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X GLADIVS （剑）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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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
卡曼二世听到了敲门声，应答之后侍者进来告诉他因格纳希望觐见。
卡曼二世愣了一下，因格纳很少会到东苑的寝殿来，更何况是在夜晚这种时候。
“让他去会客厅吧，我很快就来。”
几分钟后，简单换了衣服的卡曼二世见到了因格纳。因格纳的神情紧张不安，见到卡曼二世立刻站起来，仿佛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父王！”
“怎么了，因格纳？”
“我刚刚接到部下的报告，说伊欧比亚遇到袭击了！”
卡曼二世一惊，顾不得坐下立刻追问，“怎么回事？”
“我的一个部下在早些时候看到他出了宫，而且没带侍卫，”因格纳边说边观察卡曼二世的表情，他看到卡曼二世脸上有意外，但非常浅，心想看来他也早就知道伊欧比亚今晚出宫的计划，“我生怕他出事就派了人暗中保护，刚才他们传回消息说半路上有人袭击了伊欧比亚的马车。”
“那么伊欧比亚怎么样？”卡曼二世急切地问。
“请别紧张，父王，伊欧比亚没有受伤，赛昂斯伯爵与他在一起。”
“是吗……那就好。那个孩子在，伊欧比亚就不会有事了。”卡曼二世松了口气，在位子上坐下来。
因格纳的眼睛微眯，卡曼二世对那个伯爵的称呼和信赖的口气都让他觉得不怎么愉快。
“袭击伊欧比亚的是什么人？”
“关于这点……”因格纳露出难以启口的表情，在卡曼二世的凝视下踌躇了一会儿才终于道，“是第三骑士团的人，父王。”
“什么？”卡曼二世一声质问，“第三骑士团的团长和赛昂斯伯爵的关系不错，他怎么会让手下的人去袭击伊欧比亚！”
因格纳又犹豫了一会儿，“……恕我大胆，我认为这并不是团长恩吉伯爵的意思，而是王兄意思。”
“你说萨拉特要加害伊欧比亚？这更不可能！”
“父王，我觉得黑巫能屡次肇事得手，一定是王宫中有内应，而且此人地位不低，所以才能对很多消息了如指掌。洛米艾恩向来住在自己的别宫，但被劫走的那天却是在西苑正殿里过夜；他被劫走后王宫派出了大量的人手仔细搜查桑托拉，包括那位被誉为战神下凡的赛昂斯伯爵，但竟然也找了数日才获得了线索。我认为一定是有人在其中暗中提供帮助。”
“你想说是萨拉特干的？别忘了那个勾结黑巫的兰德尔，他不是与你关系很好吗？”
因格纳抿住嘴，惭愧地低下头，“没能及时发现兰德尔的阴谋我非常惭愧，但是前几天赛昂斯伯爵家发生的不幸之事让我觉得那个内应还在。时间上那么凑巧，我认为那一定与黑巫有关。赛昂斯伯爵在府邸失火之后为了保护他的家人把他们送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这个地点恐怕只有与赛昂斯伯爵和伊欧比亚亲近的人才会得知。据我所知，王兄原本一直不怎么喜欢伊欧比亚，但最近好像突然和伊欧比亚亲近了起来，不久之后赛昂斯夫人就意外亡故，未免有点太巧合了。王兄又有能力调遣第三骑士团……”
因格纳认真地分析，时而与卡曼二世的目光相对。卡曼二世的眉头微皱，但看起来仍旧不相信萨拉特会是事情背后的主谋，因格纳正要再说些什么，眼睛瞥到了什么东西，忽然大声惊喊起来。
“父王，危险！”
窗户发出破裂的响声，一支箭朝着卡曼二世的后颈处射来。因格纳大惊失色地向卡曼二世扑去，
把卡曼二世推倒在沙发扶手上。箭错失了卡曼二世的要害，却扎进了因格纳的肩膀。
“唔……”因格纳脸色一白，牙关咬紧。
“因格纳！”
“父王，您没事吧……”因格纳忍着痛，确定了卡曼二世没有受伤，转头向门外高喊，“来人！有刺客！”
说话间，一个浑身黑衣的蒙面人从窗户外翻了进来。因格纳一手捂着肩膀，身体挡在卡曼二世之前，正要开口质问刺客的身份，卡曼二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因格纳，你退下！”
