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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刻骨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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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酒杯几乎快被捏碎,他坚持着最后一分忍耐力,深瞳中的那两个身影都快被焚尽。
高跟鞋的脚步声趋近。
他却不想面对她。
转过身去倚着栏杆,虽然早知道自己故作的漫不在乎在她的眼底早被揭穿。
还好这个女人还有唯一一个优点——不会揭他的面具。
因为她根本就不关心他的情绪。
秦宁手中的鸡尾酒微微泛着幽蓝之光,她也喝了不少,似是有点微醺。走近便问:“你父亲呢?”
郑谦掖不住轻视的笑:“怎么,小男朋友还满足不了你,还想找前夫叙旧啊。”
她倒是并不生气,混着酒气的美态正如所有艳名在外的交际花一般惹人怜宠,但作为儿子的他只会觉得这样的母亲更令人厌恶和心烦。她就和黎绘一样,为了名誉可以放弃一切感情。
她们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的精彩,众人的艳羡,而不是来自一个男人、一个家庭可以承载给予的幸福。
“放心,我不喜欢做你们的母亲。我没那么傻还来招惹你们的感情。我是要和他说清楚,那约法三章还算数么?要是你每年都来威胁我,不是我每年都得跑过来陪你们做戏——天天唱戏还不累,还要陪你们唱!”
郑谦手中的酒杯‘哐’地坠地,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能如此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是最喜欢演戏了么?要什么利益你说好了,找我也一样!”
“喜欢演也要看跟谁演,你们——”秦宁鄙夷的瞟了一眼郑谦,一副不屑说下去的鄙夷。
“是吗?我们的确不比那些捧人臭脚的小白脸嘴甜,知道该怎么哄你开心——不过,你看,你家的小嫩草好像是女人都喜欢啊,看他和那些贵夫人们聊得多欢——”她明知道郑谦是在激她,还是忍不住探了一眼,怒火之余却又瞥见郑敬正极力讨好着穆遥奇和雨濛二人。
“你妹妹好像很喜欢那男孩子啊——不过可惜啊,妹有情郎无意啊,你们家这‘自作多情’的基因,还遗传的真是到位啊。”原本以为伤到她的郑谦此刻却被讽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想去问个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多情’的基因,还是矮不下这个面子开口,怕是又得自取其辱。
他最怕的就是这四个字,当初黎绘走的时候,他就被同学笑是在‘自作多情’,就算自己的母亲离开自己,他也听之任之,他深埋起自己的感情,就是害怕付出得到的是嘲笑般的取闹,只是一句‘自作多情’。
可是他也清楚,郑敬对穆遥奇,的确是自作多情。
而这话由他们的母亲讽刺出口,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秦宁看郑谦已被自己彻底激怒,也没有什么继续纠缠争辩的必要。她只是要找郑东奎,说一个明白。
她再也不想踏进这个家门半步。
当年离婚时便说的很清楚,过完郑敬的十八岁生日就由郑东奎把一切说给他们,至于他们接不接受她不在乎。
她只在乎自己的自由。
楼下派对的音乐换成了轻柔舒缓的舞曲,郑敬腼腆的使了个眼色,穆遥奇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不会跳舞。但还是被郑敬牵着走入了舞池,拉开了本场的第一支舞。
雨濛就坐在灯光隐掉的小桌边,单手托着腮看着他们。
或许,如果这样一直下去,也很好。
但是还是有人挡去了她的视线:“放这么个大美女一个人在这里孤坐着也太遗憾了,赏脸让我这主人家尽一下地主之谊吗?”
撑着头的手一下子滑落下去,声音微微发抖:“郑谦——?”
“原来你还知道,这个家姓郑哦——”郑谦噙着笑,呷着怒气轻声道,“我只当你跟那个男人开心地失忆了,根本就没看到这个家还有我的存在!”
