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lililicat

11、第 11 章

　　狼心 11【轮椅师尊狼徒弟】
　　一日前。

　　按照师尊的嘱咐，啸唳前往颢星仙尊的仙府送信，帮昊炎编个借口捞他出来去下界玩。

　　颢星仙尊还是对他另眼相看的，明明事务繁忙还是抽出时间亲自接待了他，并看了清珩师尊写的信。

　　“既然是清珩开的口，那么好吧，让昊炎去他府上学习几日，我还是很服清珩教徒弟的能力的。”颢星仙尊说。

　　啸唳经过这几日的教化，已经变得有礼貌多了，也知道跟颢星仙尊行礼了。他在行完拜见礼后，忍不住问道：“仙尊，其实……我……”

　　“你有些话不便对你师尊说，想对我说是么？”颢星仙尊道。

　　“嗯，关于我师尊的事情。我想知道，他的过往。”啸唳的眼睛望着一侧的地板说，“我知道他受过很多折磨，但是我想知道更多，我想了解他，更加，更加了解他。”

　　“想了解他，和他相处不就好了？他这个人相处下来不难理解吧。”颢星微微笑了笑。

　　“但……我总觉得……他有时候还是让我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似乎在刻意对我隐瞒了什么，我不是说他不好！师尊很温柔，也很尽力教我，甚至为我呕心沥血，但是我想仅仅通过他自己来了解他是不足的，他似乎封闭了自己。”啸唳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很多,“我想照顾他，守护他，对他好，让他开心，不想让他再被伤害，他让我感到心疼，他那么脆弱，好似会碎在我手中似的……”

　　“你这样看你的师尊么？”颢星微微愣了下，“也是，他确实受了太多的折磨和伤害。但是你不该如此怜悯他，你应该敬畏他，要知道，放眼整个三界内，我从未见过意志力比他更坚定的人。”

　　“我知道他心智很坚强！但……”啸唳嗫嚅道。

　　“他比你想的更加坚如磐石。甚至他的意志力到了让我也感到战栗的孤绝地步。”颢星仙尊道，“光凭我口头说你可能还无法理解。跟我来吧。”

　　啸唳于是跟上了颢星仙尊的脚步，在他的谕星仙苑的漫长长廊里前进。这座广大的仙苑位于临近天宫的高处，当走到走廊的尽头，前方是一泓平整如镜的水泊，水泊的边缘如刀削一般平整，从开阔的水面望去，可以俯瞰整个天宫城的壮丽景色。

　　“你的师尊，清珩，他是个忍不住让人追随其背影的人。哪怕那些内心阴暗的小人如何污染他的光辉，践踏他的尊严，他依旧让人生畏！”颢星用上扬的语调道。

　　说罢他伸出手指，指向远方。

　　啸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顿时惊骇得合不拢下巴。

　　“就算现在天宫里的那群恶徒如何折断他的肢体，折磨他的身躯，给他冠以何等的污名，但是他的震慑永远让那群家伙咬牙切齿！”颢星激动的说，“那就是我所仰望的——‘他’！”

　　啸唳死死的盯着他所看见的景物——那矗立在天宫城之后，双手交叠与长剑之上，威严的注视着整个宫城的巨大雕塑。

　　“那……那是师尊……是师尊！！”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没错，是他！在三千年之前，与四位仙界巨擘一起划定了仙界铁律、三界界限的神剑尊！你见过那种只要一出鞘就能让人心折沉迷的瑰丽剑阵么！见过那等空前绝后的剑境和无染的剑心么！

　　如今的天帝纵使权欲滔天！但他永远处在你师尊巨像的压迫和轻视之下！那亘古不折的巨像就算集合天界一切法力都不能摧毁！

　　你若是知道天帝为了拆除那巨像耗费了多少心力就知道那是多么绝佳的讽刺！

　　哈，因为天帝的私心，所以规定所有仙府都不得修筑得能够直接看到那尊巨像，就连天宫城也重新翻修过，用各种建筑挡住人们的视线。那尊巨像本是不该被注视的！不过我这座古老的仙府现在也没人过问了。”

　　颢星发出了完全不同于往日冷漠的大笑声。

　　啸唳久久的凝视着那熟悉面容的巨像，忽然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是啊，他真是值得我追随，也许永难企及的人啊……”他伸出手，想要握住那遥远的雕塑。

　　“我想……我竟然狂妄的想……我想和他并肩……我想给予他这世间亏欠他的……

　　温柔。

　　我甚至想要……推翻施加给他的一切不公！

　　我想！！

　　让他幸福！”

　　颢星看着他，微微错愕，旋即露出了笑容：

　　“那你一定要有比他还要更强的、毁天灭地般意志力。

　　虽然他只想你好好过日子，然后自己再次把一切都担下来。”

　　“他对我的期望正是我对他的期望，如果他以为我只是一只合该被豢养、被规划好一切的狼犬，那他就错了。”啸唳转过身道，

　　“狼是自由的。”

　　“我期待你们师徒因缘际会的发展，无论你和他打算走到哪一步，我都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颢星道，“只是，千万不要低估你的师尊。他的意志力强到了足以改写命理，甚至扭转现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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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啸唳在和一干小妖玩闹的时候，再次偷偷注视到了已经在躺椅上疲惫得小睡的师尊。

　　他看起来还是那么苍白隽秀，身躯单薄得像是个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脸庞好看得比那些浓妆艳抹的仙子更加吸引别人的目光。

　　因为自己总是会沉迷的盯着他的脸看，甚至经常忘记他在讲课。看他的一举一动，担心他一不小心失去平衡摔倒，甚至在夜间也忍不住聆听他的辗转反侧，忧心他因为伤病而无法入眠。

　　他想起自己问颢星仙尊的问题——“为什么天帝那么憎恶师尊而不杀了他？”

　　颢星说，因为师尊在还是神剑尊的时期，蒙受天帝祖先血脉的誓约，天帝先祖发誓恪守神剑之威，承认天理之道，并以血脉血誓的绝对形式规定下来。

　　这也意味着，天帝不能直接或者下令诛杀师尊，因为师尊代表着天道。

　　同时，天帝也无法通过各种阴谋去暗杀师尊，在仙界，他受到血誓的约束无法行驶这种阴谋，而在魔界，竟然无人愿意去做这桩生意。

　　这是何等可笑，就连魔界的人，也无不仰视师尊昔日的威严！而天帝却将他践踏得分文不值，让他拖着残躯活受罪！

　　想到这，啸唳忍不住咬紧牙关，眼中燃起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