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
张貔貅的本名已经无人知晓。
但他靠着只出不进，贪财如命的经商风格，这个称呼早已名噪一方。
叶揽秋顶着那群修士复杂的眼神踏进了张貔貅的店。
店临近巷口，外表平平无奇甚至称得上破旧。
然而一进入店叶揽秋差点被金灿灿的光给闪瞎眼。
珊瑚，珍珠，黄金，灵石……宛如不要钱般堆砌在整个店内，整个装潢非常暴发户，而像弥勒佛一样的张貔貅笑眯眯地端坐在金色柜台后抛着灵石玩，见叶揽秋进来他发出宛若唱歌似的腔调。
“这位小友是要买物还是卖物？”
“小店诚信经营，童叟无欺，童叟无欺呐！”
叶揽秋面纱后的嘴撇了撇，她脑海里直接闪过一句话：人越是缺什么越会强调什么。
不过叶揽秋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她直接掏出草稿朝着张貔貅晃了晃。
“听说这边收话本？”
叶揽秋没有再看周围一眼，再看她道心要不稳，开启仇富了。
……
张貔貅全程笑脸，这也不妨碍他在叶揽秋试图涨价后笑着告诉叶揽秋。
“对不住了，涨不了一点，说十块灵石就十块灵石，您要是接受不了的话门在左侧，那边请。”
“……”
张貔貅本来以为面前的青衣女修会跟他纠缠一段时间涨价的事儿，没料到她沉吟片刻后却又问道：“那能否让我的话本尽快兜售，以及我需要一本样书。”
叶揽秋补充：“可以是沾染墨水的，只要不影响翻阅。”
半柱香后叶揽秋心满意足的辞别张貔貅。
全都谈妥了！
叶揽秋mvp结算吹起口哨，果然还是得听前人经验——
先抛出一个对方难以接受的要求，再换一个简单点的要求就很容易被接受。
张貔貅在涉及到金钱方面肯定寸步不让，但不管话本尽快上市还是赠送一本微瑕话本对张貔貅来说没有成本。
粘墨水的瑕疵话本卖不上价，丢了跟送给叶揽秋都没差。
叶揽秋起初没往别人给她出话本这方面想。
一来大部分书商都要名家作品；二来她的小命也等不了积压到猴年马月。
谁知道遇到了个张貔貅。
叶揽秋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里面已经高达十四块灵石。
应该不是错觉，自从发现漂亮大坑后她的运气就开始变好了。
“哎？小友，你还没留下你的署名呢！”
张貔貅匆忙的呼叫从叶揽秋身后响起，他突然想起没问叶揽秋话本署名，就从店里追了出来。
叶揽秋没回首继续大步往前走，只是抬高胳膊挥了挥手，张口道：“佚名。”
用这个做笔名源自于叶揽秋小时候。
儿童版叶揽秋并不清楚这两个字的含义，她只是见到这个名字频繁地出现在诗歌，小说，画作……的作者栏。
于是在她心中这位叫佚名的大佬就成为最厉害的存在。
同样是人，这位怎么能做啥都精彩呢？
当然后来叶揽秋上了学，终于了解到“佚名”压根就不是一个人名，而是指身份不明或者不愿透漏姓名的人。
此刻张貔貅突然问到她，她就灵光一闪。
……
多年后被“佚名”深深重创的修真界凤凰男.负心汉们花重金从张貔貅这里了解今日始末，最终得出结论——
这位话本大神写书不为钱（十块灵石算什么钱），不为名（都佚名了，唯一要求快速兜售），纯纯只图报复社会！
……
观鹤崖。
崖上剑光闪闪，剑若银龙翻飞，由于执剑者出剑速度过快时不时响起破空声，除此之外还夹杂着少女的叽叽喳喳。
冷漠的青年音打断了她：“莫要分心，不要讲跟剑无关的事情。”
少女只安静了一息，紧接着她又神态自然地接话，“大师兄，我在山下看到了不少漂亮剑，不过好像都没有师兄的好看……”
黎川注视着面前的叶揽秋一时失语：他是这个意思吗？
