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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穿越永远不可预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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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孙焱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拂面而来的暖风中有一种很熟悉的香草味。
这帮不友爱的家伙就这么把我丢遗迹边上,自己烤肉去了?孙焱墨抬手揉揉还很不舒服的鼻子,然后翻身坐起——
他瞪大了眼睛。
面前是一个遍布粗大白色大理石柱的宽阔走廊,而自己正跪坐在一块铺着粗糙麻布的草垫上。稍远些的地方可以看到其他空着的同样草垫,在柱子间整齐的摆成一行。走廊侧面有宽广的石阶通向下方,那些香草和烤肉的味道就是从底下飘过来的。
衣服居然被拿走了,现在他身上就裹着一大块质地细腻柔和些的布块——应该还是亚麻制品,在这种夏日里相当清凉透气。
“搞什么名堂啊!”孙焱墨抱怨了一句,他们该不会以为我是中暑吧?
话音刚落,他僵住了。
刚刚那奇怪的发音,是中文吗?
脚步声从石阶那边传来,孙焱墨硬逼自己镇定地伸手揉按头皮。等下打招呼如果对方听不懂,那么很可能是自己的脑子里出了什么问题——语言中枢?运动中枢?总之,没有在头上发现外伤,这种不对劲的现象往往意味着必须赶紧去医院做检查。
“诸神保佑希腊的医师不要收天价费用。”孙焱墨嘀咕着。
“你在说什么哪,”明朗悦耳的男音带着笑意在不远处响起,“不是吧?堂堂阿耳忒弥斯神庙的祭司,居然要收诊金?”
孙焱墨抬头望去,正踩着木拖鞋,弄出响亮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的人,是一个相当高大的金发男子。这人从肩头简单地披下一块松软的粗布,用一条编织进闪亮金丝的带子束在自己腰间。而走在他身后几步之遥的女士身上缠裹着绯红的轻纱,一头蜜色的长发柔美地卷曲着。
“怎……怎么会,”美丽却不擅言辞的女子抗议起来,“卡斯托耳你这是……这是……诽谤!”
她快步走过来,却脚下一滑,险些摔倒——金发的男子仿佛司空见惯一般,伸手往斜后方抓紧她的手臂,这才免了一场美女撞上石柱毁容的事故。
“卡斯托耳?”孙焱墨已经看得大脑死机重启两遍了,开玩笑还是化装舞会啊?!而且,这两个希腊老外的语言自己居然能听懂?!
“海伦?”被称作卡斯托耳的人弯下腰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我……”孙焱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立即说,“我不是海伦!”天哪,别开玩笑了,那是个女人的名字,不是么?
卡斯托耳愣了愣,然后大笑着伸手来拍他的肩头:“放心,我绝对能认出自己的弟弟。”
“可我……”孙焱墨努力了半天也没办法说出自己的名字,仿佛早已弄不清对应的发音了,最后他只能换了一种办法,“我肯定不是海伦,因为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能确定我看见的和听见的有没有出错。那个……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做个检查?我觉得我可能是大脑出问题了。”
红衣女子听得云里雾里,满脸茫然,不过粗线条的卡斯托耳居然还抓住了重点。
“你没什么问题,”他相当肯定地答道,“莱伊给你检查过了,不过是被祭礼上的烟呛晕而已。”
“我真的不是海伦,海伦应该是个女人……”孙焱墨迷茫地坚持。天哪,他想,这是真实的吗?他抬手掐自己脸——会疼……
面前两人对视了一眼,红衣的祭司莱伊扭头,一副忍俊不禁地神色,金发的卡斯托耳望天,满脸无奈。
“弟弟,”卡斯托耳严肃地说,“忘了什么没关系,最多再重新认识一遍就行了——但是别和史官们写的那些故事搞混,相信我,那是距离事实最遥远的东西。”
“但是……”孙焱墨垂死挣扎——
“就这样了,”卡斯托耳一锤定音,伸手将他一把抄了起来举在怀里,“我们去吃点东西。”
唔,怎么这个角度和透视好像总令人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海伦,有你最喜欢的柑橘……和……和香草烤肉哦。”莱伊微笑着跟上。
周围两人合抱粗细的柱子一根根从他们面前晃过,孙焱墨向台阶下望去。黑色大理石祭台与上面简单的青铜器具相当眼熟,记得每次奥运会开幕前在希腊点燃圣火的时候,似乎周围就出现过类似的东西。那就是说,自己还是在希腊境内了。
额,卡斯托耳有那么高大么?貌似自己现在离地面很有点距离啊——
孙焱墨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身材好像缩水了。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几岁了?”
“12岁。”卡斯托耳笑道。
这个回答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孙焱墨绝望了。
我这一定是在做噩梦!
孙焱墨还不能理解到现在面临的状况既不是自己的幻觉,也不是某些家伙故意设局恶搞,而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天灾,甚至没有哪个保险公司能开设对应意外保险项目……
这种天灾叫做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