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章，男女主在进取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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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太太早上好，出来买菜吗？”
“泽田太太早上好，是的。”
“听说苍凉桑昨天学自行车不小心摔下来受伤了，那孩子怎么样？”
“完全没关系啦！只是小伤口而已。”
“诶，没有受到惊吓吗？我家阿纲啊，是会被很小的东西吓出阴影的孩子呢，总是让人很担心。”
“啊哈哈，苍凉最不让我和她爸爸操心的就是粗神经啦！遇到再怎么困难、不可思议的事情，总是一下子就过去了。”
“啊呀，那真是太好了！很羡慕呢，希望我家阿纲也这样。不过我家新请了一位家庭教师，应该能教会他更多的东西吧。”
“一定会的，泽田太太不要担心。”日暮太太笑道，“其实，苍凉粗神经的解决办法很方便哦。”
“？”
“啊哈哈，她摔下来后就把自行车砸烂了呢，阴影这种东西就完全没有过了！”
听众=口=：不不不，那根本不是粗神经啊日暮太太！你家孩子那根本就是狂躁暴力症好吗？这样说的你才是粗神经的一族啊喂！泽田太太快点纠正她！
承载着众人希望得泽田太太（赞叹）：“真的吗？苍凉真是勇敢的女孩子！”
听众=口=！
不不不，原来泽田太太你才是真·最高级·粗神经吗！？
早已经被现实打击得不能承受的日暮·伪·粗神经·苍凉，正抱着目前唯一能看见她的黑崎一护的腿哭：“一护君！！！”
“不要一上来就哭啊！”黑崎一护向上揪着自己的睡裤避免被扒掉，对现状表示略头疼。
“我也不想哭啊！但眼泪完全不听话自己就吧嗒吧嗒往下掉，我也很丢脸的！”日暮苍凉抹了一把眼泪，庆幸终于有人能看见自己，继续抽抽搭搭地哭，“一觉醒来就变成阿飘了，明明家就在窗外却被困在这个房间里出不去。不仅是人看不见我，就连同样是阿飘的也对我视而不见……我还以为自己就要这么一辈子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日暮苍凉想着如果一直没有人看见自己，自己就这么被困在房间里一辈子。不仅失去了自由，也许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还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某一天带着自己的情敌出现在这个房间里，还有可能要看他们卿卿我我……简直、简直、简直是……
“生不如死！”
黑崎一护耳根发红，恼羞成怒：“脑补不要说出来！已经是灵魂的人说什么生不如死！”他拼命想要拯救自己的腿，然而对方越来越紧的力道让他暗自心惊。
他皱着眉，发现对方埋着头，一副“丢人丢到家我死也不抬头死也不说话”的样子。虽然很安静，却仍然可以感觉到在哭。
黑崎一护有些无奈，他挠挠后脑勺，干脆就坐了下来，试探着把手放到日暮苍凉的肩头：“喂，日暮……”
接下来的话被日暮苍凉的一个熊扑给吓回去了。
顺杆子往上爬的日暮苍凉表示自己绝对不可能放弃抱对方的机会，在黑崎一护的手搭在肩膀上的时候就利落地松开他的腿转而搂住了对方的脖子：“一护君你看我喜欢你这么久了就请给我一个安慰奖吧！”接着不撒手了。
“得寸进尺不要这么明显啊喂！！！”黑崎一护正想照着往常的相处模式掐住对方的脸拉开，却在抬起手的时候感觉到了肩膀处的濡湿和冰凉。
他僵住了。
环住自己脖子的手很紧，像是在大海里沉船的人抱着一块在绝望时漂来的木板，满满都是求生和希望的力道。
黑崎一护犹豫了一会儿，迟疑着把手放在对方背上，手心下的身体即使才从被窝里挖出来，也可以明显感到寒意以及颤抖。
他暗叹一口气，在对方背上拍了两下，很轻柔也很温暖，却硬生生让日暮苍凉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多。
“一护君……一护君……”日暮苍凉不知所措，只一声声喊着对方的名字，抱着救命稻草一样抱着对方，仿佛所有的不安、焦躁、迷茫、恐惧都能在这样的呼唤和拥抱里一点点消失。
黑崎一护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只慢慢收紧手臂。
她放声哭出来：“一护君……呜啊啊啊啊……一护君！”
这个世界突然陌生得可怕，谢谢你一直这么温柔。
日暮苍凉第一次见到黑崎一护是在初三那年的花火大会上。
刚刚结束了三年的并盛苦逼初中生活，她兴冲冲跑到空座町来拜访朋友。时值花火大会，这样的日子，从来少不了吃的。她和朋友从街头吃到巷尾，末了抬头才发现自己和朋友走散了。
她认识路，这没有关系。可是最重要的是……
日暮苍凉木着一张脸转向摊子，看上去大学生模样并且异常凶悍的老板冲她一笑：“啊，小妹妹，500日元哦！”
日暮苍凉叼着的章鱼丸子啪嗒掉到了地上。