在朦胧昏暗的光线下,他人看来,他堆满笑的脸,只当做是诚挚地在邀请一个客人跳舞。
而她的推脱只显得更为忸怩做作,不识抬举。虽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敢去推开郑谦的邀请,她不敢想象推开他的后果是什么。
纤柔的手掌方未握实,右手已经大力地把她整个人揽到怀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他能那么清晰地感觉到她心脏惶乱跳动的节律,这让他很满意。
他引着她一步一步挪向舞池,束在腰际的大掌非但没有半分松力,反而是她稍有一点逃避,他便愈加收紧,她觉得自己都快被他勒地喘不过气来,但只能由他这么放肆地揽着,如果这支舞散了,她就可以逃走的话。
雨濛偏着头,无视他的双眸,暗自数着节拍,倒数着舞曲终结的时分快点到来。
“你如果再不把头转过来的话,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驯服你哦——”郑谦的脸贴到她烧灼的耳际,悄声耳语,偏巧旁侧地穆遥奇心不在焉地瞥视周围,这一幕完全落入眼中,郑谦还满怀礼貌地向投视者回以微笑。
雨濛只得依他意偏转过头,对穆遥奇的凝视猝不及防,郑谦果然每走一步都不枉然,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彻底打击到她了,她只能强撑起劲,拧着头说:“我不怕你,他信任我。”
“是吗?那我倒是好奇,倒底有多信任!”紧箍着腰间的手掌倏然松下力道,他不带声色地命令道:“去和小敬说你不舒服,要早走——”
“你——”
“去说——”郑谦用他杀手锏般的微笑再重复了一遍,“不去我去帮你说——”
雨濛强力拨开他的手:“我自己说。”
郑谦以冠冕堂皇的理由送‘身体不适’的雨濛提早回家。顾不得郑敬和穆遥奇眼中的关切,掩着人就往外走。
雨濛在他手里便是囚徒,什么挣扎都徒增怀疑。
他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不止是她的身体。
如果再花两千万能买到她的心。
他会愿意。
但是这不代表他自己会付出相等的感情,他只是羡慕她对穆遥奇的那份执着而已。
不,不是羡慕,是嫉妒。
车座上的高端皮套上,全是她指甲陷下的痕迹,她伸不出手去推开这个男人,任由在一点一点下坠,意识在一点一点地幻化泯灭。
在亲吻最炙热的时候,原本放在她位置边上的手机响了。
屏幕在深黑到没有一丝光线的夜空下,忽暗忽明,来电显示是一个字:奇。
她甚至没有存他的号码,而对那个人的称呼却如此亲昵。
这点无疑又触及了他神经中的另一根导火线。
雨濛吃力地试图去够那只已经跌落在脚边的手机,全身地神经都崩在那根弦上,祈祷着那幽亮的光在她能触到‘挂机键’前快点熄掉,这样的环境,让她情何以堪……但是依附在身上的男人却半点没有退开的意思,反而把力气使得更大——
任由铃声在静谧的夜独自低奏。
就在第十声忙音响起之时,郑谦诡谲一笑,俯身‘摁’下了接听键——
“不要啊!”雨濛失神之下拼命地摇头,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但是一切为之晚矣,穆遥奇那边已经听到了她突然地惊叫声,话机里传出他关切地声响:“怎么啦,雨濛,雨濛?你说话啊?”
她根本抢不到通话的机会,口已经被他封上了。
他疯狂地吻她,任她拼命地挣扎都不为所动。
随着一声利落地衣衫撕毁的声响,破损的衣服同那只未挂断的手机被一起扔到了脚边。
他停在耳根温热的唇,绵绵密密又开始啃噬起来,蚀骨透心地酥*痒,她被他捉弄地忍无可忍,终于在那道幽光暗下的那刹那用膝盖奋力地顶开他重压着的腿:“放开我,你的目的都达到了,我早知道跟他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
“我就这么令你不齿啊?一边说着跟这个姓穆的没染,一边又双手托腮发春样地盯着人家看?你心里装着什么心眼我还不知道?想离开我投入他怀抱是不是?”郑谦坐起身来,一脚踢开那堆衣服,拾起那手机抓到她面前狠道,“很好,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走——”
雨濛听到这句话,沉溺而绝望的心像是终于抓到了一根浮木,咽下方才的怒气,小心翼翼地问:“真的?”
“你果然是那么地想摆脱我!”郑谦忿忿地咬牙,“好,那你就给我学乖点!你知道的男人的控制欲最强了,你越是不乖,我就越有劲来征服你。倒还不如,顺从听话一点,说不定我早点玩腻了,可以提早放你回去?到时候如果那个男人还要你的话,那就祝你们幸福——”
“无耻!”两字还是生生地憋了下去,话语虽然刺耳,但或许还有几分真实,如果顺从是她唯一可能提早摆脱他的希望,那她也别无选择。
她第一次选择顺从,便是硬忍下了这份侮辱。
她清楚在这个人的身上得不到一分疼惜,纵然是再心酸的眼泪也是枉然。
他把破碎的衣服又扔还给她,坏笑:“先披上,你这个样子会吓坏保姆的?”
她低头俯视了下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双颊火烧火燎,只得将宽敞地大衣将自己牢牢裹起来,而那几件破损到根本无法附体的内衣则只能抓在手心,揉捏成团,就如同对他的憎恨,无处掩藏却又见不得光。
“还要去哪里?不是送我回家吗?”她的眼里又是惊惧又是怀疑,充满了对他的不信任。
他探出一只驾车的手,一反往常地霸道,无限温情怜爱地抚了抚她的长发,迅速地俯身亲了她的薄唇一口:“夜晚才刚刚开始啊,亲爱的,我还得试试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多少?”
这个蜻蜓点水的吻落下来,雨濛双唇如被粘密,根本无法分开露出一个音节,他从来都没有对她如此温热过,或许是穆遥奇的好,真的触动了他心中一丝心疼的神经,或许是他膨胀的怜悯无处施舍,但是只是如此淡薄的一个举动,竟然让她产生了一丝幻想,或许,他还没有坏到恶魔的程度。
如此天真的雨濛岂知,这才是恶魔兴起披上伪善面具的开始。
他给的最甜的蜜糖其实是最致命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