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鸿鹄》无萧羽悠

12、二代的故事

　　我叫念，没有姓氏。据说娘生我的时候爹不在身边，娘日夜盼夜也盼，于是我就有了这样一个寄托着娘对爹思念之情的名字。可惜那个可怜的女人终是没有等到爹的回归——因为他早就死了，或者应该说是失去了踪迹，总而言之，这辈子估计是见不上了。

　　得知实情后的娘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除了灵位旁的蜡烛被风全数吹灭外，对，你想得没错。她也去了，或许和爹一起，或许独自一人。而这个消息，正是十年之后我亲自在她灵前告诉她的。

　　爹和娘没有成亲，甚至连订婚都不曾。因此我没有姓氏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母亲家里怕男方家忌讳我这个私生子，二来，我也真不知道我该姓什么。

　　就这样，在母亲的娘家里，我被冠上‘野种’的名号度过了最初的十年。

　　母亲原来在家里人缘不错，即便是做了一些伤风败俗的事情，她的骨肉族里也是有人看管的。这个家族原本也是名门之后，可惜时间的推移消耗掉了所有，现在剩下的，也只有斑驳的家史和老旧的宅子。即使如此，这些人依旧不肯放下骨子里的高傲。记得这个宅子的继承人，也算是我的表哥曾经说过：那种荣耀，是我，一个‘野种’所不能体会的。

　　是的，这种荣耀或许我永远无法体会。素衣布履，粗茶淡饭，过着一样贫贱的生活。

　　遇到她之前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世界不仅仅是古宅房屋的一角，也许这是偶然，也是一种必然。

　　那是夏日的一个午后，具体细节倒是记不太真切了，只是记忆莫名的清楚——那天的太阳特别的辣，晒得人晕晕的。我自然是不用像表兄一样去上学堂听夫子的之乎者也的，院子里的梧桐倒是可以起到避暑的作用。

　　我有些百无聊赖，事实上我住的院落紧挨着后门，虽然离着正厅比较远，也好在清净。想这个时候后门一般都是开着的，家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仆人会进进出出。

　　不由得感到一阵口干舌燥，我是不要想去使唤那些金贵的下人的，起身便要进屋倒茶，转身之间就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的人站在与之不相映衬的鄙陋屋檐下——那正是我的屋子。

　　“请问有事么？”我问道。平日里知道我的人就极少，来找我的那更是屈指可数，况且又是这般的人。

　　“……”她没有说话，面上也丝毫没有沾染上鄙夷的神情。那是一种漠然，一种笃定，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疏离之感。或许只有我是这么想的。

　　“请问…夫人若是寻家主大人，应往那边去，这里是小人的屋子，粗鄙不堪，怕是入不得夫人眼。”

　　“……”她面上的表情微微起了一丝变化，却仍是不语。缓缓地走近，我竟然也傻乎乎地呆在原地。“这里，不应该是你住的地方。‘小人’也不应该是你的称谓。”

　　“那么夫人认为我应该有什么样的称谓？”我从不认为我会结交这般的人，可她的确是在和我说话，“请问夫人是……”

　　“我夫家姓裘。而你，也是。”

作者有话说

　　没事儿的时候写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