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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021章:商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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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温晟榆自觉把自己遇到屠金花的事告诉曹卿芷,着重强调她最后的笑声,有多慎人,而后很是严肃地告诉她,“屠家其他姐妹如何我不知道,但这个屠金花给我的感觉,有点阴沉沉的。”
“我都没说什么刺激她的话,她就给我那么毛骨悚然的反应。就你这张专往人心窝口捅刀子的嘴巴,见到她的时候,记得离她远点,免得把她给刺激到失了理智,做出伤害你的事来。”
温晟榆这么一说,曹卿芷还真听进去了,虽然对方才九岁,严格来说还不算女人,但古人都早熟,人家九岁就知道要嫁如意郎君。那因为得不到如意郎君,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一点都不奇怪。
曹卿芷一点都不想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上辈子她虽然没谈过恋爱,却也知道女人为爱疯狂的模样有多吓人。
于是,她很是正经地跟温晟榆说道,“其实我觉得她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你不妨听她的意见跟我解除婚姻,免得将来遇到心仪的女子,却因为跟我有婚姻,平白耽误了事,你说是吧?”
屠金花的事,本来就让温晟榆心里不痛快,这会儿又听她这样说,心里的不快不由更甚了,“这亲事是我爹娘定下得,想取消你去阎罗殿问过他们,再来跟我说。不然,永远别再跟我说这事。”
这辈子跟不跟她做夫妻,他自己也还没确定。
可他想不想是他的事,却容不得这女人总一副恨不得摆脱他的样子。
这话题上次两人就说过,那次也是不愉快,曹卿芷原本以为有屠金花今天这一出,他也许能答应,没想到他还是这个态度,心里难免有几分不痛快,“现在我乐意跟你解除婚姻,你拉着不解除。等以后你遇到意中人,想跟我解除婚姻的时候,我可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她可不觉得这男人不愿意解除婚姻,真的是因为这婚事是他爹娘替他定下的。
不过是他现在还小,还没碰到意中人,加上他爹娘又才去世不久,他不想背上不孝的罪名罢了。
男人的劣根性。
无非就是什么都想占有主动权。
呵,也就她现在还没心怡的对象,不然什么话都没用。
懒得再跟他扯这些,曹卿芷把话题拉回正事,“我这边准备得差不多,就等本家那边的答复。一旦那边同意,立刻可以安排起来。”
她的准备更多是将过程,以及这个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状况,还有处理方式整理成书面文字,方便种痘过程中大夫进行对比。
“那就等他们上门了。”
……
次日一大早,印着温家族徽的马车,缓缓朝温家的方向走。
他们这边水上交通方便,大家进进出出,更习惯坐船,不仅速度快,还方便。
咋一出现这样一辆马车,立马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当看到马车停在温家门口,大家纷纷猜测这个才经历过大变故的家庭,为何引来本家人?温家本家的人的到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那好事者,赶紧跑到温族长家告诉他这件事……
本家族长身份非同一般,自然不可能亲自走这一趟。
为了表示诚意,他特意让上次替温晟榆牵线的温承杰负责这件事。
温承杰跟温父同年,温父在本家族学读书那几年,两人因为课业的事,颇有几分交情。
读书那会儿温父课业好,他的课业却很一般,那时温父没少为他开小灶。
可惜他不是个读书的料,就算有温父给开小灶,也是连秀才都没考中。
深知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三次考试都没考中秀才后,温承杰果断放弃读书,回家踏踏实实过日子。多年下来,一直帮忙打理本家生意上的一些事。
当初他离开学堂时,还跟温父玩笑说,等他当上官了,他一定要去沾沾光。
谁知道他还没回家多久,温父也回家了,那时他着实为温父惋惜了一把。
两人放弃科举出仕的原因虽不同,但结果一样,所以这些年下来两人一直都有联系。
温父温母出事时,他其实想上门帮忙的,但后头传出他侵吞工银的事,他手头上握着类似的银子,他怕自己强出头,会被人挂上同样的罪名,所以他不敢上门。
他也不是没想过悄悄送点银子上门的,可一来他自己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出来,;二来家里的婆娘就怕他穷讲义气,最后受牵连,看他看得紧,那段时间他都没什么机会出门。
