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十二章，等下去或死亡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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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奶牛服的婴儿叫做蓝波·波维诺，来自波维诺家族，一个拥有“十年后火箭筒”的神奇家族。
就算再出另外一种可以把人变成奇怪状态的炮弹也不奇怪了呢。
头发里面塞那么多东西，是用炮弹改变了空间是吧？十年后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互换，时间也给不小心一起改了——空间和时间都能改动，把人小小地改变一下状态又算什么？简直小菜一碟。
日暮苍凉微笑地看向蓝波的方向：不过把这么多危险的东西放在一个小婴儿的脑袋上让他顶着，真的靠谱吗？
里包恩继续说着：“蓝波那天会到空座町只是一个意外。虽然用掉了一发炮弹，但是我们也没怎么想管。”最后一句说得尤其淡然。
这种事情关乎一个家庭的幸福啊怎么可以不管！日暮苍凉猛然站起拍桌，桌上的东西都跳动了一下，沢田纲吉也一副受够了的模样抚额。
“蠢纲，不要这么仁慈。”里包恩拿枪顶上沢田纲吉的额头。
“里包恩！”沢田纲吉全身寒毛倒立，“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里包恩你不要随随便便拿枪指着我的额头啊！”
看这一副成了套路的认错方式，日暮苍凉对里包恩的了解程度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哼，”里包恩收回枪，“这种炮弹是无意间研发出来的，只有唯一的一颗，大致只知道具体效果是会改变人的状态，但是并不知道具体内容。嘛，虽然现在有一个蠢货让我们知道了。”
蠢货日暮苍凉：“……”怪我咯。
“针对这发炮弹，当时也研发出了解药。”
空气陡然凝滞起来。
日暮苍凉紧张地舔舔嘴唇，有些急迫地想知道答案。
“但是这个解药是不稳定的。”
不喘这么大气会死吗！
心里陡然漫上来一股子失望的情绪，日暮苍凉迟疑着拿起笔：“什么叫不稳定？”
“这个解药也是一枚炮弹，但是从来没有使用过。会不会成功，只能给出实验数据。不成功的话，”里包恩的嘴角勾了起来，“嘭！就死掉了~”
——死。
日暮苍凉捏着笔的手猛然握紧：“……实验数据的成功率呢？是多少？”
“百分之五十。”
对半开啊……
日暮苍凉的脸色沉了下去，刚才惊喜的心绪退下，现在翻涌上来的对“死亡”的恐惧感让她迟迟再没有动笔。
见场面一时沉默，飘浮着的笔也没有动静。
沢田纲吉慌忙凑上前来说道：“阿凉姐，这种事情不要着急啊！说不定再等几天，会有新的实验数据出来呢！”
里巴恩听见这话，一个跳跃把沢田纲吉踢翻，踩上他的脑袋：“蠢纲，别多管闲事！”
“哪里是多管闲事了啊喂！蓝波惹的祸不解决吗！”沢田纲吉像一条鱼一样拼命挣扎，想要逃出大魔王的手爪，大魔王又踩了一脚，沢田纲吉逃离计划失败，“不要踩啊里包恩，真的痛死了！下次别再突然就踢上来了！”
鬼畜大魔王闻言又一脸平静地补了四五脚，这才停下来看向日暮苍凉：“你的决定呢？”
日暮苍凉顿了几秒，一字一顿地写下：“我回家想想。”
她从来都是一个胆小的人，她害怕无休止的等待，她也害怕死亡。
她在心底苦笑了几声，想着：如果是一护君，他会怎么选择呢？也许是……就这么答应了吧？
日暮苍凉一个人晃悠悠在亮着街灯的路上走，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外婆家门外。
她走进玄关，听见客厅传来隐隐的哭声。
她愣了一下，慢慢走上前去。
亮着灯的客厅里，妈妈伏在外婆肩头哭泣，外婆的手一下又一下抚着日暮妈妈的头发，心疼地轻抱着她。
“妈妈，两个月了，我实在是快要绝望了……”
日暮苍凉听见日暮妈妈这样说着。
“苍凉整日整日地不醒，我看着便心里难受。假期前这孩子还跟我撒娇，跟我发脾气，熬夜不睡觉等我骂她，为什么现在却又变成这个样子……？这孩子在医院里躺了这么久也都不闲烦，都不愿意睁开眼来看我一眼，怎么就这么心狠呢……”
“我每天闭上眼睛，看见的都是苍凉，幼儿园时候的、小学时候的、国中时候的……到了现在却看见她突然就倒了下去，怎么叫都不醒，我等她醒等了一辈子……妈妈，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们一家难道做错了什么才遭逢此难吗？”
“你们什么都没有做错，美琴。没关系的，会好的。”外婆疼惜地轻拍日暮妈妈的后背，“你要相信苍凉，那孩子那么爱你们，她现在一定在努力地、尽全力尝试着醒过来。会好的，美琴，会好的。”
日暮妈妈哭得越发大声起来：“妈妈……！苍凉，我的苍凉……呜啊啊啊啊……苍凉……”
外公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吸进一口烟，又皱眉吐出来。
日暮苍凉僵硬地站在客厅外，仿佛被施了魔法不能动弹，又像是客厅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存在一样，迟迟迈不出走进客厅的第一步。
她看着不远处妈妈憔悴的面庞，外公外婆担忧的神色，心里一阵一阵地发酸发疼。
“对不起，妈妈……”
她太无能了。
就这么让周围所有人跟着她一起，只能一天天在无望中等待，不是等待一个马上快要到来的结果，而是等待一个也许永远都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结局。
也许会这么一辈子，一天天地沉睡却不死去。
