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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活过二十四章 ...

  •   时韵不由低头看了看姒莺绣花鞋上缠绕的黑铁锁铐。
      她捋清楚了过程。
      总而言之就是狗血一条龙。

      注定无果的多角恋。
      这场戏中,我们都是爱而不得之人。
      嗯,就挺抓马。

      时韵实诚地想。
      那位平郡王,原本看着还挺正常的,没想到还有一层那什么娇的潜质,此等心理非她这种普通人可以理解。
      嘶,这里的人类都好恐怖。

      时韵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蹭过她的手背,像是安抚,“你辛苦了。”
      姒莺嘴角显露出一丝苦笑,明显习以为常。

      “方才姒莺姑娘说,宋先生未死,那你可知他在何处?”时韵又问。
      姒莺摇了摇头。

      “你再好好想想?平郡王是否提起过?”
      时韵知道宋临羡的目的大概在此,而且方才他解决那批守卫,平郡王迟早会发觉。时韵害怕被人当成瓮中之鳖,又担心无功而返,一时不免有些急促。

      姒莺静下心来回忆,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她想通一点时,一直沉默的宋临羡倏地道:“有人来了。”

      姒莺目光迅速转向了几案后的书架。
      她对密室的地形熟知于心,反应很快,指向东南方向:“姑娘,委屈你和这位公子暂时躲于屏风之后。”

      时韵顺着她的指尖看去,东南角三层阶梯往下,是一处腾出来的空间,半扇红木屏风遮在阶梯之上。
      她三步并作两步朝屏风走去,拾级而下,逼仄的空间如同狭窄的楼道间。她蹲下身来,透过屏风的底座缝隙,瞧见姒莺将几盏灯都熄了,只留下微弱一盏,然后恢复了静坐在画前的姿态。

      烛火透不进光,时韵抬头才发现,上方很远的高处设了一个小口,铁质的围栏框住了通道。从底下看,隐约能瞧见月牙尖儿。
      此情此景,无端让人联想到井底之蛙。

      清净安谧的暗室内,一声机关触动的音响清晰无比。形同摆设的书架从中央向两侧打开,一条通道呈现面前,紧接着一双男子的靴子与袍摆映入眼帘。

      “莺儿,这么晚怎么还没休息?”平郡王扫了一眼四周,说道。
      姒莺恍若未闻。

      “莺儿?”
      “睡不着。”姒莺头都没偏,“不知王爷深夜造访,是为何事?”

      “秦恩说有几只虫子飞了进来,本王怕吵着你,特地过来看看。”
      秦恩也就是他的手下之一。
      姒莺笑了下,似是被逗乐:“我看王爷才是那只虫子吧。”

      平郡王听了也不恼,回头说:“陈伯,你派人再去暗道里搜搜,别让人进来。”
      “是,王爷。”陈伯应完,将密室的机关门关上。
      听见这声,时韵才惊觉他后面还有其他人。

      “姒莺,怎么还生着我的气?是因为我这次来的太晚了?”平郡王朝姒莺走过去,见她的脸始终朝向画,于是伸手掰住她的下巴,细细打量道:“还记得你那好姐妹吗?她怕我少了你难过,最近忙活着给我找了位体己的姑娘,不得不说她对你的了解度仅次于我。可惜我只爱你,又怎么看得上旁人?”

      平郡王伸手绕到姒莺的发后,将那条青色缎带拆开,姒莺紧闭着眼眸。
      他轻声开口:“莺儿,我来了,怎么也不睁开眼看看我?”
      姒莺听话地睁开了眼,一双眸子形状优美,而瞳仁却空洞无神,如上好的玉失去了应有的光泽。

      “你今日这么乖,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平郡王忽地一笑,“你可能不知道,秦恩告诉我,当今祁北小侯爷,也就是宋澜远的儿子,他来到了轻水镇。不过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来到自己父亲的故乡,也是难得。”

      时韵不动声色地看向了身边的人。
      为了隐藏,宋临羡半靠着阶梯,目光却未像她一样去探室内的情形,而是微仰着头,看向稀薄的月色,神色晦暗,仿佛置身事外之人。

      因着灯光昏暗,屏风底座近地。时韵鬼鬼祟祟地伸出手,想要拾起方才匆匆掉落的手链。
      然而她还没凑近底座,手臂便被一只大手拉住。时韵敌不过那力道,被牵扯回来。

      外围静止了一瞬,时韵兴许不知,平郡王投来了一道目光。紧接着姒莺的裙摆晃过,遮住了些许屏风的光景。

      听到宋澜远的名字,姒莺有一瞬间错愕。
      她的反应成功取悦了平郡王。
      平郡王语调轻扬道:“你很诧异吗?宋澜远都有儿子了。”

      “有什么好诧异的,我本来也该有个孩子的。”姒莺不咸不淡地回。
      平郡王忽地一滞。
      “是王爷觉得我不配,亲手将他杀了。”姒莺眼尾通红,继续提醒,“如今又来问我,不是开玩笑吗?”

