操仍是搂怀里人，盈盈暗香勾人，鼻尖碰发，唇吻上了白皙的后脖颈，一手从前端松开的中衣里伸去，指尖已然碰了里边肌肤。荀彧只觉得连脊椎尾都酥麻，按着那只欲为作乱的手，不让它动。
　　“明公一时冲动便罢了，切不可再错上加错。”荀彧不安，他万分紧张，他怕事情难以挽回，按好扶手本想起身。但曹操按他腰，轻捏一下，等荀彧敏感心怕，受不住要挪开他的手时，则把人慢慢按在榻上。
　　榻间有幽香，荀彧的头发散落在榻间，眼角温红，唇若带水菡萏。
　　“你觉得我喜欢你是错，可我错得心甘情愿，错上加错又何妨。”曹操牵住他的双手，再抓住抬高，见荀彧神色慌乱，就低下来轻咬他的唇，含在舌苔。文若的唇果然香软，还有一丝酒味。
　　“今后又该如何见面。”趁换气呼吸，荀彧眼里溢泪，声音轻。
　　曹操心疼，他用食指为荀彧拭泪，唤他别哭了，他说：“不怕、不怕。”
　　可今夜荀彧还是呜咽落泪，润红了眼，喊哑了声······

　　“令君昨夜哭过？”
　　刘协写好字，便交由荀彧，靠近他时发觉眼肿，便稍眯眼。
　　“回陛下，只是昨夜风凉，咳了几声，今日便好了。”荀彧接来字，便细看，见字里行间流露的意思，便赞道：“陛下聪颖，正是如此。”
　　被荀彧称赞，刘协自是欣悦，笑然：“多亏是你与荀侍郎相教，朕才知荀家人皆是才华横溢，荀侍郎讲授之文章悦耳，令君所论之言辞动听。”
　　“谢陛下，臣今日讲授便到此了，陛下可稍作温习。”荀彧稍退一些，把手中一卷书放于案上左侧。
　　刘协安然点头，他打算再多学习，想把砚放近一些。或是离荀彧相近，忽地嗅一缕幽香，当下就道：“令君这身上的香高雅，是何香料所——”
　　话还未说完，砚上的墨便洒落，偏落在了荀彧的袖口上。
　　“朕非故意，令君可还好？”刘协有些慌乱，他起身，看见了荀彧袖上一大片墨渍，他知自己实在唐突，又道：“既是官服，宫里应当还有，令君不如更衣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