极为威严的声音让因格纳愣了一下，回头，只见卡曼二世取下了墙上的剑，虽是装饰用剑，但卡曼二世的气势却好像被这一把剑完全改变。不再是整日祷告的懦弱国王，那毫无疑问是过去那个久战沙场的猛将，连身为亲生儿子的因格纳都为这气势吃惊得吸了口气。
“是黑巫么？你们夺走了我心爱的小儿子，害伊欧比亚失去了未婚妻，杀了圣迦纳那么多将士，我正要找你们算账！”
卡曼二世紧握着武器，身体中的肌肉都紧绷着，仿佛随时都会突发进攻。刺客也没有料到传闻中只会求天父保佑的老国王会做出如此激烈而勇猛的反应，稍稍向后退了半步，卡曼二世抓住机会，跨开步子手中的剑向刺客挥去。这一剑的力量不小，但卡曼二世多年不曾锻炼，挥剑的速度和技巧已经无法与当年相比。刺客敏捷地向旁边闪过，但几乎在同一时刻，王宫的卫兵冲了进来。刺客眼见形势不妙，正要向窗口逃跑，卡曼二世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后路。
“别想逃跑！”
无处可逃的刺客不得已和卫兵搏斗起来，但对手太多，很快就被卫兵打飞了武器。
“小心别让他死了，我还有话要问他！”
“遵命，陛下！”卫兵队长对手下吩咐了几句，转头走到卡曼二世身边，“陛下，您没事吧？”
“我不要紧，让人看看因格纳。”
“是，陛下。”
因格纳的左肩被箭射伤，不过伤得不深，御医到达后立刻开始为他拔箭包扎。卡曼二世见他没有大碍，便提着剑开始审问刺客。
“说，谁派你来的？你是不是黑巫的同伙！”
刺客咬紧牙关不开口，卡曼二世对着他的脸仔细端视，这个看起来中年模样的男人不像伊欧比亚口中所描述的黑巫的样子。卡曼二世想起之前在西苑里伊欧比亚遇刺时候的情形，命令卫兵除去他的衣物。两个士兵抓住他的手臂，才划开上衣，露出的胸口上赫然有一个黑色复杂的图案。
“黑巫术……果然是黑巫！”卡曼二世倒吸了一口气，接着迅速挥剑在那咒纹上划开一道口子，但刺客的面容并没有像前次那样变化。
“不是易容术，那么还会是什么巫术……”卡曼二世再次紧张起来，黑巫术的用途不是普通人类能想象到的，这个刺客成功地潜入了王宫，如果已经用黑巫术做了什么……“说！你身上的究竟是什么法术！”
刺客依旧不说话，垂着头一动不动。卡曼二世愤怒地用剑抬起他的下颌，却发现他的头已经没有任何力量支撑，一道刺眼的红色从他的嘴角慢慢流下。
抓着他的卫兵赶紧摸了摸他的颈侧，惶恐地开口，“……没有脉搏了，陛下。”
卡曼二世把手中的剑用力地掷到地上，眼睛狠狠地盯着已经死亡的刺客。附近的卫兵个个摒着气，没一个敢去正视脸色极为难看的老国王，房间里沉默了半分多钟，包扎完毕的因格纳从房间的角落里走过来，在看到刺客的容貌时眼角稍稍一提。
“父王，这个人虽然死了，但凭这张脸应该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对，你说得对。他能闯入这里来行刺就说明对王宫一定很熟悉。”卡曼二世转身对卫兵队长道，“还不去查，一定要把他的底细揪出来！”
“遵命！”卫兵队长立正敬礼，急匆匆地走到门口，一转弯差点和门外的来人撞上。
“萨拉特殿下！”
“我听说有刺客进了东苑，怎么回事？父王呢？有没有伤到？”
“陛下很安全，殿下，就在房间里。刺客自尽了，因格纳殿下受了伤……”
“因格纳？”萨拉特狐疑地扬起眉毛，一把推开卫兵队长，大步走到会客室。“父王，您没事吧！”
卡曼二世听到声音意外道，“萨拉特，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向父王报告一些事，路上听卫兵说有刺客。”萨拉特边说边走进房间，视线往因格纳身上一扫，很快集中到那个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上。“那就是刺客？”
萨拉特走近了两步，在能看到刺客的脸的时候忽然脸色微变。仅仅是短短的一瞬间，但已经足以让从萨拉特进门起就紧盯着他的因格纳翘起嘴角。
“王兄，您的脸色不太好，难道这个刺客是您认识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X GLADIVS （剑）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