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调》洛华瑾

9、第9章

　　清莹的湖泊，致于我最爱之人。

　　‘在生命这荒漠中寻找那一潭清莹澄澈的湖泊，又或者的一潭清水。那里面，满满的承载着我的爱与梦想。我愿将这一潭湖泊，这潭清水，连同着我的爱与梦想，赠予你。愿梅林保佑我，可以一直守护着你。

　　可是，多久后才发现？我们都早已经可悲的带着面具，卸不下来，对世人，都带着不变的笑容。也许，能在你面前，将其卸掉。我愿意，将自己的所有，献于梅林，换你一生幸福，欢笑。’
　　——希迪娅·邓布利多

　　不能说是有意去接近，而是在一些时候不引人注目的去接近罢了。可是，本以为只要接近黛安娜，希迪娅便会将所有萦绕着她的谜题一一解开。可现实……却并非如此。

　　通过这几天来，有意无意的接触，希迪娅发现，黛安娜并非只是像常人所理解的——仅仅是一个混血，从小生存在麻瓜的世界。并且，还算稍有一点儿天赋的新生。

　　她发现，黛安娜·艾菲尔，这个女子异常的刻苦。希迪娅自己似乎也开始怀疑，自己对黛安娜的判断是否是正确的。她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在这里，与她以前所受到的待遇差别大，而为了挽回那仅有的尊严，去努力。

　　她似乎，是在为了一个信念。只有一个人，在面对自己的理想时，才会爆发出如此的耐力。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希迪娅这样子的，毕竟，她上辈子也不知道已经活了多少年了，在现在的世界中，因为心理年龄并不是像普通的孩子一般，她已经是成人了。

　　可是，黛安娜这个人……仅仅只有11岁罢了。如果不是面对那个一生的信念，那……便是被逼迫。如希迪娅一般无奈？为了保全性命，而不过一切的去拼命的学习，吸收那些知识，只盼望在将来的日子中，自己可以平安。

　　又或者——去保护自己所挚爱之人，能够平安。

　　希迪娅仰起头来，饮下一杯酒后，皱起了眉头。一旁一直静静地坐着的德拉科这时却向希迪娅走来，并说道：“这可不像是平常的你……”多么柔滑的语调，使希迪娅差点陷入其中，她心中一颤……平常的她？那该是怎样？……又或者是，她平常是怎么样的？怎么还会有人会去刻意观察她呢？

　　哦，这可怕的自卑感。蛇儿们都是骄傲的，他们从来不屑于低下他那高傲的脑袋，即便大敌在前——除非，在低下脑袋后，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或许可以考虑，去低下头去，尊称对方为‘主人’。但又或者，此人使其信服，愿意永远追随。那么，他们便会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为其献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就是如此忠心。

　　骄傲……丢掉了，就在找回来！

　　“这样子啊……”希迪娅又倒了一杯酒，轻轻晃动酒杯，看着其中黄色的液体与白色相交，勾出摄人心魄的美感。“那么，我们的马尔福公子，您以为……平常的我是怎样的呢？”

　　德拉科难得一见地皱了皱眉头，他走上前去，夺走希迪娅手中的酒杯，说道：“如此粗鲁的饮酒方式，在你身上，真是难得一见呢。”德拉科将酒杯夺取，却用另一个酒杯呈半杯酒，优雅地拿在手中，在口中细细的品尝。这让你觉得，即便是看他喝酒，你也如亲自品了一杯佳酿一般，令人沉迷。

　　希迪娅干干地笑了笑，夺回被拿走的酒杯，倒满了酒，与德拉科的杯子碰了一下。自己便卧进了沙发之中。

　　“呐，邓布利多小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时候的你，很像是一个酒鬼？”德拉科看希迪娅毫无反应，便又加了一句：“很没品的酒鬼。”