      “莺儿,对不起。”平郡王搂住她。
      “王爷的歉意太昂贵,我承受不住。”姒莺没有推开他,恍若一个失去了力气的木偶,“而且宋大哥到底怎么死的,王爷最清楚不过。”

      偷听墙角发现这些秘密,时韵懵了。
      这回她站在瓜田里,连主要戏份都看不清。

      “莺儿,要孩子有何用呢?你要知道,我爱你,你的世界里有我就足够了。你要相信我,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平郡王贪婪地伏在姒莺的肩头,汲取她身上的温度。

      纵使姒莺怨他又如何,能得到她的一缕情感,也是极为令人心动的。姒莺不回复又如何,反正也逃不开他的怀抱,更逃不出这座为她量身打造的石室。
      这里有他,也只有他才能陪伴着姒莺。

      想到这里,平郡王脸上掠过一抹阴鸷,笑意愈深。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姒莺身上,相比最开始露出锋芒的姿态,如今姒莺的脸上多了几分平静,像是因他的话而有所动容。
      为此,平郡王内心盈满了暖意。

      之前他因一时赌气将姒莺困在此地,忽视她满腹仇恨的心情,任她如何闹也不曾动容。直到传来她病晕的消息,平郡王才知道原先姒莺竟怀有一个月的胎,可惜姒莺见不着,滑了胎,可惜事情知道已晚。
      这个孩子的离去,注定只能加剧两人之间的仇恨与隔阂。

      说话间也没有了方才的起伏,柔下嗓音说道:“先前为你诊断的大夫说过,你只是身子弱,并非不能再孕育,若是你想要,我们便再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姒莺,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姒莺听罢,内心浮起一丝恨意。她知道无法抵抗,每次以死相逼也没能成功,加上她又念及还在室内的另外两个人,不敢违背平郡王。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同意了。”

      屏风外面,平郡王凑近姒莺,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脸上与脖子,“姒莺,你是爱我的对吗?”
      见她不回话,平郡王重重咬在姒莺的肩上:“姒莺,同我说说话吧,我想听。”

      姒莺问:“王爷想听什么?”
      平郡王:“说你爱我,永远……”

      姒莺想克制不发出别的声音,只得顺着他的话说:“我爱你……”
      “这才听话。”平郡王温柔的吻印在她额头上,不知想起什么,他狠狠道:“希望你不是在哄我高兴。”

      时韵侧头瞥见榻边的衣饰,猛地收回视线。心跳一上一下的,面色难以平静。
      她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刚一转头,便见宋临羡正好瞧过来,两人距离过近,她能看见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这回她识别出宋临羡眼底的深意了,用时韵理解的含义来说就是:“你看,你为他们担心,他们不还是一样如胶似漆。”
      她想说不是这样的,但想到宋临羡对待感情的态度,想来他这种没心的人,解释再多他也未必理解,他只在乎自己看到的。

      可眼见又一定为实吗?

      矮阶不宽,狭道拥挤,两人距离极近,却无半点旖旎,全是暗地里较劲,彼此各占一个观念。

      不过这都是先前的说法了,如今室内弥漫着一股不知名的萎靡香气……
      不用想象都知道屏风那边的画面有多香艳。

      简直难以启齿难以形容难以置信。
      相信不止她,宋临羡也觉得有些怪异,具体表现在于松开了桎梏她的手。

      好在台阶还算干净,时韵干脆坐下来,怒瞪了他一眼,狠狠背过身。
      接着她便感觉到一股热气喷洒在耳廓上。

      宋临羡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嘘,别露馅。”

      时韵坐不住,显然也发现了她方才动作的危险性,轻轻点了下头以示意会。

      屏风外,床榻微微震动。

      有一说一,平郡王对姒莺是真的有点情分在,具体表现为室内环境蛮大,他们这块小地方离床榻距离还算蛮远。

      时韵不担心被发现的问题,反而现在放松下来,略微昏沉,甚至有些犯困。
      困意一旦爬上来,身边的风都像是助眠的东西。

      几分钟后,外边像是没有了动静。
      时韵心道奇怪。

      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以往困了还要闭眼凝神一阵才能睡着,结果这会困得不行,几乎是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而且她清楚地感知到,动静应该还在,只是她听不进去了。
      擦,该不会是暗算吧?

      这么想着,她便晕了过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活过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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