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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STORY.8 决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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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解地笑笑,不置可否,只是说了句很晚了,回家吧。
仿佛一切照旧,安顺地等待,暧昧地徘徊。
但心中已然明白,该收拾心情了,否则真的到了结束的一天,她不知该以何种面貌离开。
最后的学期,忙碌紧张。
考生的身份让她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感情的琐碎。
但偶尔短暂的闲暇,依然会望着园中萧索的景象发呆。
填志愿的时候,柳生说我会报考医大,丹叶呢?
她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问说为什么是医大?因为伯父的影响?
“多少有一点,但最重要的还是我想从医。”他笑道。
“也是呢……你一向都不会被旁人所左右。”点点头,这确实是柳生一贯的做法,只是心中有着浅浅的羡慕与悲伤,她既不能像柳生一样的理智,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他无言,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却见她突然唇角微动。
“没事……”察觉到他惊奇的目光,轻咳一声,“只是想到一些事,你如果真的成为医生,说不定也要像伯父一样去扮‘人体标本’……况且医院是灵异事件的高发地,我担心你会不会突然晕倒……”
“实在要晕,也没办法……”叹息一声,有些难为情。老实说,他还真没有把握能平安渡过。
一时只觉得颇好笑。
这个冷静理智的人原来也有蛮干的时候。
难以想象,以后上解剖课或者值夜班的柳生会是怎样的一张脸。
没了她这个辟邪之宝,又有谁能在他身边帮他一把?
没有了她?!
笑容突然凝固,心头猛地一跳。
明明还没有等到故事的结局,却好像先给自己判了死刑一样。
——抱歉,志愿……我还没想好,等定下来再告诉你。
无所适从,心里一阵堵得慌,勉强笑了笑,匆匆离去。
毕业典礼来临的一天,仿佛已经等待了很久。
坐在人群中,望着前方不远处挺直的背影,恍若隔世。
半年的时间,所见的次数不多。
并非刻意逃避,却是真的难以见到面。
桐谷在旁边轻声问了句:你们做出决定了吗?
她摇摇头,只能回答:不知道……
“丹叶,过了今天……如果没有结果,你就只能带着回忆离开。”虽然残忍,却也是现实。
“能有这段回忆,我就知足了。”侧头,温和地笑了笑。
桐谷一时无言以对。
和藤宫相识六年,见过她太多阴郁的表情,却在分别的时刻看到了她的笑容,是打从心底的感激和满足。
身边的这个人曾经任性地怨恨着,卑微地爱着,迷惘地等待着,但现在却很坚韧,很平静。
那个了然的笑容,让桐谷心酸得像要落泪。
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前方,也跟着笑了出来,“等下毕业典礼结束,你要去救绅士吗?”
“尽量吧。”扩大了唇角的笑,视线又回到那个背影身上。
虽然已经做好逃生的准备,却仍是被蜂拥而来的女生撞得头昏眼花。
等站定以后,发现四周已是烟尘滚滚。
三年前,她曾经借口去洗手间,提早溜出毕业典礼的会场。
现在却是头一次面对这样混乱,只能不知所措地站着。
身边有人牵起自己的手,带她穿过满地的狼藉,从容地走出会场。
直到呼吸了一口春天清冷的空气,脑中才恢复清醒。
“你……没事?”仍是满脸的难以置信,眼前的人毫发无损,依然优雅,反而是她惊魂未定。
“不用担心。”他也是有备而来的。
退开一步,似乎有些明了地看着他。
原来绅士是不需要女士搭救的,因为绅士永远都会去救女士。
好奇地问说你怎么没被她们发现?
他却笑而不答,说了句:绅士的秘密。
“该不会是怕遭到我的诅咒吧?”斜睨了他一眼。
“咳……就算是吧。”有些尴尬,还是被识破了。
无奈地摇头叹息。
也罢,巫婆一定要敬业,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突然觉得有些疲倦,倚树而立。
两人沉默地看着园中的景象。
她不知道柳生是不是在这一刻,仍然不愿给出答案,却决定不再等待。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知道。
然后……带着属于他们的回忆,勇敢地离开。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