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现代架空]特动司》溪水晶

6、6、误打误撞-头发？头发！（上）

　　事情的后续如何顾惜朝并不十分清楚。首先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后面的事与他无关；其次他被虫子吓到了，有点儿懵；再次他被自己气得够呛：不就是条破虫子么？有什么可怕的？顾惜朝你的一世英名啊！

　　他只记得自己晕乎乎地叮嘱了崔略商一句“别把戚少商他们卷进来”，就飘回家开始自我厌弃。等崔略商把他挖出来回司里报到，已经是两天之后了——铁游夏正等着问他话。

　　铁游夏：“小顾啊，听说你怕虫子？”

　　顾惜朝：“不是怕，个别品种会觉得接受不了，产生恶心等机体反应。”

　　“……你之前怎么没提过？”

　　“你没问过。”

　　（捏茶杯）“异人类有很多原型，你这样不会影响工作么？”

　　（望天）“我当法医什么虫子没见过？你这是怀疑我的职业修养？”

　　（语塞）“啊咧？当、当然不是……可是你有信心突然面对各种奇特的生物吗？”

　　顾惜朝挑起眉：“审理还在继续吧？我去看看。”

　　连华看到顾惜朝神色自若地朝自己（以及身后大玻璃后面的肉虫子杀手）走来的时候，很是吃惊。顾惜朝似笑非笑：“连组长，我的一点小隐私让您费心了。”哼，当时在场的就那么几个人，肯定是你告的密！

　　连华：寒~这小子以后一定会报复！早知道不该图好玩背后给他扎针……

　　顾惜朝淡定地立在单向玻璃前看李坏审讯肉虫子，冷静得好像之前吓得要晕倒的人不是他一样。连华远远看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其实淡定的人自己明白：恶心，真恶心！小虫子他可以瞬间做到无视，可这么大的一条……适应起来真困难！

　　其实李坏已经没什么可问的了。杀人魔不管是人类还是异人类再被抓后又有倾诉癖。虫子被关在一个特殊的透明箱子里，对自己的滥杀行为供认不讳，对雇用自己的人却知之甚少。于是李坏要他重复重复再重复地讲述他怎么利用种族特征分散成无数细小的个体潜伏进其它生物体内并控制该生物达到犯罪目的并成功逃离现场，趁对方头晕脑胀的时候再询问被雇佣的事情，以期有所突破。

　　在外头听了一会儿，顾惜朝敲敲玻璃，停了几秒后就走到一旁的入口处推门进去了。插着兜慢慢踱到李坏的身后，对李坏询问的目光示意“继续”，就不动了。又听了一会儿，他听到虫子通过身旁的翻译器说“对方后来突然指定了时尚之夜作为动手时机，还特别指定要我借那个女人的手”时，他突然开口：“那些人怎么形容庄富贵？”

　　李坏用翻译器复述了一遍，就见那虫子一愣，好像皱着眉头的样子（顾惜朝觉得胃液在翻滚），想了一阵才说：“传给我的邮件上有一张照片，说明的很详细，包括身高、发色、眼睛颜色、基因图谱……啊，要说起来，当时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他们用了一个很冷僻的词来形容她……”

　　虫子吐出一个词，翻译器不能翻译，“PIKAKA”地响了一阵，李坏脸色却变了。他拉着顾惜朝出来，摸了一把脸说：“真有你的，这下范围缩小了不少！”

　　连华也凑过来：“怎么说？”

　　“他刚才说的那个词只在个别种族里小范围内使用。这些种族可能从语言起源上有某种联系，而这个词就是从远古沿用下来的，是个不太好听的形容女性的词。现在，我们可以着重调查居留在附近的这些种族的异星球移民就行了。”

　　“不妥吧，难道没可能模仿嫁祸？”

　　李坏轻轻地笑了起来：“很少有生物像你们这样心思百转千回的。”

　　顾惜朝脸一红，坚持：“潜移默化，万一他就是这么奸诈呢？再说这个肯定是组织犯罪，组织里难保没有普通人类当狗头军师！”

　　李坏无奈，只得承认有理。谈完正事，李坏吩咐把虫子杀手送去关押准备引渡，回来看到连华已经离开，顾惜朝却在原地等他，问得直截了当：“你和崔略商怎么了？”那小子原来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粘在李坏身上，今天却一听说自己要来看审讯就溜得人影不见，实在有鬼。

