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她的咒术师》莫莉亚

153、153

　　和泉守惊呆了。

　　事实上，不仅和泉守惊呆了，场外正在看决赛??直播的堀川国广也惊呆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明明手上还有本体刀干掉对方的手感，结果人却再次出现。

　　“麻烦大了！”

　　“是啊，麻烦大了！”

　　“什么？”

　　堀川国广正怀疑人生时，耳畔相继传来鸣狐和笑面青江的的声音。

　　他不懂，心跳却在察觉笑面青江望过来的若有所思眼神时，瞬间过百。他激动道。

　　“阿鲁金，你知道记忆碎片吗？”时间回到现在，因为进会场时的遭遇战，鸣狐知道芽衣已见识了死者执念，所以他问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问话时，他看了眼站在芽衣身旁，顶着芽衣男盆友??五条悟脸的NO.2。

　　鸣狐没见过NO.2，不知道NO.2是平行世界的五条悟。但考虑到现在正要说的东西，他琢磨不透这个“五条悟”是真货，还是芽衣利用记忆碎片制造的傀儡替身。

　　鸣狐：毕竟C区的审神者多有奇奇怪怪的爱好~

　　芽衣见鸣狐看NO.2，知道他误会了。但她没解释，而是极其顺手的扯了扯NO.2的袖子，在NO.2因此低头看她时，用手指指了指周围一干伪装成为无辜路人甲的窥探者。

　　“呵，你还真不客气！”有一刻，NO.2以为芽衣把他当成了男盆友，但看着芽衣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想歪人：
　　谁都可能认错，但这家伙却不会……啧！真是个讨喜又惹人厌的人！

　　所以他没拒绝芽衣的“要求”，眨眼就出现在这些探头探脑的窥探者们，开启半警告，半消灭模式。

　　结果导致鸣狐更没法分清真假，更别提一干连记忆碎片都不知道的刀剑。

　　鸣狐最先回归正题，抓紧时间说事。

　　在资深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群体中，记忆碎片不算秘密。

　　但知道是一回事情，利用却是另一回事，因为这涉及两个概念：

　　概念一：
　　凡进入审神者聚会会场的生灵，不管是审神者还是刀剑付丧神，都会在进场刹那和会场签订契约。
　　这份契约的能力之一，就是让参赛者对赛场看到的某些东西闭嘴，甚至对某些东西过目即忘。

　　参赛者唯一获取‘曾经记忆’的途径，就是再次进入会场。同时，并非再次入场就能获得记忆，而是靠触动，例如他，就是在察觉新人审神者不对劲，进而亲眼看到新人审神者“重生”后，才记起这方面的信息。
　　也有靠暗示或道具，总之，手段五花八门，端看各人能力。

　　据说，也有能把对应记忆带出会场的大佬存在，但这绝对不是他。

　　概念二：
　　知道，并不代表可以利用。

　　在这个C区审神者举行聚会的会场，强者和弱者的最大区别，从不是输赢，而是对会场各项设施和功能的利用水平。
　　简单的说，如果输掉比赛，输得赔本，那就不是弱者，而是死者。

　　芽衣知道鸣狐的意思。

　　在她的解读里，弱者求生，强者争夺“麻麻”的“爱”，也就是“麻麻”发放的积分。

　　用游戏术语讲，积分可以增强强者的基本素质，让其更强，也可以兑换道具和技能，例如“中心区”那一个个包厢的使用权；又例如对记忆碎片的使用，就是一种技能。

　　现在问题的是：

　　因为新人审神者死而复生，导致堀川国广没有真正干掉对方。

　　但对“大混战”来说，它分数都给了，堀川国广更掐点退场，这就意味着堀川国广利用BUG偷分数！

　　艹！

　　小样！

　　竟敢偷本爷爷的分数！

　　当本爷爷是好惹的吗？

　　“大混战”没当场爆发，只因这事有先例，有对应的处理方法：

　　方法一，就是“祸水东引”，引到其他还未下场的队友，也就是和泉守身上。

　　所以和泉守没法退场。

　　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聚会结束前干掉对方，保住这一分；要么对方在聚会结束前干掉他，对方得到他那分。

