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碎》墨谷青末

17、Chapter seventeen

　　不二的家跟以前一样温馨，基本格局并没有什么较大的变化，千代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看着窗外已经下大了的雨水，身上已经换上了不二由美子从前的衣服。

　　该说些什么？好久没来了，这里还是一样的温馨？或者是，对不起？
　　为十年来没有联系而道歉？他们需要吗？
　　亦或者是，解释？
　　解释什么？

　　千代很任性，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不然，十年之间从没有联系、等到十年后自己自私地希望他们还记得自己、回到日本只想着接近着他们当作陌生人并不认识的这些种种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想重新活过、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是这么希望着的。

　　不二从厨房里热了抹茶奶茶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盯着玻璃外发神的千代沫，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单纯想事情罢了。
　　“回来就好了，景沫。”不二将手上的一杯奶茶放到千代面前的桌前，说道。

　　“•••”千代沫拿起桌上的奶茶，吹了吹，喝了一小口，说道：“你什么也不问吗？”
　　“你并不想说些什么的，等以后你想说了就再说吧。”不二也喝了一口手上的抹茶味奶茶，表示理解性的说道。
　　“•••哦。”没有过多的话语，就只是单纯的语气助词。

　　缄默。
　　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知道雨停的时候，千代起身，对不二说道：“我已经不用那个名字。”然后走过不二的时候，唇角微起，小声地说出了对于这十年的抱歉：“对不起。”

　　不二只是继续在沙发上坐着，思考着一些事情。对于千代沫的离去并没有做出多余动作，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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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的千代只是很疲倦的躺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肚子，背也是弯着着的，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滑落。
　　千代紧紧地咬着嘴唇，忍住腹部传来的痛楚。

　　如果不是每天夜晚的这份痛楚，不然，她会真的将自己陷入了这个真正的生活和朋友的关怀的温暖里。

　　但是、

　　要没时间了。可是她还有自己想做的事啊。。

　　随便地蜷缩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夜色弥漫，十岁的金发女孩提着装有书籍的布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自家的门。因为今天放学回家去了同学的家里做作业吃饭，也没有给母亲说一声，而且晚上十点才回家，女孩怀着胆怯的心理走了进去。
　　“对不起，妈妈。。我回来晚了。”女孩看见屋子里漆黑一片，是妈妈生气了吗？

　　“妈妈？？”女孩在玄关处的墙上摸索着灯的开关，然后按了下去。

　　黄色的灯亮了一下，又在瞬间关上了。

　　这短短的几秒，可足够女孩看清客厅了，被粉刷得很白的墙壁上是一滩红色鲜血，墙角下面是一个腹部被插了好几刀的中年男子。

　　哈。。。
　　女孩开始冒出冷汗，假假假假的吧。。那是假的吧？

　　那、那是谁啊。为什么在自己的家里？两腿瑟瑟发抖的女孩想要立刻逃出这个房屋，可是当她退到房门的时候，却发现门从外面给反锁了。

　　谁在跟着她？什么时候锁的？为什么要锁？

　　妈妈呢？妈妈呢？妈妈呢？妈妈在哪里？

　　女孩全身颤抖着先前走着，摸索着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妈妈的房间在二楼。

　　可是待女孩走进母亲的房间的时候，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妈、妈妈！！”女孩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想要开灯但是灯却一直不亮。

　　“啊。”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衣柜里传来出来，女孩被吓了一大跳，然后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妈妈！妈妈！”女孩慌张地跑到衣柜面前，一拉开，一个身体就压了下来。

　　“小、小沫。”微弱的声音传来，压在女孩身上的身体慢慢移开，一只满是血的手摸上了女孩的脸。
　　“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啊？下面那个是谁啊？为什么、为什么•••”女孩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对不起啊，小沫，让你受惊吓了。”声音淡得仿佛就要消失了一样。
　　“妈妈？”女孩带着哭腔地喊道。
　　“我的小沫、要坚强，要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咳咳•••”
　　“妈妈？电话，电话给我，我叫救护车。”
　　“不、不用了。小沫，尽管时间不多，但是、你、一定要幸福下•••”话未完，摸着女孩脸的手悄然滑落。
　　“妈妈？”

　　“妈妈？”

　　“妈妈！！”女孩哭天抢地地抱着自己的母亲。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女孩傻傻地呆在母亲尸体的旁边，惊恐、慌张。

　　知道第二天邻居发现了这间屋子外的血迹报警，女孩被警察带走了。
　　女孩一句话也不说。
　　她只知道，她一直相依为命的母亲死了。

　　警察判定是入室抢劫，因为所有的现金、珠宝首饰都被拿走了。
　　女孩听着警察的宣告，在心里嗤笑着。

　　根本不是啊，根本不是的。

　　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她只是认为，一定不是这样的。
　　根本没有这么简单的。

　　她找不到理由。

　　呆在警署的第三天，腹部传来的痛楚让她昏迷，然后进了医院，然后的然后，被母亲有着瓜葛的朋友夕阳纪给收养了。

　　然后啊，然后就去了夕阳纪暂时的工作点——英国。
　　夕阳纪是有名经纪人。目前正在极力捧红新星藤原石榴。

　　千代沫去了英国的专有医院。

　　一呆，就是好几年。
　　可是，病却一直恶化着。

　　是的，她在五岁到达美国的那年在机场上突然昏倒，医院并没有检查出什么，而又在她八岁的那年的突然昏倒，被检查出是癌症。

　　医生说她最多只能活到十七岁。

　　后来她一直生活在充满消毒水气息的医院里，一个人。

　　一个人。

　　有时候，她会想着，自己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活过，留下痕迹。
　　会不会很好呢。

　　她想到了远在日本的他和他。
　　可爱的，很骄傲的弟弟小景；
　　总是微笑着的男孩不二周助。

　　她曾活泼、欢乐过。
　　可是，那只是曾经。
　　她也想做一个像布偶一样充满温暖棉絮的柔软可人的女孩啊，可是谁也没有给她机会，谁也没有给过她机会。
　　她只想重新活过，她只想知道他和他还记得她的曾经。

　　梦想和未来太过奢侈，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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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的雨，在黑夜中，漫天的乌云被闪电撕打得血肉模糊，雨越下越大。

　　千代急促的呼吸着，慢慢地睁开双眼，入眼的黑暗让她短暂性的不适。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你们知道是我。所以我才改头换面地来到你们的身边，努力地想要知道你们记忆中是否有过曾经的我。

　　不想看到你们悲伤啊。
　　突然担心起了自己。。

　　我，真的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