　　李坏顿时满脸无奈，张张嘴刚要说话，顾惜朝的手机正好响了，接起来却是戚少商：“惜朝，今天一起吃饭吧，庆祝破案，也给李警官饯行……”

　　立刻醒悟了——崔略商这是舍不得李坏走啊！顾惜朝不由得满头黑线：亏自己还以为他受了委屈……自己这护短的毛病是不是该改改？难得的自我反省了起来。

　　庆功宴定在连云一个新开业的餐厅，顶楼VIP区。戚少商请了顾惜朝、崔略商、李坏、连华和庄富贵，甚至脑子抽了似的还想请铁游夏，被顾惜朝一掌拍在脑门上断了念头。

　　晚餐很可口，气氛就差了一点。猴精转世的崔略商一直沉默寡言，一看到李坏就两眼水汪汪；李坏几乎没吃什么，“沉重”两个大字压得他缩肩哈勒腰的。庄富贵很高兴，所以顾惜朝和戚少商就不可能高兴：庄富贵对顾惜朝实行时不时地摸一下手、搂一下腰、投一投怀的骚扰攻击，顾惜朝已经在认真研究餐刀的锋利程度了；而戚少商，一直在看到庄富贵就愤怒和质疑自己为毛愤怒之间纠结。

　　唯一应该正常的连华，整个魂却都已经飞到楼下了。他趴在栏杆上痴痴地向楼下大堂看着，嘴里嘀嘀咕咕：“实在太漂亮了，怎么会那么亮、那么滑、那么……耀眼……”

　　回过头来看看顾惜朝，又把目光转到崔略商身上，最后恶狠狠地“哼”了一声。

　　顾惜朝觉得莫名其妙，崔略商笑笑：“连组长是个美发狂，早就看我的头发不顺眼！”

　　他们兄弟两个都有一把好头发。顾惜朝头发微卷，不长，虽然很黑很亮但还不是很扎眼。但崔略商不修边幅得多，头发已经长到肩部以下还懒得剪，偏偏像匹上好黑丝缎似的闪闪发亮，就算他疯跑上一天也一丝不乱。据说连华不止一次地放狠话要把他的头发拔光做假发。

　　见他们说话，庄富贵腻歪歪过来凑热闹，谁知无意中往楼下一看：“咦，那不是乌小墨吗？”指头点着下面一个正在用餐的长发mm。

　　连华“忽”地回过头来：“你认识她？乌小墨？”

　　庄富贵点头。其他人见连华样子奇怪，也凑来看。戚少商说：“这不是洗发水广告皇后吗？红泪就是因为她没有拿到全能广告皇后的桂冠呢。”

　　“怪不得眼熟，电视上看过嘛。”

　　顾惜朝细细打量，就见乌小墨斯斯文文地拿叉子卷着鲜墨鱼意面吃，头发果然是黑亮的近乎璀璨，很长，就着端坐的姿势几乎垂到地上；容貌么，因为是从上到下的视角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肯定是不错的。

　　没觉得有什么，顾惜朝回身，却看到李坏扯着崔略商正低声下气地央告什么，崔略商噘着嘴，还是满脸不高兴。他忍不住叹口气，突然耳朵发痒，是戚少商凑到他耳边，低低说：“要是我能把李坏留下，你给我什么奖励？”

　　“关我什么事……”顾惜朝不屑一顾，可崔略商可怜巴巴的样儿实在碍眼——这小子看着随和，其实跟谁都不远不近的，难得有个看入眼的，“你有办法？”

　　“奖励足够的话也许……”

　　戚少商正说着，就听楼下一片乱。众人探头望，却见混乱的中心正是乌小墨——一个高挑清冷的姑娘已经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两人一边拉扯一边吵着什么。戚少商非常不悦：“怎么还没人出来劝架？我的薪水都付给吃白饭的了？”

　　“呀！”连华突然尖叫一声，把众人都吓得一哆嗦，却见他满脸愤怒地指着下面：“她居然敢弄坏她的头发！那么美的头发！”

　　原来那清冷女子与乌小墨拉扯的时候，乌小墨过长的头发扬起来卡在铁艺花架上，被扯断了一绺。

　　尖叫声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上来，乌小墨和那个姑娘也抬起头——庄富贵抽了一口气，推了顾惜朝一把：“这事儿得你们特动司管。那个姑娘叫冰冰，是个土著妖精。她一直在找他爹爹……”深吸一口气，他脸色凝重，“听了她说的话，我怀疑有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