　　如果折腾到审神者聚会结束，很好，一同被“大混战”的规则抹杀。

　　方法二：作为事主的堀川国广自杀。

　　堀川国广听到这里，毫不犹豫选择自杀，但被早就防着这点的笑面青江阻止。

　　笑面青江把堀川国广交给在场力气最大的大典太后，抢过鸣狐的话茬，继续解释：

　　和泉守显然也想到这点，当然，也可能没想那么多。

　　之后，他数次干掉新人审神者，但新人审神者却数次重生，仿佛魂力无穷无尽。

　　笑面青江口中的“魂力”，实则是死者执念，但因为使用者还没真正死亡，所以死者执念是从会场主人=“麻麻”手中获取的，落在芽衣耳中，依旧是“积分”。

　　所以发动技能是要积分的。

　　再之后，先不说新人审神者期间花费了多少积分，以及一个新人审神者如何赚取这些积分。

　　就说点现实的：被一而再，再而三干掉，新人审神者怕了，她躲到自家刀剑付丧神身后，其中一振就是现在正在虐和泉守的一期一振。

　　同时，其他参赛者觉得有趣/足够精彩/能够吸引观众老爷太太们的注意力，就插手了这场生死战。

　　因此，如果想救和泉守，芽衣不仅要干掉新人审神者，还要对上新人审神者的刀，甚至那些凑过来，势必让赛事变得更扑朔迷离的参赛者。

　　“麻烦的是，”笑面青江垂目，看着在芽衣的治疗下恢复理智，但面色苍白的加州清光。他见加州清光若有所思，肯定了心中某个堪称妄想的猜测。

　　“这个（新人）审神者可能在第一次重生，甚至从一开始就被掉包了。”

　　“笑面青江！”鸣狐意识到笑面青江想把锅甩到芽衣身上，因为是芽衣带着这个新人审神者入场的，也是她让新人审神者被NO.6控制的死者执念欺负的，怒吼。

　　“所以你在怂恿我把参加聚会的所有人都咔嚓了吗？笑面青江？”芽衣倒没生气，她只是惊讶笑面青江的脑洞和思考回路。

　　“不，我只是希望您的第一选择是解决问题，而是解决制造问题的人。”虽然前者难于上青天，但他依旧希望芽衣能够拿出，或者说，希望芽衣展现一个审神者该有的责任心与魄力。

　　他不指望芽衣像初代审神者??稻荷神那样视本丸刀剑如子民，也不指望她像二代目??小狐丸殿那样视大家为同伴。
　　他只希望芽衣能够爱护手中的刀，至少，不是第一时间想到干掉堀川国广，终止这场可能没完没了，甚至让她深陷泥潭的战斗。

　　笑面青江知道这种想法很不成熟，甚至可以说是任性。

　　但是，作为被三日月郑重其事拜托的刀剑，他想幼稚，想任性一回。

　　笑面青江和芽衣不熟。

　　他虽然是资深刀，但没兴趣，也没本事插手和理清本丸的那些破事。

　　自从初代审神者陨落，二代审神者离家出走后，他这种资深刀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本丸其分歧，几振主事刀各有想法时，坚定的站在和二代审神者同一个刀派的三日月那边。

　　所以当三日月说自己不方便出面，希望他前往现世，陪新审神者/芽衣参加他们C区的审神者聚会后，他就找了陆奥守，让其想想法。

　　陆奥守一拍脑门，又是给他支招，又是在他身上搞催眠后，就送他进了本丸对应的世界。

　　结果，跟的不是正主子，而是工藤新一。

　　所以相较芽衣，他更熟悉工藤新一，甚至是夏目贵志这个三日月最初挑中的审神者。

　　他和芽衣唯一一次近距离相处，估计也是芽衣第一次前往C区本丸，然后在食堂发生的那场堪称“闹剧”的破事。

　　“这样，我知道了！”芽衣懂了他的想法。她笑：不是她自夸，虽然她这人利索时很利索，偶尔利索到让手下不少副官抓狂，恨不得按住她的脑门，让她把人恢复了，问清了情报再咔嚓。
　　但作为一个研究者，一个略有成就，上辈子离神阶只有一步之遥的炼金术方面的研究者，她其实很喜欢作死。

　　不作死又怎么探究真理呢？

　　不作死，又怎么开启那扇代表炼金术最高成就的真理之门呢？

　　至于她上辈子有没有开启？

　　答案大概是开启了。

　　因为她上辈子施术无须画法阵，只要双手合一，就能够施展……方便，快捷，以及某种程度的高效率。

　　“我会救下和泉守！”

　　“也让大家完完整整，开开心心离开这里！”

　　说完，芽衣一步上前，上台。

　　【是吗？】

　　然也在她上台刹那，她听到了宛如恶魔低语的嗓音。同一时间，台上无人说话，只有瞬间迸发出或同情，或残念，或兴奋，甚至狂喜的情绪。

　　当然，还有属于和泉守的懊恼。

　　芽衣一眼扫过和泉守脸上的懊恼，以及因这种情绪而产生的痛苦。

　　她抬眼，看着手中握刀，刀刃一角正留在和泉守体内，甚至因为她的注视而特意搅了搅的刽子手??一期一振，道：

　　“能放了我的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