　　希迪娅眼神略有迷离，嗔笑地说道：“怎么可能？我的酒品可是很好的。”虽然嘴上逞强，但是希迪娅的头脑却越发的感到不清醒。

　　她对于酒，似乎是爱的过分。但，不知道是出于真正的爱酒，还是想要逃避现实。她似乎仅仅是为了在酗酒后，可以使灵魂得到瞬间的放松。

　　呐，梅林，容许她有暂时的迷茫好么？前途对她来说，并非是知道剧情便对她有利。这点条件，如果被人所知，那……将是最大的危险。她并非圣人，她只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平常人罢了。去掉了她上辈子的那些记忆，她也不过是与其他同学一样罢了。凭什么她就要承担这么多的压力？

　　德拉科盯住希迪娅看了一会儿，便将酒杯放回桌上，“我先回去了，明早还有课，你也早点回去吧。”说罢，便转身向宿舍走去，真的便没有再看希迪娅一眼。

　　“嘁……”希迪娅不屑的唏嘘道，谁说英国的男人都很绅士？就这么留一位喝醉的小姐在这里逗留？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个斯莱特林，对于希迪娅来说，似乎是愿意留在这里的一个原因吧。每天都有新鲜的事情发生，不是很好玩么？

　　去理解那些表面上坚强无比的斯莱特林背地里，都是怎样生活的。仅仅是这样，便令希迪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希迪娅的意识，便这样慢慢消散，但是，她知道，在仅有的一点神智存在的时候，她分明听到了一个男性的声音，充满诱惑与宠溺的说道：“真是受不了你呢，来吧，我带你回去，睡在这里小心着凉。”

　　这便是希迪娅清晨起床是，唯一能够回忆起的话语……如此温柔的人，到底是谁？将她在不引起潘西的注意的情况下，送回到寝室？有如此权利与能够很好的控制住施放的魔力强弱的人，身份也是定不会那么简单。

　　该死！希迪娅揉了揉眉心，她何时喜欢上了猜疑？不过是一个将她送回来的人罢了，身份在怎么特殊，也不过是斯莱特林的人罢了。难道，仅仅是因为，在她昏迷过去之前，所听到的声音，过于亲切与温柔？

　　真是丢脸啊，她何曾像现在一般，只是一个声音，便将自己的所有心思都勾了去了？并且，在当时，会放弃自己的全部警惕，任其将自己抱回？

　　整理好了自己的所有的行装后，希迪娅对着镜中的自己自信一笑，拿起课本向大厅走去。还好她从小养成了固定的生物钟，每日早晨七点必然醒来。虽然昨天晚上，因为睡眠不足而导致了希迪娅的脸色略微有些病态，看起来有些没精神，但还好，曾经斯内普先生因为发现了希迪娅有酗酒的嗜好后，便教希迪娅制作解酒魔药。虽然一如既往的难喝，但是药效的确很好。

　　但只是，为何在发现希迪娅喜欢喝酒后，一直到教希迪娅调配解酒药。这过程中，从始至终都没有询问过希迪娅，为何她会喜欢喝酒，为何会接触到酒。只是因为希迪娅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大发雷霆。

　　她记得，当时她只是勉强的朝着正在发火的斯内普笑了一笑，说道：“谢谢您，先生。”然后便看到，斯内普那瞬间的愣神，那一瞬间，明明还年轻的斯内普，在希迪娅看来，却似乎霎时间的苍老。

　　是时间磨去了少年的一切雄心，是失去夺走了少年所有的感情，是利用致使少年用尽了毕生的精力与耐力。

　　在那一瞬间，终于有人理解，终于自己的苦心被人发现。虽然不屑，但其实，心中还是感到欣慰与感动。毕竟，终于，他的付出，有了回报。即便是一句廉价的谢谢。

　　但也是，一条在当年，骄傲的喊着自己：混血王子的那个狂妄少年，如今呢？被世事磨的什么耐心，什么忠心，什么爱心，都化为暴戾。颓废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待着死的解脱。那样的斯内普，使希迪娅感到心痛。

　　推开了大厅的门，希迪娅发现，已经有不少的人来了。无论是哪个学院，即便是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这两个差别最大的学院，也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每个学院都有一些人是在专注的看书，预习着下节课将要学习的内容；也有一部分人是在热切地讨论着八卦；又或者，对人炫耀，自己昨日怎样怎样。