想到读书那会儿温父对自己的帮衬,对比如今自己怕受牵连,眼睁睁看着他留下的几个孩子在努力在挣扎,他的心里并不好受,所以那天温晟榆上门,他二话不说就帮他安排跟本家族长见面了。
今天更是天一亮就从本家出门,目的就是为了趁大家出门前抵达温家,好叫周遭的人都知道这几个孩子跟本家的关系匪浅,让大家别看他们小就欺负人。
温父在世时,曾带温晟榆跟温承杰见过面。上辈子出事时,他其实上门求过这位叔,可惜上门时他连人都没见到,只见到对方的妻子。
那位妻子似乎知道他会上门似的,一见他进门就给了他二两银子,而后告诉他,他们家只拿得出这点银子,让他别嫌少。
当时的他年岁还小,还不懂‘别人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的道理,只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当即连二两银子都没拿,就屈辱地离开。
这辈子重生回来,他原本没打算再跟本家有牵扯的,谁知那女人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让他衡量再三,决定跟本家合作。
本家那边,他唯一熟悉的只有温承杰,所以只能上门求帮忙。
大概是这辈子工银的事,已经解决,本家没想到他还会上门,倒是让他第一时间就见到这位叔,当然也见到他的妻子。
不知道是这位叔也在家的原因,还是知道他不是上门求帮忙的,其妻对他的态度比上辈子好多了。
今天温承杰这么早上门,目的是什么,多活了一辈子,温晟榆自然看出来了。
这份心思他记下了,他日一定找机会还回去。
温承杰知道他们心里记挂合作的事,所以一进门就肯定地告诉他们,“族长和族老们商量后一致决定接纳你的建议,一起把这件事做下来。”
“你提的两个要求,本家都答应,并且让你几个想读书的弟弟出了热孝就可以去族学上学。”
温晟榆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只是那天初初见面,他不好直接提这事,如今对方先提出来,倒是省得他再开口,“本家的这份恩情,小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让他们兄弟几个都进族学读书,一直是父亲的愿望。
可惜上辈子,他们兄弟七人,没一人完成父亲这个愿望。
这辈子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倒是提前完成了父亲这一愿望。
“这倒不用。”温晟榆说的事关本家全族命运的事是什么事,温承杰已经知道,“你父亲留下的东西,如果事实证明有效,那将给本家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答应让你们兄弟进族学,不过是小事。”
说起这个他不免想到温晟榆说弟弟们,没说他自己进族学的事,“种痘这件事不仅能带来荣誉还能带来金钱上的好处,你不用担心自己也上学,照顾不到你几个弟弟,完全可以一起进族学。”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另有打算,所以不打算继续读书了。”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温晟榆就直接说了,至于他的打算是什么,他自然不会说。
温承杰没想到是他自己不想读书的,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愣神了片刻,旋即很快恢复过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读书就不读书,以后遇到事情有需要的地方,可以来找叔。”
“好,您这话我记下了。”话是这么说,但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求人,“种痘的事,我这边一切准备妥当,不知本家这边这两天能否安排出人来?”
“本家需要安排的无非是大夫,这个没什么难的。”双方合作协商的事,本家族长让他负责,所以具体什么时候安排人来,他完全可以自己决定,“如果你这边没问题,我明天就可以安排大夫上门。”
“行,那就明天上门。”温晟榆心里比谁都希望赶紧确定,这事情的可行性,所以当即就拍板决定。
“那就这么定了。”温承杰也没废话,当即起身,“那我就先去做安排了。”
“那就麻烦您了。”温晟榆没跟他客气,“待这事情结束,小子再准备顿丰盛的,招待您。”
“行了,我不缺你一顿饭。”温承杰人已经站起来,听了他的话后,笑嗔了一句,而后郑重其事地说道,“很抱歉,在你们最需要帮衬的时候,没伸以援手。”随即大踏步离开。
人性本自私,又不是多好的交情,温晟榆理解那些不愿意伸手帮忙的人,可不代表他心里不没点想法。
如今听温承杰这句话,他更深刻地意识到:人生在世,多的是身不由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