是的，最关键的是——她没钱。换上和服后走得太匆忙，放在另一套衣服里面的钱包就没有带出来，一路上都是蹭的朋友的。
可是现在她和朋友走散了！
妈妈好可怕！这个摊子老板会打我吗？
日暮苍凉默默地把还没有吃的7个章鱼丸子放回去，涨红了脸，有些局促：“那个……老板，抱歉，我身上没有带钱，又和朋友走散了，我……我就吃了一个，这些还给您，您别计较，好吗？”
她看着老板略有郁闷的神色连连弯腰：“真的很抱歉，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无礼……啊啊，那么，我、我就站在这里等朋友来好吗？”
摊子老板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
“非常感谢，给您添麻烦了！”日暮苍凉僵硬地笑笑，在心底默默流泪，她是真的很想再到处看一下。
就在这时，身侧突然探出一只手，手里捏着500日元。
日暮苍凉羡慕嫉妒恨地死死盯着这只手，手很大，手指很长，指节分明，十分好看，而且还拿着500日元！能买8个章鱼丸子的500日元！要是这500日元是她的就好了……
“喂，给你，500日元。”
诶？
日暮苍凉猛然回头。
映入眼帘的是穿着便装的橘发少年，他皱着眉头，棕色的眼睛明确传达着“不要惹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啊，谢谢你！可是我朋友应该马上就到了，不用麻烦……”日暮苍凉被对方一盯，没骨气地缩缩脖子。
“不是还想去看一下吗？”少年扬扬眉头，“而且等很久会错过烟花，你们女生不是喜欢那个吗？”
“……我是很想走啦，但是你怎么……”
少年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满了理所当然：“脸上，看出来的。”显而易见的沮丧。
日暮苍凉呆住了，任由对方把钱塞进自己的手里，无所谓地挥挥手离开。
她这才注意到，除了凶外，身姿挺拔的少年其实非常帅气。洒脱，恣肆，深藏温柔。
对方走到一个转角处和等在那里的几个人汇合，隐隐可以听见传来的抱怨：“一护，你实在是太慢了！”
“是是是……”又是有些凶有些敷衍有些无所谓和漫不经心的态度。
对方好像发现有人在看他，顺着目光回头，看见是日暮苍凉的时候一愣，接着摆了摆手，消失在转角。
灯笼的光流动向街道的远方，四周熙熙攘攘。对方回头的刹那，有明亮的光投入对方棕色的眼睛里，日暮苍凉怦然心动。
“谢谢……”
日暮苍凉接过对方递来的热毛巾擦脸，毛孔舒张的安逸感让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抬头看盘腿坐着的黑崎一护，脸后知后觉地红了：“一护君，刚才对不起，我有些……呃，失控……”
黑崎一护又吊起了他的死鱼眼：“你不是一直这样吗？”
两人对视良久，日暮苍凉才默默把脸埋进毛巾里，形象竟然这么不堪，她对自己的未来略担忧。
“喂，日暮，你这样会无法呼吸。”黑崎一护黑线。他是不怎么介意对方的失态的，因为自从“黑崎一护知道日暮苍凉喜欢他”这个消息被她知道后，对方就开始了破罐子破摔的坑吧丢脸路。
好吧，与其说是不介意，倒不如说是……习惯了……
黑崎一护收回自己跑远的思绪，把刚才对方讲述的事情理顺：“所以，日暮你现在被困在这个房间里了？”
“……对。”日暮苍凉情绪低落，“而且，应该只有一护君你可以看见我。”她着重讲述了房子外面的阿飘看不见自己的事实，“声音也不能被听见。我还想回家来着，不然我爸妈明天出差回来发现我躺着不醒，一定……”
“日暮，”黑崎一护皱眉打断，终于发现了不对，对方从看见他的一刻起，一直没有问过她自己的情况，原来是以为她在家里面睡着了，“你还记得跟我告白是什么时候吗？”
“……啊？呃，这个，我、我不是经常对一护君你告白吗啊哈哈突然说起这种话题真是让人不好意思啊哈哈哈。”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现在不是笑的时候！我是问你送我礼物那天。”一盒草莓。
“礼物？哈哈哈，一护君是不喜欢那一盒草莓吗？其实草莓是非常好吃非常有营养的，我昨天也是挑选了很久才选出了那么一盒，绝对美味！”天知道她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选了一盒草莓当礼物还第一次郑重地告白！一护君快别提了，我快要羞愤而死了！
“一护君，这种严肃的时候就先不要提这种事情了。”日暮苍凉故意板起脸。
然而她看向黑崎一护，没有看见经典的吐槽型死鱼眼而是凝重的时候，知道事情可能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对方提起这件事应该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一护君？”
“不是昨天，日暮，”黑崎一护叹气，“不记得了吗？不是昨天。”
“……？”什么意思？