吊着周围她所爱的人，一起等下去。
即使有陪伴又怎么样呢？那样一天天默默的陪伴，还不如彻底干脆地死去！
——嘭！就死掉了~
那么，告诉爸爸妈妈……我还在这里呢？
日暮苍凉闭上眼，遮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是夜，所有灯都暗了下来，日暮妈妈自出事来难得地沉沉睡去。
日暮苍凉在妈妈身边坐了半宿，内心越发平静。
她走到走廊电话旁边，犹豫着要不要拨通黑崎一护的电话。
他们约定今晚早些打电话，可是现在却快要三点了。
试一下吧，响一声就挂。
日暮苍凉拨上黑崎一护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她还没有挂断，电话就接通了。
“喂？苍凉吗？”
黑崎一护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的瞬间，日暮苍凉险些哭了。
她连忙按捺住情绪，轻声回答：“一护君，是我。”
“是你就好。”黑崎一护喉头滚动着笑声，片刻又停下来，“为什么这么晚才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妈妈又哭了，我心里难受，看她睡觉看了半宿。”日暮苍凉小心组织着措辞，“不过有外婆的安慰，已经好了很多了。”
“嗯，别太担心，会好的。”
“知道了。”日暮苍凉的手缠绕着电话线，“一、一护君是一直在等我的……电话吗？”接得好快。
黑崎一护停了两秒，最后还是直接承认：“啊，是。”
日暮苍凉嘴角一垮，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不敢说话，害怕又被听出来自己哭了。可是声音虽然掩住，气息却仍旧是遮掩不住的。
“苍凉？”黑崎一护感受着那头骤然的沉积，不由问道，“你在哭？”
“这种事情别说出来了啦，好丢脸，”日暮苍凉坐到地板上，“一护君，我……”说到一半又断掉，她难受地吸吸鼻子。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啊是啊，我找到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了，不过要恢复的话却有一半的可能会死掉。以前的玩伴转眼间变成了黑手党的首领，身边的人都携带着危险的武器。我惹得妈妈又不开心，让周围的人都心情不好……
“……妈妈今天很不好啦，她说她一直等一直等，但是我总是不醒，她都快绝望了……”日暮苍凉半真半假地回答。
“那就告诉她。”
黑崎一护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从电话话筒那边遥遥传过来的时候，一瞬间抚平了日暮苍凉躁动不安的心。她愣傻傻地重复：“告诉妈妈吗？”
“对，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还在这里，你总有可能找到办法恢复，一切都会好起来。”
“一护君……”
“等你从那边回来，就告诉他们。”黑崎一护肯定地说。
日暮苍凉吸吸鼻子，抱着话筒毫无形象地缩在地上咕哝：“我想你了。”
“……”怎么突然就跳跃了啊喂！
黑崎一护无奈地抚额：“喂喂，苍凉……”
“我想你了都不能说吗？人权呢！”
“……”黑崎一护果断转移话题，“并盛和你一直在说的邻居有变化吗？”
——当然有啊！并盛现在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人可比以前只有风纪委员会的时候危险多了！阿纲开始混□□了，但是变化很大，柔韧、坚强，温柔地包容了一切。
“并盛老样子啦，有风纪委员会在一直都很安定。阿纲的话，他交到了很多新朋友，更温柔更坚强了。”日暮苍凉说，“一护君呢！一护君今天过得怎么样？”
“上学而已，没有什么区别。”黑崎一护靠上墙，“水色在问你的事情。”
“诶？他相信一护君了！？”
“啊啊，是。”
“！一护君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叫我怎么做到？这种事情，水色自己发现的。”
日暮苍凉没想到真的有人信，回过神来才坑坑巴巴地问：“那、那一护君有告诉他……那个，是我吗？”
“没有。”黑崎一护回答得很干脆，“等你恢复了，自己来介绍。”
日暮苍凉先是有些惊讶，反映过来又觉得不好意思，她抿着嘴唇笑起来：“我、我怕会吓到他们。”
“啊，我不管这个。”
“一护君！”日暮苍凉没想到黑崎一护这么无良，但想想又很开心，“一护君，能、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黑崎一护没有说话，日暮苍凉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
能遇到这么优秀的一护君，能被喜欢着，能喜欢着，真是太好了！
“苍凉，你……”
“那、那个，一护君，已经很晚了！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我我先挂了，一护君晚安！”她啪嗒一声挂上电话。
黑崎一护听着嘟嘟的声音，轻笑起来，这才放心睡觉去。
而日暮苍凉却一直盯着嘟嘟响的话筒愣了很久。
等回去了就说吧。
如果爸爸妈妈愿意等就试试看浦原先生那边……
能行的吧？
我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
日暮苍凉苦笑了两声，扣上电话。
无论如何，总是要选一条路走的。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十二章，等下去或死亡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