不让她聊与剑无关的事儿，她就跟他聊剑？
叶揽秋满脸理所当然，昂，不然呢？
她已经不是很好的听从了。
没毛病。
在崖上练剑的正是叶揽秋黎川这对师兄妹，叶揽秋又在继续攻略大师兄黎川了。
效果显而易见。
叶揽秋跟黎川互动绝对不少了，除了偶尔睡觉，到师妹那边坐坐，叶揽秋就差钉在这里了。
但攻略进度异常缓慢。
这段时间下来黎川依旧非常严格，跟叶揽秋没有半点亲近之意，别说跟柴灵比了，叶揽秋感觉周边的鹤都比黎川有人情味儿。
叶揽秋此刻刚好练完一套剑法，她收剑找了个石头坐下调息，顺带观察黎川。
对黎川的攻略没有多少进展，叶揽秋一顿操练下来却肉眼可见比之前游刃有余多了。
都改躺到坐了。
也算是大收获。
青年离她距离其实不远，仅仅两步，可是她们却仿佛隔山跨海……他长身而立，一张俊脸肃穆，眉宇间仿佛积封着千年未化的冰雪。
这很容易让人挫败，疑问——
确定能把他融化吗？这样的人也会有同门情谊吗？
从而想要逃避远离。
不包括叶揽秋。
都生死局了，逃哪儿逃，而且都肉体凡胎的，大师兄这不都被她吵烦了嘛，有情绪波动那就能攻略！
必须能攻略！
黎川剑眉拧起没有第一时间作答，叶揽秋就嬉皮笑脸地继续抛出。
“大师兄，剑好看……你平时是怎么保养的，我的剑怎么就如此普通？”
叶揽秋这也不算是纯吹彩虹屁，黎川的霜寒剑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仔细观察隐隐有些许白雾萦绕在剑身，是剑身寒气过重引起的。
叶揽秋手里的剑就平平无奇。
黎川迎着叶揽秋求知的目光这次回应了，他薄唇轻启，“从未保养。”
以及黎川告诉叶揽秋，“如果我没看错，你的剑是入门统一发放的吧？”
“……”
叶揽秋如遭雷击，她没料到为了跟大师兄增加交流随便瞎聊居然再次认识到她是穷鬼这个事实。
怪不得普通，原来是宗门赠送的新手货。
叶揽秋后面又陆续跟黎川提了几个跟剑相关的话题，其中一个她本人确实好奇，而且得到的回答也引起了她的强烈兴趣。
“我来观鹤崖的途中见不少人前往一处挂着论剑殿匾额的建筑，那边好热闹，他们去比剑？”
“比剑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来观鹤崖上比？”
原身本来就极少出门，问出这样的问题也并不会崩人设。
黎川果然没有多想，他一板一眼解答：“论剑殿是专供不想暴露具体实力的弟子切磋精进剑法的地方，进殿需交付各自玉牌，传送到论剑台后隐匿一切外貌特征，声音气息；双方只知性别，且除了执法长老再无人可观战，执法长老会对台上发生的一切守口如瓶。”
叶揽秋很快就品出这个设置多有意思了。
这不就是匿名比剑？
有人可能出于想要隐藏实力的想法，也有人单纯不想输了丢脸……而论剑殿就很好地提供了又能守护隐私，又能切磋剑法的平台。
执法长老的存在还会避免打斗上头引起人员伤亡。
想出来这个的人简直是天才！
“那收费吗？”这对叶揽秋很重要。
得到“只要是门内弟子皆可前往。”的解答。
还免费！
这下叶揽秋更是对提出想法并且付诸行动的人肃然起敬，她已经准备去论剑殿打卡了。
所以，“这论剑殿是哪位富有真知灼见，功德无量的长辈搞得？”
黎川俊脸上流露出几分怪异神色，停顿了一下才道：“我们师尊。”
叶揽秋那位云游在外，至今还未直接见上一面的的师尊：白芜长老。
叶揽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此刻大师兄好像罕见的等待她接茬。
然而脑海里对这位师尊的印象非常贫瘠，保险起见夸就完事儿！
