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酒吧猎艳 ...
-
房门缓缓合了起来,把走廊上唯一一点亮光阻隔在了门外,黑暗再次笼罩了整个房间。
夏梦无力的翻了个身,唇喉间像被火燎,干渴中带着刺刺的疼,即使是这样,她却无法爬起来为自己倒上一杯水。
药物的作用发挥至极致,就是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果没有外人的救援,就只能眼巴巴的被渴死,烧死。
黑暗里,时轻时重的呼吸遣散着可怕的寂静,脑袋一如既往的昏沉,隐隐牵着太阳穴,传来突突的疼。
夏梦闭着眼,在心里想着:谁都好啊,来个人吧!我快渴死了。快把我丢进水池,让我淹死也好过现在蹲烤箱的强啊。
有时候,上帝是存在的,而且是仁慈的。
大概是她潜意识的求救得到了上帝的垂怜,所以,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把被轻轻扭转开来。
“吱”一声细响,击碎了宁静的空间,昏黄的灯光逐渐从隙缝里倾泻进来,一道人影伫立在光与影之间,身长玉立,夏梦无力的眯了一眼,因为背着光,她没看清来人的面容,只觉得那身影有点眼熟。
还来不急细想,门已被关上。
黑暗再次笼罩而来,床边有凹陷下去的痕迹,夏梦感觉到有人正在上方俯视着自己,匀长的呼吸扫过她的脸颊,带来一声不羁的轻笑,然后便有一股冰凉缓缓滑过,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嘴唇,夏梦潜意识地伸舌舔了一下,凉凉的,接着她舌尖一卷,勾着那抹清凉就不愿再松口。
天啊,这太少了,多给一点吧!
似乎是听到了她内心的独白,那抹清凉逐渐追寻着她的舌尖直直搅向深处。
脖子上也透过一抹清凉,浸着湿湿的水润,缓缓下滑,“唔……”夏梦喘息着,回报着这浇灭她燥热的清凉,腰上传来某种力量,她像是被人抬起过,又被人狠狠压下去。
蓦地,似乎有几道闪电滑过,她甚至能隐约看到屋内简单的陈设,和一道健硕匀称的胸膛,接着便是震耳的雷鸣。
要下雨了吗?
夏梦这样想着,感觉自己已经置身于大雨之下,畅快淋漓的享受着雨水的冲刷,她头一次觉得,原来被水包围着的感觉,竟是这么美妙!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哥哥带她上池塘里玩耍的情景。
那时池塘里的水很清凉,含苞的荷花亭亭玉立,岸边垂柳如丝,一切都显得那么恬静。哥哥带着她,光着脚丫踩在水边的青石板上,她笑嘻嘻的将手伸进水中,被掬起来的水在阳光下形成一道透明闪亮的弧线,点点洒落在哥哥的衣服上,脸颊上,发梢间。哥哥的笑像艳阳一样灿烂,眼睛像湖水一样清澈明亮,哥哥的笑声像一把荡悠不止的秋千,揣着她的心直直飞往天上,久久也回落不到原地……
“哥……”
夏梦习惯性地朝身旁温热的怀抱里钻过去。就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只要她钻过去,就会有一双坚定有力的臂膀把她紧紧搂进怀里。在那里,她可以听到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沉稳有力的心跳、匀长的呼吸;在那里,她是无忧的天使,再也不会想起难以启齿的伤痛,只会快乐安详的睡到死去。可是这次,迎接她的不是温暖的怀抱,而是一块硬得跟石头一样的后背,夏梦动了动被撞疼的鼻子,逐渐从美梦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眼前是一堵皮肤黝黑的肩膀,碎短的乌发杂乱地散在颈侧,顺势看过去可以看到削瘦的下颚。
这不是一副夏梦熟知的场景,记忆中的某些镜头正慢慢散开,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刺痛的头颅。夏梦龇牙咧嘴地低声咒骂了几句,双手搓了搓宿醉后麻木的脸,昨夜荒唐的一幕幕在脑袋里像连续剧一样播放着。
侧脸看了看躺在身边睡得正酣的男人,夏梦咬唇做了个决定,立刻闪人!
轻手轻脚地抬起薄被,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的衣服正乱七八糟地散在地上,而她的胸罩正晃悠悠地挂在某男赤/裸的脚踝上,夏梦无语的撇撇嘴,那可是她的贴身小衣物啊,就不能得到一点善待?小心翼翼地溜下床,一件件捡起散落在地的衣裳,迅速穿起来,只可惜她的小胸罩还挂在某人的脚上,她不得不再次爬上床,解救被她的蕾丝小胸罩,可是他双腿交织,想要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拿出来好像很有难度。
夏梦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咬着唇,轻手轻脚的扯着内衣,尽量不去吵醒熟睡的人,可饶是她多么小心,那沉睡的人还是被她吵醒了。
“你在干什么?”充满睡意的声音传来,带着点微醒的沙哑,吓了夏梦一跳,连忙取了胸罩,背对着他穿了起来,“没,没干嘛!你睡你的罢,我马上就走了。”
“走?”男人显然还没睡醒,“走去哪儿?”