　　希迪娅走到布雷斯拉开来的座位前，坐下后，便拿起刀叉开始吃着早餐。

　　如此看来，其实四个学院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仅仅是从表面看来。）但是，谁又能说的准分院帽心底的标准呢？

　　瞟了一眼自己的四周，发现布雷斯正在朝自己微笑后。她便也礼貌地朝着布雷斯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喝着家养小精灵为她特意准备的清水。

　　说起来，还真是无奈，如果可以，希迪娅是不介意跟其他同学的早餐是一样的——即便还是有些油腻，但至少比自己盘子中的少得可怜的素食好得多。

　　“因为有严重不良的饮食习惯？”德拉科走到希迪娅身边，优雅的抽开一把椅子，挑着眉问希迪娅。

　　希迪娅愣了一下，说道：“是啊……如此算来，我的饮食习惯还是差的可以啊。”

　　“真是瘦的可怜，女孩子怎么可以瘦的如此弱不禁风？”德拉科怜惜的说道。

　　啧啧，这莫名的习惯，难道这就是习惯成自然？因为在希迪娅第一次被邓布利多领到餐桌上，看着满盘满盘的肉食，希迪娅在当时突然没有了胃口，便只去食一些素食罢了。谁知道，却被邓布利多理解为——希迪娅喜欢吃素菜。

　　于是，往后经常性的食用素食，便成了希迪娅的习惯，一日三餐，甚至连吃的多少，都已经变成了习惯。到了后来，在等到希迪娅想要慢慢的去接受肉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习惯，已经渗入骨髓，无法抽出了。

　　这可怕的习惯啊，她可不希望在染上些别的什么习惯了——无论好坏，anything！

　　你的任何对手都可以利用你平时小小的习惯，而害你与非命，所以，这便是一个漏点，被人忽视的漏点。

　　对了！希迪娅猛然想起：今天的第一节课，似乎是——黑魔法防御课！是她的父亲，那位——史上最厉害的黑魔法师，那个神秘人的课。在随后希迪娅向身边的人确定了一下：第一节课，正是由奇洛教授所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后，希迪娅便拿起书来，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

　　除了开学的那一日，她曾经见过，那个自己父亲暂时寄住的奇洛外，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今天，便是两人的第一次的正式相见。

　　推开了大厅的门，不理会身后学生诧异的眼光，目标明确的向黑魔法防御教室走去。

　　呐……父亲，我真是期待，您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一路小跑来到黑魔法防御教室的门前，希迪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迫不及待的心情。挂上自信的笑容，推门进去。

　　黑魔法防御室是向阳的，希迪娅微微地眯了眯被阳光刺痛的双眼，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奇洛。此时的奇洛并未发现到希迪娅的来到，而是紧锁眉头，嘴中喃喃的念着什么。

　　希迪娅慢慢的向奇洛走去，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奇洛缠满绷带的头部。在那一圈一圈缠绕的纱布下，便是自己的父亲吧……只是，他有没有注意到，他的亲生女儿，那个他曾经骄傲地许下过一定会胜利归来的人。

　　只是，往日黑魔王的一切英勇，霸气，全都无从寻之，只有躲在一个连话都说不好的魔法师身上，竭尽全力去伪装。为了在夹缝中生存，求取一线生机，然后在保住自己的同时，完成自己的目标。呐，父亲……我们不是很像么？希迪娅这么想着，却入了神，手不自觉地向奇洛头部的方向伸去。

　　似乎是感到了身后有人，奇洛猛的转身，那双黑色的瞳孔，充满了嗜血的仇恨，把希迪娅吓了一跳，却愣愣的忘记收回了那双手，猛地向后一退，说道：“教…授，您怎么了？”

　　奇洛发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收回了那瞬间放出的巨大魔压，却未发觉，一直站在门口的德拉科眼中的思索。奇洛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眼里都是满满的杀意的人并不是他一样。他尴尬地笑了笑，对希迪娅说道：“哦……，没，没什么，这位同学，你，你先去座位上吧。”说罢，友好的朝德拉科和希迪娅笑了笑。