叶揽秋竖起大拇指感慨，“咱们师徒四人真牛！”
黎川：“……”
叶揽秋很满意自己的回答，看看什么叫做高情商，一句话把师尊，大师兄，小师妹都给夸了。
大家的牛毋庸置疑，至于夹带私货？
这叫夹带私货嘛，捎带个她也就顺嘴的事儿，大家都同门了，别那么小气。
黎川对叶揽秋这个不要脸行为没有做评价，因为一只叠成纸鹤模样的传音符远远朝着叶揽秋飞来，最后落到她指尖。
叶揽秋冲着黎川眨了眨眼。
黎川虽修无情道，礼数还是很懂的，他已经自行避开。
叶揽秋听完传音符后嘴角翘了翘。
张貔貅通知她话本好了，可以去取样书了。
……
取到样书，投送到柴灵手上就毫无难度。
“师姐你不继续坐坐吗，这么快就走？”
都已经送到院口了，柴灵手还挽在叶揽秋的胳膊上，杏眼满是不舍。
从柴灵的角度来看就是跟师姐已经阔别一日了，好不容易等到师姐来她这边做客，怎么就喝了两壶茶的功夫就要离开了。
“下次吧，我还要去练剑。”
叶揽秋叹气，她也不是不想继续跟小师妹玩，但只有她不在小师妹才能继续看话本子。
叶揽秋已经趁着喝茶功夫把自己写的话本子塞到柴灵新到的话本子堆里了，柴灵肯定能看到。
柴灵仍然依依不舍，手还是乖巧放开了，她不能打扰师姐提升。
柴灵表示：“师姐去吧，我晒了灵果蜜饯，等你忙完来找我，刚好可以吃。”
叶揽秋跟柴灵约好下次吃蜜饯后直奔论剑殿。
叶揽秋也不算诓柴灵，趁着柴灵看话本子的功夫她正好来论剑殿试试水。
论剑殿跟宗门里常见的建筑大同小异，区别是这边人来人往，宛若闹市。
重新戴上面纱的叶揽秋立在匾额下，她抬头又默读了一遍那三个字，随后收起目光径直入内，交上自己的弟子玉牌。
玉牌上浮现几串用金字写的基本信息：玄清宗叶揽秋；白芜长老二弟子；筑基初期。
她的剑法在修真界到底是什么水准，这里应该会给她确切的答案。
大殿人头攒动，所以并没有人注意这个新来的青衣女修。
……
“师叔还需在玉简写下论剑称谓，圈出对自己剑法的评估，即可传送到论剑台……”
叶揽秋拿着玉简，维持镇定维持的非常勉强，毕竟头一次被胡子拉碴可以被她喊大爷的人热情喊师叔。
不过宗门本来就看辈分而不是看年纪，对方是位杂役弟子。
叶揽秋尽量忽略诡异的细枝末节，她追问：“论剑称谓？”
大爷师徒很热衷给叶揽秋讲解，他手往旁边一指，“师叔是不是第一次来，看到那个石碑了没，上面就是大家的论剑称谓。”
叶揽秋看到了。
大殿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不断有小字滚动。
其中有表达对方美好愿望的，像【玄清宗第一剑】【剑道魁首】【白日飞升】；有中二忧郁的【心事无人知】【参透得了剑法参透不了你】【输了你赢了全玄清宗剑修又如何】。
甚至还有趁机求偶打小广告的【快哉快哉，小生不才欲求一道侣，携手走天涯，若有意者铁树下不见不散】【剑修求活，练气大圆满，脾气好配合度高，除了犯奸作科啥都能做，给灵石就做！】
叶揽秋一阵恍惚。
给她干到哪里去了，怎么修真界也有古风小生？
以及看得出来剑修确实普遍很穷了。
叶揽秋甚至在上面看到了不少她无情道大师兄的名字，基本上都是【黎川乃吾手下败将】【黎川我要打败你】。
叶揽秋对着手中玉简突然笑出了声。
大爷师徒被叶揽秋这声笑弄得满头雾水，他没忍住讨教：“师叔何故发笑？”
叶揽秋清了清嗓子，“没事儿，就是想到待会要干什么就忍不住。”
叶揽秋在玉简上一笔一划的写上她的论剑称谓，这次不是佚名了。
过了一会儿石碑上滚动出：【性感飞天大蟑螂】。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