“回家啊,难道你想留我在这儿过年啊!”夏梦套上小吊带,转身对床上的人笑笑,“放心,既然是我勾引你,当然知道419的原则,我不会赖着你的,况且,咱一日夫妻百日恩,来日方长。呵呵!”
“你说什么?”
夏梦双手一摊,“难道还不够明显?我的衣服可是刚刚才穿好。难道你还想吃“早点”?”
吃早点?
男人无奈的笑笑,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这种话都可以随便挂在嘴边,而且是对一个男人。
“小姐,你可千万别想歪了,我跟你,比刚出炉的豆腐还清白。别说吃早点,连昨夜的宵夜都没吃过。”
“喂喂喂,我再怎么不济你也不该这样数落我吧,什么没吃,难道我的感觉是假的,你真当我睡死了?”夏梦掀起小吊带,腰上酸软的地方散着几处淤痕,那正是激情过度的指纹,“证据确凿,酒保哥哥你还想抵赖吗?还是——你还想看更多的证据?”夏梦说着,扯下小吊带的衣领,露出小巧挺立的胸部,洁白的皮肤上,红梅斑斑,尤为勾人。
她毫不顾忌的举动令酒保很郁闷,回想起昨夜,把她救出那几个色狼的魔掌时,那柔弱动人的样子真的有打动过他,可现在——
酒保摇摇头,认真道:“我跟你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信不信由你。”
他不是个有风度的好人,更不想背上不该背的罪名,虽然这案情的原告看起来并不是很在乎,但是他在乎。
夏梦奇怪的询问:“你的意思是,你抱着光溜溜的我睡了一觉,而且还不知道我身上的这些痕迹是哪儿来的?”
酒保上下扫了眼夏梦,肯定的回答:“是的。但我肯定,在我出去之前你还是很整齐的,但在我回来之后,你就这样乱糟糟的躺在了床上,当时我还叫了你,可是你…”结果很显然,他耸耸肩膀,没再往下说。
夏梦听得很不舒服,什么叫他出去之前她还是整齐的,他回来之后,她又乱糟糟了?昨晚她虽然神智有点迷糊,可不会愚笨得连这都不知道,况且又不需要他负什么责,他居然连承认都不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梦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酒保却好心提醒,“昨晚你被人下药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夏梦没好气的回答。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么?”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夏梦了,“我昨晚喝的酒可都是出自你的手,你说,谁还能比你更有机会?”
酒保不赞同的摇头,“我要是真的需要,根本不需要用到那么下流的招数,况且,是我先拒绝了你,你忘了吗?”
听到这儿,夏梦的脸陡然变了变。昨晚是她先勾引他的,可他当时并没有回应,既然这样,也没可能会突然对她下迷药。
“那你说,是谁?”
“那三个男人中,有一个跟你一样,中了迷药,你说,还剩下谁?”
夏梦想了想,到最后她帮高尚宇喝了半杯伏特加,也是在那之后,她的身体开始不正常,想来是那杯酒的问题了。
紧捏手心,两个人影晃出了夏梦的眼眶。
“沈轻语,布鲁!”从牙缝中蹦出这俩人的名字,夏梦恨恨的磨牙,发誓下次要再见到这俩家伙,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老虎不发猫还真把她当病猫了。
“谁给你下药,谁就有迷/奸你的最大嫌疑。”郝仁慢悠悠的陈述。
夏梦狠瞪了他一眼,他却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手一摊,“显然,那个人并不是我!”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将双手枕着头,摆出一副请君自便的模样,道:“好了,事情理清了,你想回家的话,请便吧!”
夏梦却还有问题:“你叫什么名字?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要不是他拒绝在先,又在遇到沈轻语他们之后施舍了她担忧的神情,她才不会心存余念,继续在酒吧里兜旋,而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我叫郝仁,赤耳郝,仁者无敌的仁,你呢?”
“夏梦。”
“名字不错,很适合你的外表,但不适合你的作风。”
“彼此彼此。”夏梦轻笑,“你还没回答完。”
郝仁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如果我说我没体力,你相信吗?”
…… …噢,可怜的孩子,同情感忽然涌起,夏梦目光很自觉的移到他身体的某个部位,赤/裸裸的目光弄得郝仁尴尬万分,忙捞了被子盖住,“喂,别这样成吗?我说的不是那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郝仁叹了口气,道:“我啊,为了这破酒吧,奔波忙碌了三四天没睡好觉了,身体跟散架了一样,哪儿还有体力做那事?”
说的倒是!夏梦认同的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个被她忽略的细节,忙问:“为什么你要这么卖命?难道说——?”
郝仁无奈的点点头,“没错,我是这儿的老板之一。”