　　希迪娅攥了攥拳头，但还是放弃了。现在不能如此莽撞，即便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十几年都未如此亲近，甚至未曾说过一句话，现在突然的相认，势必会引起怀疑，以及……希迪娅瞟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德拉科——现在也不是该说这种话的时候，时间，地点，人物，都不对。

　　微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乱了德拉科的发丝。铂金色的发丝，不安地在德拉科的眼前轻轻的飘动。德拉科略带不耐的用白皙的手指轻轻将其挑开。希迪娅小声嘀咕着：这个动作不知道又会引起多少人的爱慕呢。梅林还真是不公平，如此的偏爱这个男子。

　　“以后最好还是离那个男人远一点。”德拉科似是无意地对希迪娅说道。希迪娅脸色一沉，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希迪娅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德拉科，德拉科看了她一眼，鄙夷地笑道：“邓布利多小姐，不要在我面前作出这个表情，它不适合你，真的很愚蠢。以及……”德拉科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捧起手中的课本说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而且，我也只有这次会提醒你——他并不只是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教师罢了。”

　　Well……希迪娅撇了撇嘴，收起了那副蠢样子，说道：“你为什么会要告诉我？”已经记不清手中的这本书被翻了多少遍。可是，希迪娅现在依旧如第一次读这本书一般，去细细阅读。也许，她还嗜书如命。每一本书，无论内容如何枯燥无聊，她都会认真的去阅读，体会作者的用心，理解书本的涵义；无论是读过多少遍，都会如第一次读这本书一般，去再次阅读，加深印象，更进一步去体会。

　　当然，既然她不能够，也没有资格去学习更高级的魔法，那么……她就要将最基本的练习熟练，反复练习，直到映于骨血之中。

　　德拉科只是挑了挑眉，并无回答希迪娅的话。他知道，这个女人，绝对比她表现的要聪明百倍，他也相信，希迪娅是绝对知道眼前的这个教师的危险程度。只不过，他所好奇的是——为什么不过是那头蠢狮子请来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师罢了，怎么会在刚才那一瞬间，爆发出如此巨大的魔力。以及，那绷带下的，所藏的到底是什么？他似乎非常抵抗别人去触碰那里。

　　德拉科微眯起眼来，用手支撑着下颚，呐，故事越来越有趣了。

　　等了不多时候，斯莱特林的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希迪娅扫视一周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旁的德拉科则是对那边刚刚才到的哈利与罗恩鄙夷的嘲笑着。

　　很好！希迪娅看到这里，忍不住想要为其鼓掌了，当然，这也不过是想想罢了。这就是铂金贵族么？他们的演技，可以将你耍的团团转，可是他又偏偏有着如此英俊，魅惑的相貌，使人难以忍心怪罪。啊，不过，待你反应过来你被骗的时候，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吧。他们怎么会留下可能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呢？

　　无心在去观察周围的人、事。希迪娅看着台上的奇洛一直结结巴巴的去解释着怎样去预防吸血鬼……等等的事情。这些事情在外人看来也许可笑，但是仔细去听，的确获益匪浅。但是……希迪娅将身边的那展窗户打开，贪婪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自家父亲的品位的确奇怪，即便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也不要藏在一个满身大蒜味的人身上啊！不过，或许，这就是他成功的地方——有谁会想到，又有谁会敢想到，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子，如今会藏在一个满身大蒜味的懦弱教师身上？

　　希迪娅将身子拂在桌上，将视线看向窗外。这些日子，还有多久？即便每日都有新鲜事情发生，但是，与每日平淡的活着，两者相比较，后者的吸引力似乎更大。

　　“并不能说是失望，应该说，这也算是惊喜……那些原本以为毫无意义的东西，在今天听来，却发现，或许并非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一直反复回想起昨晚醉酒时的那个拥抱，如此的温暖。他竟然可以使我卸下所有的防范，这便是使我惧怕。以及，可以见到L了，似乎异常的期待，那个与自己并无见过几次面的父亲，可笑的期望着那虚无的父爱。”

　　“并不能说是失望，应该说，这也算是惊喜……那些原本以为毫无意义的东西，在今天听来，却发现，或许并非如此。”

　　——摘自希迪娅·邓布利多的一段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