“是前天，火曜日（星期二）。前天下午，我们从万事屋回来，你送给我一盒草莓，今天已经是木曜日（星期四）了。”
“！”日暮苍凉又慌了，“可是、可是我记得就是昨天啊！我爸妈火曜日出差那天，我送给你一盒草莓。他们木曜日才会回家，你邀请我这两天到你家吃饭，我拒绝了。那天我洗漱完上床睡觉，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这里……今天难道不是水曜日（星期三）吗？”
“你记得水曜日吗？”
“……不记得，”日暮苍凉面色发白地缓缓摇头，“如果今天是木曜日的话，关于水曜日，我、我没有任何记忆……我爸妈呢？他们是不是今天回来了？发现我不对劲？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昨天回来了，现在在医院照看你。”
“医院？我出事了吗？”
“……不是很严重的车祸。”
日暮苍凉一阵眩晕：“怎么会？车祸！？”
她撑在地板上以免自己软倒在地，带着哭腔问：“所以我已经死了对吗？我不是莫名其妙变成了阿飘，我是真的死了对吗？”
竟然死掉了……就这么死了吗？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还没有一一实现的追求，还等待着我长大的父母……
“喂，日暮，别哭啊，”黑崎一护拿过毛巾笨手笨脚地按在日暮苍凉脸上，“你没死，除了失去意识昏迷不醒外，你很好。”
“你骗我！除了车祸怎么可能没有缺胳膊少腿？”日暮苍凉越想越伤心，“就我这种女主角一样的身份，我怎么可能伤得不严重？脑震荡？内脏破裂？还是……”
“够了。”黑崎一护忍无可忍，“撞你的是自行车。”
“……哈？”
“你昨天外出吃午饭，被骑着淑女车买菜回来的婆婆撞倒，昏迷不醒。”
“……”
“……”
“……难以置信！一护君你是在逗我吗？戏弄我！在这种严肃的时候！？这种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所以我不是说了‘不是很严重’吗喂！谁知道你自己就那么自然忽略了啊！”
“我以为那是你在安慰我！说话前为什么要有奇怪的沉默！”
“被慢悠悠骑过来的自行车撞到失去意识这种事情，简直奇怪得不知道让人如何描述啊，开口前总要想想到底该怎么说吧？”
“……”好正确，她竟然无法反驳！
“嘛，就目前来说，应该是只要你回到身体里就可以醒过来了。”
“可我现在是阿飘，怎么回去？”
“你应该不是灵魂，”黑崎一护的目光在日暮苍凉胸前一扫，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没有那条……”
如果真的是灵魂，那是不是说明我的能力……有所恢复？不，12点之前我没有看见过她，可是12点过后怎么又……？或者，所有人12点过后都可以看见她；同样的，12点过后也可以走出房间？
黑崎一护把自己的想法简单提了提：“我们先试一下能不能出去，如果不行……我去叫夏梨。”
只有找夏梨了。就算日暮被看见了，她不是灵魂的话，不会那么尴尬。
“嗯。”日暮苍凉站起来，走到门边又犹豫了。额头上仿佛还残留着撞上一堵墙的惨痛感觉，她垂着头闷闷地开口：“呐，一护君，如果还是失败……”
剩下的话语随着黑崎一护把手放在她头顶自动消失。
“这种事情，没关系吧。”黑崎一护拍拍日暮苍凉的头，觉得手感挺好，复又把她的头发揉乱，“变成这样总是有原因的，找到原因就可以了。总之，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拉开门，走进黑暗里。
“喂，日暮，到这里来。”
日暮苍凉抬头看着站在外面的黑崎一护，少年插着裤兜默默站立的样子让她鼻子发酸，她喃喃自语：“真是的，一护君总是这么温柔，我真的真的真的会哭的。”
“日暮？”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是是是，在这里。”日暮苍凉吸吸鼻子，“好吧好吧，那就试试吧。说不定12点后，不仅只是一护君可以看到我，别人也可以看到，还可以走出……去……人？……诶？”
白天某个时刻的画面重新回到脑子里，日暮苍凉发现有个地方不对劲。
她使劲想了又想，确信自己的确没有看错，只是那个时候忽略了而已，目光复杂地落在黑崎一护身上。
“怎么了？”
“一护君，那个……夏梨、夏梨她是不是可以、可以……”
日暮苍凉看见黑崎一护的眉头越皱越紧，一鼓作气地说出来。
“她是可以看见灵魂的吧？”
“老哥？”
半夜下楼喝水的黑崎夏梨打开房门，看着站在房间门口神色莫名，身体好像略僵硬的黑崎一护，奇怪地走过去。
“这么晚你站在房间门口干什么？”
这样说着，她逐渐靠近。
日暮苍凉屏住呼吸，看到黑崎夏梨从一旁的黑暗里走出，站到了房间门口，她的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章，男女主在进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